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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弱美人是团宠(杏林风声)


纪昭目视前方,强忍住笑,“嗯,很疼。”
见他不似说假话,阿意顿时不好意思起来,口中嘟囔着“都是你先胡说一通的”,动作上却避开了那边肩膀,将脑袋趴在了两外一边上。
她手中的提灯摇摇晃晃,映得两人合在一起的影子也摇摇晃晃。
纪昭侧眸时瞧见,唇角莫名弯了弯,与此同时,还有几分感慨,怎么年龄长了几岁,却还是这般好骗?
亏得在她跟前的是自己,若是旁人——
这念头仅仅一闪而过,他眸中已是不自觉间冷了下来。
他背上,阿意趴了一会儿已有些困意,长长的一个哈欠出来眸子中都带上了些许水意,此时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般,脸颊在他肩膀上蹭了蹭,努力抬起眼皮,声音绵软,“五哥哥,怎么了?”
纪昭神色瞬间柔和下来,“没事,睡吧。”

阿意似有似无地“嗯”了声,呼吸逐渐清浅。
纪昭放慢步子,将她手中的灯接过来在风中熄灭,这般一起拿在身后,也不至于烫着了她。
又走了一小段路,马车已经就在前方——
纪昭轻轻换了一声,见人没反应,正想着人应是已经睡熟了时,忽而听得少女迷迷糊糊开了口,
“五哥哥,你为什么一直没来找我……”
含糊不清,甚至有些没头没尾的一句话,纪昭却瞬间凝住了神色。
他似乎是第一次感受到秋日夜风竟这般冰凉,呼吸之间而已,各种猜测已是齐齐涌上来,脖颈僵硬,一时之间竟连回眸的勇气都没有。
直到察觉到贴在耳侧的呼吸再次均匀起来后,他紧绷着的身体才略松,侧眸看去,身后,少女眼上绸布还未摘下,微微歪着脑袋,白皙下巴垫在他肩膀上,睡得正熟,似乎刚刚听到的那一句不过是他的错觉而已。
若是真错觉就好了。
夜色中,纪昭神色不定,她,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今天?半年前?一年前?两年前?
还是……那年春舞狮赛她受惊醒来后其实就已经想起了一切?
他心里隐隐约约已经有了答案,却一直不愿意正面承认,直到这一刻,退无可退。
也不对,还有一丝侥幸在——
她只是想起了来到顺江府之后的事情,对于当初在京城的记忆仍是模糊的状态。
依照他的猜测,自己和她的那位“五哥哥”在外貌上许是的确有相似的地方,不然她不会都记起了顺江府的事情却只是疑惑自己为何没来寻她,却从未想过自己根本不是那人。
将事情的起承转合都重新整理了一遍,纪昭纷乱的心思重新安定下来,无声将胳膊略微收紧了些,背着人一步一步向着马车走去。
不远处,一身不起眼衣服躲在树后的盘豆瞧见自家公子的手势后微微愣了下,咦,自己来时,公子不是还很嫌弃地说让他不要出来碍眼么?
但疑惑归疑惑,他仍是第一时间就迅速赶了过来,中途还不忘将腰间地兜里取下来盖在头上,免得被姜姑娘认出来了——
毕竟公子之前可是说了,若是他不小心被姜姑娘发现了,就直接回家收拾铺盖走人吧。
唉,没办法,这年头,做下人可真难。
盘豆暗中啧啧了声,人已经到了马车旁,正要问公子有什么吩咐时,就听得一声低沉的“驾车”二字传来。
看了看紧闭着的车帘,盘豆忍不住挠了挠头,难不成公子是和姜姑娘闹矛盾了?可来时不是还好好的么?
马车内。
纪昭一手揽着阿意的背,一手将几个软枕都全部取过来并在一起,用手试了几下,确认柔软度不错后,才小心翼翼让阿意靠在上面。
但是手还未抽出来时,马车忽然一个颠簸,纪昭眉心顿时皱起,刚要抽离的手又重新揽紧了些,着实放心不下盘豆驾车的能力,最后索性自己坐在阿意旁边,让阿意靠在他身上。
此番折腾,阿意似是也感觉到了不舒服,含糊嘤咛了声,脑袋一直蹭来蹭去,眉头微微蹙起,似是在寻找什么。
纪昭低头凑近了些,隔着绸带,指腹一点点抚过她眉眼,声音轻柔,“我在。”
听着了熟悉的声音,阿意潜意识里的不安散去,寻了个舒适的角度,再次沉沉睡去。
纪昭目光下移,落在阿意的手上,小姑娘手指纤细,葱白葱白的,即使睡熟了也依旧保持着微微攥着他袖角的姿势,一如当年他们第一次见面时那样。
所以,自己成为她的五哥哥,本就是上天安排好的宿命,不是么?
阿意手腕上还挂着一个小小的荷包,口子微微敞开,有月牙酥的味道隐隐传来。
纪昭目光定定,忽而抬手从里面捻出一颗放入口中。
那个五哥哥喜欢吃月牙酥是么?
他也一样可以喜欢吃。
有些人既然已经消失了,就没有再出现的必要。
许是因为的确玩得太累了,阿意这一觉睡得格外香甜,连自己何时回到了自己床上都不知晓。
主院中,崔清若靠在床头还在灯下翻看着账本,直到鸣翠进来附在她耳旁轻声说了句什么后,她一直严肃的神色才放松了些。
微微点了点头,将账本递过去让人收拾起来,思索了下,到底还是不放心,起身就要穿衣——
鸣翠见状,忙拦住了些,“这更深露重的,夫人仔细着了凉,奴婢刚刚已经亲自去了四姑娘院中一趟,四姑娘好生生的,睡得比往日都还要熟些,夫人尽可以放心,信不过旁人,还信不过奴婢么?”
见她这样保证,崔清若才止住了动作,只是依旧没有立刻躺下睡觉,只转而问道,“老爷子那边可歇下了?”
“没呢!”鸣翠一听这话,顿时忍不住笑开了,“听常伯讲,老爷子自己挂心四姑娘睡不着,就硬是拉了潘师傅一道下棋,人家潘师傅都困得眼皮打架了,老爷子却让人沏杯浓茶递过去,就是不肯放人走呢!”
崔清若闻言,亦是笑着摇了摇头,“老爷子和潘师傅倒是投缘。”
“可不是嘛,以前老爷子最常和平国公一道儿下棋,自从潘师傅来了咱们府中后,平国公几次三番来请老爷子,老爷子都不乐意去,这人与人之间的眼缘可真说不清,有那共处一个檐下却相看两相厌的,也有一个照面就如故的,还有——”
鸣翠说着说着忽而停了下来,未尽的话是,还有咱们四姑娘这般的,阴差阳错认错了哥哥,却反而几年下来真情同兄妹起来。
只是,再如何情同兄妹,到底不是亲兄妹,而且四姑娘如今年岁渐长——
鸣翠悄悄觑了眼,见自家夫人亦是沉思状,应也是想到了此事。
“夫人若是拿不定主意,莫不如明日去问问老爷子?”
崔清若闻言轻呼了一口气,没摇头但是也没立刻点头。
其实今日那纪昭来说想要晚间带着阿意一道去看什么篝火时,她就不大乐意,只是老爷子那边点了头,她也不好拒绝。
再一则便是,怕自己不允,惹得阿意这孩子失望。
她倒不是不相信纪昭这孩子,毕竟这几年也算是看着他长大的,只是再如何讲,男女毕竟有别——
一大早,崔轻若先去了松月院一趟,见阿意睡得正熟后才放下心来,然后转身又去了老爷子院中一趟。
老爷子昨日睡得晚,今日却依旧是照着往常的时辰起的,崔清若到时,他正自个儿拿了扫帚清扫院中的落叶。
一见她来了,老爷子手下也没停,只抬眼招呼她随意坐,又让小厮去倒茶过来。
崔清若忙开口拦住那小厮,“不用倒茶,我来看看老爷子就回去——”
说罢,又看向常伯问道,“姚大夫今日来过了么?”
常伯还未答话,老爷子已是先一步摆摆手,“我身子骨自个儿清楚,倒也没必要日日都把脉,倒是你,年纪轻轻的,怎么反倒是一大早就没什么精神气?”
崔清若微微露出几分赧然,崔钟两家交好,要是论起来,老爷子可以说是看着她长大的,她嫁过来后,老爷子更是将她当作亲生女儿般看待,自己如今也四十有余了,也就老爷子眼中还当自己是个年轻人,让人有些哭笑不得。
她清咳了一声,解释道,“昨日看账本看得晚了些。”
“账本每月都有新的,哪里是一时看得完的?”老爷子摇摇头,抬手点了点,“我看你是心里藏着别的事儿,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还是您看得准——”见老爷子都这样说,崔清若也不再遮掩,“是和阿意有关的——”
“阿意”两个字一出口,老爷子顿时就停住了动作,转头急问道,“阿意怎么了?”
崔清若连忙解释,“阿意身子没事,您别着急,只是我这几天在想着,阿意过了年也就要十四岁了,是不是——”
她话还没说完,却见老爷子已是笑着摇了摇头,一副已经看穿的模样。
崔清若一愣,疑惑道,“老爷子您?”
“我这老头子知道你这心里揣的是什么忧什么愁了,依我看,你担心这个,还不如趁着如今天气还不算冷,出去走动走动活动筋骨,强强身健健体,莫要以为自己年轻,就不把身体当回事。”
这意思是用不着为了此时担忧?
崔清若不解,追问道,“那您的看法是?”
“来,我问问你,你心里可是在忧虑阿意和那纪家的小子走得太近了些?”
崔清若点点头,“嗯,的确如此。”
“就是走得近了些又何妨?”
“这,”崔清若犹豫了下措辞,“纪昭和阿意毕竟没有血缘关系,并非亲兄妹——”
“不是亲兄妹又如何?你是不是还担心要是生了男女之情怎么办?”
老爷子这话问得直接,崔清若犹豫了下,仍旧点了点头,“确有此虑。”
“这有什么可忧虑的?若是阿意真喜欢上那小子,就直接把人留在咱们府中做阿意的夫婿不就成了。”
崔清若满目错愕,一时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老爷子将扫帚放下,对着她摆摆手道,“时间也不早了,回去吃点东西去吧。”
回主院的路上,崔清若边走边想,起初觉得老爷子的话未免太过于离谱,但是再一细想,竟——竟觉得未尝没有道理?
倘若阿意将来要成亲,那挑了纪昭做夫婿也不是不成——
纪昭本人,他们都熟悉,又是和阿意一道儿长大的;
纪家是商贾之家,再如何也比不过钟家,纪父和纪母更是不可能为难阿意;
更何况,成亲之后,直接让两人都一道住在钟府也不是不成,这样阿意就更不用受着什么委屈了。
这般一想,顿觉不错,崔清若脸上忧虑逐渐散去。
倒是旁边鸣翠忍不住开口问道,“若是那纪二公子不喜欢四姑娘可如何是好?”
没想到此话一出,鸣翠就瞧见她家夫人一脸不信,“怎可能?”
鸣翠一噎,但转念一想,也对,怎可能有人不喜欢四姑娘。
“那若是四姑娘不喜欢纪二公子呢?”
“不喜欢就不喜欢就是了,再另择一个夫婿不就行了?”
这逻辑好似也没有问题……鸣翠反复琢磨了几遍,笑着道,“夫人这下可以放心了。”
崔清若点点头,转而又摇摇头,“不过阿意如今年龄也还小,再看看也不迟,对了,你回头把小绫喊过来一下,我嘱咐她几句话……”
两人说着话间,忽而听得一道稚嫩的声音传来,“外祖母!”
“虎儿?”崔清若忙加快了步子过去,边走边道,“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徐虎儿生得圆圆润润,胖嘟嘟的,一路小跑着过来,一到了崔清若怀中,旁的话还来不及说,便转头就指着身后的婆子丫鬟小厮们向崔清若告状,“外祖母,他们欺负我!”
“哦?怎么个欺负法?”
“他们不让我去找小姨玩!”
后面的婆子怕崔清若生气,忙解释道,“是四姑娘院中的人说四姑娘还没醒,老奴怕打扰了姑娘,这才没让小郎君进去的。”
崔清若捏了捏虎儿的小手,笑着道,“你可听见了?”
“他们骗我!”
“你小姨的确还没醒呢,难不成你连外祖母的话也不信?”
虎儿鼓了鼓脸颊,这才不闹着要往松月院去了,由着婆子抱着一道儿去主院。
一路上,他一个劲儿探着头同崔清若说话,“外祖母,你见过我小叔叔么?”
“见过……说起来,你小叔叔上次回来应是去年秋时了,你还小,许是不记得了。”
“小叔叔很凶么?我爹爹说,我若是不听话,等小叔回来了,就让小叔教训我!”
崔清若步子稍慢,疑惑看向抱着他的婆子,“参明这孩子要回来了?怎么没听说?”
“回夫人的话,老奴也不是很清楚,只听说是要回来,但具体的时间就不知晓了。”
崔清若这才了然,不过想一想,这孩子也的确该回来了。
又是一年不见,也不知这孩子如今长多高了?
她这时还只当时间虽不确定,但最晚应也敌不过今年过年时。
谁知这一等竟是等到了次年的夏天时才有了音信。
说起来,这第一个得知音信的人,不是徐夫人和徐大人,而是阿意。
自从那日去看了篝火回来后,天气便迅速冷了起来。
阿意一向怕冷,到了冬日,每日窝在家中不肯出去,就这般,还是连着染了两次的风寒。
好在这年冬的风雪不大,年后元宵一过,再倒了一两次春寒,一放晴时,天气便骤然暖和起来,阿意春困还未消散,夏日就不知不觉笼罩了顺江府。
这日,阿意午睡一醒来,就光顾着缠着三姐姐问昨日新相看的郎君如何,直把人缠得无奈后找了由头忙去了后,她才忽然想起昨晚收到的信似乎还没拆封?
听见她问,小英子忙去将信取了过来,“四姑娘,便是这封。”
信封上未写寄信人,但阿意只扫了一眼便猜着了是谁送来的。
果真,一打开便是熟悉的笔迹——
她先大概扫了一遍,才又从头细细读起,小英子见状,便放轻了步子先下楼去了。
阁楼上,阿意不知看着了什么,忽而坐直了身子,忍不住惊讶地“咦”了声。
纪昭一上楼就听到这一句,顿时侧眸看来,“怎么了?”

徐参明?
纪昭本是没当回事,但是一触及她的笑颜忽然心头一闷,脑中还未反应过来,语气故作不经意,眉头却不自觉已经皱起,
“他回来,就值得你这般高兴?”
阿意只顾着低头继续看信,并未察觉他话中的不对,闻言一边将手中信纸翻页一边点头,“参明哥哥回来,我自是高兴的呀!”
她一口一个参明哥哥倒是叫得欢快,纪昭眼睫微垂,掩去其中莫名的烦躁,只拉过椅子坐在她身侧,随手将案上的书拿来翻来,刚翻了两页,忽然侧眸看向旁边少女,声色淡淡,
“后日是不是就是功课考核日了?”
阿意闻言,随意摆摆手,颇有几分爽快,“不要紧,外祖父布置的书目我已经全部读完了。”
“当真?”
这是什么话?阿意不满瞪了一眼过去,“你不信呀?”
纪昭轻笑了声,眉头微挑,虽未说话,但是脸上明摆着确有些许质疑。
阿意扫了一眼他手中的书,眼波灵动流转,亦是轻笑了声,“五哥哥,要不我们赌一睹?”
“赌什么?”
“你手里的这本书的内容,你随便问,我若是答得上来,就是我赢,答不上来,便是你赢。”
“赌注是?”
“赌输的人就答应对方一个条件。”
阿意说罢,却见纪昭一直不应声,便忍不住将探身凑到他面前催促道,“五哥哥,你不会连这个都不敢赌吧?”
因是在家中,少女头发只是虚虚拢了下,此刻俯身间,有几缕乌黑发丝从发带中逃脱,从肩头一路滑落到他手中的书本上,他的手腕上,带来几丝痒意。
纪昭忍住移开手腕的冲动,抬眸看她,似是无奈又似是看穿后却仍是由着她的妥协,
“直接说吧,你想要什么?”
阿意眨眨眼,偏不承认,只故作疑惑道,“咦,五哥哥,这还没赌呢,你怎么就认输了?”
知晓她的性子,纪昭哼笑一声,并不接这话,只转而道,“不说的话,我可走了?”
见他当真站起身就要往外走,阿意忙拉住他的胳膊,“我说,我说!”
顺着她的力道重新坐下,纪昭微仰下巴,示意她快开口。
要和五哥哥打赌是临时起意,但是“赌注”的内容却是她早已想过多次的。
现在话真到了嘴边,阿意却仍犹自有些迟疑,索性也移了凳子在他对面坐下,再次小声试探道,“我怕我说了你不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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