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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的大鹅只想作死(不为舟)


钱这种东西,存在移动ATM机里的感觉,和放在手里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前者方便,后者安心。
数日后,她终于来到了传说中的魔界皇都。
这里是魔界里少有的光明之地,能够看见十分遥远的日月,以及分外稀疏的星光。
这星星少的,就跟她回了家似的,每每加班到深夜,抬头看一眼天空,只能零零散散看到几颗星星。
鹿临溪不禁想,她以后真的住在这个地方了。
也许最初把这里想得太坏,放低期待值后再这么一看,忽然觉得这里其实真的不差。
至少在吃这一方面,这片仅有的光明之地是真的不缺什么。
魔族的人都很害怕谢无舟,虽不知他从前到底是怎么当这个魔尊的,竟然能把这些魔族吓得如此服帖,但这样对她来说不是一件坏事,至少这样大家对她的态度都挺友善的。
毕竟谁都看得出来,她对谢无舟那叫是一个肆无忌惮。
那些魔族怕是如何都想不明白,他们的魔尊在离开魔界的这段时间里到底做了什么,又为什么会从人间带回一只对他如此放肆的大鹅。
不管明不明白,他们都得对她恭恭敬敬的。
鹿临溪没有急着打开那颗入梦的珠子,她一直在等来自外界的消息。
魔界的消息并不闭塞,魔族虽无法出入魔界,但是只要有利可图,总有外族愿替魔族打探外头的消息。
十几日后,她最想知道的消息从外头传了进来。
沈遗墨没有隐瞒当年的真相,哪怕天界动荡,哪怕人心惶惶,他也还是把七千年前的真相还给了那些牺牲者遗留于世的亲人与朋友。
当年天帝犯下大罪,今日真相大白,却已无处追责。
都说父债子偿,为了平息众怒,那位天帝之子自愿走上了九重云台,于众目睽睽之下向天道请了雷刑。
至于雷刑最终落了几下,那便是魔界探子无从得知之事了。
总之受刑之人没死,也在修养数日后,受众多仙神拥护着成为了新一任天帝。
挺好的,他比他爹正直太多,往后的天界应该会有所改变吧?
如果还有下次再见的机会,希望他可千万别像他爹那样自带装逼大混响,再板着一张脸和老朋友摆架子吧。
想来他应该是不会的。
在得到这一消息后,鹿临溪终于可以放心做下那个决定。
她想回家看一看,她要陪她妈妈走完一生再回来。
也许这一梦会是数十年的别离,但是梦外的谢无舟应该不会等待太久,所有的想念她都可以一个人承受。
她把这个想法告诉了谢无舟。
她让他放心,等到梦醒她就回来。
谢无舟欲言又止了好一会儿,最后只是笑着点了点头:“我等你。”
“这样吧,我不在的日子,你也别闲着,抓紧时间把该准备的都准备好,这样等我一觉醒来,就可以直接娶你了!”
“嗯?”
鹿临溪双手叉腰,歪头问道:“嗯什么嗯?你不愿意啊?”
谢无舟:“娶这个字,是不是该由我来说?”
“纠结这些没用的做啥?”鹿临溪笑着摆了摆手,“好了好了,我要睡觉了,你帮我看着点,我不知道自己要睡多久的,要是睡得太久,记得给我度点灵力,千万别让我饿扁了或是饿死了!还有还有,记得时不时帮我活动活动身子!”
她说着,于床上平躺下来。
拿出那颗小珠子的时候,她稍稍犹豫了一下,默默幻回了一只大鹅——这样会方便谢无舟照顾一点。
好了,一切准备就绪,她终于可以回家了!
她都想好了,这次回去,她要把现在的工作辞了,回家和妈妈住在一起。
工作可以重新找,工资少一点没关系,只要一辈子安安稳稳就好。
等到那边的一生过完了,她还要回到这里,和她的小孔雀过更加漫长的一生呢。
鹿临溪这般想着,闭上了双眼,轻轻捏碎了手中的珠子。
蓝色的灵蝶飞至她的眉心,如潮般涌来的困倦,轻柔地将她牵入梦乡。
“晚安,谢无舟。”她用最后一丝意识轻声说着。
“晚安。”
晚安,下一次梦醒再见。
(全文完。)

第98章 番外一
鹿临溪好像睡了很久,意识渐渐恢复之时,脑袋昏昏沉沉的,太阳穴似扯着后脑的某一根弦,动一下痛一下。
她隐约记得,自己追着一只蓝色的灵蝶跑了很久,于一片黑暗之中,不知疲倦地跑到了一扇熟悉的房门前。
楼道的感应灯亮了起来,她像往常深夜加班回来那般,用不知哪里来的钥匙打开了那个已经十分陌生的家门。
于是她缓缓睁开了双眼。
深色窗帘紧闭着,光线有些昏暗。
空调在头顶呼呼吹着,就算有空调帘挡着,也让人感觉有些冷了。
她果然还是习惯了被灵力护着的感觉,曾经离不开的空调竟也显得不那么好使了。
鹿临溪躺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这才又一次观察起了眼前这间曾经无比熟悉的房子。
书桌是陌生的,笔记本是陌生的,角落层层叠起的塑料收纳柜是陌生的。
枕头、床单,还有身上盖着的夏被都是陌生的。
头顶有些脏了的吊灯也是陌生的。
不知不觉间,她都离开这里那么久了,久到回来时竟觉十分恍惚,恍惚得分不清梦与现实。
鹿临溪不禁想,浮云历劫归仙时,是不是也有这样的感觉?
——哪怕回了“家”,也还是割舍不下“梦”里的一切。
她在床上找了好一会儿,终于摸到了曾经吃饭睡觉上厕所都放不下的手机。
时间是下午四点过,同事和领导的未接是一通又一通,无论工作群还是私聊都有人在问她今天为什么没有去上班。
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似乎是有点发烧了。
短暂沉默后,她下床翻出温度计量了量体温,在确认烧上了三十八度后,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拍了一张照,发在了工作群里。
【抱歉,一觉昏睡到了现在,完全没有听到闹铃和电话。】
鹿临溪好费力地打出了这句解释——她差点连九宫格输入都不会用了,还好肌肉记忆在慢慢恢复。
工作群里一时没人回复,她便又一次躺回床上,抱着手机点开了那本名为《入魔》的小说。
她还以为这本小说的结局会因为自己的改动而发生改变呢,结果打开一看,评论区仍是关闭着的,微博仍然骂声一片,作者也仍旧装着死。
熟悉的结局,毫无更改地写着浮云与谢无舟的死亡。
这样应该是杀不掉天魔的吧?
鹿临溪若有所思地想着,忍不住将小说翻回了最初的章节,翻找起了有关谢无舟的每一个段落。
时间好像过得很快,她在不知不觉间又一次看到了那个令人气愤的结局。
不过这一次,她一点也不生气了,因为她知道,所有的一切都已被她彻底改写。
退出小说界面的那一刻,窗外的天已经黑了很久。
身上的烧退了,想来不是病了,只是一点点穿越反应。
领导在工作群里发了十几条语音方阵,鹿临溪一条都没敢点开,就已感受到了久违的压力。
短暂沉默后,她决定先填一下肚子。
凌晨的外卖基本只有炸鸡和烧烤,这要换在从前,她肯定会觉得十分罪恶,不过如今的她早已丢失了那种会被食物引起的罪恶感。
在一顿外卖吃饱喝足后,她重新躺回床上,把领导的语音方阵当成了催眠音频。
第二日醒来,鹿临溪第一时间把自己想要辞职回家找工作的想法告诉了妈妈。
预料中的劝阻没有到来,她收到的回复只有来自妈妈的关心。
她问她,是不是工作上受到了什么委屈,领导和同事不好,还是大城市的生活压力太大了?
消息框另一头的妈妈说了很多,同样是曾经让她看了就头疼的语音方阵,但是这一次,她只把手机放在耳边,每一条都认真地听了过去。
她想,还好她回来了。
她有世上最好的妈妈,会支持她做出的一切选择,她要是扔下她先走了,她会自责一辈子的。
两个月后,租房合同到期,工作上的交接也已完成,在与合租的女室友道别后,鹿临溪开开心心坐上了回家的飞机。
回家的那一天,她黏着妈妈转了一个下午,也吃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妈妈做的糖醋鱼。
吃饱喝足后也歇不下来,无时无刻不追在妈妈身后,嘴上喋喋不休地说着许多事情,一双手更是见缝插针地想要帮上点儿忙。
“怎么那么高兴?楼下养的小狗都没你能跳。”
“回家了怎么不高兴?我见到你就高兴得不行!”
再说了,狗能跳,鹅也能跳啊。
有些话说了都没人信,她可是当了十几年鹅的人!
鹿临溪这般想着,忍不住偷笑起来。
妈妈看了她一眼,盈满笑意的眼里露出了一丝好奇:“忽然傻笑什么?”
“我以前总觉得在外头可以多赚些钱,现在想明白了,钱难挣,屎难吃,再怎么努力,一辈子也是很容易看得到头的!”鹿临溪说着,把手里擦干了的盘子放进了厨柜,弯弯的眉眼里满满写着知足,“与其一辈子都漂在外头,想要一个稳定的住处都要负债大半辈子,我还不如回来和你一起住,这辈子都陪着你,赖着你!”
“不嫁人了?”
“嫁什么人啊,别的男人我不伺候,别人家的爸妈我也不伺候,我这辈子就伺候你一个!”
妈妈听完摇了摇头,嘴角却不自觉扬了起来:“谁伺候谁啊?”
“哎呀,妈!不给面子了不是?”鹿临溪撇了撇嘴,反问道,“你就说行不行嘛,我不结婚,我就跟着你。”
妈妈没有拒绝,只是笑着对鹿临溪说:“你要真想我伺候你一辈子,我是没有半点意见的,不过话也别说那么死,没准以后你自己就变想法了。这世上那么多人,指不定什么时候就遇上一个特别喜欢的,喜欢到不想和我一起住了……”
“才不会呢!”鹿临溪笃定地说着。
她还能喜欢上谁呢?
她已经找到最好的那个人了,不管去到哪个世界,都不会再有第二个傻子,因她三分好,还她十分真了。
可惜了,她没办法把他带回来给妈妈看上一眼。
如果他能来,妈妈应该会很满意他的,毕竟只要他愿意,很轻易就能讨人喜欢。
如果她的身旁能多一个他陪着,将来妈妈走时也能对她放心许多。
不过如果只是如果,她有自己的凡尘一梦要做。
其实她有点怠惰了,那些不用上班也有饭吃、有钱花的日子实在太美好了,以至于她辞职以后一时半会儿有点提不起工作的劲儿。
好在先前存下来的钱够她继续躺下去,每日住在一起的妈妈也没有半点催促她出去工作的意思。
可没人催不代表不会焦虑,为了早日让自己的生活重回正轨,她还是在猛猛放纵了三个月后,找到了一份新的工作。
小城市的工资少了许多,但是工作也比从前轻松不少。
一年后,那篇烂尾文的作者又开新坑了,文下有人撒花欢迎她的归来,也有人跑来排雷她的坑品。
无论那篇新文底下吵得多么不可开交,《入魔》的结局都再也没有一丝更改了。
时间这东西啊,总是过得又快又慢。
看似难熬的日子,在周一至周末的反复轮换间,稀里糊涂地过去了十年。
鹿临溪能够渐渐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远远不如从前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炸鸡烧烤变成了不太想碰的东西,奶茶和可乐也被温度适宜的热水代替了。
她开始被退休了的妈妈拽着跳起了操,教学视频里的那些动作倒是简单,如果不考虑标准度,那就很像家庭版广场舞,会累但不至于难以坚持。
起初她是非常拒绝的,可她那位亲爱的妈妈呀,总是用一双期盼的眼神望着她:“我每天一个人跳得很寂寞啊。”
行啦行啦,跳就跳嘛,反正她也是专门回来陪她的。
这一跳,又是几年过去了。
鹿临溪先前那副半死不活的社畜身子,似乎也在不知不觉间多了几分健康赋予的活力。
她有时很想某个人了,就会翻开那本小说看一看,看看那些熟悉的名字,看看某人早期在主角面前装模作样的样子。
当初那个烂尾作者一直没有停止写作,在经历好几次心态裂开后,也算是成功用作品扭转了当年烂掉的口碑,只是鹿临溪再也没有看过她的小说。
那本人人臭骂的烂尾小说被作者扔进了“黑历史”分类,和其他三本“难兄难弟”挤在了一起,然而就是这样一本黑历史,已经快被鹿临溪盘包浆了。
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哪怕作者盖过章,她仍旧是越看这原文越觉得谢无舟不可能喜欢上浮云。
他好像只是很懵懂地向往着那种光一样的善良,除此之外,便只剩下了利用。
如果故事真按那样的发展走了下去,那他每一次看到浮云不顾一切去救沈遗墨时,会不会也在心里想过,为什么当初没有人去救救他。
他望向浮云时眼中的复杂,不像是爱意,更像是说不出口,也从来都求不得的奢望。
一个让阴云遮蔽了一生的人,第一次在旁人身上看见了一缕光,只是他一定很清楚,那缕光不属于他,也照不进他的心里,所以他能狠下心去利用,却偏又不忍彻底摧折。
真是个别扭的家伙,分明期盼着得到拯救,却从来不肯给旁人一丝机会,一门心思只想靠自己改变一切。
还好她误打误撞闯入了那段过往,这才得以窥见阴云之下那颗最柔软,也最赤忱的心。
恰好这样的想法,在作者忽然有感而发的一条微博里得到了应证。
那条好长好长好长的微博里,作者带着自省和向前看的心态,回顾了写文十几年来笔下的每一篇文。
而在提及《入魔》时,作者第一次提及了被自己砍掉的那部分大纲。
她说,本该有一场梦境,由女鹅去到反派的过往,将他拯救,再让他遗忘。
当过往残忍的真相被女鹅撞破,女鹅会试图让他放下仇恨,陪他一同寻求解决天魔的方法。
可她写着写着,总觉得不能说服自己,在逻辑与设定上,浮云似乎没有能力拯救那时的谢无舟。
对于谢无舟这样一个自我封禁的人,既然不曾相遇,便也不该爱过。
可要是不去写那一段过往,好多东西又好像全都说不通了。
她当时想了很久,觉得云杪倒是具有这种能力,但是谢无舟绝对不可能喜欢上云杪,云杪也绝不可能善待那时的谢无舟。
开坑前想的大概走向忽然卡在逻辑不通上了,于是整篇文也就一发不可收拾地朝着奇怪的走向奔了过去,原本设定好的HE也就莫名其妙地离现实情况越来越远了。
她后来时常会想,自己身为作者,在写一篇文的时候或许不该对某一个配角倾注太多偏爱。
要是真的很爱,那倒不如直接转正,也省得忍不住厚此薄彼,既没把主角写好,又让喧宾夺主的配角猛猛挨骂。
要是再给她一次重写这个故事的机会,她想她大概会设定一个穿书者,直接去到云杪的身体里,带着偏见咋咋呼呼地接近这个反派,然后一步一步靠近他、了解他、拯救他。
她当年想不通啊,一门心思就想写意难平的三角恋,现在喜欢1V1了,才发现这样是真的好。
既然都是自己偏爱的角色,肯定值得一个一心待他的人啊。
不过她不是一个喜欢回头看的人,所以重写这种事情就算啦,大纲放出来,大家随便看看吧。
鹿临溪看到这些话时,整个人止不住地又哭又笑,一颗心更是又气又乐。
她简直怀疑这个作者对旧文的那一丝残念,就是导致她被抓到那个世界改写剧情的罪魁祸首,不过她并没有任何证据。
无论如何,她是真的好想谢无舟了。
关于她回来后每一天都很想他,往后可能还要想他大半辈子这件事,她决定回去以后不要告诉他。
那只孔雀要是知道了,一定会爽到压不下去嘴角的。
对了,其实她还有一个秘密。
那只蓝色的小蝴蝶偶尔会从她梦中经过,她试着追上了它,每一次都会在它的引领下,梦到很多很有趣的事情,而且每次醒来都能记得十分清楚。
就这样,除了陪着最好的母亲平平安安慢慢老去外,鹿临溪平淡的生活中渐渐多了一点新的期盼。
她不知那一切是真是假,但至少在回去之前,她可以通过这样的梦境见到自己心中想念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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