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时郁微微咳嗽一声,岔开话题,“那个,我想问问你,用笋片熬汤行不行?”
江织气哼哼的把头扭过去,“随便。”
薄时郁讪讪的又系着围裙去做饭了。
在吃饭的时候,薄时郁试探的提起了公司年中会的事。
江织一脸茫然,“你们公司,一年办两次年会吗?”
“当然了。”薄时郁赶紧说,“我们公司待遇好。”
“……”
“可是……”江织纠结道,“我为什么要去?我是给你打工,又不是在薄氏上班。”
薄时郁皱眉,“谁要你打工上班了?年中会可以带家属去,江织,家属懂吗?”
江织脸有点发红,哼哼唧唧的。
“我是家政,不是家属。”
“……”
薄时郁简直被她弄的没脾气,只能哄着她,“跟我去吧,现场有很多小蛋糕,我们只略微坐一会儿,你觉得没意思了立刻就走,好不好?要不然别人都带家属,只有我一个人,怪尴尬的。”
这话蒙骗的程度至少要达到99%,且不说一大半人估计都不好意思带家属去,就算是带了,又有谁会把目光放在薄总身上,毕竟薄时郁平时的冷漠样子,自己一个人才是常态吧。
可江织不懂。
她犹豫的点只在于会不会碰到陈少闻。
薄时郁当然了解她的心思。
男人给她夹菜,漫不经心道,“所以你现在,还是那么在乎你前男友吗?如果你介意的话,我也不参加了,在家陪你。”
江织立刻道,“那怎么行,你不是总裁吗?你可以不参加吗?”
薄时郁冲她笑了一下,“没关系,江织,在我这里,永远是你最重要。”
江织心里顿时软的一塌糊涂。
她被哄骗的蒙头转向,干脆利落的点头,“行,我陪你去。”
薄时郁微不可查的勾了一下嘴角。
到了年中会那天,薄时郁提前找人赶工给江织订做了一条裙子,白色的晚礼裙,裙摆处是鱼尾裙,衬的江织整个人身材高挑,透着一股温婉知性,与平时娇俏的样子大相径庭。
甚至薄时郁还请了专门的造型师来给她梳妆打扮,头发被挽发髻,戴了一个薄时郁之前拍卖来的翡翠簪子,翠意欲滴。耳垂上的珍珠耳坠微微摇晃,光泽饱满。
江织战战兢兢的问薄时郁,“你不是给我报名了什么走秀表演吧?”
薄时郁好笑的去握紧她的手,安抚道,“没有,宝宝,你就跟在我身边就可以了。”
听到这个称呼,江织虽然不再拒绝,但脸上还是微微发烫。
薄时郁好像很喜欢这么叫她,什么“宝宝”“小宝”“小乖”换着花样的,每次都听的江织面红耳赤。
黑色的迈巴赫停在酒店门口,江织被薄时郁牵着手走进去。
如果是薄总一个人来估计没几个人会往这边看,毕竟大家都不敢和老板目光对上,但这次薄总居然带了女伴来,大家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都恨不得把眼珠子贴上去。
“我靠,好漂亮,这是薄总的女朋友吗?之前怎么没听说。”
“她好白啊,呜呜呜薄总一直牵着她的手,好甜。”
“我能不能拍她两张照片当头像招桃花啊?”
在一众的窃窃私语中,唯一愣住的人就是陈少闻。
他僵在原地,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是江织??那居然是江织??!!
那还是一直跟在他身后,怯懦的那个江织吗??
才不过一周未见,却好像是换了个样子。
她不再穿着廉价的白布裙,而是换成精致的晚礼裙,从前空荡荡脖颈处戴了钻石项链,她弯着唇角,看起来那么温柔,那么甜美。
最后关键的是,站在她身侧的那个男人。
是薄时郁!
平时在公司里总是冷漠严厉的薄总在看向江织时眼底的温柔快要溢出来了,他牢牢牵着江织的手,像是守着宝藏的恶龙。
不经意的,薄时郁也朝这个方向看过来。
男人的目光和陈少闻对上。
一瞬间,陈少闻浑身打了个冷颤。
又是这样的眼神,和那天在电梯里看到一样,冷漠的不带一丝温度,只是与那天不同的,薄时郁似乎微微弯了一下唇角。
那是胜利者的宣告。
这一刻,陈少闻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所以那天,薄时郁根本不是什么莫名其妙关注到自己,根本就是满怀敌意与恶意,陈少闻简直想自嘲的笑,亏他还以为得了薄总青睐。
察觉到旁边男人的微顿,江织小声问了一句,“怎么了?”
薄时郁飞快的回过神冲她笑了一下,“没事的,宝宝,我们过去做,我提前让人给你拿了小蛋糕,你看看喜不喜欢吃。”
江织很小声的欢呼了一声,“好哦!”
薄时郁刚刚还有些躁郁烦闷的心情一扫而空。
他忍不住弯了一下唇角。
牵着江织一直走到了最前面的位置,沙发宽大舒服,江织一坐进去就像是陷在棉花里,她拍了拍扶手,忍不住说,“薄时郁,我们能不能把这个搬家里去?”
不知道是哪个字取悦了男人,薄时郁脸上的笑意愈发明显。
“当然好宝宝,在咱们家你说了算。”
不远处的位置上坐着的高成看着自家老板脸上不要钱的笑,想着可以趁机拿两个策划案过去,薄总肯定眼也不眨的就通过了。
年中会和年会如出一辙,只是薄时郁更大方一些,大手一挥,花钱请了专业的乐队来表演,甚至还有两个四五线的小明星。
江织眼睛不错神的看着台上唱歌的男星,感叹道,“他的腹肌是真的假的?我数数,这得有八块了吧?”
薄时郁的脸色黑如锅底。
他沉声,“肯定是假的,现在外面乱七八糟的东西多得很,你别看了。宝宝,其实我也有……”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男人微微压低语气,牵着江织的手想往自己的身上放,被江织一下子给甩开了。
“你有病。”
被骂了的薄时郁沉下眸子,转头给坐在一边给高成发信息。
先是质问他怎么审核的节目,这种尺度也能放出来表演?又告诫高成这个乐队以后不许再请。
高成简直大无语。
他一面吐槽薄时郁简直是当代醋夫,一面冷冰冰的的回了两个字“收到”。
该死的打工人!
吃着小蛋糕零食之类的看了一会儿表演,江织便起身要去卫生间。
薄时郁立刻站起来,“宝宝我陪你。”
江织瞪了他一眼,“我去卫生间你陪什么?薄时郁你别这么黏人!让人看见多不好。”
薄时郁心想没人敢看,也没人敢觉得不好。
但他怕又惹江织生气,只好作罢。
水龙头哗啦啦的,江织洗了洗手,手上还沾着水渍,她往出刚走两步,没想到会在走廊里看到陈少闻。
或者说,也许是陈少闻在等她。
江织脸色变得很淡,声音微冷,“有事吗?”
陈少闻冷冷看着她,嗤笑一声,“江织,你这就没劲了,攀上了薄总怎么不早早告诉我,怎么说咱们也是一个地方出来的,我又不会拦着你奔向好前程。”
“但是把帽子扣到我身上就不对了吧,还说什么我出轨,实则呢,另有其人。”
江织被他这幅不要脸的言论惊到了。
忍不住冷笑,“陈少闻,从前怎么没觉得你是这样一个小人?怎么?说这些话能让你抬高自己吗?出轨的从来都是你不是我,况且你现在以什么身份来和我说这些话?令人恶心的前任?还是我男朋友的下属?”
陈少闻脸色涨红,“江织,你敢这么和我说话,你以为攀上薄总你就了不起了吗?你信不信我……”
“你想怎么样?”
男人的声音冷冷的从后方传过来。
陈少闻面色一白,眼睁睁看着薄时郁走过来站到江织身侧,冷冷的瞪着他,“说说看,我也想听听。”
陈少闻咽了一下口水,“薄总,我不是那个意思。”
薄时郁冷嗤,他抬手揽住江织的肩膀,以一副占有欲极强的姿态开口,“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我太太面前耀武扬威的,如果你还想在S市待下去,最好明白这一点。”
陈少闻脸色惨白,点头哈腰,“明白,明白。”
薄时郁冷漠的瞥了他一眼,而后揽着江织走远了。
可薄时郁的冷酷也没有坚持多久。
不过拐了一个弯,他就突然攥住江织的手腕,把人压到了墙上,男人眯着眼,声音不悦,“你不让我跟着,就是想来见他?”
“……”
江织气的直咬牙,“你在说什么?!我来见他干什么?刚刚要是你没来,我都要上手打他了。”
“打他的事我来,你别动手。”薄时郁又凑近江织一点,几乎与她呼吸交融,“你打他,我怕他爽到。”
江织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她气的想推开薄时郁,“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变态吗?”
“看,你又向着他说话。”薄时郁控诉。
说完,他更用力的攥住江织的手腕,将人牢牢锁在自己的怀里,而后低头吻了上去。
他肖想已久的唇。
“唔……”
江织慌乱的想要推开薄时郁。
她怕被过来的员工看到,更怕刚刚陈少闻如果也走这条路,岂不是都看见了。
一时间,心里有些慌张。
可她越是推拒,薄时郁吻的更用力。
长驱直入,侵占唇腔的每一寸。江织的小舌头很软,像果冻一样,薄时郁恨不得卷着连同人一起吞入腹中。
也许这才是真实的薄时郁,像个蛮横的暴君,肆意处置他的臣民,不准许有丝毫的反抗。
等江织被放开的时候,唇瓣已经烂红一片,连眼尾也泛着红意,看起来好不可怜。
再之后,薄氏的员工就会发现,似乎总裁和总裁太太出去了一趟,就再也没回来。
当晚,薄时郁差点没进去家门。
“反正你不是有很多房子,不必在这里住!”江织凶巴巴的,“你太讨厌了,你怎么亲的那么用力,我的嘴巴现在还疼!”
“对不起宝宝,我的错,你让我进去吧,我房子是多,但那些只是房子,对我来说和酒店没什么两样。”
薄时郁低声,“宝宝,这里是我们两个人的家啊。”
江织微怔。
在她愣神的功夫,薄时郁已经从她身侧挤进去了。
“你!!”
“宝宝,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保证,下次不会再亲的那么用力了。”
江织瞪着他,“不行,你得保证下次不亲了。”
“……”
“说话啊。”
薄时郁沉默一瞬,“那我还是出去睡走廊吧。”
S市的暴雪持续了两三日,市内一部分区域受到影响,已经开始断水断电。
但富二代的生活依旧是欢天酒地。
‘夜色’的包间内,江织有些局促的坐在一边,看着旁边的男生连喝了三杯酒,忍不住劝道,“少喝一点吧。”
男生不耐烦,“你墨迹死了。”
旁边有人哄笑,“薄晨大少爷,你女朋友管你,你还不乐意了。”
薄晨冷哼,“屁的女朋友。”
江织两只小手搅在一起,几乎坐都快坐不住了。
要是薄晨能现在把钱给她,她肯定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但想也知道,薄晨才不会那么好心。
上周薄晨在酒吧玩国王游戏,因为抽到鬼牌所以接受的惩罚是要和学院里学号为66的女生交往,正巧,这个女生就是江织。
当时还有人起哄,说薄晨这次肯定要输了,江织几乎算是整个学院的透明人,平时除了上课就是打工,几乎没见过她交过男朋友。
但薄晨是谁啊,薄家的小少爷,一贯是无法无天的,高傲的厉害,哪里肯认输,他背地里找到江织,承诺给她十万块,让江织假装他一个月的女友。
本以为江织会拒绝,但没想到少女只犹豫了一下就答应了。
薄晨在心底嗤笑。
看着假清高的,一看见钱不还是走不动路。
而今天,就是江织假扮女友的最后一天。
酒气与烟雾勾绕在鼻尖,惹的胃里一阵翻腾,江织强忍着坚持下去,熬过了今天,十万块钱就到手了,福利院的阿婆有了这笔钱,应该就能凑够手术费了。
江织从小就是孤儿,是在福利院长大的,从小受尽欺负,靠着福利院的阿婆照顾,才勉勉强强的长大至今。但是阿婆最近身体出了问题,急需手术,还差了一笔钱。
薄晨恰恰好这个时候出现。
一个月的绯闻女友换来十万块,这笔买卖不亏,所以江织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正热闹的喝着玩着,桌子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薄晨拿起来随意看了看,突然面色一肃,慌忙站起来。
旁边的朋友被他吓了一跳,“怎么了你?一惊一乍的。”
“管家说薄时郁回来了,我靠!我得回去了。”
薄时郁这个在S市响当当的名字,几乎没有人没听说过,朋友推了他一下,“你可真行,直呼你爸大名。”
薄晨在S市能有资本作天作地,还不是靠着背后有薄时郁这么一个靠山。
“你懂个屁,他才不是我爸。”薄晨脸色不太好看。
朋友一笑,也没说什么。
这件事几乎是S市公开的秘密。
薄时郁现在名义上是薄晨的父亲,但实际上是薄晨的二叔,薄晨在初三的时候,父母出车祸双双去世,薄老爷子当时做主,把薄晨过继在薄时郁名下。
实在是薄时郁狠厉的名声在外,薄老爷子怕他不顾亲情,把薄晨手里仅有的那点股份抢走,这才来了这么一出,不管怎么说,现在两个人名义上是父子,薄时郁总不能做的太过分。
薄晨烦躁的揉了一下头发,“行了,我回去了。”
江织连忙跟着站起来,脸上几乎已经绽出笑意,这么说,今天就这么结束了?那她明天就能收到钱了?
可谁知道薄晨走了两步,突然回头眯了眯眼看着江织,抬手指了一下她,“你跟我回去。”
江织一懵,“啊?”
薄晨拧着眉头,“怎么?不行?”语气隐隐带着威胁。
想着还没到手的十万块,江织连忙点头,“好,好的。”
司机早就等在楼下酒吧门口了。
上了车后。
江织小心翼翼坐在薄晨身侧,犹豫了一下才问,“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去?”
薄晨瞥了她一眼,“今晚留宿,明天让人送你回学校。”
江织立刻瞪大眼睛,摆摆手,“不,不行,咱们说好的……”
“放心!没那个心思,会让管家给你准备客房。”薄晨冷笑一声。
他对江织这种才没兴趣,他喜欢那种黑丝辣妹。
江织还是有点犹豫,捏紧了一下衣摆。
“住一晚,加一万。”
江织手骤然一松,“好的薄少。”
薄晨冷嗤,“回去了可别这么叫我,让薄时郁听到了岂不是露馅了,他是个人精,你最好小心点。”
听到薄时郁的名字,江织心里一提,她小心翼翼的开口,“你父亲……会不会讨厌我?”
听到这句话,薄晨挑了一下眉头,哼了一声,“那样最好。”
本来带江织回去,就是为了给薄时郁添堵。
薄晨心里很复杂,他一面畏惧薄时郁,一面在心里又记恨薄时郁,薄家的一切本来是他的,凭什么现在让薄时郁全占了。
所以,他总是尽可能的,在一切细枝末节处挑衅薄时郁。
薄时郁最讨厌外人进老宅,他偏要带人回去。
晚上九点半,车子准时停到了门口。
薄晨下车后,整理了一下衣服,走了两步而后才想起了江织,微微顿住等了她几秒,才一起进了门。
“少爷回来了。”管家微笑的开门。
“父亲呢。”
“先生在书房。”
薄晨不经意的皱了一下眉头,薄时郁的书房他是决计不敢踏足的,看来今天是白折腾了。
管家看了一眼旁边局促的江织,“这位小姐是……?”
薄晨随意一摆手,“我女朋友,给她找个客房住。”
“好的少爷。”
薄晨吩咐完就上楼了,把江织一个人扔在了门口,还好管家适时的开口,“这位小姐,您跟着我来就好。”
江织微微松了口气,连忙跟上去。
“老宅不常有外人来,空着的客房只有三楼的一间。”管家一顿,回头看了江织一眼,意有所指道,“先生的房间也在三楼。”
江织这一刻脑袋倒是转的挺快的,赶紧说,“我知道了,我肯定不乱走,不会打扰到薄先生的。”
管家微微一笑。
薄家不愧是家大业大,哪怕连一个客房也布置的像酒店的总统套房,江织进去后直接就惊呆了,一连几秒钟都没说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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