不一样的。
还是?与?周时浔给她的感觉不一样的。他?可以?那样松弛,那样轻易,又那样坚定有力地对她。
她可以?不用自己努力,享受就可以?。
江禧越想越气,分?明是?周时浔主动打来的电话,让她瞬间上头,可等她真正有感觉,男人又毫不留情地狠心挂断。女孩近乎咬着牙骂出来:“畜生……”
骂音尚未落稳。
身后蓦然传来指纹解锁的响动。江禧受惊回头,然而?视域来不及看清的一秒,她已经被男人直接捞起来抱上沙发?靠背。
孔雀蓝裙尾“刺拉”一声破裂。
江禧下?意识弓身惊呼,指尖残留一点?黏腻温热的水汽,轻轻攀扶上奢昂华贵的西装,在这之后,她总算如愿听到男人低沉哑音。
周时浔弯指轻刮她的鼻尖,一手搂紧她的腰,问:
“需要畜生帮忙么?”
还有他?懒笑?的一声:“公?主。”
这个男人究竟有多精通人心。
他一定清楚江禧在那般急迫到无助的情?况下,他突然中途挂断电话的行为有多不近人情?的狠心。
所以,他给了她这样一个称呼。
公?主。一个颇具上位关系的称呼。
放在平常,放在其?他普通男人身上讲出来,或许并不会让这个称呼增添多少令人倍感愉悦的独到之处。
但在这种时候,当它从周时浔这般真正控权的上位者?口?中说?出来,性?质就变了。变得可信,变成带有几分服软性?的宠。
让女孩那点骄傲的虚荣心得到满足。让她莫名在他身上感受到一种征服欲,一种没有什么比这更完美的成就感。
江禧或许知道,这只是周时浔的一种手段。毁坏她的道德防线,摧垮她的心理防备,一种带有明确目的的恶劣手段。
但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还是必须承认自?己被隐秘地取悦到。
所以她很难再?真的生气起来。
于是周时浔的目的就此达成。
“你怎么才来啊…”江禧略拱腰身,轻蹙眉,手上推了他一下,欲拒还迎的一下,声音里透着?点难过的喘。
也透着?少女生动鲜活的嗔恼意味。
她没有再?不悦。她甚至被取悦。体内肾上腺素的波动会随她的心情?欢愉而直线激增。她感受得到,自?己又开始兴奋了。
因?为现在,可以真真切切地感受周时浔。外面?似乎下雨了,他刚刚从室外进?来,西装上还隐约带有些许凉夜冷雨的温度,刚好可以缓解她身体不断灼烧发烫的热气。
这样想着?,江禧不自?觉身体前倾,朝他偎靠过去,双手用力攀紧他的肩膀。男人身上的茶调香氛料峭冰寒,轻薄又清冽,尾调诱蛊捕获她的嗅觉,煽动着?女孩本就摇摇欲坠的理智。
江禧咬住唇,却止不住溢出的一声:“嗯……”
周时浔敛低睫,视线瞟过她的腿。
孔雀蓝真丝修身裙尾被他撕裂,浮光锦缎瑰丽破碎,坦裸出女孩纤骨柔靓的双腿,他的领带凌乱缠绕,紧紧勒出腿根处的丰腻肉脂。饱满的白,黯郁的黑,十足的欲。
他眯起眼,低缓吐字:“自?己玩到了么。”
江禧低低呜咽着?喘,发声涩颤:“没…”
女孩今晚很诚实。
令人满意。
周时浔扯了扯嘴角,微微侧头,薄唇贴抵在她耳侧,低淡音质浮动颗粒感的哑意,拖着?喑沉调子,懒懒逗弄地笑骂她一句:“小废物。”
音落,他腾出手,在她后腰臀上打了一巴掌。
“啊…”惹来女孩鼻息断续地惊叫。
她身上这条裙身设计性?感火辣。露出整片凝白薄背,连腰臀都是镂空,所以周时浔这一巴掌是结结实实打在她肌肤上。
而他还是那么会控制分寸。
打下来的力度巧妙,只有一点点疼,过后很快滋生电流穿刺的酥麻,积累难以言喻的酸慰感似注射针尖扎入体内,流通血液,侵袭神经?,不过半秒内弥散至四?肢百骸。
快感堆积过剩,江禧不由地仰起头凝望他,豔红嘴唇动了动,但说?不出话。只是捉住他的一只手,带向自?己。
“忍不住了?”周时浔眸光晦黯,勾挑起尾音,拖长懒懒沉沉地腔调,语气说?不上到底是提问,是揶揄,还是嘲弄。
江禧也说?不出她拉过男人的手。
是想他温柔抚触。
还是下一次爽利的掌掴。
但总而言之。
“是…”她还是坦诚。
只不过她当然也狡猾。
她难能可贵的坦诚当然有目的。她在向周时浔表达自?己当下这一刻对他明确地需要?、明确地求助、明确地发号施令。
“周时浔…你帮我……”她的声音浸泡着?渴望。
毫不遮掩,不知收敛。
周时浔笑容微妙,眸底碧色郁结近乎非人的美感,光芒幽深,手探过去,顺沿她腻白的大腿外侧,眉梢略挑,“又不穿?”
江禧浅浅哼吟了声,搭着?他的手,往里一点。撩开破碎裙料,绕过纠缠着?她双腿的那根领带,在她细腻绵软的臀下,周时浔感受到指尖碰到一根极细的线绳。
“换了?”他指骨有力勾动了下。
“啊…”险些逼得女孩哭出来。
是的,换了。
今晚不是黑白蕾丝。
是丁字裤。
“你没说?…喜欢黑还是、白色……”江禧眉尖蹙得更紧,声音饱含浓腻的情?潮成色,腰脊都在发抖,却还要?回答他,
“所以,我选了红色…给你……”
不是“我穿了红色”。
而是“我选了红色,给你”。
已经?是这样不堪玩弄的易碎程度,还在讲究话术。
“我该夸你周全,还是该骂你狡猾?”
周时浔指尖一挑,探触到意料之内的濡湿,热度惊人,烧得他眼底眩光阴燃危险,低低哧一声,“想听我说?什么?”
他的指温炽灼,烫得她每一声喘音都碎烂,每一道呼吸都震颤,每一次呜咽都在虚脱,每一分渴求都更痛苦。
江禧感觉自?己快要?融化在他指下。鼻尖他的冷香将她浸透,耳畔他的嗓音是可以被触碰到的存在,他拨弄拉紧那根线绳的幅度跟打她的力度同样巧妙,与她的血管脉动近乎同频。
完全精准踩点她的心跳。
她很难不泛滥吧。
江禧脸色涨红地吞咽口?水,腰椎越来越疲软无力,像是快要?坐不住沙发靠背,身体不受控地往下滑,幸好有周时浔给她一个坚定有力的支撑,单手箍紧她的腰重新抱她坐好。
好煎熬,她像饱受折磨那样,眼尾浸湿雾气的红,弱声低喃地哀求他:“你可不可以……”
可不可以给她个痛快。
“可以。”周时浔答应得干脆。
手却抽了出来。
另一只手掌箍起她的脸,周时浔举起食指在她眼前,指腹轻捻,拉起一根剔亮透明的银丝,湿亮,滑腻,发黏。
他眯起眼尾睨着?她,貌似体贴地展现绅士风度,明知故问:“但你出汗了,要?不要?缓缓?”
那是汗吗?
那怎么可能是。
该死的畜生。
江禧真想杀了他,语气愤怒又嗔怨:“你到底能不能……”
“能。”又是肯定地回应。
“不过。”他将转折词设置在这里。
他竟然还有不过。
周时浔放开她的小脸,手掌揉按在她发顶。随后单手从旁侧拎过一把椅子,面?对她坐下来,双腿岔开,手臂撑在膝上,掀起眼皮撩向她,疏冷一笑:“我认为我们之间,还有问题要?谈。”
江禧被他突然说?愣了下,思维还没从上一秒腥膻的荤欲里回过神,下意识交出掌控权,顺着?他问:“什么…问题?”
“上次,你没有得到答案的问题。”
周时浔稍稍前倾身体,长指挑起她腿间的领带,微微打圈绕缠,瞥她一眼,“你不是都已经?知道了么。”
“我紧张你。”
他压住女孩试图并拢的膝盖。
“我在意你。”
他指骨弯蜷向外轻轻拉拽领带。
“我对你好奇。”
他抵住女孩想要?喘叫的双唇。
周时浔从他唇上撤开手,落在她纤白细瘦的小腿,指尖抵住她柔软薄透的小腿肌肤点点挪移,下滑,在骨感脚踝处停滞。
“下一个问题是什么,记得么?”他问。
江禧双手紧紧抓住沙发靠背边缘,浑身都在抖,心脏猛烈泵血的后果是令体内深处尚未消退的欲望二次爆发,过分被动的此刻让她极度缺乏安全感,她试图抽动小腿从他掌中脱离桎梏。
不料却被男人反手扣住脚踝,“嗯?”
他没打算放过这个话题。
那么她就必须被迫忍受下去。
她那么聪明,她的记忆力是天赋。
难道还用回想吗?
不用的,那日在茶庄她用利器比他交出掌控权,向他接连发出逼问。所谓的“下一个”问题是什么,她历历在目。
你喜欢我,是不是。
“想起来了,但你不敢问。对么?”周时浔自?然一眼剥露她的思想,口?吻淡嘲,“就这点胆量跟我玩么,黎小姐。”
江禧骤然瞳孔缩紧,恫吓的情?绪瞬间从脚底漫上来,让她顷刻感到毛骨悚然,手指用力攥得发白,掌心一片湿汗。
为什么,他分明叫得“黎小姐。”
可是让她有一种在被指名道姓的错觉。
尽管在此之前,他不止一次交过她的名字。但这次是不一样。江禧感受得分明,她在周时浔的眼中看到了不容置喙的成色。这次,他不像是在试探。
反而像,明明知道她替身的假面?,还在任由她演。
事情?来得太猝不及防,江禧事先没有半点心理准备。但同时她更明白,现在暂时最好不要?像之前那样在他面?前耍弄心机,不要?轻易撒谎,不要?彻底激怒他。
否则,那样的后果也是她无法承受的。
就像,周时浔的“喜欢”一样。
女孩的聪明还体现在懂得审视夺度,江禧长睫眨颤了下,慢慢从震惊的情?绪里缓过来,唇瓣轻动:“我……”
“你今天来我这里,想干什么?”
周时浔施力攥紧她的脚踝,冷声逼问,“给我发那种照片,穿成这个样子擅自?进?来我的房间,又是想做什么?”
想给他一点刺激,让他带周宗宇到自?己面?前。
可江禧只敢在心里回答。
“想让我帮你找前任。”周时浔懒嗤一笑,替她说?出来,“还是说?,你想干脆就在我的地盘,会前任?”
“你会…帮我吗?”事关任务,即便江禧心中感觉不太妙,还是硬着?头皮问出了这个问题。
周时浔挑着?唇,视线徘徊在她脸上,没有她预想中可能会出现的恐怖情?绪,反而十分平静地回答她说?:“你想见的人,我帮你找来了。”
江禧双眸一亮,追问,“他在哪里?”
周时浔却低哑地笑起来。半晌后,他模仿那日江禧“以死相逼”的句式口?吻,慵懒淡漠地这样问她:
“你有想过在前任面?前高?潮是什么样体会么?”
江禧懵怔了下,“什么?”
“我会让你好好感受的。”
尾字落定,周时浔施力攥紧她的脚踝,另一手勾住她腿间的领带猛力抽出,江禧没防备,腿一软直接半跪在沙发上。随即被男人一把捞起来,掰转过她的身体,面?对着?沙发靠背。
之后,江禧震诧目睹眼前的墙体竟在缓慢挪移,对向开敞,半分钟后整面?墙体在高?端智能科技控制下,
变为一面?透明几净的落地窗。
窗前降下一片水晶珠帘,碰溅出细碎清脆的响动。
窗外,空中楼台烟花炸裂。
江禧在人影攒动中,隐约分辨出周宗宇的身影。
然后看到他,正在向落地窗这边走来。
她大惊失色地本能回头望向周时浔。然而,室内陡然灯源熄灭,视线没能在黑暗中适应过来,她看不见周时浔在哪里。
只是朦胧中感受到,后腰敏感处落下他的湿吻。
骨感优美的腰脊挺直,溢满战栗。
她微仰着头,一侧薄瘦肩头紧张地前?倾含拢,双手用力撑在沙发靠背上,手指死命扒住真皮沙发边缘。细长秀眉几乎痛苦地蹙起,双唇略张着,粉红舌尖在里面若隐若现地躁动。
这种感觉太糟糕了。当下这一刻室内室外的境况里,令她深感设防又无力防备的要素,实?在太多了些。
群星深永的暗夜。光可?鉴人的透明落地窗外,华美焰火冲天炸裂,在夜幕之?上砰声崩射霓彩辉光,绚丽而?烂漫。
周宗宇从人群中穿过,正?朝她这边走来。
落地窗内,冷气空落寒凉,室内气氛却?潮溽灼热。极度反差的环境中,江禧塌腰跪趴在墨灰沙发上,孔雀蓝裙尾碎烂,堪堪遮不住她晾晒的脆弱。
而?周时浔此刻就坐在她身后?。
她只能安慰自己,房间里灯都没开,这么黑,就算他夜视能力再强,也应该看不清自己那里……吧。
但?还?是太糟糕了。这样高度紧张的夜晚,这样颓靡拉丝的氛围,这样沉郁暗黑的视野,这样的她和他。
她从未被?周时浔掌控得这样彻底过。
左侧后?腰处,他施落的吻湿濡灼烫。唇瓣贴覆下来,力度轻柔地辗转,蹭吮她薄软细腻的后?腰肌肤。
江禧做不了任何,只有不自控地轻颤不止。
那里对她来说?太敏感了。
周时浔显然是知道的。可?他是什么时候、如何知道的,江禧不清楚。相对这种情况下,也已经不重要了。
室内空调开得低温很足,少女的腰处没有任何裙料遮蔽,那里皮肤冷凉,而?他的唇温暖热,彼此肌肤的过大温差感会催发无比微妙的张力,迫使?江禧抖得更厉害了。
“不要…周时浔……”江禧试图出声阻止他,然而?一开口,才发觉她阻止的声音里哪里有半点不情愿。
没有抗拒,全是娇嗔,“我不、不喜欢你这样子!”
“真不喜欢?”周时浔在黑暗中低声问。
江禧咬咬唇,不说?话了。
真不喜欢吗?
她又问了一遍自己。
不,她爱死了。
身体的反应与?大脑的判断同时回答她。
她的沉默引来身后?男人低懒沉沉一声呵笑。不过,当江禧涨红着脸以为他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嘲讽自己时,却?发现周时浔并没有打算再开口的意?思。而?是,重新吻回在她后?腰上。
原来他也会在这种时候,表现一点难能可?见的温柔与?宽容吗?江禧心尖略微动容,情绪的波动带来情潮更为泛滥的积涌。
是的,她其实?已经快忍不住了。
然而?很快她又发现,是她想错了。
他可?是周时浔啊,比疯子更病态低劣,比畜生还?不通人情,她到?底是为什么允许自己在如此缺乏抵抗能力的处境下,还?能对他放松警惕。
这次,他竟然改变了亲吻方?式。
实?际已经算不上亲吻了。他的唇再次敷落,连同浅微鼻息也一同落下,进展缓慢地游走在她的软腰,轻柔又致命。
之?后?嘴唇又离开,有一下没一下地亲触,探出舌尖稍稍燎燃舔划过,似有若无,似碰非碰,没有任何规律探寻可?言,逗猫一样。玩弄她的反应,细数她的颤动,饱尝她的脆弱。
四下视域又极度昏聩。江禧看不到?周时浔的表情,感受不到?他的存在,更猜不透他下一次放浪浮佻般的啄吻是什么时候。
于?是更期待。于?是更敏感。
这让江禧几近崩溃。
“你别这么温柔…”无措的女孩不得不提出要求。
癖性顽劣的男人却?笑了。他的笑声欲气涩哑,在她纤薄瘦美的颈项上稀微震动,没有讥讽她,也不肯放她好过,明知故问:“要多粗鲁你才满意??”
江禧绷直着腰脊,肩骨颤抖的幅度像躲避他,更像迎合他,答非所问:“太空了……周时浔…”
太空落了。实?在是。
该死的男人还?在斤斤计较,声线玩味含笑,“太空了是什么意?思,怎么粤语没进步,国语也变差了?”
江禧气死了,实?在忍不下去,她撑着沙发靠背想要转过身来找他,不料反被?周时浔一把掐住腰窝,指腹揉按着。
下一秒凑过去,薄唇吻上她的腰侧软肉,没有一点怜惜地狠戾吮吻了下,齿尖含抵舐咬,重力地吸磨出艳丽殷红的唇痕。
“啊……”江禧用力抬起背,喘音凄楚。
是有一点爽利的疼痛感,电流脉冲般尖锐刺进体内,迸发出势不可?挡的酸麻,直直贯穿皮肤下最敏锐纤细的血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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