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她年纪大,不得宠吗?/大龄侍妾的复宠日常(我是星星大)
“此事自然是由皇上决断。臣妾只是心有疑虑罢了。”
岂料萧景榕并未正面回答,而是将问题抛回给她,语气仿佛像对待蝼蚁一般轻蔑,“既如此,你自行处置便是。”
“这……”苏棠没懂他什么意思。
“她在朕眼里连颗棋子都算不上,朕不在乎她心里装的是谁。”
苏棠大为震惊,憋半天想出一句,“皇上宽宏。”
说罢讪笑两声。
脑中忽然想到一种可怕的可能,兴许自己穿越之前也有个对象啥的,毕竟她的记忆并不全。
萧景榕见苏棠目光游移,似有两分心虚的模样,声音有如沉入古井的石子,“爱妃若是想效仿,朕赐你凌迟如何?亦或是车裂?”
苏棠赶忙举手发誓,“臣妾对皇上绝无二心。”
萧景榕气闷,只觉得自己就该把眼前人打到屁股开花才是。
“本月你哪儿都不准去,待在殿中给朕绣完两个荷包再出来。”
苏棠连不服的眼神都不敢展露半点,乖乖应下,“臣妾遵命。”
萧景榕不再看苏棠,起身出门吩咐李培顺,“德妃伺候不周,禁足一月,罚俸半年。”
苏棠跟在他身后心都在滴血,她这都还没领上妃位的俸禄,直接给她罚半年?
一月二十五两银,六个月得一百五十两银。
不如干脆罚她二百五算了。
她有理由怀疑这死男人是在找借口节省后宫开支。
苏棠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总比挨打好,才算感觉平衡些许。
没曾想小秋告诉她外面的人都对她这番雷声大雨点小的惩罚并不满意,私下没少讨论。
“外面说您出身不高,言行无状,冲撞了皇上,若不是看在长公主和二皇子的份上,皇上定然要褫夺您的封号,降您的位份。”
苏棠表示无奈。
她都这么惨了,还不够解恨呢。看样子有些人的确比她想象中更讨厌她。
苏棠本以为自己的家世没什么竞争力,只要偏安一隅,水来土掩,兵来将挡便足矣,现在看来这想法多少有些天真了。
“时鸢,你派人打听打听兰御女近日都见过谁,她宫里负责洒扫的宫女太监多少应该知道些。兰御女是外邦人,位份又不高,他们的嘴想必不会太严。”
时鸢应下,“奴婢明白。奴婢倒还听说兰御女的贴身宫女对她这个主子积怨已久。起初兰御女得宠时对她冷眼相对,肆意发泄,现下兰御女失宠,她跟着一应份例都少了。或能从她入手,只是怕打草惊蛇。”
“无妨。咱也不是要加害兰御女,若她当真清白,本宫自会补偿她一二。若是当真查出她有问题,也不怕她知道……本宫会先一步处理掉她。”
十来个约莫十一二岁的小姑娘低垂着眉眼依次进入,站成两排。
皇后细细瞧来,又问了几个问题,从中择出四位,吩咐沉鹭带下去,“教好规矩之后安排她们轮着伺候大皇子笔墨。”
荷露见人离开后上前替皇后按穴,“大皇子身边已有四个太监,两个姑姑,两个乳母跟着,倒也用不着这么些人,娘娘是觉得桑楹伺候得不够周到?可要奴婢提点她几句?”
皇后轻轻摇头,“那姑娘聪慧机敏,处事也周到,对安儿无微不至,可正是如此本宫才忧虑。”
荷露面露不解。
“本宫担心安儿将多年相伴的情谊和男女之情混为一谈,那姑娘又不简单,等将来正室过门必定生出许多事端来。
此番正好不叫她和安儿整日待在一处,亦是试探这些姑娘的品性,不好的早些舍去,别等将来一骨碌放到安儿房里,闹得家宅不宁。”
“还是娘娘思虑周全。只是又叫娘娘费了这半日神,不如让奴婢服侍您歇息片刻?”
皇后强撑着稳住身子,“皇上诞辰在即,本宫还得同贵妃她们议定诸事,耽搁不得,你去派人请她们过来。”
这边桑楹见到四个同她一般大的姑娘要来伺候大皇子顿感不满。
用脚趾头想都能猜得到皇后是有意在里面为大皇子择通房的意思。
也不看看大皇子才多大点。
桑楹果断下逐客令,“大皇子现下正在温书,没空见各位姑娘,你们到别处去候着吧。”
里面长得最出挑的小姑娘表示不服,“我们是沉鹭姑姑带来的,沉鹭姑姑只让我们听南依姑姑的吩咐。沉鹭姑姑赶着回去复命先行离开,我们若是见不到大皇子,自然是要在此处等着南依姑姑回来的。”
桑楹好心劝她们到别处等,却被人呛声,眯着眼睛压下怒火,打量起眼前几人,“几位姑娘愿意等,便在这儿等着吧,可别让南依姑姑回来找不着你们。”
说罢转身进了殿内,留下外面几个小姑娘在外面窃窃私语。
“小满姐姐,你何必得罪她?她比咱们来得早,殿下万一听了她的话讨厌咱们了怎么办?”
被称作小满的女孩答道:“皇后娘娘不可能把我们五个人都抬为殿下的通房,即便真是如此,咱们有些人也只能一辈子是通房,连个妾室都混不上你信不信?
我的家世容貌不比她差,她不过占着早来几日的好处罢了,都是一样的品阶,为什么要怕她?该硬气就得硬气,免得她以为咱们好欺负。
乾坤未定,我可不会在她面前服软,咱们各凭本事。这宫里的德妃娘娘就是例子,想要什么得自己争。”
桑楹进殿后走到萧韶安身边研墨。
“何事?”萧韶安搁笔看向桑楹。
“皇后娘娘新派了几个小宫女来服侍殿下,现下正在外面候着,殿下可要见?”
萧韶安摇头,“你让南依姑姑安排便是。”
“是。”
桑楹眼睛一转,一个计划在脑中成型。
第二日找着机会,桑楹端着一碗血燕敲响锦瑟姑姑的房门。
“你这丫头,不休息到我这儿来做什么?”
“殿下晚膳多用了一碗汤,不想积食,便让奴婢将这碗血燕端来给姑姑。”
“怕是殿下赏给你的吧?净知道诓我。”
“南依姑姑近日忙着查账,将调教那几个小宫女的事交给了姑姑,奴婢想着姑姑辛苦,才特意给您送来的。”
锦瑟姑姑闻言不再推辞,笑着接过碗,舀出一勺放进嘴里。
咽下去之后方道:“我听说昨日有人挑衅你那事了,可我职责在身,不能帮你报复回去。”
桑楹乖巧一笑,“我怎会让姑姑为难?只是想叫姑姑千万别偏袒我才是。”
“哦?”
“还得越器重她越好。”
苏棠禁足的日子格外清闲,比起禁足倒像是放假。
萧景榕也没让两个娃不许见她,她就只是不能随便出门闲逛而已,不过就日宫已经够大了,跟个小公园似的,完全能活动得开。
苏棠正在躺椅上沐浴阳光,外面突然传来奇怪的“咕咕”声。
随后从门缝丢进来一封信。
苏棠无奈起身,从门缝看见小寿王咕噜圆的眼睛,“殿下,您直接说您来了便是,乱叫什么?皇上只将臣妾禁足,并未不让臣妾同人讲话。”
大约是怕她无聊,熊孩子隔三差五将他遇见的事写在纸上给她看。
来了又不说话,好像在玩什么间谍游戏似的。
小寿王扒着门缝,“这样才好玩呢。”
“您可真会玩,亏得您能想出来。”苏棠拆开小寿王写的信,顿时觉得脑仁疼。
不是她不想配合,实在这熊孩子的字一旦写潦草了,她得靠猜才能明白他写的什么 。
一封信少不得要读小半个时辰。
累眼睛,费脑子。
小寿王半点没听出苏棠的嘲讽之意,还谦虚起来了,“这可不是本王想到的。上回本王见本王那伴读就是这样给人传了信出去。”
苏棠听着有点不大对,“殿下何时看见的?”
“这本王哪儿记得?”
“殿下那伴读可知道殿下看见了?”
“自是不知。本王是故意甩开他的,让他找着本王他不还得像跟屁虫一样凑上来?”
苏棠一边觉得一个十二岁的孩子不应该能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一边想起自己之前就怀疑过小寿王的伴读是不是有问题,可惜没找着什么证据,当时只能不了了之。
她也问过小寿王那伴读同他讲过什么,但据小寿王的转述判断,那伴读也只是谄媚了些,并无其他出格的举动。
苏棠叮嘱小寿王,“殿下别将此事告诉别人听见没?”
等她解了禁足之后再想办法查查那个伴读,或许还得知会萧景榕一声。
苏棠正想着,就见萧韶鄞迈着小短腿从侧门进来。
萧韶鄞加快脚步走到她身边,嘴里喊着“阿娘”。
见她手里拿着小寿王的鬼画符,把自己写的工整大字拿给她看。
苏棠运气还算不错,赶在萧景榕的诞节之前被放了出来。
往年也过,只是听说内闲厩新驯了一批象、犀,今年可正式供作观赏取乐。
“阿娘,好多马儿啊。”姩姩坐在苏棠身边,目不转睛地盯着前面。
苏棠微笑,“这叫做舞马,等会儿还有大象呢。”
话音刚落,二十来匹玉勒金鞍的骏马,随乐而动,舞数十曲。乐工少年姿秀者数十人,衣黄衫、文玉带,立左右。
苏棠低头见萧韶鄞嘴里念念有词,问他,“吉羊,怎么了?”
“儿臣记得书中记载舞马数百匹,为何这里只有二十八匹?”
“这个啊,你不妨去问问你父皇。”苏棠自然不知道答案,她见众人的注意力都在表演上,便放萧韶鄞到萧景榕身边去。
萧韶鄞问完便乖乖回来,“父皇说宫里的马厩并没有上百匹马,若是要得数百匹马,自然得从战马中抽调,但战马若是习惯随乐起舞,在战场上容易出乱子,是以父皇便减了数量。”
苏棠点头,“原来如此。”
这一举动被旁边的白淑妃瞧见,用只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嘲讽苏棠,“德妃真是任何接近皇上的机会都不放过,看来禁足一月还不够让你长记性。”
苏棠听懂她的意思,微微一笑,“善于抓住机遇的人运气都不会差,淑妃也可试试。”
“本宫才不屑于你这等不入流的手段。”
苏棠挑眉,不再答话。
很快马群散至两侧,五坊使引象、犀,入场拜舞。宫人数百衣着锦绣,从帷幕中走出,击鼓如雷。
少顷,乐声止。
一头红绸金丝装点的巨象立于中央。
随着驯养它的宫人下达指令,那大象温驯地趴下了。
宫人上前洋洋洒洒说了一串祝寿的贺词,群臣跟着起身向萧景榕贺寿,嫔妃们也依次敬酒献礼。
重头戏结束,底下的表演换上寻常歌舞,苏棠没打算往萧景榕跟前凑,安安心心一口接一口地吃东西,一直到五六分饱,外面一太监疾步进来在萧景榕身边低声禀告了什么。
苏棠本来没当回事,萧景榕身边的小太监却过来将她引至殿外,“德妃娘娘,寿王殿下遇险,皇上走不开,劳娘娘前去照看一二。”
苏棠心里咯噔一下,跟着小太监到不远处的宫殿。
里面已有太医在给小寿王诊治,小寿王人还醒着,只是神情有些呆滞。
苏棠忙问,“方医正,寿王殿下如何?”
“回德妃娘娘的话,殿下只是受惊过度半厥过去,微臣开一副安神的方子给殿下煎服,慢慢便能缓过来。”
“殿下。”苏棠上前轻唤小寿王。
小寿王伸出爪子抓住她的衣服,也不言语,但看起来还算正常。
苏棠稍稍松了一口气,问杏子,“这是怎么回事?”
杏子似也被吓了一跳,缓过神来跪下,“回德妃娘娘的话,适才宴会到一半,殿下出来如厕,正好瞧见五坊使领着象走在道上,便好奇去摸它,没曾想那象忽然甩出鼻子将殿下击倒,还要抬脚踩殿下,好在殿下的伴读沈小公子及时将殿下推开。”
“奴婢照顾不周,请娘娘恕罪。”杏子连连磕头。
苏棠知道熊孩子犟起来杏子劝不住,怪只怪他自己好奇心重。
只是那个伴读……总觉得有些蹊跷。
“沈小公子为何会跟寿王殿下一起?”
“殿下出来时,他自己便跟上了。”
“他现在人呢?”
“沈小公子被大象踩住,当场不省人事,现下正躺在隔壁房间。”
苏棠蹙眉,“本宫去瞧瞧。”
诊治的太医向苏棠禀报,“小公子并无明显外伤,但脉象弦而涩,是气滞之状。幸而未伤到肺腑,微臣稍后为小公子施针,恢复一段时日便能好转。”
“有劳太医。”
苏棠看着床上面无血色的少年,心里有怀疑,又觉得太离谱。
确认两孩子都不算严重,苏棠才来到外间处理其他事宜。
“伤人的象呢?”
“五坊使的人已将象控制住,带回内闲厩。”
苏棠沉吟后吩咐,“将驯象的五坊使和当时在场的人带来问话,那匹象关起来不准人靠近。”
五坊使躬身进来,扑通跪下,“奴才参见德妃娘娘。”
苏棠面无表情问他,“为何那象会突然攻击寿王殿下?”
五坊使颤颤巍巍答道:“奴才驯养的象一向温驯,不会轻易伤人。”
“仔细想想,若是找不出缘由,便只能你担着了。”
五坊使冷汗直冒,却也没憋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苏棠摆摆手,“先把他押下去等候皇上发落吧。”
问过萧景榕的意见后,苏棠又派人去安抚了沈小公子的家里人,把小寿王送回他自己殿中。
晚上宴会结束,苏棠在殿中同萧景榕商议白天的事。
“朕已经查过,的确只是意外。”
苏棠蹙眉,“所以真如那五坊使所说,那象是因为闻到酒气有些兴奋,才与人玩闹?”
萧景榕颔首,“若真是发狂,沈家那小子定然是活不下来的。”
苏棠依旧愁眉不展。
“朕明白你的顾虑,你觉得沈家那小子有问题?”
“就算今日之事并非有心设计,臣妾直觉沈小公子不简单,而且寿王殿下曾见过他用暗语与人传信。”
“即便这是一出苦肉计,为了堵住悠悠众口,也不能立马将他换掉,过些时日朕会想办法给澄焕另择一个伴读。”
萧景榕没告诉苏棠,自上次她提过伴读一事之后他便已经派人盯着沈家那小子,所以其实他早便知道传信的事,只是后面的人藏得太深,他想慢慢引蛇出洞。
若是叫她知道,她只怕忧虑更甚。
萧景榕抬眸看向苏棠,“你今夜未用多少,可要传膳?”
“臣妾不饿。”苏棠摇头。
萧景榕闻言仍旧吩咐李培顺,“上回除夕的涮锅子不错,让人备上。”
苏棠奇怪,“皇上饿了?”
萧景榕没否认,轻轻“嗯”了一声。
结果吃的时候苏棠发现对方根本没吃多少,倒是她自己一口接一口。
晚上苏棠顶着圆鼓鼓的肚子,好半天才窝在萧景榕怀里睡着。
金碧辉煌的宫殿内传出中年男人的痛呼,甚至可以算是撕心裂肺的嚎叫。
苏苏站在殿外,旁边还有一个跟她差不多岁数的宫女,是跟她一同执勤的小蕊。
殿内陆续有人进出。
匆匆赶来的太医,端着茶盏的宫女,提着药罐的太监。
热闹得不像三更半夜。
半个时辰之后里面声音渐歇,苏苏和小蕊听从管事的指示收拾余下的一片狼藉。
直到天色将明,苏苏和小蕊才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和白天执勤的宫女换岗。
虽然累极,但两人还是打算趁这个时间人少,提着水到浴房里擦洗一番。
果然二人进去时,浴房空无一人。
小蕊见状用蚊子似的声音在苏苏耳边道,“再这样半夜听皇上嚎下去我都快染上惑疾了,你不知道我近来做了多少噩梦。你说皇上这是得了什么病?”
苏苏摇头,“我上次隐约听到是皇上年轻时在战场上受过重伤,具体的哪是咱们能知道的。”
“从前听闻皇上是出了名的俊俏,我还日日盼着能调来御前伺候,谁知道还没瞧见皇上的正脸,我就只求着能赶紧去别宫当差。”小蕊眨着眼睛问,“你说皇上当真如传闻一样好看吗?”
苏苏没敢接话。
清扫时她无意间透过两重纱帐的遮掩见着了皇帝的脸。
硬要说,是隐约能瞧见精致的五官。
可……实在不能跟俊俏沾上边。
脸色蜡黄,形容枯槁。
尤其是那双浑浊的眼睛……苏苏现在想起都还会被吓得汗毛竖立,连忙转移话题,“赶紧洗完去歇息吧。”
第二日苏苏照常去当值,却在道上碰着一坐着轮椅的青年。
“奴婢参见二皇子。”
苏苏垂首福身,直到青年的身影消失在眼前才敢继续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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