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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哪吒白月光后(未蓝澜)


哪吒还有些怔愣。
他微微偏着头,眼眸轻垂,似没太反应过来她说的话,“……你不喜欢敖丙?”
时青寻轻咳一声,怎么还在说上句话的事。
但其实她料到了,这个少年会纠结这个问题,所以她才特意说了出来。
“嗯。”她点头,干脆地再次回答,“不喜欢。”
“如今不喜欢他,还是…千年前亦不喜欢?”他眨了眨眼,仿佛还有些迷茫。
千年前的事她怎么知道,她又没有记忆。
时青寻在心里叹了口气,无奈且坦然地回答:“如今肯定不喜欢,千年前我不记得了,但我觉得,应该是不喜欢的。”
“……”
“若是真喜欢的话,千年后也会有所触动的吧……但我并没有,敖丙就算站在我面前,我也一点感觉都没有。”这句话是极平静且坦然的,只有陈述事实的心情。
哪吒仍在出神,从时青寻的角度看去,薄云萦绕在他明艳的眉眼之间,很难看情他的神色。
于是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想让他抬起眼,叫自己看得更清楚些,他在想什么呢?
少年也如了她的愿。
凤眸微抬,他漆黑的眸中倒映着云霞,晚霞令寂静的瞳蓦然间有了生色,便是这般灼灼看她。
看得她不免心跳有些加速。
“当真?”像迫切寻求肯定的小孩,一个问题要问好多遍。
时青寻点头,“真的不能再真——行了,确认完了吧?说说那个法庙的事吧。”
“什么法庙?”
“……”
真是乱记重点,时青寻只好又将方才的话重复了一遍,换来哪吒凝眉沉思。
“你知不知道那座法庙?”时青寻观他神色,感觉他也有些诧异的样子,“那个老人家……说的话是真的吗?”
“既是不知我名讳,无名法庙,我亦无法感应。事倒是真的,我与你说过,抽敖丙龙筋,剜他龙心,皆是我所为。”
……谁是找他确认这个啊喂!
“事是真的,老人家说的也是真的,我知道了。”时青寻在意的是另一个点,“但是,为何人们不知这件事是你做的?”
东海未履行司云布雨之职,导致人间久旱,哪吒屠龙,反被天欺。
结合曾经在现代了解到的相关传说,她大概能想到,是因为他屠龙的举动不合天规,追责可以是天庭的事,但不能是哪吒一个人的事。
可这也不代表这件事就要被隐没,被不记在他的功绩上。
“那时候,我还不是哪吒三太子。”哪吒对此并不是那么在意,“昔年并无神职,功或过,都算不到我头上。”
他想了想,“许是东海也不想让凡人知道。”
东海在凡间,天高皇帝远,他们想掩饰一件事很简单,只需不提便是。
凡人的寿命很短,遗忘一件事的速度,比神仙在天庭浇灌一株花的速度还快。
因而,他说,凡人妄图求得神佛庇佑,可凡人的寿命于神佛而言,不过转瞬即逝,连微澜都掀不起。
谁会在意蜉蝣之命?
在池塘中挣扎的蚂蚁,直到溺死,也不能博得仙人的一瞬回眸。
时青寻却有些懵,她喃喃着:“什么叫,那时候你还不是哪吒三太子……”
她当然有过猜测。
在东海前,她就猜测着,只能着一身素袍的少年,他看着根本不像一个神仙,是不是因为那时的他并不有名。
可是每当猜测被对方亲口证实,不知何来的情绪,真上加真,心里便无端地难过了几分。
“寻寻。”哪吒回望她,他的眼里却并没有什么情绪。
不关于时青寻的事,这个少年总是平淡且漠然的,哪怕是与他自身息息相关,说起来也是轻描淡写。
他道:“我少时被家人囚禁于云楼宫,无人晓得李靖生有第三子,亦无人知我名。”
因而他才私下凡界,拜师学艺。
所谓亲人带不给他的,不愿教导的,他就自己去寻。
“东海一战,天庭才发现了我的存在,于我脱胎换骨后敕封我为三太子。至此,无亲无故,为天庭效命。”
只是本该为成名之战,却因时青寻的离去,他觉得不曾有也好。
他自少时起便开始迷茫,若从未来过这人世,岂不是更好?
育他,生他,却不养他的亲人,没有什么值得眷恋的。可好容易从时青寻那儿得来片刻生的希望,对方却也只是短暂存在过,又如所有人一般离他而去。
比从未得到过更可恨的,就是得到了,又失去。
他明知不该如此,这样的心思或许是卑劣的,恶毒的,可他仍然忍不住因此怨她、恨她。
怨与恨又支撑起他,他在看不到头的漫长未来中生出执念,他要这个抛弃他一走了之的人再度回来,要她永远也无法离开。
如此才能甘心。
“我、我……”听到哪吒这样说,时青寻有片刻迷茫混沌,她不知道该讲什么,又觉得应该说些什么,“我不知道是这样,哪吒……你从前过得太苦了。”
“无妨。”哪吒微微垂目,“于凡人而言,千年漫长,朝代更迭已然不知多少回,即便无人有心埋藏这段往事,凡人也记不了多久。我于此战成名,天庭之中众仙亦知,已足够。”
又勾起了时青寻的心软,他在心中想着。
失去了时青寻的战役,损失惨重,于他真心而言,也不如不被人提起。
“可是……凡人并不是你所说的这样,记不了太久啊。”时青寻正色道,“有人还记得这事。”
哪吒大闹东海的传说,在她的世界也已然传承数千年。
凡人不是蝼蚁,记忆随着岁月沉淀,代代相传,也会留下新的印记。
东海前唯一的法庙也是佐证。
真相只要留下了痕迹,只要还有一个人记得它,漫长岁月就无法将其磨灭,反而会历久弥新,陈冤昭雪。
“若真要说起。”少年无意再谈这个话题,对于这些他好像真的无所谓,眼底却流露一丝黯然神伤,他忽地说着,“至少,从前有你在身边。”
时青寻眼皮轻颤。
她自然捕捉到了少年的这一点脆弱,“我……”
“你在我身边。”他轻声道,“我便不会觉得难过。”
还是这样,自己的事不在意,在意的只有她。
劝都不愿听。
时青寻心情复杂,半晌,只得问道:“所以,我还挺想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你,好像认为我喜欢敖丙的样子?”
哪吒对敖烈一直有敌意。
经过这么久的相处,时青寻只是极少观察哪吒,不代表她无法感知对方的情绪。
这种敌意,或许是因为他早就察觉到了敖烈的心意,因此提防,挑衅。
可时青寻总觉得还有除此外,更深的原因。
像一种暗自较劲,他一直在她身上寻找着千年前的影子,也在通过敖烈,去看敖丙。
不然,昔日青云洞前,他何必说什么“也许你在意的从不是敖烈,而是敖丙,对吗?”
她在意个球她在意。
今日既然将这话说开了,不如全都说开,并且她很想知道:“到底为什么你会这样去想,是千年前我做过什么事让你误会吗?”
没错,经此就又可以重新展开千年前的话题了呢。
哪吒又开始沉默。
她不喜欢看他这个样子,又拍了拍他的肩,像一种鼓励,像在告诉他——就算说出来也没什么的。
最终,他启唇:“……千年前,我自刎之前,听到了你与他相商回家之事。”
时青寻一怔。
“你与他回了东海,告诉我不必再等你,你要回家了,不会再回来。”
“我……”这下反倒是她接不了话。
难怪,难怪敖丙会来传信。
她太了解自己的个性,感情可能敌不过理智的选择,所以很难说,当初的自己到底会不会做出这种事。
回家的诱惑,对那个时候的自己来说,或许是真的很大。
大到,即便是真的答应了哪吒“要永远在一起”,如今她也很难确定——当时她真的会选择离开吗?
回过神,哪吒正在看她的反应。
从谈不上期待她会反驳,到最终平静,含着几不可察的失望,像是在说“果然如此”。
“但那是我不记得的事。”时青寻只得艰难回答,“现在的我无法给出你答复,我究竟有没有跟他商量,我也不知道。”
“……”
天门已至,话题好似又要尽了,但时青寻看着他,又忽然道:“不过现下里,倒有一件可以和你商量的事。”
落定天门前,哪吒不曾说话,静待下文。
“之前我们和大熊约好,要去看望他,你还记得吗?”
“我记得。”哪吒颔首。
“找个时间去看他吧。”时青寻道,“我先给他传个信,好让他先做准备,省得太突然。”
“……”
“哪吒。”她忽然唤了他一声名字,因为他好像在生闷气,又不想让她察觉。
好在只是一声轻唤,少年顿时停下脚步。
“……现在,我总不是跟着别人走了吧?”她道,虽眼见他有些错愕,似乎并没有一下子理解,但她还是说得有点快,似难为情,“我没有离开你,现在我们两个就待在一起,我还约了你下一次的行程,不用…再感到不安了吧?”
没错,时青寻看了出来,他就是在不安。
显而易见的不安,源于过分在意的情绪,他希望她能做出更多的保证,来确保自己在她心里的份量。
只是再直接的话,在这个阶段她还有些难为情说出来。
她看清了一些心下的答案,但还不能完全消化。
——当日,敖烈向她表明心意,她拒绝得那样快。
可是后来心中细细想过,她发觉,为何对着哪吒时,她却很难说出拒绝的话。
从前是这样,如今也是这样。
哪吒于她而言,好像和旁人都不一样。
因而,她难得无法直面敖烈那个关于哪吒的问题,想来想去,最后对敖烈的回应竟然是“如果我和哪吒在一起了,我会告诉你”。
——她没有排斥哪吒的靠近。
甚至,在内心深处,一旦有了这样的头绪,好像真的能勾勒出那个未来,虽然虚无缥缈,却不会在想象时充满排斥和觉得可笑。
好像是可行的。
只是这个答案太快说出来,也会让她自己不安,要这么快下决定吗?
凡事要有一个过程,她思来想去,觉得目前还没有到可以论定结果的阶段。
半晌,哪吒看着她。
也不晓得是真理解了,还是因为她这样说,他就总是会有所回应,他轻声应了好。
“还有,有时间去云楼宫找你修行?”她又道。
哪吒错愕,答应的话却已脱口而出:“自然好,你若有空,随时。”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时青寻忽地又看向他的衣袖。
今日少年的白袍略微宽大,身形不再那么犀利有压迫感,反而是闲适到有一分恣意慵懒的。
他的手完全掩在了袖下,看不出端倪。
可是血腥味还萦绕在她鼻尖。
起初,时青寻只以为气味是平顶山一场恶战后残存的血气,可从凡间到天庭,遥遥距离,过了如此之久,这样的血腥味仍然经久不散。
她没有受伤,与孙悟空他们分别后,也早就施了净衣咒。
哪吒的衣袍也是干净如雪的。
没有沾染血迹,怎么会有血腥味?她刚开口,“哪吒,你……”
“青寻,我先回云楼宫了。”
敏锐察觉到了她的视线,哪吒转移话题很快。
“等等啊。”时青寻不想这么轻易放过,她干脆提议着,“要不今日我就与你去云楼宫修行?”
“今日,有事。”
“……”
不给她再反应的机会,哪吒颔首示意,极快地转身离去,眨眼就看不见人影。
像极了狼狈无措的伪装,乃至他离开而掀起的云尘,都显得像落荒而逃。

时青寻心里是这样想的,可实际操作起来,想追,却根本追不上他。
你拦不住一个要躲的人,才过一会儿,哪怕哪吒穿着一身显眼的白衣,他的人影也看不见了。
时青寻只好回瑶池去,并且抽空传信送去了珞珈山。
信物自然还是自己幻化的小莲花。
由于有了前车之鉴,这次她吸取教训,一连放出去了七朵花,还是不同的颜色。
——她就不信大熊一朵都收不到。
做完这些,躺了一日,哪吒又来找她了。
昨日他匆匆与她道离别,今日倒是恢复了往日的淡然自矜,少年安静顿首,大多数时候他都很知分寸,只在瑶池边静静看她。
此刻天初明,池水微澜,莲花轻荡。
瑶池日日有人当值,今日当值的小仙子们都还没来,时青寻身处的这个地方属于瑶池边缘,很是僻静,她惯常默认了不会有人来打搅,平日里更喜欢用人身睡觉,因此是大咧咧躺平在莲叶上。
如今,她已经很轻易能感受到哪吒身上同源的灵力,甚至,这股灵力能够将她惊醒。
待迷迷糊糊睁开眼,正与少年四目相对,发觉他在悄悄打量她。
“你、你怎么不出声!”吓死她了,时青寻差点一个鲤鱼打挺,重心不稳,差些栽下水。
哪吒轻抬手掌,莲叶拨正,避免了她成落汤花的可能。
之后,他仍在看她,眼中有一丝难得柔软的笑意,“可你不是醒了么。”
“……”
才清醒,脑子里还没反应过来为什么他会笑,时青寻有点懵,连忙起身——然后发现了此刻自己躺的姿势,呈现一个非常标准的大字。
好窘,受不了,真的好窘。
绯色在不知不觉间悄然漫上耳尖,时青寻轻咳一声,叫他转过身去,让她先整理一下裙裳。
这片莲池角落,夜里她都会设下结界,不是什么很厉害的结界,就是单单起一个屏蔽外人的作用。
可她没想到同源莲花,可以如入无人之境般,直接走入这个结界。
哪吒的进入根本没有惊动她,她的灵力并不排斥他。
……真是,好丢人啊!有什么比被别人看到自己睡得四仰八叉还要更丢人的?这和当众拉屎有什么区别。
临到出了瑶池,时青寻还红着脸,因为难为情,嘴上絮叨着让哪吒下次来必须先叫醒她才行,不许在边上不作声。
“而且,你起这么早!”勤勤恳恳打工人三太子是吧?
还是老干部三太子?
天才刚亮,人已就位。
哪吒一直默默听着,他并非不会给情绪反馈的人,相反,他一直在点头,时青寻说一句他就点一下。
直到此刻,他顿了顿,“我并未睡。”
“你不用睡觉的?”时青寻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也不是。”哪吒道,“只是并无魂魄,除非累极,不然鲜少需要休息。”
时青寻听他如此说,不觉变得心绪略微难明,她也想起了来,之前在青云洞哪吒也是会偶尔休息的。
她点点头,醒来后的那点窘迫情绪,经过这一路的絮叨也差不多散去了,于是只说了一句“多休息休息也好的”,就没再多言。
虽然这才是第二次去云楼宫修行,但好似去云楼宫已成了一种轻车熟路的事,她因各种原因,来过好几回。
这次,门口没有迎接外人的家兵。
一直进到云楼宫里面,一路也空无一人,如入无人之境。
这座宫殿,称得上琼楼金阙,雕阑玉砌,主楼高九重,如云压境般。
——很能看得出天庭老大玉帝对李家这对父子的看重。
面积虽不如披香殿,这是君臣有别,但其余软装规格,实话说真差不了多少,就连庭院中装点的灯都是上好的南海夜明珠。
可没有人这一点吧……
“怎么了?”哪吒与她并肩同行,察觉了她环顾的视线。
时青寻直接问道:“这么大的宫殿,怎么没几个仙侍?”
要知道,王母的寝殿也是有很多仙子伺候的,玉帝的寝殿更夸张,很早之前她去披香殿找月昙的那次,一路至殿后,可谓是十步一侍女。
上回她来云楼宫有人吗?
她当时有一点紧张,没有太注意。
此番注意了,潜意识里又觉得好像上次来也没见到什么人。
“云楼宫中无需那么多人。”哪吒道。
时青寻微怔,脱口而出:“连李靖李天王也没看到啊。”
问完她才开始懊恼,哪壶不开提哪壶,好端端地说李靖干嘛。
哪吒轻勾起唇,他看向她,似乎是很有耐心也很有兴致与她讲述这个话题,语调缓缓,“云楼宫,更无需他的出现。”
“……”
“云楼宫皆我部署的势力,李靖只有一处寝殿休息,他无需走动更多。”当真是兴致极高,连唇角的笑意都变深,他还问她,“青寻,你觉得这样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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