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姐姐嫁给九千岁/一条咸鱼嫁太监,我彻底躺平了(咸蛋流油)
那时,长乐宫前的是皇帝召集朝臣开朝会的地方。
朝臣们看着砖缝里的颜色由鲜红变深红、再变黑,日日闻着浓重的血腥味……心中对谢凛的恐惧到了极致。
从此以后,九千岁的话比圣旨还管用。
朝臣们畏惧谢凛,远胜过畏惧皇帝。
第89章 血海深仇
皇帝皱一下眉头,朝臣紧张地跪下,九千岁皱一下眉头,许多人直接吓得瘫倒在地上。
掌印一怒,血流成河。
江云舒早就听闻谢凛发怒有多可怕,可她还是第一次亲眼看到谢凛发怒。
女友视角沉浸观看掌印发怒全过程……她根本不想要这样的体验啊!
一般人发怒时脸色发红,谢凛反过来,他脸上越发惨白。
黑色的瞳仁越发幽暗,眼白处蔓延出猩红的血丝。
他的神情阴冷无比,像是从幽冥爬上来的恶鬼。
唇角泛起的一丝笑意,让谢凛看起来更是可怖,仿佛恶鬼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开启一场游戏,将人间也变成修罗地狱。
此时的谢凛,再也不复江云舒平日里熟悉的、与她一起用膳就寝弹琴跳舞的平和模样,像是一头择人而噬的凶兽。
“把她俩的下巴卸了。”谢凛的声音从齿缝里泄出来,又阴又冷。
谢凛身边的两个小太监立刻冲了上去,动作干脆利落地卸掉两个宫女的下巴。
江云舒以为谢凛卸下巴,是对两个宫女说他坏话的惩罚。
然而谢凛立刻就让两个太监检查她们的牙齿。江云舒这才明白,谢凛是怕她们嘴里藏着毒药,咬破毒药自尽。
“啊!啊——”惊叫变成惨叫,然后变成痛苦又含混的哀嚎。
两个说谢凛身世秘密的宫女被一路拖过来。
谢凛一脚踩在宫女的手指上:“是谁?你们背后的主人是谁?”
宫女一边惨叫着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婢子……婢子是浣衣局的……”
“还敢装傻。”谢凛冷笑一声,用脚一根根碾断宫女的手指。
“这些话是谁告诉你的?又是谁让你在这里说的?”
宫女:“没,没人。”
宫女从见到谢凛那一刻就吓坏了,吓得面无人色、浑身发抖、口吐白沫……
江云舒看到另一个宫女也在口吐白沫!
“她们提前服了毒!”江云舒反应最快。
原来卸下巴的时候已经晚了,她们根本不必咬破毒药,她们早在来到这里说出这些话之前,就已经服下了毒药!
毒药发作极快,太医赶来的时候,两个宫女都已经嘴唇乌黑、口吐鲜血,气若游丝地说不出话来了。
宫女提前服了毒,哪怕是傻子也知道这两个宫女是有备而来,专门掐好时间等在这里,把江云舒引过来之后,故意说那些话给江云舒听。
然后将谢凛引来,让他撞破,引他发怒。
江云舒心底冰冷一片,这个局,是为她设的啊!
有人想让谢凛杀了她!
如果说乌山遇到的毒蛇还有可能是巧合,今日这个局绝不会是巧合,到底是谁这样处心积虑要她的性命?
太医们赶来了,翻看了两个宫女的眼睛,又摸了摸她们的脉,摇头道:“救不回来了。”
谢凛沉声问道:“不必救命,有没有什么办法让她们最后一口气撑得久一点,从她们嘴里问出话来?”
其中一个擅针灸的太医站了出来:“臣愿一试。”
两个宫女直接被拖到刑房,太医跟去刑房里,给两个宫女续了最后一口气,用银针让两个宫女回光返照。
行刑官抓住最后的机会严刑逼供,想要撬开两个宫女的嘴:“是谁指使你们的?说!”
谢凛死死盯着两个宫女,呼吸起伏,双眼猩红一片。
他也明白乌山那次不是巧合,若不是他当机立断为江云舒吸出蛇毒,江云舒怕是就死在乌山了!
这一回,竟又冲着江云舒的性命而来,想让他亲手杀了江云舒……
乌山被蛇咬已经让谢凛怒火中烧,这一回竟然在宫里,在他的地盘上!
谢凛刚一进刑房,未央宫的掌事就要把江云舒身后的宫女们全都带走。
宫女们吓得浑身发抖,胆子小的已经跌倒在地。
江云舒站在她们前头,问道:“掌事要带走我的宫女,还是要连我一起带走?”
掌事弯了弯腰:“江姑娘说笑了,自然只带走宫女。”
江云舒扭头看了一眼身后脸色惨白的桃叶和柘枝:“这两个宫女的命,可是掌印亲自救下来的,她们两个也要带走?”
未央宫掌事露出为难的神色:“那……那她们两个就算了,余下的宫女……”
江云舒打断未央宫掌事的话:“余下的宫女也不行。”
“若是掌印问起来,便说是我的意思,让掌印来问我。”
未央宫掌事只犹豫了一瞬,便答应下来:“是。”
倘若是别人留下掌印要带走的人,未央宫掌事自然不会答应。可如今这样做的人是江云舒,未央宫掌事略想一想九千岁平日里是怎么待江云舒的,自然不敢和江云舒硬着作对。
果然,未央宫掌事去向谢凛复命时,谢凛听到江云舒要留下所有宫女,一点也不意外。
“那就由着她吧。”
谢凛如今的样子十分可怖,两只眼睛满是猩红,一张脸白得吓人。
方才,他眼睁睁地看着两个宫女死在自己面前。
太医为她们续上最后一口气,让她们回光返照时受刑,可是什么也没审问出来。
行刑官跪在谢凛面前,向他解释。严刑逼供有用有两个缘由,一是犯人怕死、二是犯人忍不住刑罚之苦。
可这两个缘由对那两个宫女都没用了,她们知道自己马上就会死,所以不怕死,更知道刑罚的痛苦不会长久,她们马上就能解脱。
所以哪怕太医延了一口气,行刑官抓紧时间用最酷烈的刑罚,依旧没从她们口中问出真话。
不过从宫女口中问不出来,不代表谢凛就毫无头绪。
乌山遇蛇之事,谢凛之前觉得或许是意外,纵然是人为,也有许多人能做到。
可今日在宫中明目张胆地做下这样的事,幕后之人既要知道谢凛的身世,又要能在宫中买通宫女……
前者已经寥寥无几,再加上后者,谢凛心中已经有了明确的怀疑对象。
他森然下令:“盯紧北疆,盯紧燕北王。”
凤仪宫中,太后一点都不敢打听外头的动静。
夜已经深了,深宫中依旧灯火通明。
替太后办事的两个宫女,都已经死了。余下在凤仪宫中的宫女,她们什么都不知道。
宫人们都知道宫中必有大事发生,只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太后约束凤仪宫的宫人们都不许外出,宫人们全都战战兢兢地等待结果。
“太后娘娘,掌印下令,今夜全宫都要搜一遍……”
东厂举着火把来搜宫,吴太后一刻也不敢耽误地开了门,连搜宫的原因都不敢多问一句——不知道原因当然是装的,不过她的害怕是真的。
东厂将凤仪宫搜了一遍,什么都没有发现,又去下一个宫殿。
吴太后看着火光渐行渐远,许久后才收回目光。她吩咐宫人们紧闭凤仪宫大门,无事不许出去。
躺在床上,吴太后在黑暗中盯着帐子顶,她的眼睛看不清上头的花纹,但是闭着眼睛都能描摹出上头福寿绵延的花纹纹路。
吴太后想起她烧掉的那封信。
虽然她还不知道那封信是谁送来的,但是信中写的话,她相信是真的。
那封信里写着,谢凛是先帝的亲兄弟。
先帝对谢凛,有杀母、伤身之仇!
吴太后不敢去想,谢凛本是皇后所出的嫡子,本该是名正言顺的太子……可谢凛的母亲被害死,谢凛虽然活了下来,却成了阉人,再也无缘帝位……
这样的血海深仇,谢凛怎会容忍仇人的儿子平安长大、君临天下!
吴太后想起来便心惊肉跳,她甚至想不明白谢凛为什么容许他们母子两人活到今日……
思来想去,吴太后只能想到,谢凛觉得直接杀了她和儿子,太便宜他们了。
谢凛想让仇人之子比死更加痛苦!
不论如何,吴太后都知道,她和儿子与谢凛有不共戴天之仇。
既然如此,她和儿子天然地和谢凛的仇人站在了一边。
而且那个人在信中承诺,待日后事成,她依旧是太后,泰安依旧是皇帝……他只要摄政王之位。
深夜,狂风呼啸,大雨倾盆而至。
宫人们急匆匆地跑去关窗。江云舒站在最后一扇半开的窗前,忧心地望着远处一个接一个被大雨浇灭的灯笼。
瓢泼大雨中,深宫之中灯火晦暗。江云舒皱眉,大雨浇灭了灯笼,谢凛怕是不好带人搜宫了。
线索与证据也极易湮没在这样的大雨之中。
江云舒伸手关上最后一扇窗户,甩了甩手,落下一串晶莹的雨珠。
“膳房都备着什么汤?不管有什么,让膳房送两样过来,最好有酸辣开胃的。再切点肉片,和鲜嫩的蔬菜一起送过来。”
江云舒话音落下,桃叶半天才回过神来:“姑娘是要……烫锅子?”
柘枝声音惊讶:“姑娘还有心思吃夜宵?”
江云舒严肃地纠正:“这不是夜宵,是我还没来得及吃的晚饭。”
柘枝:“……姑娘还有心思补上没吃的晚饭?”
江云舒:“不吃会饿得睡不着觉。”
柘枝声音破碎:“难道姑娘吃饱了,就能睡着了?”
江云舒点头。
“你们也轮换着去吃点,天凉了,饿着肚子睡觉容易受凉。”
柘枝:“……我们今夜应该睡不着。”
江云舒宽慰道:“应该没事了。”
桃叶和柘枝的脸色依旧很差,她们今夜听到了掌印那么大的秘密,掌印真的不会杀她们灭口吗?
江云舒想了想,换了一个宽慰的角度:“要是掌印要我们的命,今夜就更应该好好吃一顿、好好睡一觉了。”
桃叶和柘枝:“…………”
她们算是看出来,什么也阻挡不住姑娘吃好睡好。
膳房送来了两个锅子,一个是排骨汤的,另一个是江云舒想要的酸汤。
金黄色的酸汤里添上红色的辣椒,翻滚中冒出来的香气又酸又辣,闻起来就让人食欲大开。
江云舒在酸汤火锅里涮肉,酸辣解腻。在骨汤火锅里涮蔬菜,蔬菜吸入了骨汤的香气,比涮肉更美味。
江云舒吃到一半的时候,谢凛回来了。
谢凛原本想直接去浴房,可是火锅的香味实太浓,让谢凛完全无法忽视,他顺着香味就走了过来,看到江云舒正吃得热火朝天。
谢凛神色复杂地看着江云舒。
“你胆子倒是大?”谢凛问道。
江云舒看向谢凛:“掌印也来吃一点吧,我让膳房备着汤底呢,肉菜也都是现成的。”
江云舒知道谢凛也饿着呢,他又爱洁,吃火锅一定要各吃各的锅底。
她不好意思自己一个人吃独食,就吩咐膳房也给谢凛留一份。
还好她早有准备,江云舒说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我吃上锅子,掌印就回来了。”
桃叶和柘枝从谢凛进来,就悄无声息地退出去。退到门口的时候听到江云舒说这句话,两人对视一眼,心中闪过同样的念头。
若是姑娘吃锅子只用一刻钟,碰上掌印回来,那算是碰巧。
可姑娘吃锅子已经吃了半个时辰了,全都吃完怕是要一个时辰!
姑娘吃那么久,吃锅子的时候碰上掌印回来不奇怪,碰不上才奇怪!
两个侍女想到的,谢凛当然也想到了,他目光落在膳桌上一个又一个的空盘上。
“你当真不怕我杀了你?”谢凛问道。
江云舒眨眨眼睛:“分明是别人在害我,掌印在帮我查出害我的人,我为何要怕掌印杀我?”
江云舒在谢凛走进屋子里的时候,就偷偷观察过他了。谢凛的脸色恢复如常,眼睛里的红血丝全都褪去。
警报解除。
谢凛轻笑一声,不给江云舒装傻的机会:“那两个宫女害你的办法,不就是让你听到我的秘密,然后被我灭口?”
“那两个宫女说的那些秘密……”谢凛沉声道。
江云舒立刻打断谢凛的话:“我突发性耳聋,一个字都没听到。”
谢凛:“哦?可是后来臣又对娘娘说了一遍……”
江云舒抢答道:“我一个字都不信!”
谢凛:“都是真的。”
江云舒:“…………”聊不下去了!
江云舒清了清嗓子:“既然小皇帝是仇人之子,陛下想杀就杀吧。”
“杀了小皇帝,就不能杀我了哦。”
谢凛愣了一下,笑出声来。
“用小皇帝的命换娘娘的命,这笔生意倒也勉强做得。”
“可是娘娘还求我饶了那些宫女,她们的命,又要用谁来换?”
江云舒立刻说道:“等掌印查清楚后,用幕后之人的性命,还有为他办事的那些人的性命来换。”
“杀掉这些人,比杀掉什么都不知道的宫女,要爽多了。”
“经常杀人的都知道,质量比数量更重要。”江云舒真诚地看着谢凛的眼睛。
谢凛又一次被江云舒逗笑了:“那就按娘娘说的办。”
谢凛突然有了胃口,让膳房将他那一份锅底也端上来,要和江云舒一起吃火锅。
不过吃火锅之前,谢凛要先去沐浴。
江云舒忍不住提醒谢凛:“吃完锅子,头发上难免沾染上气味,掌印还要再去沐浴。”
谢凛看向江云舒:“娘娘在劝臣不必沐浴,先来吃锅子吗?”
谢凛伸手解开身上的斗篷,一股浓重的血腥气扑面而来。
江云舒第一次闻到这么重的血腥气,连火锅的香气都盖不住。
闻到血腥气候,她的本能让她汗毛倒竖。她知道谢凛杀人是一回事,亲自闻到这么重的血腥气又是另一回事,江云舒立刻扭过脸去,用手遮住鼻子。
江云舒立刻改口:“当然要先沐浴!”
江云舒吃火锅暂停,敞开窗户给屋子里通风,等着谢凛一起吃。
谢凛沐浴完,半湿的头发梳成简单的发髻,坐在江云舒对面。
江云舒面前的两个锅底也都换过了,她换了一个鸡汤的、一个清汤的。刚才算是晚膳,可以吃得重口一些,现在算夜宵场了,还是吃清淡一点更养生。
火锅吃到一半被迫暂停,闻着香味等谢凛,江云舒刚才吃到肚子里的东西仿佛都消化掉了,等得她又急又饿。
重新开吃后,江云舒的筷子动得比谢凛这个一直没吃过东西的人还快。
她看起来是真不怕……谢凛盯着江云舒,心想她哪里来底气,笃定他不会杀她?
谢凛原本没什么胃口,他每次杀过人,都有一种餍足的感觉。若是以前,他今夜绝对想不起来吃东西,身边更没人敢提醒他。
可是今日,他看着江云舒吃得那么香,自己不知不觉也跟着食欲大开,吃了许多。
两人各自沐浴之后,江云舒躺在床上,困得直打哈欠。
夜已经很深了,再不睡觉都快天亮了。她今日先是受到惊吓,刚才吃撑了,又沐浴过……江云舒头一沾枕头就要睡过去。
可谢凛偏偏要拉着她聊天。
谢凛把江云舒的发丝缠绕在自己的指尖上,一圈一圈地绕着玩:“娘娘为什么一点也不怕臣杀了娘娘?”
江云舒困得已经没有了编谎话的能力,她打了一个哈欠,泪花从眼角流下来,直白地说道:“掌印真的在乎,自己的身世被人知道吗?”
做局害她之人,显然认为谢凛是极为在乎的,才想用这招除掉她。
可是依江云舒对谢凛的了解,她觉得他不会有那么在乎。
谢凛听到江云舒的回答,怔了一下。
没想到她平日里看起来傻乎乎的,吃吃睡睡像只小猪,在关键的事上,倒是出乎意料的通透和敏锐。
“是,我的确没那么在乎。”
谢凛回想起自己第一次出现在先帝和先帝的母亲面前的时候,他期待着他们认出自己,可是谁也没认出他来。
他得到先帝的信任和重用,日日都要面见先帝,先帝还是没认出他来。
他当上东厂督公,权势滔天,无数人来打探他的身世……
谢凛想起自己那时期待极了,他期待着有人挖出他的身世,告诉皇帝和太后……可惜那些人也都是废物,他只对自己的身世稍加遮掩过,那些人竟没一个能打探出来的。
一晃很多年过去,谢凛已经不再期望有人来陪他玩这个游戏。
没想到这个游戏突然开启了,江云舒成了这么多年第一个当着他的面听到他身世的人。
至于江云舒的表现,谢凛的指尖缠绕着江云舒的头发……他也不知道自己满意不满意,勉强算满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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