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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母仪天下(春未绿)


坐在下方的德音本来这些日子心情舒坦了许多,但听到徐氏过世的消息依旧觉得喘不过气来,她甚至还有些不可置信:“为何?这是为何呢?祖母,您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徐太夫人又把人喊来细细的问,那人就是徐氏身边伺候的婆子,她知晓徐太夫人和徐氏感情好,就全部吐露了:“自从大家回了京城之后,我们太太就心情郁郁,在那姑子庙里也有人欺负太太,太太说肯定是有人授意,常常喃喃自语骂骂咧咧,后来是秋雁伺候太太的,秋雁那蹄子又和人私奔了,又气了太太一次。近来总做噩梦,说什么引狼入室,前些日子让我帮她找一身的红布,太太就……就穿着那个上吊了……”
“都是我不孝顺。”德音泪珠儿止不住的滑落。
若是她也跟徽音似的今日母仪天下,母亲早就封了一等诰命,母亲现在肯定也和纪氏一样,风风光光的把宫里当成自个儿的家似的。
都怪她不争气,若是争气些,母亲也不会自缢了。
都是她的不是啊。
徐太夫人也没心情关心德音了,她自己正伤心着呢,倒是崔月环去了上房好几趟,可不能让这位老太太出什么事儿,心中又埋怨徐氏也真是不消停。
那次好容易放出来,其实就是给她的机会,她却还是伙同徐太夫人搞事,还以为自己是当家的太太,完全看不清楚形势。她能保留这条命,都是投奔人家纪氏的女儿,却总想挖人家的墙角,即便如此,也是让她在庵堂里住着。
就像董氏,也是个明白人,她儿子被辛氏胡乱许配了娘家人,站在她的角度当然是愤懑难过甚至是委屈,因为自从她进府以来,虽然有宠爱,但是对辛氏无所不应。偏辛氏玩这样的花招,还自以为很聪明。
殊不知越是这般,就让舆论和裴朔都会更同情董氏,连纪氏上次都亲自送补药去董氏那儿了,丝毫不再顾忌辛氏了。
你内宅是你内宅的事情,董氏若冒犯你了,长辈们也自会为你作主,但你拿着裴朔的儿子耍着玩儿,人家怎么会不生气。
同理,徐氏其实已经下堂了,生的女儿也不如人,要么就求去,再嫁便是了,实在是不成就安安分分的,将老等德音出来,母女两个一处过又有什么不好的?
大势已去,就得看清楚形势。
这些年崔月环早已不再是那个动不动就生气的小女孩了,逐渐的和各处打交道,也历练的成熟起来。
郑无恒回来的时候,她刚从上房回来,就把此事和他说了。
“她这么做也是怪渗人的,咱家可没人要她的命。”郑无恒不解。
崔月环则道:“徐家当时觉得殷氏母子奇货可居,后来造成魏王旧部之乱被杀鸡儆猴。皇上没有怪罪她,就是咱们留下她,反而也是为了她好。再者,有句话叫做,愿赌服输就是这个意思。”
郑无恒看着她道:“没想到你这些日子进益许多,倒是和我姐姐越发像了。”
“我哪里敢和皇后娘娘相提并论啊,这不过是我的一些浅见罢了。”崔月环摇摇头。
郑无恒抬头望天空,他曾经听母亲提起过,觉得德音很可怜,想为她说一门好亲事,姐姐说让母亲别好心。已经是敌对的状态了,你做什么好的,人家都会觉得是不好的,如果今日换做是纪氏当年斗败了,那可能郁郁不得志的人便是纪氏了。
自己恐怕都无法出生了,想到这里,郑无恒都打了个寒颤。
宫中却温馨的很,今日纪氏头一日进宫,李澄也专门过来陪着,桌子都坐满了。璟儿和瞻儿正围着纪氏,徽音夫妇坐在纪氏对面,这纪氏竟然忍不住拭泪了。
“娘,好好地,您怎么哭了?”徽音笑道。
纪氏则感叹:“我是想着娘娘这一家子能够团团圆圆的坐在这里,我跟着都感动。”
女儿一个人在宫中,上上下下都是陌生人,还得护着两个儿子,维持住后方,不能让人看出端倪来,这多不容易啊。
这一番话,徽音眼也酸了,但李澄是真的哭了,他常年都不在家,和妻子聚少离多,总归是很对不起妻子的。
徽音本来也是爱哭的,但没想到丈夫真哭了,她失笑道:“我母亲年纪大了,肯定是喜聚不喜散的。但咱们如今是聚在一处,以前那样离别也是为了如今长长久久的,明明是极其好的事情,你怎么还这般?”
李澄察觉自己失态,方用帕子点了点眼泪,纪氏在旁看,倒觉得稀奇,这皇上仿佛是家中娇小姐似的,女儿仿佛更像一家之主。
但好在一会儿,女儿看着很依恋皇上,皇上呢,看起来英俊威武。
“娘,这是皇上那里有人荐的一个厨子做的新菜,我们吃着都觉得好,您也尝尝。”徽音让璟儿替纪氏夹菜。
纪氏很受用,又不敢真受着,但心中总是开心的。
等筵席散了,皇子们都去读书了,皇上也去忙了,徽音挽着纪氏的胳膊走进来,还跟小时候一样,恨不得蹦蹦跳跳的:“娘,今儿您就和我睡吧,皇上肯定在端明殿歇下,不会过来的。”
纪氏扒拉了一下女儿:“你都有身子了,本来就不能睡在一起,可别闹出事儿来。”
“娘,说什么呢,这事儿难道我们还不知道吗?”徽音只恨自己方才说漏了嘴了。
纪氏拍了拍她的手,一起进屋坐下,小声道:“男人们才不管这些呢,兴致来了,有的行经都行房,女人们都得讨好男人,还不是得忍住。”
徽音听的咋舌:“还有这种事儿呢,若我是断断不可能的,如此身子都变差了。”
“我的儿,你是嫁的好,姑爷是皇上呢,对你比寻常男子都体贴。旁人哪里有这个福分啊,就连我也没有你这个福分。”纪氏说到最后,反而想起前夫裴野了,那时候好的时候是真好,也真的因为他太好了,她才愿意为他做一切的事情。
可惜后来,夫妻二人再也回不去了,甚至爱的太热烈,分开的也决裂的惊天动地。
徽音开解母亲:“天下的事情若是太过在意结果,反而也没什么趣味儿。我倒是觉得母亲经历过这么些,如今苦尽甘来,凡人先甜后苦,总会抑郁不得志,若先苦后甜,那才是有后福呢。”
得到女儿的宽慰,纪氏也是心中舒坦许多:“每次我与你说话,我的心情极好,若是和你父亲说话,总是气我。”
“爹爹那个人天性不受拘束,他这样必定是个长寿的性子,又有什么不好。”徽音笑道。
母女二人说了一番话,倒是困了,徽音到床上歇息,纪氏则在榻上歪了歪。
等晚上,太皇太后又传了纪氏去说话,等纪氏回来的时候还说太皇太后赏了好些东西,纪氏道:“太皇太后以前倒是没有这么丰厚的赏过我,也不知是为何?”
徽音笑道:“娘,她平日和貔貅似的,对我和皇上都不甚大方呢,顶多就是逢年过节赏赏荀家人。她这是和我祖母似的,总想拉拔她的娘家,蒹葭郡主虽然和荀家定了亲,但豫章王算不得什么,恐怕荀家也不甚满意。”
“荀家也不过是因为太皇太后的关系才封爵,荀家子弟比咱们家差一大截,娶了郡主还不满意啊?那还想做什么。”纪氏真不明白。
徽音道:“我听说荀家有个姑娘和我们璟儿年纪相仿,自然是为了这个。”
真不知道璟儿还这么小,这些人怎么就这么着急……

◎又杠上了◎
纪氏在宫里住了一个月回去的,徽音准备了上等宫缎六十六匹、金银锞子二十四对、大食国蔷薇水十瓶、珠宝玉器各六匣,再有新制的新书六册等等都让纪氏带回去。
然而纪氏还不知道徐氏的事情,欢欢喜喜的给大家分东西,还对崔月环道:“那蔷薇水并非本国之物,是从域外来的,比咱们市面上卖的要珍贵许多,这些你们年轻拿过去用。”
崔月环见皇后赏的最为贵重的要数珠宝玉器了,全部是内造之物,暗自咋舌,她不是没见过好东西,但是这般上等内造首饰之精美,恐怕很少见到。她以前在徐州的时候,就听闻皇后娘娘很喜欢这些精美的器物,因此打造的首饰样样精品。
这些纪氏只分了一匣子给她,另外一匣子准备给徐太夫人那里。
崔月环怕婆婆吃挂落,于是把真相说了:“老爷听说了此事之后,让人做了水陆道场超度,太夫人那里才带着大姑奶奶去了妙云庵回来。”
可想而知徐太夫人和德音应该是都带着怒气的,她们的努力不会发泄在郑无恒身上,却会发泄在纪氏身上。即便明面上不说什么,谁知晓日后会不会报复什么?
纪氏本来是十分高兴的,她女儿有了身孕,女婿作为皇帝不仅没有拈花惹草,还一门心思的想讨女儿欢喜,见此情状,她怎能不为女儿高兴。举凡相爱之人,共患难反而容易,共富贵却是很难的。
没想到徐氏这样晦气,她扶着身前的几案坐下来,崔月环赶忙替她拍背,被纪氏阻止,“她诅咒我,我不怕,就怕她暗地里咒娘娘,娘娘若是有什么事情,我们全家怕是都要遭殃。”
崔月环还没想到这一层上来,她到底年轻,不知道其中利害,听了婆母的话,吓的冷汗涔涔:“太太,那要怎么办?”
“你先不用怕,这事儿你喊宋道婆来,就说我有话要说。”纪氏心想自己果然是同情德音同情不得,徐氏穿着红衣诅咒的是谁,她的心中一清二楚。
崔月环知晓纪氏原本是不和这些道婆之类来往的,听说是皇后娘娘不许,说这样的事情往大了说便容易成巫蛊,往小了说也容易怪力乱神,弄的家宅难安。
她从正房出来,先去和郑无恒说了:“皇后娘娘上次和我们说的很清楚,可太太那里她也是关心则乱,想以毒攻毒,可这般……”
“好好好,这样的事情你告诉我正及时。”
“以前看你从不管家中庶务,只是想着告诉你一声,没想到你倒是留心了。”崔月环是知晓自己这丈夫的,年轻也不怎么管内务,只是偶尔真有什么事情说说罢了。
郑无恒道:“母亲是怕徐氏索姐姐的孩子,所以关心则乱,可若是找那些僧道俗流的人过来,行些不法之事,将来被人家设局,可就不好了。上次我进宫见姐姐,姐姐就同我说过。”
若是之前,郑无恒定然不会觉得有太大的问题,上了年纪的妇人都爱这些事情,就连徐太夫人也爱如此,不喜欢谁便喜欢作法害人,或者有妇人不受宠爱也是找这些人固宠。
再有,郑无恒是家族最小的,姐姐平时在家和他说家务,他也并不放在心上,但是后来长大了之后,进宫聆听姐姐教诲,只觉得都是金玉良言。
这话还是郑无恒同纪氏说的:“她活着的时候尚且还斗不过您,更何况死了,就拿我们来说,在战场上不知道被对方诅咒过多少回了,可手下败将就是手下败将。”
儿媳妇说的话她未必会听,但是她儿子说的话,纪氏还是和能听的进去的。
婆媳关系就是如此,纪氏已经算是难得的好婆婆了,明面上从来都向着媳妇,从不让儿媳妇站规矩,可她的心里却只有自己的儿子才是自己人。
“你这么说,可见你也是长大了,那便罢了吧。”纪氏如此道。
郑无恒道:“此事要不要和姐姐说说——”
“万万不可,你姐姐怀有身孕,怎么能听到这样的话,你真是猪油蒙了心,怎么说这样的胡话来。”纪氏呵斥。
郑无恒当然知道母亲不会把话说给姐姐听,姐姐以前在家里发火母亲都怕她几分,他这么说是想引起纪氏的注意。
他娘别的还好说,只在徐氏这件事情上,内宅争斗到现在,甚至还有老太太和大姐都在家中,所以她坐卧难安,毕竟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
以前姐姐还在家里的时候,举凡家里大小事情几乎姐姐都有参与,她做决定明快,天生的领军人物。
所以,见他娘语气和缓,遂笑道:“是我莽撞了,儿子若是没娘可怎生是好。”
“你大哥那里我不必操心,他是个妥帖的人,你自小就在我和你姐姐底下长大的,成了婚方才懂事些,平日又不大通庶务。现下看你也长大了,娘也就安心许多了。”纪氏倒是很欣慰。
且不说纪氏在家如何,又说徽音怀三胎反应比前面两胎要大,前头该害喜的时候没有害喜,人家一般四个月坐稳胎的时候,她却不舒服,不知怎么,吃什么都觉得有一股鱼腥味。
小厨房送了一碗甜汤来,她喝了一半又喝不下去了,李澄在旁急的团团转:“这可如何是好?你总不能不出东西。这样下去,身子如何得了。”
“无事的,你快别着急上火了,太医不是说了只要按时吃保胎的药,三剂就好了。我现在虽然有些不大舒坦,但是等会儿精神好的时候,也是会多吃些的,你就放心吧。”徽音摇摇头。
李澄则道:“你上次怀着瞻儿的时候喜欢吃青梅,这次怎么不吃了?”
徽音捂嘴笑道:“每次有身孕的状况也是不一样的,这次指不定怀的是个小公主,你不是也盼着生个公主。就别着急了啊~”
李澄坐下来长吁短叹:“我若能不着急那便好了,这些日子你常常吃不好睡不下的,我想再把你母亲接进宫照顾你几日,有亲娘在身边总是好些。”
“快别了,她进宫住一个月都不自在了,宫里的规矩大,我们俩身处其中不觉得,我见她却有些约束,到底不好,再说了,我是皇后,也得以身作则,你没看见我母亲进宫一个月,太后那边就把她的亲戚也喊进宫说话了。况且我这样的身子,越发是静养好些。”徽音是很懂这些的,他们夫妻已经不算是愚孝的了,但太皇太后的身份在这里,越是皇帝,别人越看着你的一举一动。
李澄往后一仰,笑着摇头道:“以前未曾当皇帝前,总觉得当皇帝应该是人生最得意的事情,哪里知晓越往高处,咱们俩受的拘束也越多。”
“你这是躺着说话不腰疼,至少咱们俩如今没什么人能对咱们有威胁了。”徽音总提咱们,既有亲近之意,也有一种权力共享的意思。
李澄只觉得徽音处处为他着想,荀家算不得什么,但若郑家、荀家开了头,大家都四处钻营去了,谁还认真办事呢?他又拉着徽音的手道:“我只盼着你好,旁人我再也不想的,我坐上这个位置,就是为了护住咱们一家人。”
徽音含笑着抚着肚子,她现在暂且不和别人计较,养好身子是头一桩要紧的,等身子好了,什么荀家人她定然不会客气了。
这一个月里,太皇太后宫中也是多了欢声笑语,又是置办新衣裳,又是打首饰,这位太皇太后对八岁的荀季英比之前的荀柔还要好。
甚至有一日李澄过去请安,太皇太后话里话外还想给这小姑娘封赏,被李澄驳了回去:“如今新朝初立,朕看在太皇太后的面子上已经是有诸多恩赐,正所谓无功不受禄,如今有了禄原本该好生办事,怎么能总想着从后宫得到好处。”
其实这已经是很客气了,荀家其实还算是本分,这纯粹是太皇太后自己很容易错估自己的地位。因看着徽音这些日子身体不适,宫里没那么森严了,不少人就来她这里奉承,太皇太后又见李澄常来请安,所以就脱口而出。
可见他不同意,虽然被下了面子,倒也不着恼:“这和他们无关,只我想着这姑娘年纪小,却很有孝心,咱们皇家可不能亏待了人,才有此话,皇帝不同意便也罢了。”
这可不是曾经的那个只是郡王的孙子了,那时候连她也要去奉承魏太妃,对孙子虽然不错,可依靠的人是魏王,如今她完全依靠的人是自己的孙子,因此语气也和缓许多。
李澄却是个软硬不吃,又极其爱抬杠的性子,平素徽音在时,他方能掩盖一时戾气,现下见太皇太后仿佛是他小题大做,不免又杠了起来:“不是朕不同意,却没有规矩是如此的,公主的女儿都要有大恩才能封郡主,更何况一介侯爷之女,就想恩封?于情不合,于礼更不合。”
他大有历数礼法分封之制,把一旁的范嬷嬷都吓到了,皇上怎么和太皇太后说这个,太皇太后大字不识几个,还听这些深奥的,可不是对着王八念经么?

◎这个人真的好到她的心里去了◎
太皇太后当然没讨着好,不仅没重侄孙女头衔,那荀家小女儿也被送了出宫去。李澄可不会太讲情面,他对他的外祖舅家也不过如此,这些人平日对他冷冷清清,见他得势了,都上杆子要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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