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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弱美人是团宠(杏林风声)


马不能骑,车也难行,但靠着两只脚跟在铲雪的兵差后面倒也不是完全走不了,只是信送到京城时比寻常时难免晚了好几天。
崔清若同阿意说信应送到有四五日了时,其实才刚刚送到小半天而已。
同迟了的不仅仅是从钟府到崔家的信,还有另外一封同样从顺江府发出,多次转手,最后送到宫中的信。
那信将要被火苗攀扯上来时,燕霁手下一顿,忍不住又拿到眼前重新看了一遍。
他目光专注,在每个字上都有停留,一时让人分不清究竟是在看信的内容还是看得写信人的笔迹。
就这般一字一顿,看到最后一字时才轻呼一口气,由着那信掉进火中化为灰烬。
“来人。”
候在门口的周公公忙急步进来,“殿下,有何吩咐?”
“你去——”燕霁停顿了下,“本王记得年前时姜家大公子是不是断了一条腿?”
“回殿下的话,是断了一条右腿。”
周公公悄悄抬眼皮看了一眼又忙垂下,心里补充道,而且还是钟大人派了人故意去打折的。
“那如今应该是还没好……再断一条用处也不大……”燕霁呢喃了几句,重新打定了主意,询问道,“那姜家老夫人身体可还安好?”
“回殿下的话,皇贵妃身子抱恙,姜老夫人和张六姑娘今日一道进了宫看望皇贵妃,如今还未回去,奴才想着,能进宫来,身子骨应是不错的。”
人就在宫中?那倒是巧了——
回想起那信上的话,燕霁揉了揉眉心,干脆对着周公公吩咐道,“雪天路滑,姜老夫人摔断了腿。”
周公公闻言,正要退出去时,忽不知想到了什么,请示道,“殿下,不知姜老夫人是摔着了哪条腿?”
“就——也摔个右腿吧。”
既有母子缘分,便和她儿子姜成一个样吧。
“喏。”
见着人出去后,燕霁轻叹了一口气,唉,这小子,也不知姜家是怎么惹着他了,竟又来了一份信催促,偏偏自己还不能回信问问他,待到以后见面时,必得让他给个说得过去的解释才成……
另外一边,周公公一出了门便先让人去打听了下姜老夫人如今可还在贵妃宫中,得知已经快到了宫门口时,生怕赶不及,立马招来心腹吩咐妥当,再三嘱托动作利索迅速点。
宫门口,一声尖叫惊得落在宫墙上的麻雀儿都四窜而去。
抱着公文箱子的小太监瞧见前方人脚步有所停顿,不由得也停了步子向着那处尖叫声看去。
远远的,只瞧见一个宫女和一个太监慌里慌张围着一个瘫坐在地上的老夫人不知在说些什么,这是脚下打滑摔着了?
他还想再辨认辨认是哪个宫中的眷属,一抬眼瞧见眼前人已经向着宫门口走去,忙收回心思跟了上去。
赵肃早已在宫门外候着,主动上前来接过箱子,“多谢公公。”
“大人客气了。”
上了马车,赵肃将公文箱子放置好,先看了看自家大人的神色,才小声试探着开口道,“大人,潘师傅来信——”
话未说完,便听得冷冷一声,“烧了。”
赵肃既不敢真将信烧了,但此刻也不敢再提信的事。
只在心里疑惑,年前潘师傅来的那封信到底写了什么,竟惹得大人这般生气?说实话,他跟在大人身边以来,还从未见大人发这么大的火呢!
总不能潘师傅在信里面大骂了大人了一顿?这念头一出现,就被赵肃否定了,怎么可能嘛。
直到后来,他知道了所有缘由后,闷闷半晌,才憋出来一句:潘师傅,还是您牛!
大人的心上人另嫁他人已经足够伤心了,您这还专门大老远送了幅这心上人和旁人生的孩子的画像,论诛心,您绝对是一绝!
不说以后,且说这会儿,若是潘延知晓他的那封信会引起这样的误会,定是要为自己好生喊喊怨!
天地可鉴日月可表,他送了那一小幅画像去可是为了大人好——
大人为何让他来顺江府?不正是因为四姑娘是已故心上人的女儿,难免想要多看顾几分么?
可这四姑娘的生父是谁?姜成,直白点,和大人之间可谓是夺妻之仇!
这般一推测,大人心里得多矛盾纠结啊,仇人的女儿和心上人的女儿……唉,别说大人是当局者了,自己一个旁观者想想都牙疼。
但是,自己一到这顺江府钟家,第一次见那四姑娘时,真真是愣了好半晌。
四姑娘不仅和她娘亲有着七八分像,而且寻不着一点儿那姜成的痕迹,眉毛眼睛鼻子——总而言之,是真没有一处像的。
自己一合计,这可正好,若是他家大人知晓了,纵是不能解开心结,也能缓解一下不是?毕竟你看看,是他姜成的女儿又如何?和他长得半点相似处都没有,一道走出去,说四姑娘是大人的女儿没准还可信点儿呢,至少一眼瞧去气度都不凡不是?
他又想着,自己口说无凭,没准大人还以为自己乱说得呢,不如悄悄画张小像附在信中一道儿寄过去——
这便是那张小幅画像的由来。
松月院中,阿意自是不知晓自己第一次见那位潘师傅后还被他画了个画像,她正将眼前的小碗又向着纪昭面前推了推,“五哥哥,你尝一下嘛!”
自从上次吃过一口那什么陈皮梨冻被酸倒牙后,纪昭对阿意的口味已经产生了怀疑,尤其是眼前这种羹状的更是慎重几分,“又是那位京城来的师傅做的?”
“嗯嗯!”阿意点点头,又道,“五哥哥,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京菜,我问问潘师傅会不会做——”
“没有。”
“好吧——”阿意拖长了腔调,收回视线,懒洋洋趴在桌子上继续看书。
见她脸都要直接贴在书本上了,纪昭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伸手直接将书抽过来,眉头蹙起,“眼睛不想要了?”
阿意这才不情不愿地坐直了身子,微微抬了抬下巴,无声示意纪昭可以把手中的书放好了。
纪昭一愣,回神后直接被她脸上“这样总可以了吧”的神色气笑,正要开口,却被一声绵长的哈欠声打断。
一连打个三个哈欠,阿意自己彷佛也有点恍惚,眼角沁出微微的水痕,神色怏怏。
一时忘了自己刚刚要说的是什么,纪昭一边伸手摸了摸阿意的额头,一边询问道,“这几日还有喝汤药吗?”
阿意摇摇头。
感觉到她额头在自己手心处蹭了蹭时并没有起热,纪昭收回手,眼中有几分疑惑,“没喝汤药……怎么会这样嗜睡?”
反倒是阿意感觉他这话问得很是奇怪,“这哪里嗜睡了呀?春乏夏困秋打盹,睡不完的冬三月嘛。”
纪昭总觉得还是有不对的地方,阿意却已经站起身来从他手中将书抽了回去,顺道反过来劝他道,“五哥哥,不用担心的,姚大夫都说了没事,而且,我四哥哥说,我以前就喜欢睡觉,连和他一起出去玩,都能在外面睡一觉——”
阿意说着说着忽然慢了下来,眸子中闪烁微微的不安和试探,“五哥哥,你——”
纪昭眼皮一跳,生怕她下一句就对过往产生怀疑,在阿意犹豫着如何开口时先一步淡定道,“你四哥说的也对,咳,每次出去玩,你都哈欠不断。”
听他讲得这样熟稔,阿意瞬间安心下来,一边低头翻着书页一边随口道,“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我失忆前五哥哥你根本没来找过我呢!要是那样的话,我,我就——”
纪昭眼皮又是一跳,“……就怎么样?”
“就——”
阿意思索了会,但自己一时也想不到就怎么样,干脆将这些都抛在脑后,转而道,“我也不知道,算了,不说这个了……五哥哥,明天是什么日子你还记得吧?”
等了半晌等来了句不知道,纪昭默然一瞬,没好气道,“记得。”
阿意眨了眨眼睛,满脸真挚,“那你快点专心写课业吧,我怕明天没有时间写。”
见纪昭没说话,只抬头静静看过来一眼,阿意瞬间有点心虚,自己捂住自己嘴巴,“唔唔唔唔唔唔——”我不会再说话打扰你了——
回应她的是纪昭头也没抬的一声“呵”。
但如果仔细辨别的话,倒是能从中发现一丝似是不经意的笑意。
阿意看书,看到后面已是瞌睡不断,但是一听纪昭要回去时,又瞬间精神了几分,再次嘱咐了一遍莫要忘记了明日约好的一同去看舞狮赛的时辰。
纪昭无奈,舞狮赛是天色将黑时才开始,怎么着也不会误了时辰的,但一低头瞧见阿意拉住他袖角的指间,话出口时又多了些许耐心,“嗯,记得了。”
阿意这才满意了,轻轻晃了晃手,“五哥哥,明日见。”
“明日见。”
昨夜半夜里下了阵雨,小绫还担心今日会不会继续下,倒是没想到是好大一个晴日。
如今已经算是进入了春日,河边柳早已绿茸茸一片,府中的一排玉兰有些甚至已经开完又谢了。
阿意一醒来,才伸手将床帘拉开一条缝,便感到暖融融的太阳晒到了脸上。
她迷迷糊糊闭着眼睛发了会呆,只觉得浑身都有点舒坦的懒洋洋,索性一松手人又睡倒滚到了床里面去。
小绫听着动静过来时,就看见床上的被子七零八落,阿意窝成一个虾米状,将被角当作枕头仰着头睡得自在。
“姑娘?”小绫轻声喊了声,见阿意没反应,便放轻了动作想要将被子重新给阿意盖好,但是才刚碰着被子,就见床上的人有了动静——
阿意将脸埋在被子上,声音有点闷闷的,“什么时辰了?”
“半中午了,姑娘,要不先起来吃点东西?”
阿意闻言,又往床内侧钻了钻,小绫看得失笑,扭头对着环儿示意先把早膳摆好,然后柔声劝道,“姑娘若是想睡,吃好饭再睡就是,不然回头胃中空空,岂不是睡得也不舒坦?”
随着她这话的,还有屏风外传过来的饭菜的香味。
阿意鼻尖动了动,终于肯睁开了眼——

说的是吃完早膳再睡,但本身就已经睡得足足的情况下,哪里还能睡得着?
阿意本是想着要不要去纪府中找五哥哥,但奈何上午起得晚,用过早膳消消饱转眼就到了中午,吃过午饭再睡个午觉,醒来将今日要看的书看个七七八八,外面已是金红夕阳一片——
纪昭来时,阿意才将将换好了衣裳,一听动静就立马跑到了门口,欢喜道,“五哥哥,你来啦!”
等到崔清若安排好各项事情到松月院来接人时,一进了院子,就看见房门口两个小孩正站一块说着什么。
小姑娘微微仰着头,满脸笑意,少年低头看着她,乍看之下侧脸依旧冷清,但偶尔别过的目光中明显带着笑意。
这俩如今倒是相处得和谐,崔清若笑着摇摇头,看向小绫,“东西可都准备好了?”
小绫忙应道,“都备好了。”
之前便已经安排好,纪昭阿意这俩孩子和崔清若一道儿坐同一辆马车。
马车上,崔清若摸了摸阿意手心的温度,“等会儿下车时要将斗篷围上才行。”
阿意乖乖点头。
“可不许自己乱跑,我让鸣翠也跟在你身后。”
阿意又乖乖点头。
崔清若看得一乐,忍不住捏了捏阿意的脸颊,“今日就这么欢喜?”
阿意点点头又摇摇头,“我还没有见过。”
她说得寻常,崔清若却听得微微得有些心酸,但转念一想,忘记了过去几年也不是什么大事,只要如今人没事就好,以后日子还长着呢。
舞狮赛的台子就搭建在城中,四周用了铁索和红布缠在一起隔开,钟府的几辆马车到了时,台子外面早已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
阿意起初还疑惑这样怎么看得到,一回头瞧见四周许许多多的茶馆酒楼俱是开着窗户才明白过来。
“阿意!”钟沛英一下了马车就立马过来,拉住阿意的手就往其中最高的那处茶馆去,“这边,还是去年的那个房间,走,我带你过去——”
“五哥哥——”阿意被她牵着往前走,忙回头拉住了纪昭的衣袖。
“哎,二姐,慢点儿——”钟沛嘉跟在后面,见状颇有几分哭笑不得,“莫要着急!”
一路被牵着上了三楼后,阿意尚且没来及喘气,一抬头便相继瞧见好多张熟悉面孔。
似乎这些日子里见过的人中,除了她大哥哥和大姐夫一道有事外出不在,还有徐参明说是被他姨母接去过了几日还未回,其他人几乎都在了。
哦,还有——
阿意眸子闪烁了下,被牵着进了房中时还在回头向外看——
眼看着她差点被房中的凳子绊倒,纪昭忙伸手挡了下,“在找什么?”
阿意仰着头看他,小声道,“五哥哥,纪伯伯和伯母没有来么?”
她记得之前听大舅母说过也一道订了位置的——
没想到她是在想找个,纪昭一愣,回神后不由得失笑,“他们之前已经找人订了位置,在旁的茶馆里。”
话音落下,阿意本还想说什么来着,但外面已经响起了好大一声炮竹声,紧接着便是急促的锣鼓声。
“阿意,快到窗户边上来!”
“这边,这边,三妹妹,你瞧那个是不是小祺?”
“这都一样的穿着,满脸的油彩,如何看得出来?”
外面声响太大,这会儿说话都须得凑到了耳朵边上去说,阿意被拥在中间,忽然不知看到了什么,忙拉了拉身旁纪昭的衣袖,“五哥哥,那里——”
话一出口,阿意就意识到了声音太小,正鼓了鼓劲准备提高声音时,就瞧见旁边人已经微微弯下腰倾耳过来——
没等到人开口,纪昭疑惑看去一眼,正要问怎么了,就听到阿意趴在他耳朵边上道,“五哥哥,你看那里,是不是很像七七?”
那个呆头鹅?
纪昭顺着她的手指看去,才发现原是木架子经过火把的照耀留在墙壁上的一处黑乎乎的阴影。
这是从那里看出来像是七七的?
阿意见他神色就知晓他没明白,索性一手将他的手拉到自己跟前,一手在他手心里比划,“喏,这里,就是七七的脖子,这里是七七的嘴巴……最后还有这里,就是七七头上的小花!”
这……纪昭再抬眼望去,这次竟真从那团阴影上看出了个七七的影子,只是依旧有些抽象就是了,倒是亏她想得到。
阿意一脸骄傲,眸子里亮晶晶的,就差把“我厉害吧”几个字用笔写在脸上了。
纪昭见状,忍不住轻笑了声,像是被逼无奈,不得已妥协点头,“厉害厉害!”
阿意本还想说什么,但窗外声响太大,只得先等一等再说。
她和旁人一样都趴在窗户边上看,但是看了没多大会儿,便觉得眼睛微微有点酸涩的不舒服。
阿意下意识就要用手揉一揉,但还没碰到眼睛手腕便被人拦住,纪昭凑近了些,“迷到眼睛了?”
倒也不像,没什么异物感,只是模模糊糊的不舒服,阿意抿了抿唇,眼睛已经眯成了一条线,用另一只手要去揉时又被人拦住——
“等下,我拿帕子给你——”
纪昭边说边牵着阿意的手腕将人带着远离窗边,正低头要掏帕子时,钟沛嘉已经跟了过来,“怎么了?”
阿意两只手动弹不得,只得转头对着她抬着下巴“唔唔”了两声。
纪昭抬眸时瞧见,眉头已经皱紧,方才窗边时光影不好,看不真切,现在一到了这边,才发现她两眼的眼睫都已经被泪痕侵得湿漉漉一片。
钟沛嘉亦是被吓了一跳,忙喊了鸣翠去隔壁喊大伯母过来,又让人速速去取一盆清水过来。
纪昭一拿出帕子,阿意便迫不及待接过来盖在眼睛上揉个痛快,见她手下用了力气且全无章法,纪昭眉心一跳,忍不住抬手牵制住些阿意的力道,“当心划伤眼睛——”
“对,先忍着点儿——”担心是有什么炮竹的碎屑溅入了眼睛里,钟沛嘉也忙开口道,“等水到了——”
话音还未落,水就已经送了过来。
冰冰凉凉的水流来来回回冲洗了四五次,阿意终于感觉那股酸涩的感觉消失了,她一睁开眼,便瞧见身前已经围了整整一圈的人。
崔清若半蹲在阿意面前,仔细看了又看,仍旧不妨心,“要不——”
要不先回去?
可是后面几个字在小姑娘殷殷的眼神下着实说不出口,最后只得叹了口气,“我让人去接姚大夫过来?”
阿意立马点头,“好。”
只要不让她现在回去就成,现在舞狮赛可还没正式开始呢!
这时,同崔清若一道从隔壁过来的平国公夫人知晓了始末,直接爽快开口道,“我府中的公孙大夫一道过来了,我让他来给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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