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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后做了早死林如海的续弦(清酒满壶)


但她能感知自己身边有人。
前面隐隐约约可见三座大桥,似乎是通往了不同的地方。
苏清芙看了看,感觉都不是什么良善之地,于是干脆在原地转了转,看着地面似乎是还不错,干脆就坐在了原地。
不远处看这次场景的警幻仙姑:“.........”
看着那姑娘动也不动,竟是不管不顾的就在原地开始打坐了似的,她只得挥了挥手,瞬间苏清芙的面前就出现了一幅镜花水月。
一边坐在原地发神的苏清芙顿时瞪圆了眼睛,那水镜波光粼粼的,里面浮现出了一幅...额...夫妻和美的画面。
她自己在里面穿着一身宽松的衣服,那微微隆起的肚子分明的展示着是她怀孕了。
里面从早晨开始的,她大着孕肚伺候着林如海起身,用膳,上朝,然后她又开始忙着打理家中俗物,又开始教导长大了不少的林黛玉,最后等着林如海下朝,又开始张罗着晚膳,然后沐浴休息.....
她越看,那张秀气的眉头越发拧起,那张略微有些泛着肉嘟嘟的面容上清晰的展示着自己的不高兴。
远处那仙姑瞬间勾起了唇,她笑着说道:“嗯,即便是外来之人,也当作上观才是,不要去干扰林如海等人的命数,那三座大桥不走也便罢了。”
说着,她伸手又一挥,那原本坐在原地的苏清芙突然感觉自己身子一空。
“啊。”
苏清芙猛地睁开眼,双眸茫然地看着虚空。
“公主?”
守夜的如意从榻子上起身,轻轻的持着夜灯走到了床榻边。
床榻上的姑娘似乎是做了什么噩梦一般,她那张小脸上全是茫然和惊恐。
“公主,您可是梦魇了吗?”
苏清芙转头,慢慢的那双大眼睛才缓缓地聚焦。
她想,这可比做什么梦魇恐怖多了。
如意却是误会了,她还以为是今晚上那发生的事情令她受到了惊吓。
“公主,别怕,虽然说是四皇子要被斩首,可说是要过了今晚才开始执行呢,还有郡主也保住了自己的位置呢。”
苏清芙这被一提醒才想起了这件事,她拢了拢被衾,看着如意。
那双漆黑的眼眸圆圆的,在烛光下看着格外的水润漂亮,原本小脸儿就精致的像是那最为顶级的波斯猫儿一般,她这样毫无顾忌的瞧着的时候,就算是看惯了自家主子容貌的如意都愣神了一下。
她心中浮现出满心的怜爱,若是主子当真是被吓到了的话,她就说自己守在榻子边,哪里也不去。
“如意。”
公主的声音糯糯的,带着几分刚睡醒的沙哑和软绵。
“主子。”如意只感觉自己二十岁的那种对于主子的怜爱都快泛滥的溢出来了。
“本公主饿了。”
“主子,别怕,奴婢一定....啊??”
如意满腔怜爱瞬间卡住,她傻愣愣的看着主子,随后意识到了什么,说道:“啊,主子,那个小厨房里温热着的还有小米粥、一点凉菜、拌的肉片,您可是要?”
“嗯,你去端来吧。”
“是。”
苏清芙当真是觉得自己饿惨了,毕竟那梦里的场面她可不想再一次经历。
第二日清晨她刚醒,就听见了屋外吵吵闹闹的。
她拧眉正打算发怒,却听清楚了是刘玥的嗓音。
“玥玥?”
“哎呀,别阻止我了,没听见你们主子醒了,正在喊我吗?”
说着她推开拦着她的如蝶,几步就走进了门。
她做事情素来是风风火火的,径直的坐在了床榻边的绣凳上,一脸热切的看着苏清芙。
苏清芙:“?”
刘玥欢喜的说道:“你可是知道,谁要来了?”
苏清芙一脸的茫然,谁?
刘玥欢喜的说道:“忠顺,忠顺亲王!!”
苏清芙:“........”
刘玥一派的欢喜,说道:“哎呀,都说忠顺亲王的孙子容貌绝世,当真是世间第一翩跹公子,届时可不是得好好的观赏一番。”
苏清芙看着她一副花痴的模样,不由得提醒道:“你可知那可是皇室亲王得嫡孙,可是你说什么观赏得人物儿?还有你可得注意一些,我看贺惊寒了不是任由你对着别人发花痴的男人。”
“哎呀呀,你不说,我不说,有人看得出我这花痴得心思呢?别说这些,贺惊寒懂什么,他那个变态...”
刘玥嘴巴碎碎念得说着什么,苏清芙却不由得想远了。
忠顺亲王在《红楼梦》之中并无过多得笔墨,说明贺荣国府得关系并不密切。
还有就是忠顺亲王这两年一直在封地,怎会突然来京城?
忠顺亲王身份可不是旁的,而是皇帝的亲弟弟。
这样的人来京城,这般的大动干戈,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想了半天,竟是什么头绪都没有缕清。
此刻,东宫。
林如海坐在书房之中的下位上,目光却看着那案桌上的舆图。
苏长安坐在首位的椅子上,目光温润,他看了一眼坐在下首沉默不语的林如海,随后慢慢的收回了眼眸,眼角却又瞧了一眼此刻微微拢起眉头的李华丹。
心中早已是有了定论。
书房外,一个丫鬟奉着凉茶进了门。
“醒啦,两位爱卿,先别想了,用点凉茶散散热吧。”
苏长安笑着说道。
只不过那奉上的玉碗只有两份,而另一份装着的盅里却是海散发着热气的药膳。
林如海家中林黛玉便是日日都在用着药膳,此刻闻到了味道,不着痕迹的抬了抬眼眸。
李华丹倒是个老实的,但却也不傻,只做不知,端起那凉茶,朝着苏长安道谢。
“谢太子殿下恩德。”
林如海无端的想起前儿听说的太子妃有孕。
他转了转头,看到了远处晴空万里的天。
总觉得风雨欲来。
在那关着重犯的监牢之中。
四皇子那张惨白的面容在昏暗的烛光下显得尤为可怖。
丹监牢外站着的男人却一脸的闲适。
“四皇子殿下,当初臣就与你说了,你那父亲当初能绞杀顾命大臣,如今便也能绞杀你这个亲子。”
四皇子微微抬头,那双狭长的丹凤眼带着不可一世的睥睨,开口的嗓音格外的低哑。
“傲月,你猪狗一般的在暗处之中掩藏,如今百般艰难的来了这监牢之中,就是为了给本皇子说这些?”
被称作傲月的男人低声笑了笑,说道:“您是皇子,即便是,也是给足了您尊贵和体面的,可当初我父亲死时又何尝不是给足了家族的体面和荣光呢,几十年过去,您且看看我,又哪里有半分的荣光和体面呢?”
男人的声音嘶哑,但话语之下的寒意却是令人胆寒。
“您或许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但您心知肚明,皇上活不久了,那新重新上任的太子怕是也活不久了,这个时候您被处死,真的是为了天下,还是为了皇帝那本就偏袒的心呢?”
四皇子收敛了面容上的讥讽,他那双眼眸带着审视和厌恶的看着男人。
“还有贺家,皇后虽尊贵,但她诞下的儿子却太小了,到如今不过是十四的年岁,被养的委实是过于的天真烂漫了些。”
那男人越说声音越平和。
“那您呢,若是十四岁的皇子都可以,那为何不是您的孩子呢?”
监牢外的树影婆娑,落在四皇子那张冷白的面容上时,却显得格外的鬼魅。
“傲月,你打的一副好算盘。”
那男子低声笑了笑,随后就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他的肩膀越来越抽动,甚至带动着整个身子都在颤动。
“四皇子,不然你以为凭着你那大门不出,又被你极端不信任的正夫人为何在那样紧急的关头,能做出保全了自己儿女荣华富贵的举动?”
四皇子浑身一紧,随后带着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男人颤动着笑意的身后,逐渐走出来的身影。
那是他再熟悉不过的,但却永远拒之门外的夫人。
“爷,求您给臣妾和孩子们一条生路吧。”
四皇子在这一瞬间感到了什么叫做齿寒,他的牙齿,甚至背脊整个都抑制不住的颤抖着。
“你...你!”
乌氏紧紧的抿着嘴,随后就像是压抑不住了一般的说道:“您为了皇位,为了那滔天的富贵,这没错,可您何曾看过我,您原本应该是最信任的夫人,可您....可您宁愿去相信那不知死活的贱人,却一个字都不肯透露于我,只令我日日担忧,夜夜不能寐,到如今您倒是要和那贱人做了亡命的鸳鸯,却只是苦了我那两个孩儿,您可是知晓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如今我这臭皮囊拖着,不过就是为了一双儿女罢了。”
四皇子瞪圆了眼眸,最后却只能说出一个字来:“你!”
“爷,就当是你为了儿女们做的最后一件事罢。”
“你!”
突然,那男人袖中出现一柄刀,四皇子想要往后退时,猛地被傲月拉住了手,接着那刀柄骤然旋转,一个巧劲儿就出现在了四皇子的手心之中,接着他用力一推,那刀直直的插入了男人的心脏。
傲月这才松开了手,看着当初不可一世的四皇子失力的后退了两步,接着犹如那溃败的山一般,缓缓地倒在了灰暗的地板上。
慢慢的没了声息。
乌氏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嘴,那双秀丽的眼眸缓缓地瞪大,看着自己的丈夫见了阎王。
“走吧,夫人,若是不是您,四皇子哪里会这般被我的手呢,您为了自己的儿女倒是辛苦您来了这般脏污之地呢。”
乌氏闻言,转头看着男人,低声说道:“这真的有用么?”
傲月冷然一笑,说道:“再是英明的君王,总归是有年老的一天呐,剩下的,就是那半死不活的苏长安面对义忠亲王还有亲王身后的老牌勋贵们了。”
第二日清晨,那原本守在门口的昏昏欲睡的侍卫,等着来给关押在深牢之中的四皇子送上路膳时,打开那最后一道门,看见早已气绝身亡的四皇子时,才大梦初醒一般,双腿发软地看着那死尸。
四皇子暴毙于狱中,就算是苏长安也没能料到这件事情。
更何况此刻闻言,嘴唇突然变得猩红到了逐渐发紫的苏邵勋。
李华丹双眸瞪圆,竟是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说。
一旁的王子腾也难掩心惊。
倒是林如海,眼眸轻轻的滑动,看了一眼那站在人群之后的乌大人。
皇帝身子晃了晃,听着大理寺卿说道:“四皇子手边写了一个“错”字,经过手下之人的勘察,确属是自戕而亡。”
此话一说出口,皇帝猛地起身,随后竟是一口鲜血直接喷涌而出,接着那高壮的身子摇摇欲坠,最后轰然倒下。
“皇上!”
“父皇!”
这一天,整个大苏朝开始慢慢的变了天。
而也是这一天开始,皇帝陷入了昏迷,东宫开始监国。
一时间边境那边的胡人就像是闻到了肉香的鬣狗一般,得了消息开始不断的屡屡侵犯边疆。
而原本皇帝在位时还老实规矩的朝臣勋贵们也开始浮现出自己的心思了。
皇帝近几年不断地收拢权力,剥削高门勋贵在朝堂之中的话语权,到如今内阁之中十之八九竟是寒门出生,或者非勋贵之家。
浮动的朝堂,以及跃跃欲试的边疆,还有空虚的国库,苏长安整日的陷在朝堂之中,竟是每日的休息时间不超过三个时辰。
就连苏清芙此刻也顾不得旁的了,她日日替父亲尽孝,伺候在昏迷的皇爷爷左右。
时间一晃,已然到了隆冬。
昨夜寒冷的北风裹挟着大雪将整个京城都染成了雪白的颜色。
“公主,这般冷的天,今日又是皇后去皇帝病榻前侍奉,您也休息一日吧。”
如意低声说道。
苏清芙望了眼远处的那灰白色的天空,呼啸而过的寒风将房檐下的灯笼吹的摇晃不已。
“也好,也是有半月未曾去见过爹爹和娘亲了,今日就去东宫吧。”
太子妃怀孕已然到了临盆之时,她日日担忧,却不能在母亲身边尽孝。
苏清芙特意换了一身素色但却不显得暗沉的衣服,披着大氅,手中捏着暖手的小物件儿坐着马车朝着东宫走去。
昨夜在承乾宫熬了夜,马车晃晃悠悠的,她靠在马车上,李氏也心疼她,于是将软垫子拢起,垫在了她的身后和左右,脚边也是燃着的小火盆。
缓缓地,苏清芙就陷入了沉睡。
直到马车停了下来,她也被惊醒,这才意识到自己到了东宫的门口。
“公主,咱们到了。”
“嗯。”
她伸了伸身子,这才准备下马车。
刚走到门口时,就瞧见了一个勋贵之家的族长满脸难堪的往外走,就远远的朝着她看过来的神情也绝对时算不上和善。
甚至于义忠亲王的孙子,如今的户部尚书,唯二的是高门入了内阁的皇家勋贵,此刻也是脸色极为难看。
苏清芙脚步轻轻的一顿,随后昂着那矜骄的头颅慢慢的王东宫内走去。
她倒是听闻了父亲推进的改革,说是极为艰难,但却不知道竟是这般的难。
这些人当着她的面都敢甩脸子,相比在父亲面前也是阴奉阳为之人。
倒是林如海,据说是展现了绝顶天才的才干,竟是在朝堂之中斡旋,一力推动这父亲的改革举措。
她脚步不停,转身便朝着后院走去,现如今母亲依然到了极为艰难的时候,此时若是不好,届时生产时就极为危险艰难。
她习惯了进后院,苏清芙看着时间,这个时候当是母亲午眠的时候,她看着门口的太监想要进去通报,随手便阻止了。
那内侍想说什么,但苏清芙此刻脸色也并不好看,他嘴角转了转,却什么都没有说。
苏清芙转而是将自己的大氅褪下,深怕是自己一路带着的寒气过给了母亲,她将大氅递给了李氏,又让人不必跟随自己进去,转而是悄然开了门,自个儿一个人轻脚往里走。
屋内,此刻难得有几分休息时间的苏长安脸色泛着白,他坐在床边的绣凳上,神色是一贯的温和。
“你也不用这般的忧心,当初既然决定从那京畿的庄子里出来了,你我都明白日后定是步步维艰。”
男人的嗓音温和而平缓。
床榻上的帐帏轻轻微动,一双泛着浮肿的手轻轻的伸了出来。
“殿下,可您身子本就不好,若是在这般..日后殚精竭虑,您可将我怀里的孩子和清清置于何等艰难的位置?”
刘氏素来是冷静端雅的,她甚至对自己的夫君没有任何的情爱,她将所有的私人的感情全都给了苏清芙,到现在还多了一个孩子。
她和太子是荣辱与共的战友,更是患难时相互扶持的唯一依仗。
到如今,也是她唯一清楚苏长安所面临的艰难和困苦。
国库空虚,和官宦与老牌勋贵的勾结何其有关?
甚至四皇子的自戕之迷都和这些个老顽固脱不了关系,一个个的就在皇帝陷入昏迷之后,竟是露出了那凶恶的面露来,胁迫着太子,要立住原本占据着的位置。
可大苏朝和胡族的国战就在十年之内,此刻正是国力应当崛起之时,却被这等腐败而又庸腐的老牌勋贵们腐蚀着。
更何况此刻的军权....
皇权的威胁不光是来自于外族,就是内里,如今急切地需要新兴的强势的贵族来瓜分掉老牌勋贵的权力。
切肤之痛。
“嗯,别担心,当初倒是没注意林如海有这般绝世的才干,现如今倒是省略了本太子极大的力气,不然现如今哪里有时间来看你呢。”
他轻轻的握住了那双早已不见纤细的手,珍而重之的握着,低声说道:“现如今,你就好好的养身子,为我诞下一个皇孙吧。”
刘氏轻轻的颔首,但那强扯的几分笑意却渐渐的绷不住了。
“殿下,若此胎不是皇孙,那您将会因此被那些个难缠的勋贵缠上,说您子嗣上有碍,这可如何是好呢。”
苏长安神色一愣,他微微的抿起了唇,似乎是略微有些踌躇,沉吟了一会儿,突然的开口说道:“父皇昏迷前,曾说要将清清嫁于林如海。”
苏清芙瞧不见床榻上刘氏的神色,但那手腕痉挛似的颤动,却清晰可见。
苏长安继续说道:“父皇除了觉得林如海品性好以外,恐怕也是为了避免今日的这场局面。”
“若得清清下嫁,那么林如海不再是无依无靠之人,原本就是支持我推进新政策的永安亲王更是直接会直接支持林如海,届时对于朝堂之上的义忠亲王也是一种压力,更何况林如海有这般的才干,当初还略有些疑惑为何父皇这般的看重他,现如今我倒是明白了,日后这位探花郎前途恐怕是不可限量,日后定是封侯拜相,倒也算是勉强配得上我们的女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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