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姐姐嫁给九千岁/一条咸鱼嫁太监,我彻底躺平了(咸蛋流油)
段谨行想了想,开始给江昭华写信。
“爱妻昭昭,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段谨行每日一封信,送到西平侯府。
江昭华读了信,信里满得快要溢出来的思念和牵挂,让她脸红心跳,又哭又笑。
江昭华的手指轻轻抚摸着段谨行行云流水的一笔好字,将信纸小心翼翼地对折,压在枕下,夜里枕着这封信入眠。
她终于睡了这些天的第一个好觉。
就算江云舒没死又如何?就算她一时间被九千岁宠上天又如何?
九千岁那样狠辣无情的人,难道还会有什么真心?
人人皆知九千岁性子最为阴晴不定,今日他把江云舒捧得越高,明日江云舒就摔得越惨。
九千岁很快就会腻了她,到时候她还能不能保住小命?
而她自己,现在是没有江云舒的那些稀世珍宝,可她以后会是丞相夫人、一品诰命。
段谨行爱她爱到了骨子里,每日送过来的信里都是对她的思念。
她有一个坚贞不渝的丈夫,她肚子里还怀着两人的孩子,以后她会有很多很多孩子……
九千岁再权势滔天,也只是一个阴晴不定的死太监,江云舒跟着他又能嚣张几天?
江昭华在梦里唇角高高翘起,她脸上消肿了许多,如今笑起来不太疼了……
梦中,她胜券在握,浑然不知段谨行在写每封信时,笔尖流淌着甜言蜜语,心中却一遍遍诅咒她小产。
天旋地转,江云舒整个人被谢凛翻过来,两只手腕被狠狠压在锦被上。
江云舒从噩梦中惊醒,一睁眼就看到这一幕。谢凛的脸近在咫尺,冷白无瑕的肌肤几乎贴在她脸上,气息喷洒在她的颈边,痒酥酥的。
她想躲开,可整个人都被谢凛禁锢住,动弹不得。
“掌印?”江云舒茫然无措地看着谢凛,三更半夜,她正熟睡……难道谢凛突然来了兴致?
江云舒一脸为难:“掌印这是想做什么?”
谢凛冷笑一声:“你怎么不问问自己做了什么?”
江云舒双眸泛起迷蒙的雾气:“我?我在睡觉啊……我正做梦呢……”
她刚才做了一个可怕的噩梦,梦见乔姨娘倒在血泊中,没了呼吸。
她拼命给乔姨娘心肺复苏、人工呼吸。
等等……江云舒隐约记起,她整个人被谢凛翻过来之前,两人的位置是颠倒的?
她在上头,谢凛在下头,她不会把谢凛当成乔姨娘了吧?
谢凛看到江云舒怔住,声音森寒:“想起来了?”
方才他正睡着,江云舒突然扑过来,两只手用力按他的腰!
头埋在他的肩膀上,热气喷在颈窝。
谢凛浑身一凛。他已有十余年不许人近身,沐浴更衣全都自己动手。贴身伺候的小童不过是帮他铺床叠被,他从不允许旁人这样触碰自己的身体。
他时刻将自己的身体藏在整齐的衣冠之下,哪怕是炎炎夏日,也不会露出分毫……反正他有用不尽的冰,夏日的宫殿也可以十分清凉。
可是现在,江云舒距离他如此之近。
微凉的手触碰到谢凛滚烫的肌肤,他打了一个寒颤。
他已经记不清多久没被人这样触碰过了。他此生应当从不曾这样与人肌肤相贴,就算曾有过,也只会发生在他不记事的襁褓之中。
谢凛想一脚把江云舒踹开,或者掐着她的脖子把她丢出去!
可是伸出去的手,不知道怎么就变了方向。谢凛把江云舒翻过来按住,让她动弹不得。
江云舒对上谢凛充满杀意的眼神,瑟缩了一下。
她在梦里对乔姨娘进行的抢救,对谢凛都做了一遍……
江云舒连忙解释:“我是在做梦。”
谢凛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原来娘娘在梦中这般热情奔放……臣记住娘娘的喜好了。”
江云舒脸一下子红了:“不是!”
她该怎么让谢凛相信,她做的梦不是他想的梦?
后半夜,江云舒再也睡不着了。她一闭上眼,脑中就会浮现出乔姨娘倒在血泊里的样子。
半梦半醒间,她总觉得谢凛带她回侯府救下乔姨娘,就像是一场美梦一样。
那一日,密探将乔姨娘被刑讯的消息禀告给谢凛,她听到消息后跪下来求谢凛。
谢凛竟然一刻也没有耽误,带上太医与禁卫军,直奔侯府,救了乔姨娘一命。
太医说,若是再晚上一刻钟,乔姨娘就救不回来了。
真是太险了!江云舒回到未央宫后,一直在后怕。
尽管太医已经送来消息,告诉她乔姨娘不再有性命之忧……
可江云舒没有亲眼见过,就总是放不下心来。她一闭上眼,都是乔姨娘瘦骨嶙峋、浑身是血、气息奄奄的样子。
尤其是今夜,她从噩梦中醒来后,越发心神不宁。
几次困意袭来、半睡半醒之时,脑海中都会冒出一个可怕的念头——
会不会乔姨娘被救活,才是她的美梦?
梦醒之后,她就会发现乔姨娘已经死了。
每次浮现这个念头,江云舒就被吓得瞬间清醒,困意荡然无存!
她猛地睁开眼睛,大口喘气,直到分清虚幻和现实。
三番五次之后,谢凛的声音从背后幽幽传来:“你在做什么?”
江云舒吓了一跳:“掌印恕罪,我扰您清梦了。”
谢凛一直没睡着,身边若是有人醒着,他便无法入眠。
江云舒解释道:“我做了噩梦,总是担心乔姨娘不好……”她小心翼翼地问道,“掌印能不能再让我见乔姨娘一面?”
“等我亲眼见到了,就能安心了。”
谢凛轻笑一声:“娘娘这是把臣当菩萨,对着臣许愿?”
江云舒的小心思被看破,脸红了。
时至今日,她求谢凛的每一件事,谢凛都让她如愿了……江云舒一边提醒自己谢凛心狠手辣,一边忍不住试探。
谢凛拨弄着手腕上的白玉珠:“倒也不是不行……”
“只是娘娘用什么来换呢?”
谢凛沉吟片刻,说道:“不如臣和娘娘打个赌,娘娘若是能做到整整一日双眼紧闭不睁开,臣便允许娘娘见一面乔姨娘。”
江云舒想到谢凛骗她“剜掉眼睛”的那三天三夜,霎时间一张脸红透了。
他让她闭着眼睛,又想重新体会当初的情境么……
不过能见到乔姨娘,这个诱惑实在太大。江云舒红透着脸低声应下:“好。”
她乖顺地仰起头:“掌印蒙住我的眼睛吧。”
谢凛摇头:“不,蒙起来的怎么作数呢?”
“这一回眼睛上什么也不蒙,娘娘自己闭上眼睛……”
“若是忍不住睁开了,就算娘娘输了。”
“娘娘可一定要忍住啊。”
谢凛话音落下,江云舒就闭上了眼睛。
一天一夜,不过十二个时辰,只要一直闭着眼睛就能见乔姨娘一面。江云舒刚听到的时候觉得容易极了。
等真正开始后,她很快发现自己想得太简单了。
她不可以用任何东西蒙眼睛,也不可以用手捂住眼睛。
只是轻轻地闭上眼睛,没有任何遮挡……
睁眼,实在太过容易。
一直闭着眼睛,实在是违背本能。
谢凛为了让江云舒睁眼,更是使出了种种手段。
“砰!”身侧突然发出一声巨大的炸响,江云舒吓得跳起来。
面对危险,她本能地想要睁眼逃走,好在及时忍住了。
用膳的时候,江云舒看不见,谢凛一口一口喂她。
突然,她吃到一个古怪的东西,江云舒一口咬下去,立刻皱起眉头:“这是什么?”
谢凛笑道:“炸虫子。”
江云舒吓了一大跳,差点睁开眼,又硬生生地忍住了。
谢凛没得逞,面露失望,报复性地往江云舒嘴里不停塞炸虫子。
“不想看看自己吃的是什么吗?”谢凛声音蛊惑。
江云舒紧紧闭着双眼,只要她不看,她吃下肚的就是香喷喷的蛋白质!
一整个白天,谢凛使出了无数手段。
入夜,谢凛把江云舒抱进浴房,让她自己闭着眼睛沐浴。
江云舒沐浴完了,轻声唤道:“掌印。”
浴房里安静极了,她的声音回荡在其中,没有人应答。
她一个人被留在了浴池里,不能睁眼,没有衣裳。
江云舒沿着浴池的边缘来回摸索,她来来回回摸了好几圈,什么都没有摸到。
最终,她靠着浴池的一角,抱着膝盖坐下。
她心中一片焦躁,但还是紧紧闭着眼睛,不敢睁开。
“掌印,掌印……”江云舒小声呼唤着。
在热水里泡久了,江云舒感到阵阵头晕,越来越喘不过气来。
再泡下去,她恐怕要晕倒在热水里了……江云舒没办法,只能闭着眼睛从浴池里出来。
她不知道谢凛在不在,是否就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她,将这一切全都收入眼底。
江云舒忍着巨大的羞耻,克制住睁眼的冲动,伸手在整个浴房里不安地摸索……
在浴房里绕了不知道多少圈之后,她终于触碰到了谢凛。
她微凉的手指颤抖着,紧紧地抓住了谢凛的手臂。
在这一瞬间,江云舒想要睁眼的冲动竟然比之前每一次都强,她用力咬着嘴唇,忍住了。
但她没有忍住,整个人攀在谢凛身上。
谢凛长臂一弯,一把将她抱起。
来不及一件件穿衣裳,直接用一件斗篷将她从头到脚裹住,穿廊过榭,从浴房抱回寝殿。
轻纱软帐来不及掩好,一半堆在床上,一半垂在地上,在夜风中轻轻飘荡。
谢凛的眼神,与平时很是不同。
对上谢凛目光的一瞬间,江云舒瞬间清醒过来!
她怎么睁眼了?
谢凛已经看到她睁眼了!
江云舒怔住,她的视线瞬间变得模糊,眼泪从眼尾大滴大滴地滚落。
谢凛伸手拂过,将她的眼睛轻轻合拢。
他滚烫的手掌贴在江云舒的双眼上,静静地放了一刻钟。
然后江云舒听到谢凛的声音:“时辰到了。”
“你赢了。”
谢凛分明看到她睁眼了……这是在明晃晃地帮她作弊?
江云舒想起上次回侯府,谢凛不容置疑地说:“侯府二姑娘可不叫江云舒。”
江云舒知道这话从谢凛口中说出去,必定会成真,侯府这几日怕是马不停蹄地将家中的族谱都改了吧?
不知道侯爷把“江云舒”三个字改成了什么?
不过改成什么,都和她没有任何关系了。
江云舒若有所思,之前总是听说谢凛只手遮天,如今亲眼见过才知道是什么意思。
他说的话必是真的,哪怕是假的,从他嘴里说出来也就成了真的。
他说她不是本该殉葬的侯府二姑娘,便没人敢说她是。
他愿意让她回侯府看乔姨娘……她赌输了也不要紧……
只是谢凛明明早有主意,为何还要和她打这一场赌?
既然他在乎的不是结果,那就只有过程了……昨日闭着眼睛的滋味,的确又和之前蒙着眼睛不同……
江云舒脸颊发烫,连忙停下脑中的胡思乱想!
谢凛为什么会答应她?谢凛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江云舒心中好奇,但是不敢深究。她担心谢凛反悔,如今最紧要的是去看望乔姨娘。
这一回,江云舒自己回侯府。
她以为会轻车简行,没想到排场丝毫不亚于上一回,依旧是百名禁卫军静街开路,无数仆从跟随。
江云舒一出门就看到这么多禁卫军和宫人,吓了一大跳。
“掌……掌印,派几个人护我周全就是了,不必这么铺张吧?”江云舒小心翼翼地问道。
谢凛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从未央宫出去的,就是一条狗,该有的排场也不能少。”
江云舒:“…………”
谢凛都这么说了,她还能说什么呢?
江云舒只能微笑:“多谢掌印。”
谢凛不在,江云舒让桃叶、柘枝、夏至和小满都和自己坐一辆车。
六驾齐驱的马车极宽敞,坐下她们三大两小五个人,依旧有空位。
柘枝听着两侧禁卫军清脆的马蹄声,忍不住偷偷掀开车帘一角,飞快地朝外偷看一眼。
“嘶……”柘枝倒吸一口冷气,“宫里的娘娘回家省亲,也没有这样的排场。”
桃叶瞪了她一眼:“胡说什么!若是下次再说这种为姑娘惹祸的话,我可要罚你了!”
柘枝立刻认错:“我以后再也不说了!”
姑娘愿意剜掉自己的眼睛救她们的命,她们回到姑娘身边,纵使帮不上姑娘大忙,也绝不能为姑娘惹祸!
江云舒朝着柘枝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不过她也没有反驳桃叶的话,点头道:“咱们是都该小心。”
向前行驶的马车突然转了弯,江云舒轻掀车帘,惊讶道:“这……走错路了!”
“去侯府要过两个街口再转弯!”
“快去和最前头的马车说,走错路了。”江云舒对跟守卫在马车一旁的禁卫军说道。
“是。”禁卫军低头应了一声,快马加鞭跑到最前头传话。
片刻后,禁卫军骑马回来,低着头不敢看江云舒的容颜,朗声说道:“回禀贵人,最前头领路的车夫说没有走错路。”
“是侯府新开了一扇门,今日车队从新开的门进去,便走这条路。”
江云舒听得一头雾水:“啊……好……”
是她听错了吗?好端端的,侯府为什么要新开一扇门?
还是那名禁卫军搞错了,其实侯府是打开了一扇平时不用的侧门?
不对啊……马车行驶的这个方向,根本没有侯府的侧门……
直到马车缓缓停在一扇崭新的大门前,江云舒猛地瞪大眼睛。
诶?侯府怎么多出来一扇门?
诶等等!侯府中间怎么还多了一面高墙?
凭空多出来的这一面高墙刚建到一半,青砖裸露在外,但已经初具规模。
这一面墙恰巧将侯府切割成两半,把云舒院、乔姨娘的小院和西边的大片竹林分了出去。
“姑娘,这是怎么一回事啊?”桃叶和柘枝也都吓了一大跳。
江云舒直觉这件事和谢凛有关,她让桃叶去问一问春分,他在谢凛面前能说得上几句话。
春分很快就来江云舒面前回话了:“掌印说了,江姑娘日后总要来看乔姨娘。”
“侯府人多杂乱,掌印不喜。”
“京中一时间也没有合适的宅子让乔姨娘搬过去,索性将乔姨娘的院子隔出来,姑娘日后再来就不会碰见乱七八糟的人了。”
江云舒愣住了。
她仰头看着已经快盖完的高墙:“掌印什么时候吩咐的?”
春分答道:“江姑娘上次来过侯府,掌印就下令动工了。”
江云舒双手握拳,谢凛明明早就准备好了,还要让她……让她打那个闭眼睛的赌!
从新开的门进去,没走多远,就到了乔姨娘的小院。
江云舒看着被一分为二的侯府,打从心底觉得……太爽了!
她们这一半,虽然只有一个小小的云舒院和乔姨娘的秋霜院,但是那片竹林大啊!
江云舒不止一次听侯夫人说过,想把这片竹林砍伐一半,挖一个小湖出来。
现在全都归她们了!
依旧归侯府的那一半,其实面积比她们这一半大不了多少,但是里面住的人可多太多了,老夫人的院子、侯爷和夫人的正院、嫡姐三妹妹四妹妹的院子……全都挤在那一半。
江云舒在心里默默盘算着,她能不能卖两件首饰换钱,请人在竹林里挖个小湖出来。
让侯夫人亲眼看到,她曾经想要的小湖,现在是她们的咯!
江云舒这样想着,迈过门槛,掀开帘子,看到了半倚在床上的乔姨娘。
乔姨娘的气色看起来好多了,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嘴唇已经有了血色。
江云舒扑过去,紧紧抓住乔姨娘的手:“姨娘——”
乔姨娘见到江云舒,泪水滚滚而下:“没想到啊……真没想到……”
乔姨娘没想到自己竟然能活下来,更没想到她以为早就赴黄泉的江云舒还活着。
真好啊!真好!
乔姨娘看到江云舒身后跟着的一大群宫人,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
今日江云舒回来的浩荡排场,她虽然身子虚弱不能起来亲眼看见,但耳朵里也听得差不多了。
其实也不必看今日的排场,乔姨娘只看前些日子那么多位太医一起守在她的床边,把她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再看那位竟然把侯府隔出一半来……
乔姨娘迷迷糊糊地病了几日,清醒过来之后,震惊地得知侯府里在盖高墙、造新门。
折腾出这么大的动静来,这一半侯府,总不会是为了给她住吧?
乔姨娘思来想去,只想到一种可能,隔出来的这一半侯府,日后就是江云舒的娘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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