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不想要召唤谁,或者说,花开院家的破军之术只不过是一层保险罢了。不过被这么问……
“血缘关系……是必要的么?”
“对哟,毕竟我们花开院家的破军之术都是召唤我们家老不死的祖宗们呢。”
“……秀元!”
看着花开院是光那黑漆漆的脸色,千寻咳嗽了一下,内心有些纠结:“血缘关系还真没有,有灵力不行么?气息和灵力不才是定位一个人的唯一标准么?你们花开院家还用血缘,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祖宗都被吐槽了然而并没有反应的花开院秀元依旧是一脸微笑,摇着蝙蝠扇在千寻看来很是装逼:“实际上您说的也没错,如果施法者足够强大的话根据灵力和气息来也没什么问题。不过这样的话,您对那位大人还真是痴心一片呢。”
“不好意思,这不是痴心能够说明的。”千寻狠狠抽了抽嘴角,不是她不乐意,而是在自己从平安时代回来之后,近乎所有发生的一切都和那个家伙莫名其妙地扯上了关系:“不过说起来我倒是还有一个问题。”
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刀,千寻抚摸了一下宗三左文字的刀镡表情很是微妙,只不过没有说出来,在面前的几个人看来只不过是自己在思考而已:“在这个时代的宗三左文字,居然没有让我家宗三消失掉?”
将思绪和问题放入心底,听到千寻心音的两位神使怔了一下,不过很快反应过来:“确实,宗三并没有什么消失或者说别的现象。”
“那就有意思了,在尸魂界都有感觉,到了正儿八经宗三在的时期,反而没了这样的感觉。”
对上花开院秀元带着一点试探性的表情,千寻笑了笑,把话题转移到了滑头鬼与樱姬一对小情侣的身上:“我是不是要先解决二位身上的诅咒再说?”
“诅咒?您居然看得出来么?”
“弄得我好像什么都不会一样,花开院秀元你很棒棒哦,居然看低一位神明。”
回了一句嘴,千寻看着花开院家的气氛不免摇了摇头:“这位姬君的话好说,她身上的灵力以及自身所拥有的福报能够让她的寿命比旁人强一些,而那诅咒也并不会干涉到她的寿命,慢慢地就小退了。倒是滑头鬼……”
“你可把那个羽衣狐给惹到了。”
大拇指再度划过宗三左文字的刀口,千寻似乎感觉面对着四双眼睛有些难受,下意识地将注意力都放在了发型诡异的滑头鬼身上:“她在濒死之前给你一下了一道诅咒,你没有感觉么?”
“还真没有呢,诅咒的话,不用在意。”
“你让我明白了什么叫做见识有多广,内心有多大。这样的诅咒明显到被诅咒者和阴阳师都没发现,由此可见你们阴阳道没落了活该被神道按在地上摩擦。”
千寻翻了个白眼,这种诅咒在她这个神明看来不能更加明显了,只有身为被诅咒者以及旁观的可怜阴阳师才看不出来。不过也是,羽衣狐这个诅咒……
太有些迷惑性了,尤其在确认滑头鬼所爱的是一个人类之后,更加具有迷惑性了。
“对你没有什么害处,但是你们的后代,就不一定了。”
“对你没有什么害处的意思是,你所爱之人是个人类,那么自然会诞下你们的后代……”
别脸红啊喂!看着两个只纯傻纯傻的情侣,千寻只觉得自己坐立难安,所有的眼睛都在对着自己说“看看你自己,还是一条单身狗”。
不过就算如此,千寻依旧坚强地说了下去:“你们的后代是半妖,但是如果说他的所爱是个妖怪的话。”
“那么你们就没孙子了。”
花开院秀元和是光两个人同时咳嗽了一下,两个人虽然在一场大战之后和奴良滑瓢关系有所改善,但是听到面前少女神明的这一句话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瞥了一眼……
“你们看什么呢!”
捂住了樱姬的眼睛之后奴良滑瓢觉得自己整个人都炸了:“还有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这个意思。”
和两位花开院家的一样,隐藏在空气里的宗三和尤金也十分具有针对性的瞥了一眼,不过被千寻暗中制止,等到奴良滑瓢没了反应的时候再正大光明地扫了一眼:“看起来不错。”
“喂!请你这位神明有些羞耻心好么!”
“我当然很有羞耻心的。”
千寻撇了撇嘴,她是真的很有羞耻心的,不然也不会只是看一眼而不是寻根究底了:“所以说了那么多,两位花开院家的,破军之术教么?没血缘也没关系,反正我学着玩儿。”
破军之术自然是教的,不过因为阴阳道和神道在后世分家了的关系,千寻学起来稍微有些纠结。不过她也只是学个大概不用特别深究,剩下的时间则是看着樱姬研习了。
在被羽衣狐掳去之后,樱姬笑着婉拒了奴良滑瓢的请求,而是坚决待在花开院家修习阴阳术以便日后能够帮到对方而不是拖后腿。花开院家也立刻与贺茂家联系,在贺茂家的见证下,与土御门家重修于好。
“不过,我到底是为什么……”
“谁知道呢。”
千寻瞥了一眼纠结的宗三左文字,仿佛想起了什么一般勾起了嘴角:“这样也好,你是真实的那位宗三。毕竟当年那把宗三可没有付丧神,你是独一无二的宗三左文字。”
“在主公手下的我,自然是独一无二的。”
“没有错,全世界唯一的宗三左文字。”
将“唯一”这个字眼着重表达了之后千寻合上了记载破军之术的卷轴,手上一翻便将一颗无色的圆球扔在了宗三左文字手上:“我也是世界上唯一的千寻。”
“主公您是发现了么?”
“如果说这样的金光都没有发现的话,那便不是千寻大人了。”
尤金抿了抿嘴,在宗三把那颗要命的玩意儿收起来之后把视线投向了外间和花开院是光你来我往的奴良滑瓢,露出了个很是优雅的笑容:“您已经有对策了,我们可以知晓么?”
“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不过你们的话无所谓。”
反正这样每天在一起还能听到心底的声音,大部分计划都是能够知道的。只不过知道多少,千寻自认为还是可以控制的:“不过做好准备,我们快要回去了。”
时空的排斥力开始逐渐加深,千寻能够感觉到哪怕自己身为神明,也不能抵抗住那代表历史的洪流。逆向而行需要很大勇气,她不缺,但是她也不傻。
“学好了破军之术,我们就回去吧。”
站起来活动了一下,千寻抬起眼皮瞥了一眼似乎是想要来“偶遇”的花开院秀元,很无所谓地伸了个懒腰:“就是回去了还不能和我家上司翻脸,真糟糕。”
“为什么不行?时机不是应该成熟了么?”
“问他,别问我。”
干脆利落的一句话让花开院秀元有点尴尬地止住了脚,他本来只是想要来看看这位神明的修习情况,万万没想到这样略有些偷偷摸摸的身影反而被抓了个正着:“为何要问我呢神明大人?”
“别叫我神明大人,我名为千寻。”千寻皱了下眉头,然后再做了个转体运动:“你只是封印了那个羽衣狐,没有杀死她。”
“羽衣狐也是杀不死的。”
“所以给个期限,多少年后她会出来作妖?作妖的时候,就是我下手的时候。”
白兰已经没有多少底牌了,他最为器重的一点已经被自己给下手抹去,剩下的无非便是用别人来威胁自己罢了。而那些“别人”身边早已被诸位大神设下了保护和陷阱,白兰根本就动弹不得。
最后的话,只剩下了一条路。
“您是想要知道羽衣狐什么时候重新挣脱封印么?差不多就是在滑头鬼孙子的时候吧。”
“……”
在场的人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庭院里的奴良滑瓢那不能言说的部位,直到千寻咳嗽一声众人才讪讪地收回目光,不去理会奴良滑瓢的再一次炸毛。
“不过嘛,我回去之后还真不能动手。不仅要联系奴良家后代,还有更重要的一件事情等着我去解决,揍跑掉的狐狸也是第一等要事。”
千寻回到屋里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看着顺势坐下来的花开院秀元之后深刻感觉阴阳师都是牛皮糖:“花开院家的,天生具有充足灵力的人却看不到妖怪,正常么?”
“这么叫我我可是会很伤心的哟。”
“哦,那也不好意思,我只想和一个阴阳师有关系。”
面无表情地制止了花开院秀元的手,千寻的视线似乎毫无焦点,不过很快反应了过来:“而且还有一个蠢货明着不想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我还是要去问的。”
“虽然不知道您要知道什么,但是在下可以告诉您第一个问题。”
拿起了中间的茶壶,花开院秀元慢慢地在茶杯里注入了茶水:“灵力就像这个茶水,身躯便像是杯子。杯子里水满了自然会流出去,六窍就像开口,让这些灵力流出去。其中反应最大的是眼睛,也就是俗话说的看得见妖怪,或者阴阳眼。”
“如果说连反应最大的眼睛都看不见,那么也就是说茶水被锁在了杯子里。同时灵力会不断生成,那么结局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