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她年纪大,不得宠吗?/大龄侍妾的复宠日常(我是星星大)
时鸢缓缓吸气,“我爹还不死心,又千方百计买了个虚职,非要把我送进宫来。”
苏棠连忙抱住她,“好姑娘,快别说了,原是我不该问。”
时鸢轻轻回抱,“都过去了,能遇到娘娘也是好事一桩。”
苏棠本来是坚决不理会这事,无奈对方给得太多。
不过究其主要原因还是宋昭仪比方小仪更讨人厌一些。再加上时鸢的经历,她多少对方小仪产生了一丢丢同情。
真的只有一丢丢而已。
苏棠不爱惹事,但也没怕过事。
她仔细想想,其实她和宋昭仪的梁子除夕宴那次就算结下了。
这次方小仪主动来找她,不论她答不答应,宋昭仪必然都要把账算到她头上。
与其助长宋昭仪的威风,不如让她再吃一次瘪。
但这事说到底是看萧景榕的态度。她肯定不可能以得罪萧景榕为代价来帮方小仪。
宋昭仪那边自然也是知道方小仪去找了宁昭容这事。
好在宋昭仪没有砸东西的习惯,只是气得猛吸两口气压制怒火。
“她一个商户的女儿,是要反了天不成?她以为找上宁昭容就能高枕无忧了?宁昭容那个村妇不过仗着有几分谄媚的手段,也想骑在本嫔头上?”
“她们自然都越不过娘娘去。”宋昭仪的贴身宫女春柳连忙递上一杯清火茶。
宋昭仪冷冷一笑,“无需本宫动手,只要这事传到皇上耳朵里,她们自然吃不了兜着走。”
这边宋昭仪还在支使宫里的眼线添油加醋地往皇帝耳朵里传。
一大堆什么结党营私,私相授受的罪名。
苏棠表示,哪怕谣言传得再快,也没有亲自跟皇帝说来得快不是?
“嫔妾有件事想跟皇上说来着。”苏棠屏退闲杂人等后,一点不带隐瞒地把方小仪来找她的种种经过告诉萧景榕。
萧景榕喝着茶头也没抬,“你打算怎么做?”
“嗯……嫔妾觉得嘛,这金子自然是不要白不要。”苏棠知道萧景榕不喜欢弯弯绕绕,也从来没在他面前隐藏过自己贪财的本性。
“不过这金子要是嫔妾拿了,后宫的流言蜚语只怕要淹死嫔妾,皇上夹在中间也难做。”苏棠可没忘宋昭仪的父亲是大官。
“只不过这金子要是方小仪的父亲主动捐给国库,皇上为表嘉奖,给方小仪晋一晋位份也算合情合理吧。”
这钱苏棠本来也没打算拿大头,她就不信萧景榕选方小仪入宫没有看中她家钱财的意思。
皇帝才是最贪利的,毕竟泱泱大国需得要足够的钱财才能运转,不从这些人身上取,又打哪儿来呢?总好过加重贫民的赋税。
萧景榕睨她一眼,“你干政干得倒理直气壮。”
苏棠凑过去拿走萧景榕的茶盏,换上自己温好的热牛乳,“嫔妾顶多算是吹吹枕头风,怎么就干政了?”
萧景榕不爱喝牛乳,眼前人递过来的他却自然接过。
抿了两口,不似一般牛乳腥气,淡淡的蜂蜜味透着香甜。
想到她为自己下了功夫,萧景榕眉目舒展,沉声道:“枕头风自然要在枕边吹才是。”
难得从萧景榕嘴里听见骚话,苏棠眨巴眼睛,心想这人怕不是跟她学坏了?
两人腻腻歪歪滚做一道。
虽然最近两人是没太怎么那啥,但苏棠觉得萧景榕今晚多少有点过于激动。
明明是初春的天气,生生给她热出一身的汗。
完事儿还得抱抱。
大哥,你以前连被子都不肯盖一床的清高劲呢?
苏棠抬眼看他,对方已然恢复平常端方正经的表情,只是发红的肌肤略略透出几分涩气。
“嗯?”萧景榕感受到注视,低头。
苏棠特喜欢听他发这个声音,莫名磁性。
她再伸手摸摸腹肌,嗯,很好,如果这样的话热一点也不是不能睡着。
萧景榕却好像误会什么,大手微微向下。
苏棠大惊,她不是这个意思好吧!
月落日升,转眼已是第二日。
这枕头风吹得成不成功苏棠不知道,这事儿她也不可能再向萧景榕提,凡事点到为止。
倒是李培顺见皇帝难得用了牛乳,留下找苏棠要个方子。
原来萧景榕也不爱喝纯牛乳?
苏棠想起昨天萧景榕那样子,该不会以为她是专程为他准备的吧?
天知道她只是顺手拿来讨个好罢了。
不过一般皇帝被窥探喜好不都该有点不高兴吗?所以苏棠一直以来就没为萧景榕特意准备过任何爱吃爱用的东西。
看样子人其实还是希望别人能关心自己的嘛。皇帝也不能免俗。
苏棠觉得自己真相了。
李培顺见苏棠大大方方把方子给出来,倒是对这位宁昭容另眼相看起来。
这样的东西嫔妃总爱藏私,留着吸引皇上。
殊不知皇上哪里会为那三瓜两枣改变心意。
萧景榕走后,苏棠照例去给皇后请安。
一整个早会氛围都怪怪的,总有种人人自危的感觉,苏棠猜可能大家都怕她和宋昭仪这把火烧到她们身上。
好在皇后威严足够,哪怕宋昭仪再不忿,也不过冷眼瞧着苏棠。
苏棠不稀得理她,连眼神都懒得给。
众嫔妃逐渐发现宁昭容的特点。
只要不把她惹毛,她好像啥也不在意,平时也不爱说话。
感觉这样的人最可怕了……呜呜呜……她们需不需要提前站队啊?
苏棠淡定等到早会结束,留下来单独跟皇后禀告。
“嫔妾和宋昭仪还有方小仪的事,想必娘娘都知道了。”苏棠不好意思地转着手指,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皇后。
“不打紧,此事皇上和本宫自有决断。”皇后的声线温温柔柔,语气里的霸气却难以忽视。
苏棠闻言只想举旗呐喊“大佬万岁!”
这种顶上有人罩着的感觉真的很得劲啊!
“嫔妾只是担心宋昭仪会为难方小仪,若是不小心影响到她肚子里的孩子就不好了。”
宫里再怎么算计她都无所谓,但她的底线就是人命,什么钱财位份她都可以不计较,但若是有人命损在她手里,她接受不了。
皇后颔首,“方小仪的胎本宫会亲自派宫里有经验的姑姑照看。”
“又让娘娘劳神了。”若非事情发展到这儿,苏棠是真一点不想给皇后添乱。
“不过一件小事。”皇后似乎真不把宋昭仪的小打小闹放在心上,转移话题道:“跟本宫进去看看力宝吧。”
力宝生得健康,长到现在九个月快一岁,被人牵着都能小挪几步路了。
唯一让苏棠觉得担心的点就是这娃好像不大聪明。
她今日把力宝从皇后那儿抱回就日宫,刚放到软榻上就迎接了萧韶鄞的大礼。
那软垫下面放着两整颗熟透的芋头。
力宝的脚还比较软,一屁股蹲儿猛地坐下去,芋头的泥从靠枕边缘渗出来。
“咯咯咯……”小家伙脚上,屁股上都没能幸免,自己还用手糊了一脸,偏偏只顾傻呵呵地笑。
苏棠揪住萧韶鄞的小发包,“吉羊,是不是你放的?”
因为这崽子体弱,所以周围的人对他一向很宽容,几乎只要是不损害他身体的要求,大家基本都会答应。
苏棠是想教育他来着,但耐不住这崽子做错事就会卖萌。
就像上次喷她一脸口水,这崽子睁着大眼睛装无辜,又能把他怎么办呢?
“阿娘~”小崽子抱着她的腿就开始撒娇。
苏棠邪魅一笑。
蘸起软榻上的芋泥抹在小崽子脸上。
“阿娘,呜哇哇……”萧韶鄞果然瘪着嘴哭起来。
没错,这崽子有洁癖。
大概是之前皇后养他的时候怕他生病,所以一点儿脏污都不让他沾。
因此他习惯了一尘不染的环境,哪怕衣服上稍微有不干净的地方都哭着要换,更别提身体上有脏东西。
“阿娘坏~”姩姩赶忙过来拿起小手帕给她弟弟擦脸。
沉鹭也赶忙凑过来替他清理发丝上沾到的一点儿,“娘娘也真是的,您说您逗二皇子做什么?”
苏棠蚌住了。
他就是一腹黑狗崽子啊?你们看不出来吗?
怎么还成她的错了?
时鸢也连忙叫人准备热水和换洗的衣物给力宝清理。
好似满屋子都是真心照顾孩子的,就她一个只会逗孩子玩的后娘。
好好好,苏棠表示她就喜欢当坏人。
果断在三个崽一人脸上掐一把,当三人鼓着脸看她的时候,她功成身退坐到椅子上看书。
“你对孩子也是这样蔫儿坏的?”萧景榕从外面进来,正巧把这一幕尽收眼底。
苏棠放下书册起身行礼,不服道:“皇上怎能说‘也’?嫔妾最是纯良不过的了。”
萧景榕把洗香香的力宝抱起来颠了颠,“又沉了些。”
“可不是?嫔妾都不爱抱他,累手。”苏棠坐回椅子上,又翻一页书。
萧景榕略感诧异。
后宫的女人皆是把孩子看得比命还重,白淑妃生了二公主之后,每次他去都恨不得把二公主的日常琐碎事无巨细地讲给他听,尤其是新学的东西。
眼前人倒好像真很少念叨过这些。
不过要说她不疼孩子,却也不是。不光姩姩养得活泼灵动,吉羊到就日宫这么久也从未出现过任何差错。
“爹爹……父皇。”姩姩凑到萧景榕身边,刚出口的称呼又改了。
萧景榕抬眸问苏棠,“你教她的?”
苏棠颔首,“她再过几月得去听学,若是当着外人面那样叫难免惹人诟病,嫔妾当以皇上和姩姩的声誉为重。”
萧景榕自然更喜欢女儿甜甜地叫自己“爹爹”。
但转念一想姩姩作为长公主,的确需克己复礼,表率人前。
眼前人比他想象中还要明辨是非。
他欣赏她这般清醒的头脑,又忽觉想破坏这份清醒。
“时候也差不多了,嫔妾让乳母把力宝送回皇后娘娘宫中,皇上是要在嫔妾这儿用膳还是和力宝一道去皇后娘娘宫里?”
苏棠站起身来,凑到力宝身边,让他在自己脸上嘴了两个,便把他交给乳母。
萧景榕闻言脸色微沉,“那朕便去皇后宫里。”
“嫔妾恭送皇上。”苏棠从善如流地送走萧景榕。
不过总感觉萧景榕袖子甩出的风比以往更大一点儿是怎么回事?
从这之后萧景榕都没来就日宫,苏棠很满意清闲的时光,每天早会听宫里的嫔妃唠嗑,结束早会之后陪姩姩上琵琶课,她也跟着学了不少乐理知识。
下午插花看书,品茶吃零嘴,找小宫女聊聊宫里的八卦。
直到这样的日子持续半月之久,时鸢先忧心起来。
“奴婢听闻皇上近日在甘露殿待得晚,娘娘可要做些茶点给皇上送去?”
苏棠先没反应过来对方的暗示,只是摆摆手,“最近没什么适合用来做点心的应季果子,还是算了吧。”
“或是粥品补汤的也行。”
苏棠这才明白她的意思。
这是要她主动去争一争宠?
既然她们这儿都能知道的消息,那不是满后宫都知道了吗?不知有多少嫔妃要给萧景榕送吃食。
她巴巴地做了送过去,人家一口不吃倒来喂狗,她怕是吃饱了撑的整这一出。
“如此,你让我好好想想做什么吧,改日再去,改日再去。”苏棠换了一面躺着,继续悠哉悠哉地看书。
时鸢见她不伤心的模样还想劝,又不知该如何说,只能拉着沉鹭悄悄合计。
事实证明苏棠猜的果然不错。
这几日各宫送往甘露殿的东西络绎不绝。
李培顺见皇上没有拒绝的意思都接了往殿里放。
“皇上,这是宋昭仪送来的冬瓜薏仁茯苓汤。”
萧景榕看着手中的奏折,眉头微凝,并未抬头,转而问道:“嘉寿宫可收拾妥当了?”
“回皇上的话,今日奴才亲自去瞧过,内侍省已然打点好,太监和宫女也选了最妥当的。”
萧景榕闻言颔首,目光扫过不远处的矮桌,“那汤叫你徒弟他们分了吧。”
李培顺不明白,皇上既然一口不吃,又何必叫人送进来,直接让嫔妃们拿回去便好。
外面那些兔崽子们这几日都撑得走不动道了。
难不成是怕嫔妃们伤心?他怎么不知道自家主子还有这样怜香惜玉的心。
李培顺走到外面问陈姑姑。
陈姑姑只是一笑,“皇上的意思,咱们照做就是,他们吃不下便给洒扫的小宫女们分一些。”
李培顺表示,其他事情他都能办得妥当,但一旦遇到这关于女人的事,他是真猜不透自家主子的心思。
难啊……
第60章 酸枣糕酸不酸
宋昭仪听闻皇上一连十几二十日不曾踏足宁昭容宫里,简直高兴得合不拢嘴。
她就知道皇上定容不得宁昭容公然受贿。
宁昭容这样的出身注定她就是个拿不清分寸的蠢货。
春柳适时上前讨好,“昨日奴婢去甘露殿送汤,打赏的银子都还未掏出来,李公公二话不说就送去殿里给皇上,必定是皇上的授意,故而就连李公公也不敢难为奴婢,足可见娘娘的地位。”
宋昭仪压下喜意微微勾唇,“那些银子便赏给你了。”
春柳忙喜滋滋地谢恩,“奴婢多谢娘娘。”
“行了,赶紧给本宫梳妆,今日太后回宫耽搁不得。”
萧景榕有一位嫡母苏棠是知道的,只不过她还以为这人是和萧景榕他爹一起求仙问道去了。
没曾想人只是去山里修养三年,现下回宫,一下就成了宫里地位最高的女人。
婆媳关系什么的,苏棠不抱太大希望。
不过皇后才是媳妇,她在人眼里可能顶多是个伺候她儿子的婢女。
所以苏棠秉承龟缩的原则,跟着众人乖巧问安,象征性地送上见面礼,便不再多话。
只余光悄悄打量这位太后。
苏棠听说太后是年近三十实在生不出儿子才从妾室手里抱养的萧景榕。
但她保养得很好,只眼角微微有些细纹,看起来只有四十出头的样子。
或许跟她从未生育过也有一定关系。
然而这位太后再如何年轻,苏棠猜今日所有人的注意力肯定都在她身旁那位年轻姑娘身上。
姑娘至多不过十八九岁,面若桃花,眼含秋水,一颦一笑间颇具风情,行动处又不失礼节。
太后在跟皇后寒暄两句后,直接将那姑娘的手握在掌心介绍道:“这是勇毅侯家的嫡次女纳兰宿泱,哀家在横台山遇险,多亏她日夜照顾,哀家便跟勇毅侯要了她过来。”
太后虽未明说,众人却都心知肚明,一个名门出身的姑娘家能以什么身份进宫常住?
只有成为皇帝的嫔妃这一种可能。
“此事哀家已经知会皇帝,剩下的便交由皇后你安排。”太后目光锁定皇后。
皇后并未流露出任何不满,福身称是。
本来婆婆往儿子房里塞个人在大户人家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虽说儿媳难免觉得膈应,但多数只能妥协。
何况皇后一向贤良。
苏棠本只是为皇后感到不值,太后的下一句话却引得她深思此女进宫的目的。
“皇后身子孱弱,你往后多帮衬些。”
这话太后是看着那位纳兰宿泱小姐说的。
等同于直接挑明此女进宫不止是当个宠妃那么简单。
皇后仍旧维持淡然的表情,倒是白淑妃和宋昭仪微微变了脸色。
毕竟之前都是由她俩协理宫务。
后宫的权利就那么些,别人分的多了,自己手里的就少了。
何况纳兰宿泱明显是有太后做靠山,要想跟她争必然难上加难。
苏棠心中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但想想又觉得不可能。
直到从太后的嘉寿宫出来,她仍然想着这事,辗转反侧一晚上没睡好。
第二日她顶着两个黑眼圈,昏昏欲睡地给皇后请安,却被太监宣读的旨意惊得满头问号。
“臣女领旨谢恩。”纳兰宿泱跪在地上接旨。
苏棠脑海中一直重复宣旨太监念的最后一句话,“特封为贵妃,赐住兰林宫”。
她不是没想过纳兰宿泱的位份会很高。
但直接越过白淑妃封为贵妃是不是也太夸张了。
一则白淑妃的父亲是定国公,本来就比纳兰宿泱父亲勇毅侯的爵位要高。
二则白淑妃生了女儿都未晋位,反倒被一个新人捷足先登,这合理吗?
“嫔妾参见贵妃娘娘。”
苏棠跟除了皇后以外的所有嫔妃都得向这个第二次见面的年轻女子行大礼。
有种公司空降一个靠关系进来的大领导的即视感。
心里多少是觉得挺膈应的。
苏棠却更担心自己心里的猜想会不会成真,这关系到她和所有孩子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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