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军婚：一家子极品我最缺德(山顶的太阳)

“管它呢。能出气就行，要面子做什么。”
林向西倒是看得很开，自已打不过，请外援不是应该的吗。
但这么做也是有代价的。
胡美丽知道他不止偷捡废钢，还跟人打了两回架，对他就更不放心了。
“以前寒暑假，都有你姐盯着，你没闹出什么大事。今年你姐刚去上班，你就给我闹幺蛾子。”胡美丽安排道：“明天你也别在家里写卷子了，去你姐那儿，让你姐盯着你写。”
林向西都这么大个人了，林向南不仅不需要管他，他还能给林向南搭把手，所以林向南无所谓的表示：“我没意见。”
林向西有意见，但他只能憋着。
第二天林向西带上卷子和笔，坐上了林向南的自行车后座。
路过一个小巷子的时候，林向南就停车，让林向西在外面等着。
没过一会儿，林向西就看着林向南提了一小桶，从巷子里走出来。
“提着。别把水撒我衣服上了。”
“河虾！还有鱼！”
“嗯。今天中午吃河虾，再配个鱼汤。”
就她和张大胖，吃三个菜就已经足够，如果再加上林向西，多个鱼汤刚刚好。
林向西试探的问道：“妈今天给了你多少粮票？”
“不多，就给了我三两粮票跟两毛钱，剩下的我请。”
林向南决定在饭店吃饭后，胡美丽早就把她的那份粮票给她了。胡美丽今天就给了林向西一个人的口粮，还是卡着给的，没什么余量。
买了工作，胡美丽手里的私房钱就骤减，花钱也抠抠搜搜。
她常用的那个搪瓷缸子，破破烂烂的，她都舍不得扔，还是补了继续用。
林向西知道今天中午要改善伙食，也不愁眉苦脸了，一到饭店，就笑嘻嘻的帮林向南干活。
“你不用帮我，你先把你的卷子做好就行。”
林向南自已虽然不太上进，但还是挺爱看别人学习的。
她们这代人，‘劝学’这两个字就像是刻在了骨子里，对待学习的态度，可比胡美丽虔诚多了。
但林向西为了不写作业，他什么都能干！
他先是去帮林向南把菜切了，然后又去把地扫了，再把放在桌子上的凳子拿下来，用帕子擦桌子。
他都把林向南的事干了，林向南还能干什么，她就只能坐在旁边看着了。
张大胖靠在门边上剥花生，剥完就递了两颗给林向南，“这真是你亲弟弟？跟你完全是两模两样。多勤快一小伙儿啊。”

面对张大胖的夸奖，林向南自得道：“也不看看是谁教出来的。”
把饭店的准备工作做好，中场休息，林向西就对着数学卷子发了会儿呆，挠了挠头。
看到张大胖和林向南去后院，准备做午饭，他又赶紧屁颠屁颠的跟了过去。
“胖叔，您站着，这虾我来弄。”
“那敢情好。”
张大胖立刻把位置让出来，只动嘴，不动手，不止教着林向西把虾处理好，还让他把鱼给杀了。
他虽然和林向南搭伙吃饭。
但林向南就跟个癞蛤蟆一样，戳一下动一下，你不给她下任务，她就能在旁边嗑瓜子看热闹。你让她做呢，她又能做得很好，聪明，但懒惰。
林向西就不一样了，积极主动热情，还会自已找活干。
张大胖就喜欢这样的，因为他也懒。
“鸡蛋磕进去，顺时针打散，再加温水，够了够了，不能加多了……”
“这虾球上的淀粉不能裹多了，得把余粉抖掉……”
张大胖是经年的老师傅了，教惯了徒弟，做菜的时候，还顺带给林向南姐弟讲解。
他教的也不是什么秘方，都是家常的做法，就指望林向南能多听点，以后能有点眼力见。做饭的时候，他要小火，林向南别给他整大火，他要葱丝，林向南别给他切葱段。
像张大胖这种做师傅的，很多小事都可以使唤他的学徒张勇，张勇帮忙的同时，也能学到真东西。
张大胖在饭店后厨教张勇的时候，也很用心，但饭店每日的菜系都太简单了，张勇学了那么多年，学的都是基础的东西，大菜他根本就掌握不了。
没办法，食材有限，没那么多鸡鸭鱼肉给张勇练手。
林向南倒是路子野，能折腾到好食材。
可张大胖也不好意思把张勇叫来帮忙，再不能让人家忙活一通，完了吃饭的时候，没张勇的份，那这得多拉仇恨啊。
再缺心眼，他也不能这么干。
所以他就只能使唤林向南姐弟。
等菜备好，张大胖才挽起袖子，开始往锅里倒油炒菜。
“这么多油？”林向西看得直啧舌。
“炸的时候就是过一下油，剩下的还能用。”张大胖也心疼，可他更馋，不愿意在这方面省，影响菜的口感。
林向西烧火，张大胖炒菜，林向南就在旁边拿着个大扇子扇风，闻着香味，她就问道：“胖叔你哪天休假？咱们吃牛油火锅吧。”
张大胖乐了，“哟~这需要的东西可就多了。我给你列个单子，你要是能搞来，我就给你安排上。”
“明天我休假，后天你休假。”林向南暗示。
“后天不行。后天有个老朋友招待亲家，请了我去做龙凤汤。你喝过没，我给你带一盅回来。”
像张大胖这样的手艺人，还真不容易饿着，到哪儿都能混到一顿吃的。
林向南摇头，“我不喝那个。”
林向西没吃过蛇肉，倒是想尝尝这汤什么味，但他没好意思说，他就是跟着姐姐来蹭吃蹭喝的，有得吃就不错了，哪好意思提要求。
他别的本事没有，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等到中午吃上了张大胖炒的菜，林向西更是惊为天人，“我艹，这么好吃。”
张大胖骄傲的谦虚着，“勉勉强强吧。今天发挥得也不算特别好。”
林向西震惊：“这还叫没发挥好？”
林向南端着碗偷笑，自家小弟还是太单纯了，都不知道什么叫凡尔赛。
一顿家常菜，让林向西的心灵受到了冲击，饭后对张大胖的态度不知道殷勤了多少，简直把他当成了第二个林向南了。
洗碗扫地的事，都不用张大胖张口，林向西自已就去把事情干完了。
等林向南都开始工作干活了，他还在那里念叨，“真香。我要是能做这么好吃的菜就好了。”
“别念了，赶紧写你的卷子去。我刚晃了一眼，一上午，你就写了几道题。”林向南赶紧催促道：“赶紧的。作业做完你就玩你的去，别在我跟前碍事。”
林向西答应得好好的，但刚做了两道题，见胡桃花跟她的相亲对象来吃饭，他又屁颠屁颠的跑过去凑热闹。
“桃花姐，来坐这儿，我给你占好位置了。”
林向南正想给他使眼色，让他边上玩去，别当电灯泡，刚走近，就看到林向西用绳子吊在腰间的小块磁铁，和胡桃花戴在手上的金戒指吸上了。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胡桃花神色震惊，她的相亲对象倒是沉稳，淡定的说道：“金戒指不会是假的。所以这磁铁应该是假的。”
“磁铁是假的？”胡桃花冷笑一声，“对，磁铁是假的，你奶奶送我的心意是真的，比真金还真。”
金银之类的东西太贵重，胡桃花原本是不敢收的，但这男人非说这是奶奶给的传家宝，还说得情真意切。胡桃花也就只能意思意思的戴上了，准备回头就取下来放着。
结果，呵呵……
这群熊孩子，日常的娱乐活动就是去捡废铁丝、废铁钉卖钱，磁铁那是他们的宝贝，天天用着的，怎么可能是假的。
知道这戒指不是胡桃花的，而是这男人送的，林向西心态立刻就稳了，也不说话，就把兜里的钥匙拿出来。
‘滋溜’一下，他手里的钥匙，和磁铁吸在了一起。
这下事实胜于雄辩了。
胡桃花把手里的戒指撸下来，塞到对方手里，“你们家的心意实在是太贵重了，我受不起。今天的饭咱们也别吃了，各回各家吧。”
收这金戒指的时候，胡桃花心里还真觉得这家人不错，对她足够重视，可以结婚。
结果这金戒指还没戴热，就被发现是个假的。
等那人走了，林向南才感同身受的拍了拍胡桃花的肩膀，“这段时间相亲，可遭老罪了吧。”
“可不是嘛。前两年我妈不急，今年我妈又催。我现在的行程，比你毕业前后那段时间都赶。”胡桃花忍不住叹气。
林向南安抚的拍拍她的肩膀，“行了行了，别说那些糟心事了，坐下吃饭吧。今天这顿我请了。”
“行……”胡桃花刚准备坐下，转头就看到个熟人，‘蹭’的一下又站了起来，“算了，算了，我现在不饿。我回家随便吃点。”
说完她就溜得飞快。
“怎么了这是？“林向南有些摸不着头脑。
林向西环视了一圈，“窗边那桌，有个男的，有点像是桃花姐处了两年的初恋对象。”
“怪不得跑那么快。”林向南瞄了一眼林向西手里的磁铁，“都怪你这破磁铁。刚刚那场面多尴尬啊。还被前男友给看到了，我都替她尴尬。”

林向西挠头，也不敢反驳，默默的把自已的宝贝磁铁揣兜里。
今天的卷子还没写完，他都没办法跟他的朋友们出去玩儿了，磁铁也没了用武之地。
但在饭店帮忙干活，他能跟着林向南吃好的，所以他果断抛弃他的那些兄弟，成了林向南的小跟班，饭店的编外人员。搞得来吃饭的人，都以为林向西才是店里的工作人员。
有人帮忙干活，林向南也乐得轻松，上班就把林向西带上。
不用干活，还能享受美食的日子，林向南过得有滋有味。
但吃完一顿火锅之后，张大胖就一脸肉痛的准备散伙。
“上半个月吃香的喝辣的。下半个月，我就准备吃泡菜配玉米糊了。咱们下个月再搭伙。”
就林向南那吃法，地主家也禁不起这么造。张大胖半个月就把自已一个月的口粮，还有女儿寄给他的补贴吃完了。
不过家里没粮了，他也不会饿着。
炒菜的时候，每锅多尝两口菜，他就饱了。
林向南不舍的追问道：“你是票没了？还是钱没了？你要是还有钱，我能帮你想办法的，我有亲戚多，你想要什么我去帮你买，添点钱就行。”
林向南扯住张大胖的袖子，情深意切的说道：“胖叔，不能散伙啊。没了你，我中午可怎么过！”
张大胖解放前就靠自已买了院子，开了饭店，这么多年他又不敢露富，手里的藏着的钱其实不少，只是现在什么都限量供应，他有钱没处买。
听林向南这么说，张大胖也顺着梯子往上爬，“那你看看能不能给我搞二十斤猪板油，二十斤菜籽油。大米跟面粉什么的，也看着给我弄点来。”
“行，我去给你打听打听。”
林向南没打包票，但过两天就给张大胖搞来了二十斤猪板油。
有油又能炒菜了，中午吃了顿好的，下午张大胖就阔气把自已的泡菜分了林向南一小坛。
“都是些萝卜皮和菜梗之类的小东西，泡久了就不好吃了，你拿回去早上配粥吃。”
林向南也不客气，“光吃泡菜不够。你再给我掏三个咸鸭蛋。”
等林向南下班带着泡菜和猪油渣回去，就看见胡美丽垮着一张脸。
“怎么了这是？妈，这猪油渣你现在吃吗？撒盐还是拌白糖？”林向南企图用美食，转移胡美丽的情绪。
胡美丽沉声说道：“你大哥他回信了。”
“他说啥了？”
林向南伸手去接信，林向西就自觉的把泡菜坛子放在地上，猪油渣放在橱柜里，然后也伸头过来看信。
“大哥他不回来？”林向西震惊出声，“为什么？”
林向南自我怀疑道：“难道是上封信暗示得不够明显？”
“还不明显？新工作！让他回城！就差明说了。”胡美丽脸色铁青，骂道：“这混小子肯定有事瞒着我。八成是在乡下处对象了。”
胡美丽一直想让大儿子回城。可前面六年，她一直憋着没说过。xĺ
就怕给了林向东希望，让林向东有了别的想头，而自已又做不到，那就是害了孩子。
而且前几年政策紧，家里条件也不好。
胡美丽要是把工作让给林向东，学徒的工资，肯定养不活四口人，更攒不下钱买新工作，到时候，她就只能保住林向东，另外两个小的儿女，就保不了。
家里总是要有人下乡的，林向东年纪最大，又是男孩。而且当时街道上催得紧，林向东下乡的事，很快就定了下来，没有什么转圜的余地，胡美丽没有办法，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这事。
现在两个小的都大了，今年又运气好，买了个新工作，胡美丽才想着赶紧把大儿子弄回城。
她原本的计划，是想等林向西初中毕业，厂里安排了工作，她再折腾。可她实在心疼孩子，林向东已经在乡下待了六年了，她不想再多等一年，怕出什么变故。
但怕什么来什么，林向东居然不回来，那肯定是在乡下有什么情况了。
“去年他就没回来探亲。现在我写信让他回来，他都不回来。还真是翅膀硬了，连我的话，他都不听了。”
胡美丽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对林向西说道：“明天你去给你大哥发个电报。就说我快病死了，让他赶紧回来。”
“好。”林向西老实点头。
林向南疑惑道：“不问清楚原因，光把人叫回来有用吗？”
一个城里长大的孩子，去乡下吃了六年的苦之后，居然不愿意回城。这一听就有猫腻啊。
林向南在心里暗暗猜测，林向东应该是在乡下结婚了，只是不敢跟家里说而已。
但这事，也不是没有转圜的余地。就看林向东想怎么处理了。
其实胡美丽心里也是这么猜的，哭着骂道：“我这是造了什么孽。生的全都是讨债鬼。一个二个的，都爱去乡下种地，种种种，我看他能在地里给我种出金山还是银山来，为了种地，连亲妈都不要了。”
林向南默默噘嘴：这话她不爱听。
骂林向东就骂林向东，怎么又把她内涵上了。
她就去乡下待了几天就回来了，而且她当时跟胡美丽又不熟，闹着下乡，只是不想跟家里有太多牵扯，性质跟林向东可完全不一样。
说实话，她还挺佩服林向东的。
好多知青为了回城，抛妻弃子。刘红英当初回城，还下了狠手把自已弄瘸。
林向东在乡下待了那么多年之后，面对回城的机会，他居然能不为所动。这也是个猛人。
可孩子不听话，胡美丽是真的伤心，一边哭一边往胡姥姥的房间走，最后扎在胡姥姥的怀里，一边哭一边骂。
“白眼狼，不孝子，混账东西，缺心眼的玩意儿……”

胡美丽一闹，几个舅妈也触景生情，劝着劝着，自已就跟着哭了起来。
这年头，基本上每家都有孩子在乡下，哪个父母提起能不心疼。
胡桃花不敢去触长辈的霉头，只能凑到林向南身边询问，“你哥在乡下出什么事了？”
“不知道啊。他信上又没说。他就只说忙，请不了假，就不回来了。”林向南头疼的说道：“他要是把事情说清楚了，妈也不会气成这样。”
“可能是不敢说。说了大姨要生气。”胡桃花猜道：“绝对是在乡下谈对象了。”
林向南对这个没见过面大哥，没什么太深的感情，无所谓的说道：“妈每次给他写信，都叮嘱他管住自已。他要实在回不来，那也是没办法的事。而且就算他现在不能回城，过几年应该也会还有机会。”
不过是多吃几年苦，等高考罢了。
“万一你哥今年不回城。你这工作怎么办？”胡桃花问道：“你不去随军啦？”
“到时候再看呗。一个正经的好工作，好处理的很。”
林向南不缺钱，也不缺物资。
她之前想找工作，是为了留城，也是为了有个收入来源，给自已高品质的生活找借口。
现在她有了顾振华这个高工资的对象。工作对她来说，就不是必要的东西了。
对自已这边的亲戚朋友，林向南可以说是顾振华把工资给了她，所以她才花钱大手大脚。
对顾振华和他那边的朋友，林向南又可以说是娘家人给力，一直在补贴她。
要是顾振华这里瞒不过，她也可以把自已之前走狗屎运捡钱的借口，拿出来继续忽悠。
反正林向南祖上三代，不是贫农就是工人，结婚政审都过了。
只要大面上过得去，没人会特意深究。
胡桃花对林向东的感情也不算太深，见林向南不在意，她也没多问了，转而说道：“过阵子顾振华回来。你帮我跟他打听打听马平川的人品。他俩以前是战友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