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雪把备注换了,放下手机去找体温计。
有些低烧,但她感觉自己已经好了很多,肚子也有些饿。在外卖软件找半天也没有想吃的就干脆煮泡面吃,吃完了看了眼时间还不到四点半,也没了睡意,想着等天亮开车去买蛋糕。
她窝在沙发上随便打开了部电视剧看,等到天将亮了,她换好衣服出了门。
昨晚似乎下了雨,地面还是湿的,天上还有乌云。睿雪怕淋雨感冒加重,在一楼取了雨伞出了楼栋。
可能因为周末的早上,又阴着天,路上除了几位锻炼的大爷便看不到人。
睿雪漫无目的地在路上走着,路过公园时顿住脚,调转方向进去。
记忆里被夸张的背景音乐不见,只有她踩在雨后石路上摩擦的响声。
一下一下,像是找到了乐趣。
不知不觉已经绕过公园一圈,睿雪看了眼时间。
才八点。
从公园里绕出来,天空下起稀稀疏疏的小雨,睿雪撑着伞站在小区门口的石墩旁,开始纠结自己开车还是打车。
这么想着,余光看到手机屏亮起,是贺逢年的电话。
“喂?”她鼻音厚重,嗓子却是没那么痛了,“你忙完了?”
“嗯。”贺逢年的声音竟是也有些闷,“你在哪呢?”
睿雪心下一虚,挠挠下巴。
手里没握住伞,伞柄偏移打完她的太阳穴,伞的水珠甩落滴在她的手背,顺着手腕滑进袖口。
冰冰凉凉的。
“在家呀。”有些没底气。
他语气里带着笑,混合着雨声,“在家雨声还这么大?”
“我开窗不行呀。”睿雪怕说多了暴露,“你什么时候回来?”
“想我了?”
和梦里的话语重合,一时没回过神,她只感觉自己好像又烧起来了。
“逗你的。”贺逢年转移话题,“和你说件事。”
“你说。”
有风吹起,垂直的雨幕偏移,不少雨水落在她身上,有些冷。
睿雪裹紧卫衣外套往旁边的小树旁站了站,却不想那树被风吹得一晃,水珠全落在她的伞上。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睿雪听到耳边一声低笑,随后她听到贺逢年压着笑的嗓音响起,穿透雨幕。
“我看到个笨蛋,在树边躲雨。”
“......”
心头一颤,像是被雨淋了个彻底。
睿雪机械地转身,和雨幕之后,透明伞下勾着唇的男人对视。
不自主地屏息。
小雨逐渐变得磅礴,似乎弥漫着白色的水汽笼罩在他们的头顶,朦胧到天地间仿佛只有对方。
似乎走地匆忙,贺逢年的外套领子有些歪,宽松的卫衣外套套在他的身上却也莫名很搭,他单手插兜,微微侧头,眉梢带笑。
仿佛回到大学时,她下课就能见到的那道高挑帅气的身影。
停滞的心跳不知何时恢复跳动,热烈兴奋。
视线却不禁往上,她对上那双眼睛,握着伞柄的手泛着白。
像浸了墨,望着她,犹如就地圈禁。
他走近,声音也变得清晰,不止出现在手机里。
“是你么,睿雪?”
春日的雨来得急且快, 乌云已经散开,连绵的雨被暖阳声取代。
光线透过厚重的云层打在窗上,睿雪站在落地窗前眯着眼, 感觉自己痊愈了。
身后传来响声,她转头看清贺逢年手里东西, 眸中一亮。
“这个点儿, 你怎么会买到这个?”
四周的盒子被他拿开,露出雪白的蛋糕,睿雪在椅子上坐下用力嗅了嗅......
好吧,什么都闻不到。
“他们家九点才开门呢,你回来的时候才八点吧?”
她接过贺逢年切好的蛋糕挖了勺放进嘴里。
可惜味道有些淡, 但不影响她吃到想吃的东西心情愉悦。
“猜猜看。”
“猜不到。”
“发烧把脑袋烧坏了?”贺逢年目光落在她脸上, 没移开,“好吃吗?”
睿雪被他瞧得不自在, 把蛋糕往前推了推, “好吃, 你尝尝。”
“不吃了, 没胃口。”
闻言,睿雪警惕地看了眼面前的蛋糕, “这不是你前一天就买好,然后放了一夜的吧?”
不然他为什么不吃??
被气笑了,贺逢年举起手边蛋糕刀, 威胁, “反正你现在又尝不出味道,就应该给你买隔夜的。”
睿雪顿住:“你怎么知道我尝不出味道?”
“鼻音这么重我又不聋, 而且你吃到好吃的不会是刚刚逞强的表情。”
“......”
握着叉子僵在那,睿雪心口跳得巨快, 快到她感觉自己的身体腾腾热。
视线偏移,她低头戳着蛋糕,“......别自以为是了,我就是能尝出来。”
“你——”
“你快说到底是什么买的!”
她鼻音厚重地打断他,本应怒意的命令却成了软乎乎的抗议。
贺逢年低笑,视线落在她沾着奶油的唇角,眸色
暗沉,放在桌上的手收紧,不自在地移开眼。
“说呀。”她还在催促。
轻咳一声,贺逢年还是不敢看她,“钞能力。”
察觉到什么,睿雪看向被她吃下去一半的蛋糕,表情木讷,“原价一百零八的六寸奶油蛋糕,你花了多少买的?”
他抬起两根手指,睿雪松了口气,“两百吗?那让人家提前做这个价——”
“一千。”
“多少?”她松了手,不敢相信自己吃下去三百块,“贺逢年你好有钱。”
像是没听出她的嘲讽,贺逢年点头,“还好。”
睿雪瞥嘴,朝贺逢年伸手。
他看来,无声询问。
睿雪一扬下巴:“给我拿个大点的勺子过来!”
“......”
熬夜又出门受了凉的后果就是:睿雪低烧转成高烧,体温计的度数直逼四十一。
“睿雪你个笨蛋。”
这是意识涣散前,睿雪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她很想回嘴,却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只觉得很冷,头疼,呼吸不畅。
她感觉自己快要憋死了。
就像闷在一口大锅,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随着沸腾的水汽一起升天。
太难受了。
直到掌心被冰凉的柔软擦拭着,消退了些滚烫,随后她的额前也被贴上冰凉,那抹窒息的燥热终于消散,连呼吸都顺畅了些。
模糊地睁开眼,睿雪感觉掌心被人握着,被轻柔地擦拭。
她侧过去找人,还没看清便感觉体力透支,眼皮昏沉地再次阖上。
“醒了最好给我一个说法。”男人咬牙切齿地质问在最后一秒飘进她的耳朵。
什么说法啊......
脑中混沌着,直到意识消散。
又是一个梦。
是在临江桥边,他们看烟花。
睿雪问他是不是在真心夸自己,他当时说了什么来着?
好像没回答。
哦,想起来了,他的声音被烟花盖住了,她没听见。
所以是不是真心夸她呀?
想着想着,她竟是睁开眼,呆愣地望着天花板,全然忘了刚刚在纠结什么。
鼻尖嗅到淡淡的消毒水味儿,意识逐渐回笼,想起自己这是躺在医院。
耳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她侧头望去,看到了身边撑着脑袋睡着了的贺逢年。
本想坏心眼的推掉他撑着脑袋的手臂,可触及他眼底的淤青又后了悔。
昨天下午飞去江市,第二天的早晨又回来,现下又守在医院,不累才怪。
睿雪扭头去找墙上的挂钟,可白洁的墙上一尘不染,竟是什么都没挂。
正懊恼这什么医院连个钟都没有,侧目间撞上一道视线。
被吓了一跳,睿雪哑道:“你怎么醒了?”
“不醒怎么看到你跟个小鸟似的左看右看?”
睿雪轻哼,“我想看看几点了,谁知道连个钟都没有。”
“六点了。”
“早上六点?”睿雪一惊。
贺逢年抬眼看来,没说话,答案呼之欲出,睿雪躺平:
“你不用那个眼神看我,我大病初愈,脑子转不过来也正常。”
“喝点水吧,唐老鸭。”
“贺逢年你好烦啊——”
“......”
一杯温水下肚,喉间果然舒畅不少。
“想吃点什么?”贺逢年接过她手里的水杯。
“不想吃。”
想起刚刚那个梦,睿雪问他:“看烟花的时候,我问你是不是真心夸我的时候你说的什么来着?”
“想知道?”
“当然。”
唇角一勾,贺逢年给出条件:“那一会儿乔林送吃得来,你都吃完我就告诉你。”
睿雪闭眼装睡,末了又睁眼瞪他:“贺逢年你这样真的好烦,还讲条件。”
“可乔林说我这样很温柔。”
“谁?”
“乔林。”
睿雪拧眉,一抹诡异涌上心头。
察觉她的勉强,贺逢年问:“温柔点不好吗?乔林说你们女生都喜欢温柔的。”
“我......”
他反应过来,“你不喜欢我这样?”
“什么啊。”睿雪掀开被子蒙住脸,“你哪样我都不喜欢。”
乔林带着餐盒站在门口,“贺总。”
将饭盒摆好以后,贺逢年看他,“回去吧。”
乔林:“......好的。”
睿雪一直把自己蒙在被子里一动不动,终于在窒息前听到乔林渐远的脚步。
拉着被子的手动了动却是没露出脸,还在被子里。
“出来吧,他走了。”
睿雪下台阶,“我不是躲他好不好。”
她坐起身,撩开凌乱的头发,忽地手背一抽让她倒吸口凉气,“嘶。”
贺逢年拉过她的手,看到她手背的淤青后又取了冰块,“自己血管细不知道?”
任由他将冰袋放上她的手背,拇指轻轻按揉,睿雪嘴上不肯吃亏:“我血管细又不是我想让它细的,我能有什么办法。”
“不生病就是最好的办法。”
闻言,她对上他的眼。
病房里安静静默,她就这么清晰地瞧见她的影子印在他漆黑的瞳孔里。
犹如洪水爆发,险些冲垮最后的防线。
她收回手,自己按揉着,“每个人体质都不一样的,你应该去和我的抵抗力说。”
闻到饭香,睿雪是真的有些饿了,将两人的餐食分好拿着勺子开始吃。
眼见碗里的粥下去一般,贺逢年主动开口:“昨天裴之礼给你打电话了。”
喝粥的手一顿,睿雪停顿两秒,随后“哦”了声。
像是不满意她的态度,贺逢年抬手撑在她的腿边,凝视她,“你不问问你的追求者说了什么?”
她配合,“他说了什么?”埋头苦吃。
果然人在尴尬的就是就会显得自己很忙。
没听到回答,睿雪刚准备抬头就听声音从上方落下:
“粥好喝吗?”
“好喝啊,乔林没给你——唔!”
唇上一痛,男人熟悉的气息铺天盖地地强压下来。
突如其来的拉近亲吻犹如昨夜的雨一般让人措手不及,她的后颈被贺逢年一掌捞过,断绝了所以退路。
他吻地又急又狠,几乎是啃咬着,恨不得将她吞进腹中,成为他的全部。
想到昨晚的那个电话还有睿雪的态度,贺逢年掌间用力,拉过她靠得离自己更近。
鼻尖错开,毫不收力地啃噬着她的唇瓣,推开她阻碍的舌,卖力纠缠。
紊乱急促的呼吸一时间侵占全部,灼地呼吸落在她脸上,睿雪拧着眉在他掌间一躲再躲。
似是不满她的抗拒,男人揽在她脖颈的大手落在她的颈侧,拇指按压着她的下巴,强迫她撬开齿关,让他深入。
“唔!”
不给她半分退让的余地,贺逢年犹如野蛮地霸道入侵,舌尖刮过她的腔壁,最后在退无可退之处找到她,与她缠绕。
酥麻和电流向四肢蔓延,强势的亲吻让睿雪根本来不及换气,她鼻子还被堵着,几乎马上就要窒息,可贺逢年却像失控的兽,根本不容得她驯服。
睿雪急得眼泪都挤出来,也顾不上手背的疼痛,用力推搡着贺逢年靠地极近的胸膛,却被他故意用力,撞地手腕一痛。
“呜呜!”
真是被欺负地狠了,她呜咽着,根本控制不住眼泪,抬手胡乱去抓他的脖颈,连推带掐,直到他痛呼一声,她的唇才终于得到自由。
睿雪大口喘着气,胡乱抹着泪。
贺逢年却在不远处瞧着自己的杰作。
红肿的、泛着水光的唇微启着,眼眶红红的,颊上还挂着泪珠,就连白皙天鹅颈和下巴都被他指腹摩出痕迹。
好极了。
偏不松落在她后颈的手,拉进她和他额头相抵,欣赏被他吮地红肿的唇,笑地生魅。
还没尝出来粥甜不甜呢。”
“贺逢年你流氓!”
睿雪说着就要推开他却被他扣地更紧,被迫承受他贪足的目光。
唇上滚烫麻涨着,她咬唇却被灼地一退,只能恨恨地盯着他,低骂:“狗东西。”
他低笑,垂眸盯着她红肿的唇,喉结一滚,俯身。
只一声便突兀地消失。
哪容睿雪躲, 他按着她的手贴上她,吞下她所有的呜咽,舔过她红肿的唇。
似是被她烫到, 放缓了禁锢她的力道,温柔辗转。
睿雪缓缓抬眼, 将他的动情尽收眼底, 唇上也是比适才要温柔一百倍的亲吻。
贺逢年这是在哄她?
感受着他的指腹擦过她脸上挂着的泪珠,睿雪睫毛轻颤,不知哪来的冲动,她抓紧身侧的衣料,迎上他闯入的舌。
耳边一声轻笑。
后脑往推着, 加深了这个吻。
直到他舔过她的唇角, 一阵酥麻从头到脚席卷她的全身。
“好甜。”似是打算放过她。
他将衣服整理好重新坐下,指腹擦过唇瓣, 意犹未尽。
床上的人拧眉瞪他, 贺逢年越是笑睿雪心里那抹悸动便腾升几分, 不想再这么被动, 睿雪却想不到办法,只觉得自己定力太差, 只要他勾勾手指她就来了反应。
手背堵着唇,那里肿胀、痛麻又热乎乎的,一股热意充上眼眶, 睿雪也不吃饭了, 躺下拉过被子盖过脑袋。
黑暗里,所有感官被放大, 某处提醒着她刚刚发生的一切,心口似乎被什么堵着, 睿雪张口呼吸,闭上眼希望贺逢年能快点消失。
终究是事与愿违,贺逢年不仅没走,还去拉她身上的被子。
被拽地烦了,睿雪推开他:“干什么!”
贺逢年没说话,只是站着,末了,才道出句:“觉得自己吃亏了?”
睿雪仰头,这才瞧见他的唇竟也是那么红,可见她刚刚有多用力。
耳朵发烫,不自然地移开视线。
“我没有。”
“那就是很满意了,毕竟咬我那么凶。”
睿雪眼皮一抽一抽地,只觉得天要塌了。
头顶有阴影投下来,睿雪往后撤了撤,却再次被他按住后颈。
“我不亲了,贺逢年你是不是分裂啊,毫无征兆就——”
“谁说我要亲你了。”
睿雪一愣。
眼前的男人满意勾唇,好看的眼睛瞟向她的唇,靠近了些。
“还是说,你还想......”
“我不想。”
说着就要别开脸,却被他落在后颈的手控制着,迎上他的眼。
“那天说追你的话,不是玩玩。”
“你......”
睿雪犹豫着不知道说什么,思索间又被他拉近。
白洁的下巴微扬,近在咫尺的距离让他们呼吸交缠。
安静之中,她清晰听到加快的心跳。
好像不是她的。
他声音缓缓,却盖过一切。
“我是真心的,不管是夸你的话,还是对你。”
“都是真心的。”
综艺节目的录制来到尾声,再录制三期等待房子装修好录制一期就可以结束。
这天录制结束后,白淼纯鬼鬼祟祟过来,扭捏着,也不开口
睿雪见状心里一空,以为又出了什么事,浑身冷汗都出来了,语气也是紧张:“出什么事了?”
“是有个大事......哦不,小事。”白淼纯面上有些红,抬手比划着。
“到底怎么了?”
她拉着睿雪到了没人的角落,贴上她的耳朵,“睿雪姐,能不能请你帮个忙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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