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晋和李氏忙答应着,李氏又问:“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郡主此病由肝气郁结而起,若是能心情舒畅,病自然也能好的快些。”江大夫笑道。
李氏闻言不由在心里叹了口气,女儿这情况,心情哪儿能舒畅?若她对星德没什么感情也就罢了,像五福晋、七福晋和夫君感情都不好,人家也照样过日子。反正那些小妾和子女再闹腾,只要自家爷别太荒唐,都不至于危及正妻的位置。
偏偏自家女儿和星德是两情相悦,当时定下这门亲事,也是女儿自己点了头,王爷才去和皇上说,请皇上指婚的。
福晋道:“江大夫既然来了,就给我们这个小格格也诊个脉吧。”
江大夫之前去给年氏诊脉,每次都能瞧见云安。
云安冲这位伯伯弯了弯眼睛,随即又看向东次间,现在那里面就郡主姐姐一个人了,系统怎么还不出来?
江大夫见小格格心不在焉,只当她惦记着玩儿,就笑着对福晋道:“不必诊脉了,看面色便知小格格身体不错。只是这个年纪的孩子脾胃弱,不宜喂太多吃的。”
福晋笑道:“这个我们自然知道,只是这孩子是个小馋猫,见什么都想尝尝。”
云安不好意思地把脑袋埋在额娘肩头,她才不是馋猫!能坚持这么久吃没什么味道的辅食已经很不容易了好吗?
众人都被她这反应逗笑。江大夫离开后,云安才抬起脑袋,系统还没回来,她要去找东次间找系统。
小家伙从年氏怀里溜下来,自己往东次间跑。
年氏和福晋都忙喊着让她慢点。
云安“嗯嗯”答应着,两只小短腿却还是倒腾的飞快。
福晋身边的丫鬟担心小主子推不开门,忙去帮云安开门。
云安跑进屋内,先喊了声“姐姐”。
坐在窗边的郡主却没有立刻回过头来看她,只是口中答应了一声。
云安歪歪脑袋,感觉有些奇怪。但很快注意力就被飞进视野的小光球转移。
小光球钻进云安脑袋,跟云安打了声招呼,【宿主,我回来了。】
云安正要问他刚才怎么不出来,就听系统道:【刚才江大夫他们出去后,你姐姐哭了。我想观察一下她,就耽误了一会儿。】
云安一愣:“姐姐你……”
说出三个字她才反应过来自己一着急说出声了,忙捂住小嘴巴,接着在心里问系统:【姐姐得了很重的病吗?为什么哭了?】
系统:【刚江大夫只说是肝气不舒导致的气郁血瘀,月经不调、痛经。】
系统没有感情地复述江大夫的话。
云安:【……】虽然大部分听不太懂,但可以肯定的是不是什么不治之症。
既然如此,姐姐为什么会哭呢?
帮云安开门的丫鬟,见小格格站在门口不动了。郡主也没有回头招呼小格格的意思,有些疑惑。
就轻咳一声,故意问:“要把门关上吗?”
郡主这才转头看过来,“不用关门。”她说着垂眸看向站在门口的小云安,笑道:“快过来,我们继续剪兔子。”
云安也才回神,跑到郡主身边。
郡主把她抱到腿上,云安忍不住回头打量郡主,要不是眼圈微微有点红,根本看不出漂亮姐姐刚才哭过。
郡主又剪了两只兔子,并给他们画上眼睛鼻子嘴巴,还在云安的要求下,给一只兔子手里画了只胡萝卜。
云安脑中这才响起机械音,又给郡主加了十点生命值。
弘历、弘昼上午有读书的任务,胤禛让哥俩学完再来玩。
因此,这边姐妹俩剪完兔子,又玩了会儿七巧板,弘历、弘昼才过来。
云安一见到两个哥哥,就献宝似的把两只小兔子剪纸送给他们。
“姐姐剪哒!”她还不忘介绍,自己只是借花献佛。
弘历、弘昼俩小男孩虽然对兔子这种可爱类型的动物不太感兴趣,但郡主姐姐剪的兔子很传神,弘历很快明白过来,抬眼看向郡主,“是因为我们属兔,姐姐才给我们剪兔子吗?”
郡主笑道:“是啊,还是云安提醒我的。”
弘历、弘昼闻言都高兴起来,“妹妹竟然记住了我们的属相。”
云安骄傲脸,指指自己,“聪明。”
大家都被她这古灵精怪的样子逗笑,郡主揉揉妹妹的小脸,“哪儿有说自己聪明的。”
郡主又带着三个孩子玩了一会儿,云安打瞌睡要睡午觉了,乳母才抱云安回去。
云安一觉醒来,郡主已经回家了。
云安不太高兴地鼓鼓脸颊,却也没继续闹。当务之急不是给姐姐续命了,而是搞清姐姐为什么哭。
于是接下来两日,云安到哪儿都竖着小耳朵搜集情报,指不定她嫡额娘和额娘聊天的时候就会说起姐姐的事儿呢。
只可惜嫡福晋和年氏都不知道郡主在夫家遭遇了什么,说起郡主也只说求子的事情。
如今年氏也被胤禛带着信佛,跟福晋共同话题更多了。二人商量着要带郡主去京郊的寺庙拜拜观音菩萨。
云安:“……”
在嫡额娘这儿打听不到消息,云安想着钮祜禄额娘和耿额娘关系亲密,定是无话不谈的。而且郡主跟她们关系不大,她俩就是纯吃瓜,说不定能有什么有用的信息。
于是云安下午出去溜达时就溜达到了钮祜禄氏院中,还没顾上听八卦,弘历、弘昼就围上来,拉著云安去弘历屋里玩了。
小孩一玩起来就忘了正事,云安晚上被钮祜禄氏送回年氏院里,有些懊恼。
系统都有些看不过去了,提醒云安:【小宿主,要不你去李侧福晋院里玩会儿,郡主的事儿她肯定知道更多。】
云安:【……可李额娘会和谁讨论这事儿呢?】
李氏跟府里其他妾室的关系都算不上好,唯一常来往的宋氏死了两个女儿。李氏应该不会和她讨论女儿的事情。
这种事更不会和身边的奴才说。下面人知道了,难保不会乱传。
李氏还不至于连这个道理都不懂。
云安跟傻系统讲了下自己不去李氏院里的理由,系统:【小宿主,你好聪明!】
云安得意脸:【我早说过,我是聪明宝宝呀。】
云安闷闷不乐地躺在小床上,琢磨下一步的计划。
福晋身边的丫鬟来了,云安听见她和年氏说话的声音。
“福晋让奴婢去看望郡主,问问郡主吃药后的反应。郡主让我把这个小肚兜带回来,说是她给小格格绣的。”
“哎呀,郡主实在太费心了,这才几天,就绣出这样精致的肚兜。”年氏笑道:“瞧这针脚多整齐。”
那丫鬟附和道:“是啊,郡主打小就手巧。”
年氏又忙问:“郡主吃了汤药身体如何?”
连云安都听见丫鬟叹了口气,“郡主吃了那药小日子提前了十天,脸色比上回回来更苍白了。”
“赶紧告诉王爷,请江大夫去改方子啊。”年氏不由担心起来。
“福晋已经和王爷说了。”丫鬟道。
年氏给那丫鬟抓了一点碎银子,才让她回正院去。
她拿着肚兜轻手轻脚进了西里间,见女儿面朝里已经睡熟了,便没打扰她,把肚兜放在了床边。小家伙明儿一早看到姐姐绣得肚兜肯定高兴。
云安只是装睡,正在心里和系统嚷嚷:【你快去看看我姐姐怎么样了。】
系统:【……】它就不该暴露自己能离开宿主的能力。
云安:【你快去啊!顺便打探一下姐姐在那边有没有受委屈。】
系统无奈,只好又化身小光球去了额驸府邸。
云安本想等系统回来,奈何小孩的身体说睡着分分钟就能睡着,没一会儿她便陷入梦乡。
前院书房内,胤禛却有些睡不着,坐在桌前替大女儿抄经祈福。
他从前只希望女儿健康快乐,但这四个字说的容易,实则比什么都难。
对女子来说,没有子嗣,身份再尊贵也要被婆家嫌弃。
他甚至在想,若自己能如愿继位,一定要把大清的规矩改了。额驸一律不许纳妾,没有子嗣就从旁支过继。
郡主若是晚生几年就好了。
思及此,胤禛有些自嘲地笑了下,这才哪儿到哪儿,就想继位后的事情了。又生妄念。
第二日,江大夫给郡主改过方子后,胤禛特地叫他到王府来又细问了一番。
江大夫也很惶恐,生怕王爷怪罪他。这次说得更谨慎,“郡主的病并非一两日能调理好的,现在让她吃大补的坐胎药,反倒容易伤身。而且就算真有了孩子,恐怕也……还望王爷恕在下无能。”
早前胤禛也请其他大夫来给郡主看过病,对方也是这样的说法。胤禛才一直不催郡主和星德。
他实在不忍心女儿为了生个孩子受这样的苦,更何况这只是个开始,怀孕、生产只会更煎熬。
倒不如就劝劝她,让星德纳一房小妾,把子嗣问题交给其他女人算了。反正有娘家撑腰,也不用指望孩子。
送走江大夫,胤禛去见李氏,不料小云安也在李氏院里。
“你怎么在这儿?你额娘呢?”胤禛习惯性抱起女儿,问道。
云安还没组织好语言,李氏先道:“王爷快哄哄小格格,这孩子又闹着要见郡主。”
胤禛闻言皱眉,故意板起脸看云安。
云安也皱着小眉头,“姐姐生病,要……要看姐姐。”
可急死宝宝了,什么时候才能说出囫囵的句子啊!
胤禛见小家伙是关心郡主,反倒生出几分欣慰。拍拍女儿的后背哄道:“乖,姐姐已经吃了药,很快就能好,等她好了来看你。”
云安急得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了,胤禛和李氏也没答应她去见郡主。
胤禛有正事要和李氏说,就让乳母把云安抱回去。
年氏有时候会帮着福晋处理一些府里的事情,刚忙着吩咐几个管家嬷嬷,让乳母带着云安玩。云安就跑出去了。听闻女儿又跑李氏院子去了,无奈点点她脑门儿,“你呀,真是一会儿没看住就乱跑。”
年氏拿出七巧板,让云安自己玩。
云安这会儿却没什么心思玩,手里拿着七巧板,心里却在找系统商量,【你能不能把你在姐姐家看到的事情告诉阿玛,就像上次皇玛法生病,你去看他一样。】
系统:【不行啊小宿主,被总局发现我是会被惩罚的。】
云安:【……】
年氏察觉女儿安安静静地垂着脑袋,仔细一看,才发现小家伙眼眶红红,正默默掉金豆子。
年氏忙把女儿抱过来,“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怪额娘不陪你玩儿?”
云安摇摇头,抽噎着道:“姐姐病呀……”
年氏一愣,原来是心疼郡主,她只当云安是在李氏那听说郡主生病的消息。怜爱地摸摸女儿的脑袋,“乖,云安不用难过。有大夫给姐姐治病,吃了药药就好了。”
云安仰脸看年氏,小表情可怜巴巴,“额娘,要看姐姐。”
年氏叹气,“姐姐生病需要休息,我们不便去打扰。”
云安:“姐姐会哭哒。”
年氏失笑,帮云安擦擦眼泪,“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动不动掉金豆子。”
云安:“……”
云安扭开头,气呼呼地不让额娘给她擦脸,“姐姐哭哭!没有人管她!”可算是说出句囫囵话了!
年氏拿着帕子的手一顿,“云安,这话是谁告诉你的?”
“云安看到哒。”云安说着从年氏怀里下来,躺到榻上,假装哭了两声,“姐姐介样,她一个人。”
年氏疑惑地皱皱眉,想了想才问:“你是在梦里看到的?”
“睡觉看到哒!”既然系统不能把它看到的告诉别人,云安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年氏这才松口气,原来是梦。小孩子分不清梦和现实也正常。
年氏搂过女儿揉了两下,“吓死额娘了,傻孩子,那是梦,是假的。”
“真的!”云安道。
“有你姐夫,还有她身边的丫鬟嬷嬷,会照顾好她的。”年氏柔声哄道,自家女儿也太早慧了些,一岁刚过的孩子就知道替别人操心。
云安摇摇头,“没有没有,姐夫在和丫烦玩。”
年氏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玩什么?”
云安想了想,说得太明确容易引人怀疑,这毕竟是“梦”,于是道:“玩绳绳呀!”
年氏笑起来,点点女儿的额头,“我看你是白天玩绳绳玩多了,梦里都是玩绳绳。”
云安鼓起脸颊,“就是,玩绳绳!”
“好好好,玩绳绳。但这只是梦。”年氏笑着跟傻丫头解释道:“睡觉时看到的就是梦,是假的。”
云安倔强道:“不是!”
跟小孩子一时也讲不清楚,年氏只好先顺着她的话说,“好好好,不是。”
云安:“姐姐哭哭,看姐姐!”她说着还撒娇似的把小脸贴过去。
年氏心里已经有些动摇,倒不是因为云安撒娇。而是她本就察觉郡主和额驸之间气氛不对,云安这个梦恰好印证了她的观察。
但有福晋和李氏在,怎么也轮不到年氏和云安去探望郡主。只是正好可以借着云安这个梦,提醒一下福晋和李氏。
年氏犹豫片刻,斟酌好说辞,自己先去了福晋院里。
云安见额娘终究还是没答应自己,气得在床上打滚。
系统出来安慰她:【宿主,别难过了,这在古代是很常见的事情。】
系统昨夜去到郡主府邸,瞧见郡主面色苍白地躺着,默默流泪。星德说是去帮她看看药煎好没,却在廊下和郡主的贴身丫鬟如意聊起天来,先是问人家芳龄,又问家里几口人,是哪个旗的奴才。
如意红着脸一一答了。
如果仅仅是这样倒还罢了,主子关心奴才几句也是常事。但最后星德夸了句如意的腰细。
这明显的连系统都能听懂是什么意思。
云安今早一醒来,系统就如实把他所见一五一十告诉她。
系统:【你姐姐说不定已经知道了,上回就是因为这个哭呢。】
云安不明白:【那姐姐为什么不找阿玛告状?】
系统:【因为这件事在古代很常见,说不定她告诉你阿玛,你阿玛也不会向着她。】
云安:【不可能!】
系统:【宿主,你姐姐一直没孩子,你姐夫纳妾是早晚的事情。】
云安:【可是不该在姐姐生病的时候偷偷摸摸去勾搭别人呀!】
如果真是为了传宗接代纳妾,可以和姐姐好好商量。反正按照系统的说法,这年头的女人大部分都能接受此事。但姐姐还在生病,姐夫却偷偷勾搭别人,证明根本不心疼姐姐。
这种人最可恶了!
云安可不觉得阿玛已经知道这件事了,阿玛肯定忍不了别人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云安正想其他办法时,正院里,年氏和福晋说起云安的梦。
“……小家伙傻乎乎的,还分不清梦和现实,为这事儿掉眼泪呢。”
“真是奇了,一个小娃娃竟做了这样的梦。”福晋笑道。
“可不是么,为了给我讲明白这个梦,小格格说了好几个新词呢。”年氏看似是把此事当女儿的趣事讲给福晋听,但随即话锋一转,压低声音道:“您说这会不会是佛祖在借小格格之口提醒我们什么?”
福晋信佛,也知道佛祖有些感应是在梦里体现的。“但为何是云安做梦,不该是王爷、李氏甚至弘时跟郡主关系最近吗?”
年氏:“妾身有个猜测,不知道对不对。正是因为王爷他们跟郡主关系近,佛祖才不会给他们托梦,给他们托梦他们也只会以为是关心则乱。但小孩子不一样,小孩子能梦到这种事本就有些奇怪。而且昨晚您这儿的丫鬟过去送肚兜时,小格格已经睡下了,她压根不知道郡主病了,却梦见郡主生病,这不是更加蹊跷?”
年氏说得连自己都信了几分,云安这梦越想越蹊跷。
福晋“哎哟”了一声,“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只是星德那孩子看着挺老实的啊,不像是能干出这种事的人。会不会是郡主身边的奴才趁主子生病,主动勾搭额驸。”
这个年氏就不好说了,她只是叹了口气。
正这时,李氏来了。
王爷刚跟她商量了下,让她去看看郡主,顺便劝她别急着怀孩子了。
至于让星德纳妾的事儿,缓着点儿说。
李氏心下替女儿难过,但为了女儿的身体,也只能如此。
她便来跟福晋打声招呼,要往郡主府上去。
“你先别忙着去。”福晋让李氏坐下,看一眼年氏,“你把小格格的梦讲给李侧福晋听听。”
李氏心说自己这会儿都担心死了,哪儿有心思听小格格的梦。眉头都皱了起来,却也不敢打断年氏。
年氏言简意赅把云安的梦跟李氏说了,却没提她和福晋的分析,李氏是郡主的亲额娘,自然想的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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