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一切都打点好了的,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黄了,不仅他们的生意黄了,跟他们有牵连的那个主管,也被辞退了,正一个劲儿的打电话骂他们。
“为什么?你还问我为什么?!”电话里,那主管骂的劈头盖脸,“你们自己想想得罪了谁吧!”
而后便“啪”的挂了电话!
江源铁青着脸,蓦地想到了什么,一瞬间脸色又惨白下来。
他想到了江织。
难道她真的——
不!不可能!
她怎么可能嫁给薄时郁!
殊不知,在江源脑海里与薄时郁差着十万八千里的江织正被薄时郁哄着吃饭。
“再吃一口,宝宝。”
薄时郁举着勺子递到江织嘴边。
江织扭了一下头,“真的吃饱了。”
怎么能吃饱呢?明明肚子里还怀着一个,两个人要吃,胃口却像小猫似的,几口就说饱了。
薄时郁皱了一下眉头,还欲再劝,却见江织脸色变了一下,捂着嘴干呕了一声,随即飞快起身跑到了洗漱室。
男人也随着变了脸色,放下手里的东西快步走过去。
几分钟后,江织脸色惨白的被男人抱出来。
“还难受?嗯?”
薄时郁垂眸看着少女,眉头皱的很紧。
江织摇了一下头。
“是不是这两日来回折腾累到了?”
不等江织说话,薄时郁便干脆做了决定,“我们明天就回去。”
顿了顿,他又说,“不,今晚吧。”
明天有个极重要的会,但薄时郁想也没想的便要推了。
毕竟此时,没有什么比江织的身体更重要。
自打江织搬过去住后,每天吃专门做的营养餐,一直都没有再孕吐过。
这次显然是惊到薄时郁了。
“不用。”
江织拒绝了,她伸手推了一下薄时郁的胸膛,“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孕吐不是很正常的吗?吐过了就好了。”
薄时郁静静的看着面前的江织。
她明明还在这样年轻,脸上是稚嫩的,眼神是懵懂的,便已经开始要承担一个母亲的责任。
江织本不必要这样的。
在得知江织怀孕后,薄时郁买了很多书,但育儿的没怎么看,多数看的是孕期妈妈的护理。
可每看一点,他的心都冷一点。
剖腹产会用手术刀切开八层才到碰到子宫,刀口大约有十二厘米,差不多是儿童小臂的长度,要被插导尿管,要被护士一次次的按压肚子,哪怕疼的浑身冷汗,拼命尖叫,像案板上的鱼在扑腾……
这一刻,薄时郁忽然怕的厉害,他不敢想象,他的江织也要受这些苦。
一直没见薄时郁有什么反应,江织以为他是生气了,想了想正要说自己现在已经完全没事了,让他别担心,突然被薄时郁用力的搂住。
江织吓了一跳。
她本来就被男人抱着,又面对面的搂住,两个人完全的一丝缝隙都没有,薄时郁力气大的像是要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肚……”江织本来想说小心肚子。
却忽而听见薄时郁沙哑的声音。
“我们打掉这个孩子吧。”
江织僵住了。
薄时郁低声,“对不起,江织,对不起。”
是我让你受苦了。
这一刻,薄时郁方清楚感知到自己的劣根性。
男人只图一时畅快,却让江织来承受这些。
“你在说什么!”江织声音拔高了一些,想要挣扎着起来,却被薄时郁抱的更紧了。
她气的去拍打男人的背。
“这是我的孩子,你凭什么决定它的去留,你嫌我吐了恶心了是不是?你不想养了是不是?你放开我,我这就走,我才不碍你的眼!”
“我没有,宝宝,我怎么会嫌弃你!”薄时郁声音哑的可怕。
江织受这些苦,他还要嫌她,那他还是不是人。
薄时郁声音顿了一下,最后化作一声叹息。
“我就是……心疼你。”
江织愣了一下,她乖顺的把头靠在男人的肩头,想了想,小声说,“没事的,薄时郁,这是我的孩子,我爱她,我愿意为了她吃一些苦。”
“不过它以后得孝顺我才行,不然我就……”江织话音一顿,费力想了一下,“不然我就打她屁股!”
薄时郁安静了一瞬,然后才说。
“不会的。”
“等它出生了,我会告诉它,妈妈在怀你时吃了好多苦,所以一定不可以让妈妈伤心。”
江织故意大声说。
“薄时郁,那你人怪好嘞!”
男人被她逗的笑了一下。
手上力气松了松,江织终于能抬起头认认真真的看着他,“不生气了吧?”
薄时郁无奈,“我没有生气。”
“我知道,你说了,心疼我嘛!”江织弯着眼睛笑了笑,她搂着薄时郁的脖子,犹豫了一秒,就大着胆子凑过去,叭嗒亲在了男人下巴上。
薄时郁眸色暗了一瞬。
下一秒,他就垂下头,分寸不落的吻在了少女的唇上。
就在办公室内,落地窗前,夕阳打在两个人的身上,像是渡着一层金黄色。
薄时郁由始至终的抱着江织,一手从后面护着她的腰,一手托着她的屁股,把人抱的牢牢地,同时又一点点加深这个吻。
江织退无可退,只能被迫承受着。
是玫瑰漱口水的味道,足够清新甜美,让男人食髓知味,忍不住的一点点深入其中,舌瓣交缠着,搜刮唇腔的每一寸。
不知道过了多久,江织终于被松开。
薄时郁的领带已经被她攥在手里弄的皱皱巴巴。
看着江织有些憋红的脸颊,薄时郁好笑道,“宝宝,接吻的时候不会换气吗?”
江织眼尾泛红,喘了两口气,还是故作凶巴巴道,“你吻技这么差,我以后不跟你亲了。”
薄时郁眯了眯眼,脸上的柔和一瞬间荡然无存。
他眉眼沉了一下,语气冷淡,“那你要跟谁亲?”
他低了一下头,与江织额头抵着额头。
这一刻,男人眼中的独占欲毫不掩饰。
“除了我,还有谁?”
“江织,只有我。”
温存后,不论江织怎么劝说,薄时郁还是订了最快回S市的机票,落地后,直接带着江织去了医院做检查。
实际上也确实什么事也没有。
医生推了一下眼镜,一本正经的开口,“怀孕时人体内的HCG会快速上升,易出现呕吐,嗜睡,头晕等情况,这些都属正常现象,薄总不必太担心。建议平时少食多餐,多喝水。”
顿了顿,医生补充了一句,“要少吃甜食,升糖快会加重胃酸,更难受。”
江织睁大眼睛,赶紧说,“不会呀,我吃蛋糕不会难受的。”
薄时郁不轻不重的看了她一眼。
江织声音弱了下去,停了几秒,又凑在薄时郁身边哼唧,“不会吧,你不会真的不让我吃蛋糕吧?其实不是我想吃,是孩子想吃。”
薄时郁没理她,听医生又嘱咐了几句,才转头牵着江织要离开。
没得到薄时郁的保证,江织耍赖的不走。
薄时郁淡淡,“自己走还是我抱你?”
江织立刻老实了,乖乖的跟在男人身边往出走
回到S市后便是周末了,不需要去上班,江织本来想着回去补觉,薄时郁却道,“回去后还有事,晚一点再睡。”
江织支起小脑袋,“什么事?”
“我叫人来家里给你量尺寸,做几套衣服。”
“我有衣服!”
薄时郁语气平淡,“做几套材质舒服一点的,春秋冬夏一起做出来,不折腾你第二次,常服礼服都要做。”
“礼服?”江织眨了眨眼,“参加公司年会吗?”
薄时郁撑不住的笑了。
“你知道,我有时候也要参加一些酒会之类的。”薄时郁斟酌着开口,“需要一个女伴,你不陪我吗?”
江织想了一下,“哦”了一声,又说,“那还说我是你的助理行吗?”
薄时郁垂了一下眸子,目光落在江织手指上的婚戒。
他淡淡,“听你的。”
回了别墅以后,江织才明白,薄时郁说话,永远是只说三分。
他说做几套衣服,而实则差不多有几百套,有十几家奢侈品牌的人给她量尺寸,趁她测量的时候,还有人举着平板在她面前介绍款式样式。
江织看的头昏脑胀,把求救的目光投向一旁的薄时郁。
男人懒散坐在沙发上,腿曲起了一些,西装裤折出一个褶皱,他见到江织不知所措的样子,挑了一下唇角,手指微勾,立刻有人把平板图册送过来。
薄时郁划动两下,很快便选好了。
江织松了口气。
可除了这些奢侈品牌,还有知名的私人定制的服装室,约莫有十多家,也排队等着选品。
常服订完了接着是礼服。
江织到最后已经有些麻木了。
等她疲惫的坐在沙发上,听人汇报,一共是二百八十四件,会在半个月内由专人送过来。
江织又差点蹦起来,她拽着薄时郁的胳膊,“太多了吧,我又穿不完。”
“不多,四个季度的呢。”薄时郁摸了一下江织的头,“困吗?现在可以去睡一会儿了。”
这谁还睡得着,江织有气无力的摇了一下头。
她忽而想起来什么,举了一下带戒指的手,“有没有保险箱,明天去上班,我不好再戴着。”
薄时郁静静的看了两秒,忽而开口。
“正好,要带你去看个东西。”
薄时郁带着江织上了二楼。
自从江织住进来,便和薄时郁一个房间,没怎么去过别的屋子,此时薄时郁带着她推开了隔壁的门,江织嚯的愣了一下。
屋子很大也很空旷,两侧都是顶柜,一排排的。
“这里以后做你的衣帽间,到时候那些衣服送过来都放在这里。”
薄时郁牵着江织的手往里面走,里面的房间小一点,是一些透明的玻璃展柜,这次倒是不空旷了,塞的满满的。
江织惊愕住。
玻璃展柜里大多是一些首饰还有看起来就名贵异常的手表,甚至有些刺眼的夺目。
男人说的轻描淡写,“这些是我挑选的,不知道你喜不喜欢,不喜欢也没关系,随时让他们给你送新款来。”
江织喃喃,“这太……”
话还没说完,薄时郁打开了一旁的保险柜,江织的话一下子又咽回去了。
“这里面是从最近几场拍卖会买回来的,多是珠宝类,你的戒指——”
薄时郁话音一顿,抬眸看了江织一眼。
“我们的婚戒,你要放进去吗?”
不知道是不是和薄时郁待在一起的时间变长了,江织似乎对男人的情绪有了更明显的感知。
明明薄时郁语气平淡,但江织就是听出了一股不悦的意味。
她犹豫了一下,把手往后缩了一下。
“那,我就不放了,反正,这个钻石这么贵,我戴上了,他们也只会以为是假的。”
薄时郁似乎隐晦的勾了一下唇角。
果不其然,第二天去公司的时候,并没有人对江织手上的这个极具观赏性的戒指抱有太多的目光,只有林洁一眼盯到了,在茶水间的时候“哇”了半天。
她得意的开口,“怎么样?我让你去找薄总没错吧,瞧瞧看,戒指都戴上了。”
江织有些不好意思的咳嗽了一声,“什么呀。”
顿了顿,她又小声说,“好吧,是有那么一点效果。”
毕竟要不是她主动去找薄时郁,他们两个人也不能在那晚……亲上了。
“亲了!”林洁猛的拔高声音,连忙被江织捂住嘴。
“小点声!”
林洁疯狂眨眼表示自己知道了,等江织松了手,又忙不迭的问,“亲了之后呢,还做什么了?”
江织面无表情,“你是人吗?我还怀孕呢!”
林洁嘀咕,“怀孕也有怀孕的法子呀。”
江织无语了好一会儿。
“看吧,我就说薄总对你有意思,这都亲上了你还跟我说什么是为了孩子,为了孩子有必要亲吻?”
江织踟蹰了一番,哼唧道,“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林洁瞪大眼睛,“他没跟你告白过?”
江织沉默了两秒,摇了摇头。
“靠!白亲啊?”
江织轻轻吐了口气,“他对我很好,有时候也很亲密,但一直没说过那样的话,我不知道……”
林洁急着问,“那你呢?你喜欢薄时郁吗?”
江织想了想,说,“应该是喜欢的吧。”
不然她也不会和薄时郁接吻。
“他包容我,教导我,指引我,最重要的是——”江织抬头看着林洁,“他对我好,这种感觉就像,我没吃过糖,他却直接送给了我一座糖果屋,我没法不喜欢他。”
林洁沉默了一会儿,才说,“薄时郁大你那么多,又在那样的位置,你想没想过以后?我是说,生了孩子之后。”
江织别过头,声音轻了一点。
“想过的,到时候,我自然没什么理由在他身边待着,他现在对我好,可能是为了孩子,也或许是真的有几分喜欢我,但那喜欢,能存在多久呢。”
薄时郁今天对她好,给她买钻石,做衣服,明天不喜欢她了,也能把一切都收回。
“所以说,我才要上班。”江织对着林洁笑了一下,“总不至于到时候,我被赶出来,露宿街头吧。”
林洁忍不住,凑过来抱了一下江织。
江织突然有些绷不住,也或许是怀孕后情绪起伏大,她哽咽了一声,声音沙哑。
“但是林洁,那天薄时郁抱着我,他说他心疼我,我真的……我……没人心疼过我。”
江织长这么大,从福利院那种地方熬出来,考到了S市,这么多年吃了那么多苦,没人说过心疼她。
林洁没说话,只是一下一下轻轻拍着江织的背。
过了一会儿,林洁忽而说。
“江织,你要不要试试他?”
下班的时候薄时郁来接她。
江织像是心里装着事,坐上车了一直在低头看手机,薄时郁和她说了几句话,她一直“嗯”“啊”的敷衍着。
薄时郁眯了眯眼,突然抬手把江织的手机抽出来,“在车上不要玩手机,会头晕。”
谁知道话音刚落,薄时郁的手机便响了。
男人拿出来看了一眼,按灭,不过两秒,手机又响了。
江织声音淡淡,“接吧,说不定有急事呢。”
薄时郁看了江织一眼,莫名觉得少女话里有话,但还是把电话接了起来。
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薄时郁皱了一下眉头,“公司忙,没时间回去。”
“她还小,不见人。”
“行了,挂了。”
放下手机后,江织突然开口,“是你家里人吗?”
薄时郁有些意外。
他和什么人打什么电话,江织很少过问。
但他还是点点头,“是我母亲,我们结婚的事,还有你怀孕的事,上次我告诉她了。”
江织眨了眨眼,“你很久没回去了吗?”
不等薄时郁回答,江织又说,“那要不要,我跟你回去一趟?”
薄时郁静静的看了江织几秒,皱了一下眉,“你怎么……突然这么想?”
“你家里不是在催你吗?你对我那么好,帮了我很多,我也想帮帮你。”
薄时郁心里骤然一软。
他握住江织的手,放在手心里慢慢摩挲。
其实薄家是薄时郁的一言堂,顶多是他母亲墨迹两句,其余没人敢置喙。
但江织这么说了,他当然高兴。
“好,你陪我回去。”
回薄家的时间就订在了周末。
也是巧了,上次订做的衣服送来了一批,刚好派上用场。
江织去换了一套鹅黄色的套装,裙子刚到膝盖,露出笔直的一双小腿,这颜色衬的她好像更加青春靓丽,薄时郁见她出来,微微怔了一下,而后皱了皱眉头。
“怎么了?”
江织有些不安的拽了一下裙摆,“不好看吗?那我再去换一套。”
“没有。”薄时郁拦住她,加重语气,“很好看,很……可爱。”
只是站在西装革履的薄时郁身侧,显得有些不太相符。
薄时郁叹息。
把他衬的更像个禽兽。
衣冠禽兽。
去的地方是薄氏的祖宅,薄家并不像江家那样是突然乍富。薄家世经数代累积,早在民国年间,薄家的祖先下南洋,发了第一次笔财,也给薄氏打下了基础。
而后经年,薄氏经商,生意做的更大,到了薄时郁这一代,已经是盘旋的巨龙。
都说物极必反,薄时郁父亲突然横死,薄家当时内乱了一阵,一些旁支的都大着胆子对薄家家主之位跃跃欲试,毕竟谁甘愿一直喝汤不想吃肉呢。
薄时郁当时还年轻,没人把他放在眼里,可谁也没想到,就是当时尚且羽翼未丰的薄时郁,竟然手段狠厉,以雷霆手段处置了那些妄图染指薄氏的人,踩着一众叔伯的骨血,登顶家主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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