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石狼牙却不耐烦了,张牙舞爪将桃子绑了起来,拖着带走!
“嗯嗯~嗯嗯~”桃子可怜巴巴地叫着。
殷晗珠都看呆了。
他慢慢离岳绒远了点儿。
物似主人形。
铁石狼牙这个脾气,岳绒脾气肯定也好不了。他平常嘴那么臭,岳绒没揍他真是宽宏大量!
要是岳绒知道他的想法,肯定会问,“你也知道你嘴臭啊!”
钟毓却看着能蔓延了一大片的土豆秧子,眯了眯眼。
他如果没记错的话,第一次见土豆只不过区区几株罢了。
这生长速度……
不同凡响。
而且这名唤土豆的作物一株能结好几个土豆,并且个头不小。
岳绒却不知道他们的想法,见她的小宝贝们都长得很好,给它们输送了些神农血脉让它们更旺盛些,熬过这个寒冬。
等到春天来了,土豆和鲜花也可以移下山了。
“好了,回去吧!”
婆林山此刻大雪笼罩,地上的雪到了小腿部位,洁白如糖。此刻只有他们的脚印,还有一些小动物的脚印,安静却又隐藏着生机。
回头的路上,他们能看到高挂在枝头红通通的柿子和冬红果。
在素白的世界里更为耀眼夺目。
岳绒在秋天只摘了一些,此刻树上还有不少,树梢还有小鸟在上面啃食。殷晗珠见了顿时兴奋地爬上去,摘了几个。
此刻的柿子表面通红,将柿子皮咬开一个小口,甜美的果肉就流入口中,冰凉而甘甜的口感让岳绒打个哆嗦,却让她停不下来!
真好吃!
想吃冰淇淋了!
做成果酱肯定也很好吃!
她让殷晗珠多摘了一些,决定回去就尝试做做。
还有冬红果,小小的,微微带着酸甜,但是脆脆的口感让岳绒想起了苹果。
让殷晗珠多摘一些。
殷晗珠傻了眼。
合着他这是又给他自己找了个活!
可他又打不过这个女人!只能憋气道:“既没有带篮子,又没有带篓子,怎么拿?”
岳绒挑眉,立马伸手要解了身上的披风,却被钟毓摁住了手。
手背温热的触感让岳绒一愣,她立马抽手,谁知钟毓没反应过来,贴在她的脖颈处,让两人齐齐怔住。
钟毓连忙抽回手,往后退了一步。
岳绒打个哈哈:“要不还是算了!”
钟毓一把扯下他的大氅,扑在树下,“摘吧!”
殷晗珠没看到两人的小动作,只忿忿地嘟哝:“你们两口子没有这么会指使人,你们怎么不上来?”
“你话怎么那么多?赶紧摘,摘完回家,多冷啊!“
“我可不冷,我热着呢!唉?你脸怎么那么红?”
“……你话真多!”
钟毓摸摸鼻子,眉眼微动,他还以为她一点都不在意。
见她叉着腰跟殷晗珠拌嘴,不肯回头看他一眼,他往旁边走了两步。
察觉到身后人的动作,岳绒稍稍松口气,自在了不少。
方才的氛围让她不自在极了。
这些天钟毓天天去拜访钟文霖,村里人都说钟毓人真好,钟文霖和钟宏这般对待钟毓,钟毓竟然还这么照顾钟文霖。
听说胡大夫现在更是住在了钟文霖家,天天给钟文霖治病,保钟文霖命。
可她就是觉得不对劲。
钟毓对钟宏和钟文霖的敌意有多大,她最明白不过。
他看着也不像是以德报怨的人。
她有些怀疑他是想从钟文霖身上套话……
反正不管如何,丧期一过他肯定要重回朝堂的,可她还是喜欢在乡下当她的村长。
别的不说,入了朝堂,肯定得讨好上司的夫人,她肯定不敢!
在秀才村,她有吃有喝还有宠物撸,多好!
赔本的买卖,她可不干!
就是这样!
突然头上一疼,她捂着脑门痛呼一声,瞥见地上的冬红果,愤怒地叉腰:“殷晗珠,你活腻歪了是吧?”
殷晗珠哈哈大笑:“我没想到你竟然躲不过这点攻击!不是说习武之人耳聪目明,你这么能打,竟然连小小的冬红果都躲不过去!哈哈哈哈……”
岳绒气得跺脚,扒着树干就要爬却猛地扫到不远处的树下有个小雪堆。
她停下动作,走向雪堆。
“唉?你怎么了?”殷晗珠将冬红果都扔下来,手脚利落地爬下来。
见岳绒在拨雪堆,他好奇地看过去,看见了雪下的东西,惊叫出声:“灵芝!”
岳绒瞪了他一眼,“你叫什么!”
“不是,这里怎么会有灵芝?”
岳绒将雪堆彻底拨开,在旁边又找了一株,满意地笑了,“这里怎么就不能有灵芝?”
“灵芝不是长在悬崖峭壁,很难寻吗?”
岳绒鄙视道:“你怕是没少看话本子吧?还悬崖峭壁,灵芝跟蘑菇差不多,只是稀少,大多也是生长在树木的根部,就是难寻罢了。”
“你这运气也太好了吧!又是灵芝又是鸡枞的。”
岳绒得意洋洋,跟桃子一模一样,“这不算什么,都是意外之财。再说这灵芝年份不长,再让它长长吧。”
“还是拔了吧。要是让动物给糟蹋了,多可惜。”
岳绒一想也是。
要真是让动物糟蹋了,她得心疼死。
再说桃子最喜欢这种东西,看见了肯定会缠着她,她顿时加快了动作。
殷晗珠撸了袖子,“我来帮你!”
远处的钟毓却看着肩贴肩齐齐蹲在一棵树的两人慢慢皱起了眉头。
他快步走过去,“你们在干嘛?”
岳绒闻声欢欢喜喜地回头,朝他晃晃手里的灵芝,“看!我发现了什么好东西!”
旁边的殷晗珠听到动静头都没回,还小心翼翼地采摘另一颗灵芝。
钟毓看到灵芝有些惊讶,却也没多说,只将岳绒拽起来,低声道:“我发现有点不对劲。”
“什么?”
这个时候殷晗珠也将另一颗灵芝安然无恙地摘了下来,大大地呼出一口气,“终于摘下来了!”
岳绒立马被转移了注意力,“你真棒!”
“那自然!也不看看小爷是谁!”殷晗珠还是第一次受到岳绒的称赞,不由翘起了尾巴。
钟毓默然无声,面无表情地盯着两人。
殷晗珠猛地觉得后背一凉,如坠冰窟,直觉让他转头正好对上钟毓眼神。
他不由吞了口唾沫。
钟毓看起来也没生气,可他就是觉得钟毓的眼神有点古怪!他缩缩脚拉开跟钟毓的距离,飞快跑去收拾了冬红果,“下山吧!”
岳绒满意地点点头。
“不错!竟然会主动干活了!”
殷晗珠打了个寒战,为啥他干活了钟毓看他的眼神还是让他这么不舒服?
这两口子真是……难捉摸!
岳绒这才想起方才的事,看向钟毓:“钟毓你刚刚说什么?什么不对劲?”
钟毓见她脸颊如霞,沉默地看她半晌,才轻声道:“我方才在下山的小路那边发现了不少人的脚印。”
殷晗珠不解:“这有什么不对劲的?这座山是你们的不错,可也不是没人来呀!有人的脚印有什么奇怪的?”
岳绒却沉了脸,“不对!”
“啊?”
“村里的人不会走那条小道。”
钟毓眼中添了满意,“不错,那条小道很窄,紧紧挨着悬崖,平日都很少有人走。现在路滑就更不会有人走了。”
岳绒:“而且这么大的雪,村人一般都不会出来,更不会走那条路。而且脚印还能看清楚,肯定是今儿留下的……”
殷晗珠顿时也觉得事情有些不对,“那是什么人?”
“我们跟着脚印过去看看。”
“好!”
第42章 山匪
小路从秀才村一直蔓延到婆林山深处, 一眼望不到尽头。
三人循着脚步直直追过去。
初时小路还算开阔,只不过三人走了不过半炷香的功夫就狭窄得只能勉强容下两人并肩而行。
小路天然形成自然也没人修葺,到小腿的积雪灌满三人的鞋, 又湿又重;小路也是坑坑洼洼, 一不留神会被绊倒, 极为难走。
三人深一脚浅一脚, 相互搀扶着往前走。
岳绒倒也罢了。
她31世纪的时候时常去探寻古迹, 对这种道路轻车熟路, 走起来不费劲。
殷晗珠和钟毓却气喘吁吁, 满头大汗。
这路也太难了!
殷晗珠终于明白了他们方才说的话,“你们说得对,村人肯定不会走这条路的, 也太难走了!”
“不尽如此。”岳绒脸色有些凝重, 指指前面,“你们往前看。”
殷晗珠和钟毓顺着看过去竟然发现前面的路竟然直直向上, 盘在山腰,也就是说一旁是山, 另一旁是峭壁!
殷晗珠快跑两步, 探头往下看只看到一片云雾和白雪, 根本看不出来有多高。
“这有多高啊!不怕一不小心摔死吗?”
钟毓面色有些凝重:“所以不会有人在大雪天走这条小路,除非对这里的地形不熟悉的人偶然踏上了这条路, 或者为了掩人耳目。”
殷晗珠咂舌:“能走这条小路, 肯定对地形熟悉啊。不过这条路是通向秀才村的吧?秀才村破破烂烂的, 有什么值得人窥视的?是不是你见多了朝堂争斗,想多了?”
这话说的!
真让人不爱听!
岳绒哼了声, “什么叫破破烂烂的?你别忘了,秀才村有我的两个作坊呢。”
殷晗珠恍然。
岳绒的肥皂作坊和琉璃作坊在他眼里确实不算什么, 可在这个地方确实有些招人眼。十里八乡的人恐怕都知道秀才村的人今年靠着两个作坊挣了钱。
殷晗珠挠挠头,继续跟着他们往前走。
明明四处是厚重的积雪,应该很冷才是。可他觉得浑身都在冒汗,热得人从心里感觉往外冒火,干脆将身上的大氅脱下来抱在怀里。
大氅有点重。
想丢又觉得可惜。
这个念头闪过,他顿时觉得被岳绒染了寒酸气!
他可是堂堂宁戎伯世子,京城有名的贵公子,平日里挥金如土纸醉金迷,根本不将银子当钱看!
而他现在竟然会舍不得一件普通的大氅!
又不是什么名贵东西!有什么舍不得的!
一时之间,他陷入了某种怀疑之中。
“小心!”
殷晗珠一愣,还没回过神来就觉脚下一空,心道不好,可身体根本反应不过来。
整颗心紧紧缩着,惊慌之下他甚至看到了悬崖边儿上的歪脖子树,树枝上堆满了雪。
突然腰间一紧,他被拽着扔到地上。
得救了!
心扑通扑通乱跳,他差点就摔下去了!
“你要死啊!走山路竟然不看路!”岳绒又急又气。
钟毓也脸色发白。
要是殷晗珠丧命于此,他和岳绒,甚至是整个秀才村的人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钟毓上前扯了殷晗珠的衣领,将殷晗珠拖到最里面,左右开弓狠狠拍着殷晗珠的脸,“你没事儿吧?回过神来了吗?”
殷晗珠的脸被拍得啪啪响,脸颊疼的厉害。
他狠狠甩开钟毓的手,摸摸又疼又烫的脸,难以置信地瞪着钟毓:“你是不是在公报私仇?我的脸是不是肿了?”
是又怎样?
钟毓寒着脸,不发一语。
岳绒冲过来,骂道:“活该!我看还打得轻了!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就死了!”
殷晗珠不说话了。
与死亡擦肩而过,恐惧后怕纷纷袭上心头。
他现在后背还汗津津的,怀里的大氅也早就不见了踪影,腰间缠着一簇干枯的藤曼。
当时觉得腰间一紧,看来就是这藤曼了。
他讷讷道:“你救了我一命。以后你有什么要我帮忙的,我肯定办到,绝对不会有二话!”
岳绒白了他一眼,伸手帮他将身上的藤曼拽开。
这藤曼不是铁石狼牙,而是她匆忙之下从旁边山壁上拽下的藤曼。
藤曼虽已经枯萎,被她重新用神农血脉催发后却会比往常的藤曼更坚固一些,凭借殷晗珠一个人是拽不开的。
殷晗珠站起来巴巴地拽住钟毓探着身子往下看,见方才还可惜的大氅如今挂在悬崖的那棵歪脖子树上。
钟毓脸色有些不好看,可到底还是回拽住殷晗珠不松手。
“岳绒,你能不能把大氅捞上来?”
话音一落,殷晗珠就被钟毓踹了一脚,生生被踹了回来。
殷晗珠嗷地一声叫了出来,“你干嘛?”
钟毓脸上布满寒冰,手都开始发抖了,“你想要便自己去!别攀扯岳绒!”
殷晗珠从来没有见过钟毓这般生气过,一时被镇住了,“那个,我就是我就是想着捞出来挂在墙上,时时提醒我要小心。要是岳绒捞不上来,我自然不会勉强。”
“你别生气啊……”
钟毓听着脸色缓和了些,却也没同意殷晗珠的要求,将殷晗珠扯到他前面。
殷晗珠也不敢说话了,默默地被钟毓和岳绒夹在中间往前走。
岳绒蓝色的眸子闪过光芒,仿若在灿烂阳光下流光溢彩的宝石。
殷晗珠和钟毓都没有提起方才的藤曼,自然也没有提起为何那干枯的藤曼竟然这般坚韧。
两人没有注意到藤曼的诡异之处吗?
自然不是。
岳绒想,这是不是意味着两人已经默许了她的能力,甚至还心甘情愿地帮她隐瞒?
虽然就算他们想说,系统也会给他们屏蔽掉,可被呵护的感觉很棒啊!
系统8888号冷笑:“不隐瞒也不行吧?你不是早就嘱咐过我不许将他们泄露你的秘密吗?”
“嫉妒的嘴脸真丑陋!”
岳绒自动屏蔽了系统的声音,心情极好地往前走。
翻过婆林山,脚印并没有往深山去,而是半路拐了个弯从婆林山另一面下去,消失在官道上。
这条官道本来走的人很多,只是自岳绒和郝文捷在阡营镇和秀才村之间修了路之后,这里走的人就少了。
毕竟,新路又平又宽,还能买到便宜的肥皂和琉璃摆件。
只到底还是有人走,本来整齐的脚印也杂乱起来,根本分不清那些人到底从哪个岔路走了。
“怎么办?还追吗?”殷晗珠挠挠头,弱弱地问。
被钟毓训斥一顿后,他就有些气弱。
岳绒摸摸下巴,问钟毓:“你们这里有没有土匪?”
“土匪?”殷晗珠惊讶。
钟毓深深地看了眼岳绒,“据我所知,阡营镇确实盘踞着一伙山匪,住在哪里不知道。这些山匪平日里四处打劫过往的商户,但是从来没有闯过村子。”
岳绒:“没有闯过村子是因着粮食够吃。但今年不一样。”
殷晗珠难得聪明了一回,“今年连下了三天雪,而且路过官道的商人也少了,那些山匪说不定还在饿肚子呢!难道他们敢去抢村子?”
“没什么不敢的!”
听到山匪会闯村子,岳绒非但不害怕,还有些跃跃欲试。
从31世纪穿越来这个朝代之后,她好久没跟人动过手了!
就是虐菜!
可虐菜很爽啊!
钟毓轻易就看穿了她平静之下的兴奋,方才的紧张一下子烟消云散。
他松了肩膀。
这人是不是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谨言慎行?
方才是,现在也是,生怕人不知道她不对劲。哪家小姑娘听到山匪不害怕的?偏她还唯恐天下不乱!
殷晗珠叫嚣道:“岂有此理!那个什么狗屁柳县令是怎么回事?竟然容许他的辖地里有山匪!”
钟毓瞥他一眼。
很想告诉他,咬人的狗不叫!
殷晗珠见两人都不吭声,有些着急:“你们怎么都不说话?万一山匪真的闯到秀才村,秀才村的人怎么办?肯定打不过的呀!还有岳绒,你总不能当着众人面……”
“咳。”
钟毓一声干咳打断殷晗珠的话,让殷晗珠将剩下的话吞回去了。
可就这样,殷晗珠也不甘心:“辖区有山匪,那个柳县令肯定得管吧!我这就去找他,让他联络附近的卫所来打山匪!”
岳绒好笑。
殷晗珠还是这么天真。
柳县令当然知道山上有山匪,除掉山匪可是县令的一份功绩。可为何如今山匪还存在呢?
肯定是柳县令打不过啊!
柳县令手下只有区区几个衙役,拿什么打山匪?联络卫所就更可笑了,卫所哪里是一个县令能指挥得动的?
她刚要说话却被钟毓拉了一把。
钟毓温声对殷晗珠说道:“那我给你雇个车,送你到阡营镇。你到了阡营镇先去找你姨父拿个主意。”
“嗯嗯!”殷晗珠有些高兴。
钟毓可从来没有赞同过他!肯定是知道他的好处了!
不过心里隐隐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怎么回事?
他仔仔细细看着钟毓和岳绒,见两人都没什么异样,才放下心来。
钟毓和岳绒将殷晗珠送到前面一个岔路口,等到路过的牛车让殷晗珠搭着牛车去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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