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她蹲下,与这小家伙共享一把伞。
“是在这里避雨吗?要不要进来躲一下。”
绿眸女性歪着头,认真询问着一只猫。她拉开诊所玻璃门,收伞走了进去,布偶猫乖巧地跟在她身后,在门口的地毯上抖干净水,才小心翼翼地进入室内。
刀被妥善存放,明日香弦鸣找出一块干燥的毛巾,让猫咪嗅了嗅,才搭在它的脑袋上,轻柔地吸去残存的水分。
绿眸垂下,女性慵懒地靠在前台,手指勾了勾布偶猫的下巴。
蓝眼布偶呆住了,没有给出任何反应。
“本来应该用吹风把你的毛吹干,但是贸然接触响声那么大的东西,你很可能产生应激。”
猫咪轻轻“咪”了一声。
“但是不处理的话会生病,猫的生命也很脆弱……我记得那个房间有一个暖炉,你等一下。”
明日香弦鸣想起了什么,刷卡进了员工区,在她与诸伏景光惯例接头的那个小单间里找出一只暖炉。
一回头,才发现布偶猫轻手轻脚地跟进了房间,蹲在她身后。
绿眸女性打开了暖炉的开关,小房间被橙色的暖光照亮,她盘腿坐在地毯上,像以往无数次那样。布偶猫来到她身边,凑到了暖炉前。
女性纤细修长的手搭上了猫咪的脊背,它顿了一下,没有躲开,任由她的手指插入毛发,梳开那些凝成一股的毛。
它的眼睛和她一位后辈好像。
清澈而湛蓝的猫眼,轻盈的、飞舞的蒲公英,清风拨过湖面的弦,低头间的温柔。
猫咪忽然焦急地抱住了她的小腿,又松开在地上绕了一个圈,跳上桌面。
它比划着明日香弦鸣看不懂的东西,女性耐心地看着,亘古凝滞的绿眸中是无法洗脱的疲惫。明日香弦鸣很认真地看它比划完,却还是无奈地摇了摇头,“抱歉,我不知道你想表达什么。”
窗外是冲刷一切的瓢泼大雨,窗内是温暖的炉火,一切都与多年前毫无二致。
布偶猫的皮毛被烘干了,那些绒毛又重新竖立起来,像一层可爱的盔甲包围了它。
这小家伙乖巧又安静,没有给明日香弦鸣添太多麻烦,除了拿抹布擦去它进门时留下的细碎脚印。
蓝色的猫眼倒映出这个小房间内的一切,绿眸女人把束起的发丝解开了,湿漉漉的头发不甚讲究地搭着,她从书桌的暗柜取拉出一把二胡,颇为眼熟。
她没把弓子搭在弦上,只是轻轻闭眼,右手执弓,虚空拉着琴。
对二胡不太了解,于是也分不清她拉的是哪首曲子,但她还是像第一次见面一样,每拉一段就要停下来等一会,像是在等待谁的合奏。
忽然,咻地一声,空中划过一道血痕。
弦断了。
断开后飞起的琴弦割伤了明日香弦鸣的侧脸,在那白到带着几分死气的肌肤上留下浅浅的伤痕。
蓝眼猫咪像是被这一幕吓到了,愣了好一会才急匆匆地向她靠近。不料明日香弦鸣根本没有要处理自己伤口的意思,她像是根本没有察觉到疼痛,反而爱怜地抚摸着琴身,取出黄油纸包着的弦,用起弦器卸下了断线,将新的线往上缠。
她的手带着自己都不曾意料的颤抖,那双以灵巧成名的手,不复以往。扣琴弦的千金要么系得太长,要么系得太短,调来调去,最终结果不过一声叹息,她将二胡小心翼翼地又收了回去。
有什么毛绒绒的东西,搭在了她的小腿上。
布偶猫冲着她急切地叫,“咪咪”着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明日香弦鸣揉了揉它的脑袋,幽绿眼眸失焦地看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脸颊上的血很快凝固,她的自愈力一向好得吓人,但未曾擦拭的血痕仍旧弄脏了衣服,换作以前那个严谨又略有洁癖的人是绝不会放任这种事的。
“雨停以后,你就走吧。”
这句话是对猫咪说的,她也不管它听不听得懂。但蓝眼猫咪听到这话,却开始用脑袋去蹭她的手,像是抗议,又像在撒娇。
明日香弦鸣只是摸着它毛绒绒的后颈。
“对不起啊……这里也不是我的家。”
————
【苏格兰失踪了。】
某位金发后辈发给她这样的消息,与诸伏景光失联数日的明日香弦鸣才终于确认,有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
按理说她作为诸伏景光的联络人不应该与另一位公安卧底有所联系,但培训期延续下来的深厚情谊让降谷零冒着风险及时送来情报。
【组织对此的态度?】
【组织派人在找他,他没有被怀疑。】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诊所的【理绘】医生挂上了营业拍照,几乎是刚把玻璃门打开,一只灰白相间的身影就蹿了进来。
“你又来了啊。”
绿眸女医生对这位不速之客的到来未持反对意见,自从上次将这只布偶猫带回诊所擦干了毛喂了点食物,它就像认定了什么似的,每天定点刷新在【理绘】的诊所门口。
不是看不出来它想跟自己回家,但自认为无法再负担起生命重量的明日香弦鸣态度坚决。
她的身周很危险,偏偏又带着宿命般的不详——最亲近的母亲明日香绪奈、一起长大的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先后死于爆炸,前世性命相托的队友也纷纷惨死。这种克亲克友的孤煞命,指不定让这只小猫成为牺牲品。
但耐不住这小家伙非要往她诊所跑,灵动的湛蓝色猫眼滴溜溜地盯着她,“喵~”
猫咪在室内探索起来,布偶的体型在猫中算是中型,米白色的身影在房间里来来回回。
好奇是猫的天性,似乎诸伏景光依旧会被这种天性影响。
明日香弦鸣早在回家的路上下单了猫咪用品,这时也差不多送到家门口,完成签收后她听到房间里传来“咪呜”声,过去看时才发现布偶猫的尾巴被一个放在地上的零件卡住了。
“别动,我帮你解开”,她蹲下身,手指灵活地分离毛发与机械,“这是阵平的东西,他在这方面比较散乱。”
事实上这间房子里到处都是松田阵平的痕迹。
衣柜里还挂着几件他的衣服,工作台上摆着他重金定制的齿轮组,窗台上那本书是他上次没看完的,吧台上搁置的那个便当盒也是他的。
萩原研二去世后,失去的幼驯染的卷发青年陷入某种执念。大概是应了那句“如果我死了,就拜托小阵平为我报仇”的玩笑话,拼尽全力踩死油门向深渊驶去。
布偶猫用前爪触碰着她的手臂,湛蓝的猫眼中呈现出担心的神色。
“咪咪”
你还好吗?
绿眸女性细致地将那些零件收进盒子里——这次没人会和她争论零件该不该这样放了。
“没事,没事。”
其实已经习惯了。
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死去,无能为力地被阻隔在命运之河的对岸,其实已经习惯了。
改变不了什么,拯救不了什么,现在的明日香弦鸣和二十多年前的自己一样软弱无力。
绿眸失焦地看向空中,诸伏景光有些焦急,肉垫用力按了按对方的手臂,她却还未从那样落寞的失神中回来。
拥有湛蓝眼瞳的布偶猫,跳进了她怀里。
温热柔软、带着皮毛绒质触感的猫咪,对人类而言算是娇小,可以一弯手臂就将它环住。
之前它湿透的毛发被明日香弦鸣细致地吹干,现在还带着暖炉一样的热气,像怀里揣了一团小小的太阳。
“你什么时候会离开呢?”
“……你还是快点离开吧。”
第173章 番外-鸣景零 无端幻想【上】(与正文剧情无关,但与正文衔接良好,116章)
“既然要去卧底的话,有一部分的性知识也必须了解。”
黑发绿眸的前辈一身白大褂端坐椅子上,神情严谨。
公安新人们在来这个教室前就已经知道了教学内容,不过显然还没完全做好心理准备。
“鸣,鸣姐……”诸伏景光喉结滚动着,湛蓝的猫眼忐忑地注视着自己最信任的前辈,“现在就开始吗?”
拖拖拉拉不是明日香弦鸣的风格,她双手抱胸翘着腿,白皙的小腿在空中划过,隐约可见美好的肌肉线条。
降谷零做好心理建设,第一个脱去自己的外衣,金发黑皮的青年裸露上身,巧克力色的肌肤在暖色的灯光下颇为诱人,轮廓分明的腹肌与胸肌陈说着这具躯体的有力。
明日香弦鸣对他投去欣赏的目光,“看来最近锻炼很认真。”
光是被她注视着,降谷零的小腹就已经有些发热,运动裤宽松的布料被顶起高高一团,他有些不自在的移开了视线,金发掩盖下的耳廓发红。
诸伏景光还有些紧张,一不小心就将外衣的拉链卡住了,怎么拉也拉不动,急得他直冒汗。
明日香弦鸣靠近他,俯身打量被卡住的银色拉链,留给诸伏景光一个黑色的发顶,在这样晋的距离下,她身上的雪松香缓缓地入侵了他的鼻腔。起初还没觉得有什么,等回过神来,只觉得那清冽的香气越来越浓、越来越勾魂,不知不觉间诸伏景光就勾起她的一缕发丝,放在鼻前轻嗅。
湛蓝色的猫眼不再如天空般明净澄澈,反倒透出一种被情欲渲染过的晦涩,猫眼青年温柔地注视着她,低声轻唤,“前辈。”
平平无奇的两字,在这样的场景下多出几分色情意味。明明双方都清楚这只是一场教学,但这声前辈叫出口后,却好像走入了什么角色扮演的片场,气氛顿时变得旖旎而暧昧。
明日香弦鸣伸手,隔着外衣触上了对方的腹部,在她接触到的瞬间,手下的肌肉骤然收紧。
幽绿与湛蓝相接,诸伏景光瞬间便沉溺在对方的眼中,陷入了欲望的泥潭。
明日香弦鸣将卡住的拉链拯救出来,脱下了他的外套,手指沿着青年背脊往下抚摸。
“唔。”诸伏景光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堵住那些羞人的声音。他像猫一样微微弓着身子,一个又一个凸起的棘突在脊正中线画出优美的线条。
“告诉我,现在你有什么感受?”
指导他的前辈一脸正经,绿眸沉沉如平静湖水,诸伏景光却被她问得呼吸一滞,眼角晕出粉红,“我有点……难为情。”
被崇拜的前辈看到他这样的一面,狼狈的、丑陋的模样,像是发/情期的猫,被一按脊背便想塌腰翘臀,发出粘稠缠绵的叫声。
明明自己洗澡揉搓都毫无感觉,但现在光是被她触摸,就不自觉地战栗颤抖。
明日香弦鸣叹了口气,“这么敏感可不行啊。”
猫眼青年上挑的眼尾颇为妩媚,又被眼中的纯真青涩中和,最终呈现出秾丽动人的诱惑。
泛红的眼角被她轻啄,眼皮传来湿热的触感,诸伏景光又是下意识一抖,被她抬手按住。
“先试着控制住自己,慢慢就会脱敏。”
与浑身湿透不断颤抖的自己相比,前辈的声音平稳淡漠,她的白大褂干净而整洁,就像从不曾涉足这场教学。
在极度的抑制下,诸伏景光的眼角不自觉溢出生理性泪水,又被她轻轻吻去。明日香弦鸣有一瞬间感觉自己在欺负这只蓝眼睛猫咪,揉乱它腹部的被毛,束缚它挣扎的爪子,让它只能压抑住喉咙中的呜咽,被动地承受着一切。
“在卧底途中,可能面临一些honey trap,遇到这种情况时的具体做法好根据情况判断,但无论如何都必须保持理智。”
手指往诸伏景光的大腿内侧一划,对方几乎立刻就支棱了起来,明日香弦鸣轻轻拍了下他的臀部,让他别绷得那么紧。
“有生理反应是很正常的,我并没有说必须像性冷淡一样应对他人的性诱导,但你得确保你思维的缜密连续······小景,判断一下我在来这里前还去了哪?”
诸伏景光湛蓝的猫眼中晕着水汽,向她看来的时候像隔了一层雾,朦胧而湿润。他艰难地抑制住呻吟的冲动,观察着前辈的衣着、状态、气息。
【今天下雨,她是开车来的,所以衣角没沾湿······唔】
思绪被女性抚上腰间的手打断,前辈那双修长白皙的手就那样缓慢地在敏感的腰处摩挲,轻得像一片羽毛,带来一阵又一阵痒意。
诸伏景光强迫自己继续思考。
【但她一定在中间下过车一趟,她公寓的车库是封闭的,公安这边的车库也是封闭的,刚刚在门口看到了她的伞,伞上沾着水。】
脸颊被轻轻捏了一下,前辈精致的脸庞近在咫尺,那双美丽的幽绿色眼眸倒映出他拘谨的模样。她涂了口红,嘴角一勾像夺人性命的弯刀,那股雪松的香气更浓郁了,几乎要叫他沉溺在这样的冷淡的清香中。她在自己耳边吐气如兰。
“你要看着我啊,hiro。”
明日香弦鸣捧起诸伏景光的脸,两人的吐息相交,彼此的气味混合在一起。
理智还在不甘心地挣扎着。
【她会去哪?是去吃早饭了吗?还是······】
思绪在眼前的前辈和东京的地图上不断切换,诸伏景光思索着她会在从家到公安的途中经过哪些店铺。
【她是在早上九点给我发的信息,那时她透露了她刚起床。现在是十点半,她没等我们多久。从她家到公安开车需要······】
“唔······”
诸伏景光再次被打断了思考,猫眼圆睁,看着对方落在自己胸前的手。
她刚刚拨弄了一下胸口上的那点,她甚至勾起手指挑弄着他。
浅粉色就那样一点一点从猫眼青年的脖颈向上蔓延,像漂亮的白瓷被樱花染过,明日香弦鸣轻笑着附身,含住了他的喉结。
诸伏景光感觉自己像是被大型猎食者叼住的猫,动弹不得。
双手在她的引导下搭在女性纤细的脖颈后,只要他向前一步,将手环住,他就可以彻底将她笼罩,让前辈困在自己怀中。
“hiro,我们在调情,你得给我点反应,不然我就只好自给自足了。”
她的话语似教导似挑逗,诸伏景光顺从自己心意地拥住她,将上身的体重压在对方身上,第一次在她面前展露出成年男性的压迫感。
他低着头,半边脸沉在阴影中,带着翩翩君子般温和的笑意,眼底却满是阴郁。
带着枪茧的手在女性脆弱的眼角抚摸着,“前辈······”
多次试错后,他成功掌握了一心二用,心中想着她可能的去向,另一只手则顺着她腰部完美的曲线下滑,覆上柔软的臀部,似有若无地揉弄着。
明日香弦鸣绿眸中含着笑,“你为什么不吻我呢?”
诸伏景光手一抖,湛蓝的猫眼中闪过一抹羞涩的慌乱,又被他很快压下。
“可以吗?”
他轻声问。
回应他的是女性闭阖的眼眸,她仰着头,嘴唇微微翘着,仿佛在索吻。
【她看上去真的很好亲。】
诸伏景光由上至下,将唇狠狠地印在她的唇上。
女性似乎很是投入,灵巧的舌顺着唇缝滑了进来,沿着齿缝撬开他的口腔。
【这种感觉,好奇妙。】
属于青涩男性的第一个吻,就在这样奇妙的境遇下展开了。
人生二十多年,舌第一次触上了另一个人的舌,诸伏景光不自禁顺着对方的舌纠缠吮吸,有种奇异的液体在两人的口腔中分泌,他们的皮肤更加柔软,肢体更加温暖,心灵更加贴近。
诸伏景光断断续续的思考实在难以支撑,就在他快要向自己的生理反应妥协,沉溺在这样温柔的陷阱中时,他察觉到对方唇齿间一股浅淡的苦味。
那是······
脑中的线索不断串联,最终结果呼之欲出······
可偏偏就在这时,怀中的女性大腿微抬,擦过他的下身。
【要命。】
诸伏景光本就为她之前的撩拨而心猿意马,这下刺激无异于最后一根稻草,猫眼青年腿下一软,大半个身子直接挂在了前辈身上。
那根硬邦邦、热乎乎的东西,就这样贴在她的腿根。
他的耳朵贴在前辈胸前,听到对方胸腔中的震鸣,那轻柔而细小的笑声震得他耳朵发痒。
满身狼狈的他,就这么暴露在前辈面前。
绿眸黑发的前辈按住了他的勃发处,“你得学会控制自己的欲望,hiro。”
明明就是她故意挑逗,却还要怪他冲动,诸伏景光有些委屈。其实他会这样只有一小部分是因为身体的刺激,更多的是因为做出这样举动的是他的前辈。
他钦佩的、无比信任的前辈,每当意识到触碰自己的人是她时,就完全生不出警惕心。一想到是她在触摸自己,就抑制不住地感到兴奋与······幸福。
就算明日香弦鸣扼住他的脖子,他也不会感到害怕或是抗拒,只会涨红着脸尽量浅而慢地呼吸,让这样幸福的时光在他昏迷前持续更久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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