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她觉得仙界这般大,轻易不会遇见,然而就算如此,福祸都躲不过。
她用手试探了下温泉,才缓缓下去,泉水是令人感到舒适的温热,她整个身体都被泡在其中,喟叹口气。
仿佛经脉都在泉水的温养中彻底舒展,舒服得令人想闭眼。
当然,她还记着施璟存在,看向他背影。
他忽然转过身,眸光落在她身上。
她面颊因热度上升泛着粉,杏眸氤氲,容貌姣美,清波之下根本什么都挡不住。
“施郎。”嗓音清甜。
“如何?”他淡声问道,喉结轻微滚动。
“泉水很热。”
“半个时辰差不多。”以她的体质而言。
半个时辰,这点等待时间对他不值一提,很快便过去了。
闻淑乐趴在玉台上,面上的粉已经变为酡红,好似喝醉般。
他走上前,一手从温泉中轻松揽起她的腰,把她抱起,她推了下他的身体,她浑身湿漉漉的,把他衣裳也洇湿了。
他没有在意,眸光落至远处的一棵低矮的花树。
她不安分在他怀里扭动,“施郎,你衣裳湿了。”
他就这样将她抱上了花树的粗壮枝干,她身上水珠不断下滑,从莹润双腿、到足尖往下滑落。
随着她的动作,枝干发出轻微响动,她瞪大杏眸,似有所预感他接下来想做的,“这里是外边。”
他看着她,嗓音冷淡,“外边如何?我与你,未有名正言顺的关系。”
她该有所心理准备,他不是以前的他了。
她雾气朦胧眼眸看着他,“不要在外边。”
他唇瓣微微弯起,露出一丝讥嘲笑意,“乐娘,不能如你愿。”
他修长手指锢住她的大腿,那堪堪遮挡的中衣一掀,便是无边春色。
她推他的手挣脱不开,泫然欲泣模样瞧着楚楚可怜,面颊如同火烧布满羞耻之色。
他蹲下身,半膝跪地,雪白利齿忽然咬在她的腿侧,她闷哼一声。
只落下红痕,并未出血。他心底其实就想如此将她破坏彻底算了,毕竟他恨不得杀了她。
他亲吻上咬痕,缓缓往上。
闻淑乐绝没料到这样的发生,施璟他——
她浑身发颤,他怎么能、怎么能碰她那里?
然一切是因为,施璟现下并无避子丹,所以再如何也不会亲自动她。
偏偏她还在枝干上,毫无支点,根本无处躲藏。
施璟呼出温热气息拂过,自她角度看去,见到是他纤长的睫毛,高挺鼻梁,这张冷情昳丽的面庞此刻就伏于下边……
“莫动。”呼吸间隙,他缓缓道。
闻淑乐头脑发麻,身体经他的引导本能的欢愉,他有力而生涩地攻城掠地,她甚至听到唇瓣接触水液的声响。
他呼吸粗重,已从她的反应明白哪里才是最让她舒服的方式,而愈加占有吮吻。
闻淑乐止不住发颤,她的两条腿在发抖,推着他的肩,“不可以了,不可以……”
察觉她的反抗,他不退反进,粗粝的触感忽然用力碾过——他竟然用那个。
她捂住发烫的面颊,身体蓦地绷紧,脑海中一片空白。
施璟抬起头,将她的手扯下,仔细看着她泛红的杏眸,眼中噙泪,皙白面上满是潮红。
他缓缓起身,修长指节抚过唇上水迹,薄唇因磨蹭显得嫣红。
闻淑乐见他倾身而来,赶紧推着他胸膛不让他靠近。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颀长身躯压下,这样如美玉般高洁的面颊竟做出这等放浪之事。
她蹙起秀眉,颇为抗拒扭过头。
他捏住她的脸,“你自己的也嫌弃。”
她眉眼敛下:“太奇怪了。”
他轻哼了声,倒没刻意为难她。
闻淑乐从情热中逐渐恢复理智,她突然想到秦韵玉,那秦韵玉对他而言是怎样的存在,他们还一起参加了棠梨花会。
虽然来到这个世界许久,但她原则没有改变,哪怕他是主角,她也绝不会跟别人分享一个男人,这是底线。
“你跟藤芷仙君……”她试探道。
施璟嗓音恢复冷淡:“你是以何种身份问我?”
闻淑乐微怔,忽然想到,她好像确实什么都不是,本来跟他的夫妇关系就是假的,她还有什么身份。
施璟却不满她的无声,乌黑眼瞳映着她的模样,透着冷厉之色,“告诉我。”
闻淑乐认真道:“如果你和她在一起,我跟你就不该如此。”
他嘲讽道:“你与周如松,想过我的感受?”
闻淑乐捏紧拳,“这不是一回事。”
“她与你,也不是一回事。”他淡淡道。
闻淑乐抿唇,“我与周如松清清白白,如果你心里有她,就不该伤害她。”
男频文里很多主角经常同时博爱着好几个女人。
施璟咬字透恨:“清白?”
他接着道:“我在你眼中,究竟有多不堪。”
下界之时,他为她守身宁刺穿自己手掌,哪怕她当时身弱几乎不可能受孕,他还是吃下避子丹怕她受生育之苦,又怎会与她人纠缠。
可这些她皆不知。
是委屈或生气?闻淑乐一瞬间从他面上捕捉到的神色,好像她说了极为严重的话语。
可他本就是小说男主,所有人都喜爱他,就算他真的大开后宫也无人指摘他的不是。
她什么身份?不过是异界的孤魂来到这世界,靠着欺骗走到如今,但凡她不多疑,心软一点,早死在魔窟之中。
当她面对眼前被无数人喜爱的主角,再多的感情都要被压下。因为失去了她,他还有无限可能,而她却不能。
她看着他道:“不堪的是我。”
他如厚冰般神情出现裂纹,总是如此,她好似洞察什么般,明明做了万分可恨的事,他却还会心疼她。
他抬起手,手中浮现一道光源,闻淑乐察觉到恐怖的力量被压缩在其中。
他正准备将光源推入她体内,却感受到什么顿住。
她体内有一股隐匿的充盈力量,并不是他以前留在她体内的剑心,是她自己的。
“怎么了?”闻淑乐看着他面色,她方才说的那些话,怕他一气之下会动手。
“你练出了剑心,不知晓?”光源散在他掌中,悉数尽回他体内,他一挥袖,那地上衣物皆被他收起,另只手抱起她,他已无心情闲逛,直接穿过了虚空。
闻淑乐极为震惊,她练出了剑心,难道在历雷劫时候,那新生感觉是剑心作用?
她还以为只要仙人历劫就会有的,而她来到仙界的生活未遇到过波折,亦没有对决,她完全没发觉这安静潜藏在她体内的力量。
“我练出剑心?”她在他的怀中,张开手指看着手,练剑而生的薄茧仍在。
她一直以为,像剑心这种东西应当是由极强领悟能力的人才能够练就,像是施璟、又或者是成霜门的那位长老。
而她只是通过非同寻常的手段让自己有了好的资质,她也从不觉得自己是一点就通的天才,甚至她对于剑招都未有太深见解,从未创过一招半式。
她练剑就如她读书时候一样,读书不断背诵用题海检验自己,而练剑就是一直一直练,哪怕修为增长她也从未轻视过最基础的剑招。
挥剑百次、千次、万次、万万次……她当时只是想到战斗时能更熟练些,让自己能拥有更多的胜算,却没想辛勤可以浇灌出意外之花。
领悟剑心最需要的就是纯粹的心性,若是抱着目的去领悟剑心,反而难看出成效。
大道至简,剑心亦是如此,努力若到了一定程度,就可以称之为天赋的存在。
她眸光晶亮,方才的沉抑一扫而空,好像没有任何困难能阻拦她。
他脚步轻缓地走在廊桥,眼神落在她身上,她特有的灵动坚韧撼动着他的心,让他做出的一次次决定反悔。
他是如此依恋她。
闻淑乐欣喜好一会才回神,他随手推开其中一道红木房门,她顿时警觉起来。
“给你换身衣裳。”他淡淡道。
可是……闻淑乐欲言又止,她被他抱在怀里,身体贴得这般紧,她自然也发觉他的——他倏地瞥她一眼。
她噤声。
当然,施璟这边没有女子的衣裳,她只好穿上他宽大的衣裳,衣衫全拖地了。
施璟微拧眉,他意识到她完全穿不了他的衣物,于是道:“你在此歇息,我去寻衣裳给你。”
他说完,转身往外头走去,一下便消失在她面前。
闻淑乐见他离开,眸光扫了下四周,看得出这是专门放置衣裳的屋子,她方才挑衣裳时候看了下,发现施璟不仅有素色的衣裳,也有像其他仙人那般繁复华丽衣裳,可没见他穿过。
以他的身材容貌穿上定也是极好看,她暗暗想着。
绕过绣有花鸟的屏风,她在桌面看到一面古朴的明镜。
她凑前去,在镜子中看到头发凌乱不成样子、面颊红润的自己,她拆下发上的金步摇,准备打理发丝时,她隐约觉得不太对劲。
是面前镜子不太对劲。
一个念头突然闪过脑海,她眼眸凝住,将步摇重新插回鬓发,这个镜子实在太眼熟了。
“……我好似记得你。”
“……比起造出我之人,还是相差太远,那人与天地同寿,任何邪祟在他面前渺小如尘埃。”
镜灵浑厚嗓音在她脑海里回荡,震得她心跳飞速跳动,她记得第一次入秘方镜时候,镜灵对施璟说好似记得他。
后边镜灵对她说的话,还有眼前几乎与记忆无差的镜子,同秘方镜一样!
她脑子一阵晕眩,面对这冲击性的消息,她手指微颤,将灵力灌入镜中。
果然不是寻常镜子,经灵力冲击竟一点裂纹都没,在她犹疑时刻,一道黑洞瞬间将她吞没。
与此同时,一道雄浑苍老嗓音响起:“你是谁?为何而来。”
闻淑乐眼瞳微缩,果真如此,这个镜子真的可以开启!
“我是来此造访的仙人,像你这般的镜子有多少,为何下界也有同你一般的镜子?”
镜灵轻蔑一笑道:“下界那次等也配与我相提?不过是造我之主抛下的残次品罢。”
闻淑乐没想到镜子间也有品质之分,看来眼前的镜灵很是瞧不起下界的秘方镜,但眼下更关键的是,她问道:“造你之人是个俊挺的青年?”
“外界动静我可感受到,是他带你来此。”
闻淑乐心中缓缓浮现一个猜测,对于施璟的真实身份。
光是下界的秘方镜便让修仙界所有门派为之争夺比试名额,而那仅是“残次品”的存在。
镜灵道:“若是我这般的镜子,府内处处可见。”
看来镜灵知晓她是施璟带回来的人,才告诉她这些消息。
竟将这些诞生灵智的宝物当做摆设放着,闻淑乐后知觉自己招惹了怎样可怕的存在。
她期望自己猜测不要是真的。
闻淑乐还想问什么,镜灵却突然道:“他已归来,我要送你离开了。”
闻淑乐没来得及反应,只仓促说了声多谢便从黑洞中走出。
她看到眼前长身玉立的仙君,心底不自觉冒寒气。
他手上抱着女子的衣裳,看着她心神不宁表情,明白她进了镜内世界。
“如何,我做的镜子可有趣。”
“下界的秘方镜,亦是你造的?”闻淑乐看着他,缓缓道。
他神情漠然,清朗嗓音道:“是,不过那镜灵已记不得我。”
她知晓他是极为厉害的仙君,但这个厉害程度她猜测是皇女帝君一流,却没想他是还要更强大的存在,这个“强大”已是超过她所有的认知,甚至到难以想象的地步。
如同一滴水撞见广阔无边的海洋,一人面对浩瀚无垠宇宙,渺小面对未知的强大令人产生虚无的恐惧。
好一会,她道:“为何造镜子?”
他将衣裳放入她手中,她看见他手中还拿着丹瓶,看来是他自己用的。
“只是闲暇做的,里头可以放置些东西,不单镜子,壁上幅图亦是如此。”
闻淑乐抬眼看到壁上一幅长图,上边绘有山水画,形神兼备,看上去很是风雅美观。
没想一幅画里边竟也有个小世界,他屋里如此多的物件都诞生了灵智,他才是小说中最深不可测的人。
光是秘方镜地方就大得惊人,却只为放置东西用。
她眸光转动,她与他关系还未转好,自然不好问他的真实身份,需关系好了才行。
虽然她已经得罪他彻底了。
她心里不安稳,视线落在他骨节分明指间的药瓶上,问道:“你受伤了?”
可他一点都不像受伤模样,不过下界的时候,他手破一道窟窿也没见他蹙眉……受没受伤真不一定。
施璟将避子丹的药瓶放进袖中,方才他那一趟给炼丹的仙人惊得够呛,仙人见他怀抱着女子的衣裳,当然以为是给藤芷仙君准备的。
仙人猜测只能是藤芷仙君,毕竟近来与瞻阳仙君接近的只有她。
拿避子丹对仙人而言不奇怪,奇怪是拿的人是瞻阳仙君而已。
仙人心想:瞻阳仙君容色清冷,一派光风霁月模样,没想到他也会有……
而施璟不欲与他解释太多,思索着或许以后他可以自己在仙府里炼丹,免得叫旁人妄自揣测。
毕竟,仙界不同于修仙界,数万年他未拿过这等丹药,骤然拿了就让人奇怪起来。
他思定要炼丹,看着她道:“我未受伤。”
闻淑乐心想也是,有谁可以轻易伤害到他。
“因何拿药?”闻淑乐眸光关切看着他。
施璟:“你在关心我?”
闻淑乐点头,他不留情道:“与你无关。”
她顿时哑然,果然没有了身份,她连问候一句都难了。
经历了下界他的柔情,如今难免会有落差感,何况她还是喜欢他的。
她微垂眼睫,浅棕色眼瞳纯净无辜,面颊软嫩,似是失落着。
他微抿薄唇,也不解释什么,拉起她的手将她带入屏风,简短道:“换衣物。”
闻淑乐看了他一眼,他轻蹙修眉,乌黑眼瞳瞧不出情绪,就这样盯着她。
她想到先前发生事情,未褪粉意的面颊更红了,低声道:“莫看着我。”
他本也没想的,可看到她鬓发凌乱,一副羞赧模样,眸色深沉下来,蓦地转过身,“换罢。”
很快,他听到窸窣的的声响。他对她何其了解,抱着时候便清楚感受到她的全部,因而每寸的白腻肌肤,一掐仿佛能出水的软嫩,不看都能在脑海中回想起来。
一会儿,他的衣摆被扯了扯,他轻转回头,桃花眸微动。
闻淑乐弯起眼睛,“我换好了。”
她穿着石榴裙,外披轻盈白纱衣,极为俏丽。
他别过眼,“发丝乱了。”同时,他心底浮起对于自己失去定力的厌恶,他如此没有理智,只是看她笑了笑就乱了心。
闻淑乐去明镜前梳理发丝,想到什么道,“施郎,我换下的衣物呢?”
他看着她没再梳昨日一般的发髻,很快他想到那应当不是她自个梳的,毕竟在下界时她虽未梳过妇人发髻,亦没梳过垂鬟分髾髻。
她没有被专门的教导过,一般梳理发髻也是挑最简易那种,不会碍着她练剑。
他理所当然道:“我洗了给你。”
闻淑乐还想说话,他冷瞥她一眼,“你明日来拿。”
帮她洗衣物是下界施璟经常做的事,如今他回归仙君身份还给她洗。她心情复杂起来,对于施璟,她总是要用许多毅力来筑起心中的围墙,以至于不沉溺于他偶尔流露温柔中。
随后,施璟放她离开,等她走到仙府的朱门前,大门自动打开。
她走到外边,已是天明时候了,她微松了口气。
紧接着她想起一件事,在喂完妖兽后,她匆匆去寻常仙人。
常仙人看到她,似在脑海中思索了下,她有没有给她备过这套石榴裙,但眼前少女先发问了:“棠梨花糕是否有別它意思?”
常仙人一怔,面上浮起笑容道:“周仙人后边如何待你?”
闻淑乐见她笑容,顿时明白棠梨花糕肯定不仅是花糕那般简单,若不是施璟的反应,她还真的没觉察出来,昨日棠梨花会她因施璟的存在太过紧张,没有关注到周如松的反应。
闻淑乐摇头道:“太糟糕了。”
常仙人顿时拧眉,“怎么会?我看你们关系好得很。”
在闻淑乐眸光中,她虚咳一声,解释道:“棠梨花,意味纯净的爱意,所以赠予棠梨花糕……”
她话没说完,闻淑乐已是清楚意思,这背后竟然有这样大的误会,难怪施璟不相信她,她可是当着他的面把棠梨花糕送给了周如松。
这样一想,她还有点后怕。好在她命不该绝,施璟对她没有杀意,否则她要因这桩误会的导火索下到阴阳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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