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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修罗场里狂飚演技(闫桔)


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定数,该有的它总会有,不该有的强求也没用。
这是胡氏年近半百总结出来的人生经验。
不过对于年轻人来说,才不信什么定数,特别是才只有十八岁正处于叛逆期的年轻人。
萧煜打小就不是个本分的,要不然也不会在京中出了名的人厌狗嫌。
那家伙有个绰号叫小霸王。
当年吴阅十六岁中举一战成名,他十六岁也是一战成名,不过是打人。
打的是威远侯府的江三郎。
原是在赛马场上萧家子弟被江三郎一行人围攻挑衅打压,致使老五萧焯从马背上摔下骨折。
萧煜找江三郎理论,两个混子吵嚷起来。
萧煜一怒之下当众挥拳,硬是靠着牛劲儿一拳打翻了江三郎的马。
江三郎被摔得嗷嗷叫。
萧煜一把揪住他用蛮力将其捆绑,全然无视看台上达官贵人们的劝阻,用绳索拖拽江三郎围着马场跑,致使江三郎后背擦烂没有一块好肉,且全身上下多处骨折受伤,震惊全场。
从此萧煜一战成名,被冠以小霸王的恶号。
京中权贵但凡提起他,无不大骂他不知天高地厚,加之玩世不恭,桀骜不驯,可谓人厌狗嫌。
有道是天高皇帝远,小霸王最惧怕的萧老夫人鞭长莫及,若还安分守己,那就不叫纨绔子弟了。
这不,为了接触到沈映蓉,萧煜绞尽脑汁,吩咐方安发放请帖,宴请当地有身份的乡绅到祖宅聚宴,感谢他们的款待。
方安一脸懵,不明白他为何这般有兴致聚众宴饮。
萧煜站在窗前,背着手道:“我回祖宅的这些日,得当地乡绅款待,自要备宴感激。”
方安困惑问:“主子准备宴请哪些人?”
萧煜:“萧家子弟和县里有功名在身的,有脸面的那些便罢。”
方安不再多问,只满腹狐疑出去了。
在院子里见到甄氏,方安说起宴请一事。
甄氏未作多想,应道:“这是好事,只要四郎愿意多走动,我就放心许多。”
方安:“真是奇了,以前四郎最厌烦与乡绅应酬交际,如今却转了性子。”
甄氏:“你管这么多作甚,只要四郎别像先前那般躲在屋里郁郁,我就心满意足。”
说完这话,她又东张西望,小声道:“昨日夫人偷偷来信,问起四郎的情形,他生龙活虎的,我也好交差。”
方安不再多言。
虽然他心中困惑,但不管怎么说,现在的情形确实比刚来宜州要好得多。
而屋里的萧煜则满脑子盘算,他打算把库房里的藏品展给前来宴饮的人们观览,肯定能吸引沈映蓉。
那时他并未意识到,于他而言,沈映蓉就是墙院里的一株红杏,他则是游客。
那红杏被墙院护得极好,现世安稳。
偏生被他这个游客惦记上了,似乎远远观览还不够。
他当然知道,那株红杏洁身自爱,是不会出墙的,他只能偷偷趴墙头观望。
到目前为止,他仅仅只是心生爱慕偷偷窥探。
大雍朝可没有不准看别人家媳妇的律令。
萧煜如此解释自己的行为,为所有动机找借口,以此来掩盖心中不可见人的荒唐。

差事交代下去后,没过两日方安就把理好的宴请人员名单呈上。
除了萧家子弟外,其余有二十六位人选,皆是当地有头有脸的人物。
这些人中有乡绅,官员,也有功名在身颇有口碑的名人。
吴阅自然在邀请之中,不仅他在内,沈家也在。
萧煜一一看过,确认名单后让方安把请帖发放下去,日期就定在下月初八,端午节后,并且还诚邀家眷一起。
萧家的请帖被家奴一一送了出去。
傍晚吴阅下值回来,恰巧遇到送请帖的家奴,他好奇接下了。
入了院子,沈映蓉迎了上前,见他手里拿着物什,问道:“郎君手里拿的是什么?”
吴阅应答道:“方才萧府送来请帖,说五月初八宴请当地乡绅。”
沈映蓉伸手接过请帖,打开细看,说道:“真是奇了,好端端的,请什么宴饮?”
吴阅揽过她的腰身,边走边道:“萧四郎来江玉县也有一个月了,受当地邀请,你来我往,自要致谢。”
沈映蓉:“那郎君是去还是不去?”
吴阅:“自然要去。
“好歹是国公府的脸面,宴请的人多半都是有头有脸的,我多结识着些也有益处。
“请帖里还说可携家眷,惠娘也去见见世面。”
沈映蓉倒也没有推拒,夫唱妇随,两人素来喜欢结伴同行。
吴阅换了一身家居服,夫妻去胡氏的院子用晚饭。
净手的时候吴阅提起萧府的请帖,吴安雄道:“萧家那样的门楣,致远去走动走动,多结交着些,总没有坏处。”
吴阅点头,“爹所言甚是。”
胡氏好奇道:“国公府那般荣耀,只怕祖宅也大得出奇。”
吴安雄:“那是自然,且还是镇国公府上,当年靠军功讨的爵,家世自不消说。
“此次去府上,致远也算长了见识,若是寻常,哪能遇到这样的机会?”
父子俩就萧家的话题唠了起来。
吴阅似有感慨,酸溜溜道:“那萧四郎纨绔子弟,一无所长,却因着会投胎,便享尽荣华。
“上次在清溪潭游湖,他还说他是白丁,真是不要脸,像他那样的白丁,天底下能找出几位来?
“我们寒窗苦读,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就只为有朝一日能入仕出人头地。
“那不务正业的小子,却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走后门在朝廷里谋得差事混日子。
“比不得,真真是比不得。”
提起这茬儿,吴安雄倒有不同的看法,客观道:“咱们小门小户,自不敢跟国公府攀比。
“话又说回来,萧家后嗣的前程,全靠祖辈庇荫,那是父辈挣下来的功名。
“天下寒窗苦读的学子何其之多,人家靠的是祖辈打江山,后代守家业,你一介布衣,倘若因着读书入仕就能与萧家挣的爵位相比,那才叫笑话。
“依我之见,致远也无需不平,待日后入了仕,兢兢业业往上爬,像沈家祖辈那般上进,拿了实缺的职务,十个萧家都比不过。”
吴阅:“爹说得是,儿受教了。”
沈映蓉接茬儿道:“父辈打下来的家业,也得后辈守得住,有人守才行。”
吴阅看向她道:“若惠娘是儿郎,指不定也能考取功名重振家业。”
沈映蓉撇嘴,“莫要埋汰我。”
一家子在饭桌上唠家常,还有几日就是端午,胡氏商量着怎么过节。
沈映蓉并无兴致去看赛龙舟,一来天气炎热,二来围观的人多,嘈杂。
吴阅也没什么兴致,端午节有一天假期,只想躺着休息。
因为近来衙门里差事繁杂,目前到了汛期,当地要做好防洪,事情也多,需要他们安排处理。
用完饭,夫妻在院子里小坐了阵才回自己的厢房。
吴阅要温习功课,沈映蓉亲自调了一碗葛粉送去。
那时他在书房里提笔书写,侧颜隐藏在油灯下,半张脸清俊文秀。
沈映蓉在门口看了会儿,有些心疼他的不易。
这个男人是有上进心的,一门心思钻营入仕,盼着有朝一日能在朝廷上发光发热。
就像她的曾祖父那般,创造一番功绩,造福世人。
他是她的夫君,她亲自挑选的良人,自盼着他能得偿所愿。
只是遗憾,她帮不上任何忙。
察觉到她的视线,吴阅微微停顿书写,抬头看她。
沈映蓉道:“我给郎君调了一碗葛粉,等会儿凉了再用。”
吴阅点头。
沈映蓉把碗盏放到桌案上,道:“郎君着实辛苦,白日要忙公务,夜里还得温习功课备会试。”
吴阅放下笔,朝她招手。
沈映蓉走上前,他揽过她的腰肢,让她坐到腿上,握住她的手道:“这哪算得上辛苦。
“惠娘操持中馈,侍奉二老,照料我三餐,且把家中打理得井井有条,让我全心扑到衙门和功课上,不用为家事分心,那才叫辛苦。”
沈映蓉抿嘴笑,“男主外女主内,郎君在外挣前程,我在内打理家业,这是分内之事。”
吴阅:“惠娘这般能干,我自然不能拖后腿,我得给你挣诰命,日后像你曾祖父那般,走到京城去。”
沈映蓉笑着掐了他一把,“你莫要给我画大饼。”
吴阅严肃道:“我是认真的,你们沈家当年何其荣耀,惠娘难道不想重回曾经的荣耀吗?”
沈映蓉:t“这谈何容易,我父亲一生苦苦支撑,也不过得了一个秀才。
“就算入了仕途,没有门路的进士也得从县令做起,全靠熬资历一步步往上攀爬。
“想要进京做京官,不仅需要实力,运气和人脉缺一不可。
“郎君的上进心我都明白,但我一点都不贪心,不求什么诰命,更不求外头那些虚名,只想一家人平平安安,团团圆圆过一生。”
她那种小富即安的生活态度吴阅并不认同,却也没有反驳。
夫妻说了好一阵体己话。
成婚这三年来,两人性子内敛,虽比不上别的夫妻轰轰烈烈,却是细水长流,脉脉含情。
这是独属于他们自己的节拍,相互间都喜欢这种时光静好的日子,大家都过得舒服。
鉴于吴阅还要继续温习,沈映蓉并未打扰,回房去洗漱。
魏氏服侍她净面,说道:“郎君也着实不容易。”
沈映蓉没有答话,想起在岩山寺求的签,心情有些沉郁。
他那般上进努力,倘若会试再名落孙山,就怕从此一蹶不振。
毁掉一个人其实很简单,让他的起点一开始就是高处,再跌落深渊,再也回不到曾经的风光。
沈映蓉最害怕的就是吴阅承受不住低谷中的磋磨。
过刚易折,慧极必伤。
临近端午,家里头按往常惯例包了粽子赠送亲友,甜口咸口都有,好几种。
王县令的夫人许氏喜欢吴家包的粽子,沈映蓉特地差家奴多送些去,还捎了两壶雄黄酒。
娘家和小姑子那边也少不了。
家里头的客往人情交际多数都是沈映蓉在操持,处处周到妥帖,叫人挑不出错处。
过节那天一家子图清净,简简单单坐在一起吃团圆饭。
父子俩心情好,用了不少雄黄酒。
下午沈映蓉有雅兴,提笔画了一幅蝉鸣。
天空几缕云彩,右下方的老榆树上有只正在褪壳的夏蝉,树脚下则是一只抱着树干磨爪子的狸花猫。
寥寥几笔,便把整个场景勾勒得生动趣味,叫人看了不免担心那只正在褪壳的知了会不会被狸花猫逮了去。
仅仅两三刻钟,画作便完成。
沈映蓉落下署名和年月,便搁下笔不愿再作任何修饰。
她行事全凭兴致,画出来的东西有一股子朴素的“拙”。
然而那份未经天然雕饰的“拙”却是一般人无法复刻模仿的,因为构思巧妙,趣味横生。
吴阅午睡起来看到那幅画,不由得会心一笑,他喜欢女郎骨子里的情趣。
沈映蓉过来见他起了,说道:“郎君这一觉可睡得香。”
吴阅点头,“许久没睡过这么沉了。”
当即点评她的画作,觉得空白处留得太多,可以题字上去。
沈映蓉挑眉,问道:“你想题什么字?”
吴阅想了想,得到她的准允后,亲笔题了两句诗,颇为应景。
那时二人站在窗边,就画作讨论。
沈映蓉眉眼弯弯,吴阅面带笑意。
现世安稳。
刚进院子的魏氏见到夫妻笑颜笑语的情形,只觉才子佳人,甚是佳偶天成。
回想她与青禾陪嫁到吴家的过往,自家主子过的日子算是快活的。
夫妻恩爱,琴瑟和鸣,当真叫人艳羡。
到了初八那天,夫妻俩特地在半道上等沈家父子一同过去。
沈方哲租了一辆骡马车,携儿子沈旭一并前往。
上回沈映蓉给娘家捎了两匹布,赵氏给裁剪做了新衣,二人穿得体体面面。
沈旭现年十三岁,小名阿宝,虽未长成,却也遗传了沈父的好样貌。
他还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场合,不免紧张,局促道:“爹,我有些害怕。”
沈方哲捋胡子,埋汰道:“又不是上战场,怕甚?”顿了顿,“多学学你长姐,行事稳重,落落大方,莫要小家子气。”
沈旭沉默了阵儿,“国公府那样大的门楣,我怕去了丢爹的脸面。”
沈方哲欲言又止,他到底也有些紧张,绷着面皮嘴硬道:“莫要这般没出息,我们沈家祖上也是有脸面的人物。”
沈旭无情道:“已经败落了。”
沈方哲:“……”
沈旭更无情道:“爹不提祖上还好,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沈方哲:“……”
死小子嘴真讨厌!
马车到了约定的牌坊前,双方下车说了阵儿话。
沈映蓉打量父子,满意道:“阿娘的手艺甚好,把爹和阿宝收拾得体面。”
沈旭有点怕这个姐姐,因为小时候笨经常被她训,又或者调皮不受赵氏管束,最终总会屈服在长姐的棍棒下。
简称血脉压制。
看时候不早了,双方各自上车前往萧家。
此刻萧府已经迎来了不少客人,旁支萧姓子弟皆来全了的,冯云朝夫妇也在列。
今日天公作美,太阳收起威风,软绵绵的,最适宜人们游园。
萧煜一袭宝相纹蓝灰圆领窄袖袍衫,腰束革带,脚蹬鹿皮靴,端的是少年郎的风流。
以前在京中,他常年跟权贵们的子弟鬼混,对这类聚宴轻车熟路,很有主人家的气派。
萧同晖认得宴请的所有宾客,特地陪萧煜接迎,跟他介绍宾客身份,免得出糗。
萧府宅邸占地面积大,里头不仅有人工湖,景观园子,戏台,甚至还有马场。
前来的宾客们入了府,便自行游玩。
苏二娘也守在门口等沈映蓉,上回萧煜被罚酒,她还津津乐道。
萧煜无辜摸鼻子道:“苏娘子耍赖,若不然我岂会着了你们的道?”
苏二娘笑道:“那也是嫂嫂厉害,今日四爷只怕见着投壶就得绕道走了。”
萧煜撇嘴,狡猾道:“男宾女眷分开入席,我遇不着她。”
两人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沈家父子和吴阅夫妇陆续抵达府门口,吴阅先下车,撩起帘子搀扶沈映蓉。
苏二娘欢喜道:“嫂嫂!”
几人过来,双方相互致礼。
吴阅主动介绍沈家父子。
萧煜提起沈尚书,说自家老子还曾跟他打过交道,夸赞沈家祖辈在京时的风采,给足了体面。
那时沈旭站在父亲身侧,只觉眼前的年轻儿郎神采飞扬,风流且英俊,通身都是落落大方的贵气,像个小太阳似的耀眼。
沈旭腼腆地往后缩了缩,珠玉在侧,觉我形秽,不由得生出几分自卑。
一旁的沈映蓉忽地拍了一下他的背脊,他像受惊的小鹿,立马把背脊挺直了。
萧煜费尽心思设宴,醉翁之意不在酒,有意提起春雨园的藏品。
“今日宴请宾客皆是文士,沈先生若有兴致,可去春雨园观览我父亲的藏品画作。”
沈方哲高兴道:“那敢情好。”
萧煜:“萧某暂且还需在此接待宾客,请诸位自行游园,若有需求,吩咐家奴便是,就不作多陪了。”
萧六郎道:“我来陪吴县丞。”又道,“云朝也在里头的。”
于是一众人进府游玩。
苏二娘亲昵地挽着沈映蓉的胳膊,低头与她窃窃私语。
萧煜扭头看了一眼。
那女郎一袭牙色诃子长裙,外罩茶白大袖衫,身段婀娜,妆容清淡,抛家髻上一把玉梳栉,鬓上两侧各插一朵通草牡丹,端方且从容。
收回视线,萧煜抱手摸了摸袖袋里的珠花,当该找机会物归原主才是。
萧六郎领着一行人步入游廊,两旁植被茂密,不少麻雀在树上叽叽喳喳,引得游廊上鸟笼里的金丝雀跟着跳跃回应。
人们好奇仰头观望。
府邸建筑年深久远,各处虽被刷漆修缮过,还是落下岁月痕迹,处处弥漫着古朴沉寂。
穿过游廊,是一座假山,假山石下则是一口人工池。
池里种了不少荷花,这时候还未完全开放,只有一朵白莲亭亭玉立,在绿叶的簇拥下显得耀眼。
人们顿足观览,无不称赞这一景致的妙处。
冯云朝从院子的另一头过来,朝众人说道:“今儿算是开了眼,里头大得很,马场那边才叫开阔。”
吴阅道:“祖宅尚且如此,京中只怕更甚。”
萧六郎道:“听说京里头的府邸有三十多亩。”
此话一出,众人听得咋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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