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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哪吒白月光后(未蓝澜)


只是,本以为他还会有什么更深沉的理由,更有心眼子的计谋,但没想到……
原来就这而已。
就是这样的理由,每回都是这样的理由。
出门玩了,所以忘了布雨,心觉自己被欺负了,所以在狮驼岭害人。
身为一个神仙,却与妖怪勾结,这个不配为仙的神仙,始终抱着一种游戏世间的想法,把诸事想的那么简单,把凡人当成自己可以随意处置、轻而易举捏死的玩物……
他将别人的命看得比纸还薄,却又把自己的命看得那么金贵。
害了别人的命就是一句“凡人蝼蚁,凭何让我偿命”,自己被抽了龙筋剜了龙心,至少还混了个仙职,却觉得自己比谁都可怜,上天哭诉无门,入海众叛亲离。
太恶心了,她觉得太恶心了。
“就此而已?”敖丙猩红着眼,“你懂什么,你凭什么这么说?你晓得将心比心的道理吗?你不会理解的,时青寻,你从前那么狼狈,蜗居于东海岸边,我和你生来就不同,我本是尊贵的龙族太子,都是你们害我至此的!你和李哪吒那个杂——”
他可能想说她和哪吒想都不敢想他曾经养尊处优的生活吧,所以不能将心比心。
——呵呵。
混天绫将他拖近,但时青寻没打算把他拉起来,而是叫他再度匍匐在地。
他更像一条垂死挣扎却快要干涸而死的烂鱼了。
“哦,那你听起来很可怜啊。”她面无表情道,“富二代的命就要金贵点吗?再金贵现在不还是跪在地上无能狂怒啊。”
她蹲下去直视他的眼睛,发泄完了自己的怒火,现下里她不想再多扯了,但还有一个重要的点,敖丙一直没解答的。
“我问你,你这么一个废物,法力不行,心计也不行,是凭什么能叫狮驼岭的三个妖怪庇护你的?”
据她对原著的了解,狮驼岭三魔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而且猴哥和她表达的意思也和原著差不多,三魔本事通天,肆意妄为,至少是在凡间绵延千里之地,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这么牛逼的三个妖怪,凭什么庇护他?
如他所说,他在天没权势,在东海也基本没人权了。
“想知道?求我啊。”
好嚣张啊,时青寻看着他,抬手将柳叶刀横在他脖子上,皮笑肉不笑道:“要不要感受下削肉剔骨的痛?”
“……”
偶有风来,送来淡淡血腥气,竹屋内渐渐能听到林间的喧哗兵刃声,只是若有似无,离得很远。
敖丙抓她的时机其实很差。
不是对她差,是对他自己差。
可他太心急了,就像只身赴广寒宫一样,多数时候他可能都没意识到他这么做会有什么后果,也可能是他觉得自己胜券在握吧,搞不懂。
观音大士与她说“欲证其理,必有其据”,因此她才决定和他周旋,不然当日在广寒宫就把他抓了。
因为,除了火焰山的土地勉强算个证人,其余的青蛇精和蝎子精都死了,灵山的灵兽们也是一样,人证的话要判定属实,还需要用大量佐证去证明。
不如直接录像干脆,他亲口承认的罪行,怎么都洗不脱了。
但她已经不是千年前那个冲动的小孩了,在决定这么做前,她早就确保好了自己有足够的退路。
“觉得谁会来救你么?”薄如蝉翼的刀片抵在敖丙的颈脖上,甚至不需要怎么使力,就已经将他的肌肤割开了。
再深一点,就是他蓬勃跳动的大动脉吧。
“孙悟空就在这里,哪吒也在。听说狮驼岭有件叫‘阴阳二气瓶’的宝物吧?可惜已经被孙悟空打碎了——你觉得他们两个加一起,有没有能耐拦住几个魔头?”
哪吒是她的退路,孙悟空也是。
不然猴哥干嘛那么干脆叫她自己走。
“李哪吒当真在?”
馥郁的莲香从没有一刻淡下,始终萦绕在她鼻尖,自昏迷梦前,至梦醒之后。
时青寻笑了笑,小红莲其实还能用来通讯,但她懒得用了,“你的龙筋在哪里?从脖子上割开应该就看得见了吧?能抽出来不。”
因为敖丙已经挣扎不脱了,他是个彻头彻尾外强中干的懦夫,刀再沿着他的脖子向前割开一寸,他已然失声尖叫起来。
“时青寻,你怎么有胆子做这种事?你从前可不会敢——”
“现在已经不是从前了。”柳叶刀又近了一寸,已然割开他的血管,时青寻的眼睛有点红,是气的,“我亲眼目睹了哪吒削肉剔骨,我现在亲眼看见你联合诸魔扒人皮,抽人筋,抽你一条筋算什么?你再不全部招供,我把你的肉都剐下来!”
“我说我说——”敖丙哀嚎起来,“我说了又怎么样?你非要知道又能如何?我和三魔约定,事成之后,杀了你和李哪吒之后,我把东海献祭给狮驼岭——”
“你疯了!”时青寻瞪大眼睛,手里的刀不自觉又深了一寸。
“所以说你要知道这个干什么?”血汹涌喷薄,染上他的衣襟,苍蓝色的华服浸了血,黏腻得像一滩毒液,敖丙愤恨地看着她,“现在我不是已经落在你手里了吗?”
哦,她怕还有什么细节忽略了来着。
她看着他,看着这个曾经也和她一起坐在东海边聊天的“童年故友”,恍惚间,忽然觉得一切荒唐极了。
东海约莫有个十万水族吧,送给三个妖怪吃?那三个妖怪也真敢答应啊。
“那是你家啊,你献祭东海?”她皱起眉,觉得不大理解,又好像能理解,“你疯了?”
看着他那双淡漠无澜的眼,她忽然意识到了——这条龙,本质上就和那种会败掉所有家产的纨绔子弟一样的。
他陷在曾经东海为他营造的纸醉金迷里无法自拔,那是一种荒诞的享乐至上,而他是个热衷豪赌的赌徒,所有身外物对他而言重要,又不那么重要。
他可以用任何东西来赌,赌赢了能得到报复她和哪吒的快感,赌输了……不到满盘皆输,他是根本不会回头的。
“我家?”敖丙真的疯了,脖子上在冒血,喉咙里在咯血,他还在大笑,“东海也没有真正保我,昔年引李哪吒入海的局明明是父王与我一起做的,现如今他却撇得一干二净!当日我被抽龙筋剜龙心,一切就发生于东海之上,他却龟缩在海底,对我见死不救!”
“……”
“我恨你们,我也恨他们!一起死吧,天上无我一席之地,海里我也无家可归,我早就不相信什么亲情了!”
所以,他才丝毫没顾及过和敖烈的兄弟情谊。
至亲尚且不在乎,何况堂亲。
时青寻这次顿了顿,她静静看着他,看着他发疯,好半晌,才因为窗外越发响亮的兵刃铮鸣声回神。
“你现在是个穷途末路的亡命之徒了。”她恍然大悟,“所以,什么都不在乎。”
为了这点事,有必要闹成这样吗?
这个思绪在心中只是一闪而过,她原本心觉,敖丙至少在天庭还有个闲职,他害了凡人的性命,却至少自己还保全了性命……
已经够好了。
但此刻,她恍然明白了——这个赌徒,或许是输尽一切了,仍然意识不到自己多么执迷不悟的。
人命在他眼中如烟轻,正如任何事在他眼中都一样。
“可是。”她眼中闪过一丝厌恶,更像极为冰凉的憎恶,“你真的好幼稚。”
时间总会让人改变,可某些自诩长生且高高在上的神仙,他们好像真的一成不变,还是一如既往的我行我素,令人讨厌。
还是这样狭隘的胸襟,这样自以为是的思想。
千年过去了,这条龙没有任何的反思和成长,还是这样。
他还说她只相信自己,他才是真的自私冷血,偏执固执。
那柄薄如蝉翼的冷厉刀刃,最后停下了他动脉前的最后一寸,利器需要极为平静的心绪才能控制它的稳,时青寻此刻能做到。
“带着你这些可笑又幼稚的抱怨,自私又卑劣的证词,去说给玉帝和佛祖听吧。”
一刀杀了他,是最便宜了他的方式。
时青寻看着这个穷途末路的亡命之徒,他眼中闪着孤注一掷的偏执。
她知道,他等着她一刀痛快结果了他,但她早就不是做事不计后果的年纪了,证据已经到手,他挟持同僚、残害凡人,全都是铁证。
天庭的刑罚会让他更生不如死,没必要自己动用私刑。
敖丙神色微变。
混天绫不是什么真正宽容温和的法宝,反之,这是天生带煞的神仙命中相伴的灵物,是相同的狠绝凶煞,缠上了敌人,敌人便再也挣脱不开。
“哪吒来了。”她看向窗边。
兵刃刀戈声,就在他们最后谈话的间隙里,一下靠近。
如薄雾朦胧的窗纸边,有斑驳摇曳的人影,甚至在眨眼的功夫里,还有几滴鲜血飞溅在上,可以看出外面战况的激烈。
敖丙吓得脸色惨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清冷的莲香,在血腥气当前,竟然是暖的。
甜腻至极的香味,压过了一呼一吸间的铁锈味,她知道哪吒一直离得不远,从刚到狮驼岭开始,他或许是和她同步到的,一直待在她身边。
在天上,她将写了所有猜测和计划的信件,并着沾染了敖丙气息、也当作通讯直播回放的莲花瓣交给他,并嘱咐了他不要打草惊蛇。
她知道他或许还有怀疑,还有不信的,这是一种由于曾经的无力导致的习惯性质疑。
所以,她让他自己静下心来选择,信与不信,来与不来。
但同时,她心里是信任他的。心还算坚定的人,决定要信一个人就是真的相信,也觉得他心底的答案其实也是相信她的,他一定会来的。
他果然来了。
而且来得很快,不是么?
推开门,喧嚣在这一刻乍然间越发响亮,令人牙酸的兵刃交接声几乎要刺痛耳膜。
二怪的法相如山厚重,几乎是遮蔽了天日,将整座狮驼岭笼罩,昏暗下是弥漫的硝烟并着翻腾的血雾。
那一怪是兽中王青毛狮子怪,凿牙锯齿,圆头方面,声声咆哮令人颤栗;二怪是一只身形更大的黄牙白象,象牙犀利如能划破苍穹的刃,鼻子席卷扭曲在空中,甚至像一条蛟龙。
还有诸多小妖魔如肆虐的旋风般,黑压压铺开在山头。
但她一眼就看见了在群魔中厮杀的白衣少年。
少年神明,法相严明,三头六臂,威风恣意。
群魔环伺间,那杆火尖枪上的烈焰毫不显得靡弱,反而炽亮的越发惊人,枪挑敌人头颅,法宝刀剑横飞于他身侧,乃至三昧真火也荡开一片充满锐意的热浪。
他对武器的操控在这千年里已经熟稔于心,不再是那个随手只能化出一柄短刃的可怜少年。
山上的妖魔被他金砖砸中,被斩妖剑刺穿,被乾坤圈撞飞,一时间血肉横溅,四肢乱飞,霎时间带来了极浓重的血腥味和压迫感,偏偏伫立于战场中央的哪吒,他是淡然不露波澜的。
他仿若漠视所有人,眼底含着一丝不将任何人看在眼里的傲。
这是天生带煞的杀神,杀招恣睢,世人说的这点并没有错。恍惚间,时青寻想到了昔日见白衣少年在瑶池中恣意穿行的模样。
她一直觉得他的打法嚣张狠戾,如今再看,忽然又有点明白了哪吒为何喜欢这种打法。
曾经总置身于无形危险中的人,对靠近他的敌人,反击总是十分强烈的。
她不再觉得他可怕。
不多时,孙悟空也从阴沉沉的血海里走出来,金箍棒上震撼璀璨的金光有点晃眼,又很让人安心。
他们在打大BOSS,时青寻想了想,先拉住了还在不断挣扎的敖丙。
“放了我!放了我!”
原本尸山血海人间炼狱的主意算敖丙一份,可当他看着二魔被哪吒和孙悟空穷追猛打时,竟然害怕得颤栗起来。
这份害怕不是因为场面凶残,还是因为他只在乎自己。
若说被时青寻制服时他还有一丝侥幸心理,但看着两个大妖王被打的毫无反击之力时,他就开始极度慌乱了。
“别说傻话。”时青寻在他身后死死抵着他的肩膀,运用一点灵力,就能叫他再也无法动弹,“怎么可能放过你啊。”
在他还要无能狂怒前,她又冷冷问他:“你记不记得当初你死死按着我,给我灌迷药的时候?当时你在想什么呢?”
她并不是什么受过委屈还要憋着的人,相反,时青寻有时候还会嫌报仇报的不够爽。
现在不打算杀他,但逗逗他还是很让人畅快的。
此刻,她就将按在他肩头的手,游移至他颈脖的伤口处。
敖丙浑身僵硬了起来,痛意让他忍不住呻/吟出声,这是真的,所以比她先前在竹屋里装的要生动多了。
小指有意无意捏着他喉间的动脉,时青寻一边观察着山上的战况,一边笑他,“当时,你是不是在想,我就如同一只单手就能捏死的蚂蚁一样啊?”
早已敏锐无比的灵识,能让她从席卷肆虐的风声里听到一些哪吒和孙悟空的交谈声。
“俺老孙师父的意思是,饶了他们……”孙悟空似有一瞬迟疑。
哪吒轻哂,“杀人偿命,有孽便有果,谁做主放了他们都无用,哪怕他们是菩萨的坐骑。”
孙悟空:“哈哈哈,好嘞,杀。”
时青寻:……
这俩反骨仔意见达成统一的方式,抽象但默契。
天上两尊大神再下手,干脆又利落,浓稠的血似瀑布自天际倾泄而下,彻底遮住了天色。
敖丙目睹这一幕后受了巨大刺激,他的挣扎叫他不小心忽视了时青寻还摁在他伤口的手,她的指腹被他自己弄得狠陷进伤处,他又忍不住惨叫起来。
时青寻皱着眉松开了一点手,方才她可能真碰到他的血管或者龙筋了,滑腻腻的,好恶心。
“你再看看现在的你,是不是也像一只随意就能捏死的蚂蚁?”时青寻呵了一声。
敖丙在惨叫。
哪吒蓦然看来。
时青寻正好也似有所感,仰头,少年眉心一点金红的重瓣莲印正映入她眼帘。
她认得这个印记,千年前的往事顷刻前才忆起,因此尤为记忆犹新。
在彼时,她阖眼前的最后一瞬,她闻到了那股熟悉的莲香,和他眉心渐渐显现的莲花印记。
他终于脱胎重生,法相在她陷入黑暗前的一刻惊艳了她最后的印象,她还记得彼时他的身躯是温热的,面色是红润的……
如今却不是。
他淡的像雪,尤其是显出法相的时候,肌肤变得透明起来,好像随时都会随风散去。
他是冰凉的,苍白的,浑身仿若褪尽了血色。
时青寻曾经不理解,彻底知道了所有往事后,一下深切理解了。
他始终想要唤她归来,不惜分她一半真身,日日哺血,祈愿与她的重逢。
敖丙的惨叫声并不能激起她的任何同情心,但此刻,时青寻觉得眼睛有些酸涩。
那些在梦醒时分尚未来得及抒发的情绪,因为要处理正事而需要压抑的悲伤与庆幸,此刻皆因为一眼看到了他,一下子变得汹涌起来。
但此刻仍不是太好谈话的时机,二魔被斩杀,可仍有源源不断的妖怪自山头另一边涌来,就如一茬接着一茬的潮水涌来时前仆后继的蜉蝣,密密麻麻到可怖。
时青寻深呼吸了一口气,身前的敖丙实在聒噪,见哪吒也往这边走来,她一手拽着敖丙,一手将柳叶刀飞入战局之中。
极利的刀刃,轻易破开重重小妖的围阵,兵器通体生寒,刃上白光与血交映。
她觉得挺好的,她不再是千年前那个只能在对方身后悲伤大喊“不要”的小姑娘了。
“小妹!”
孙悟空也落下云头。
猴王身姿矫健,哪吒杀招凶戾,她的刀也一样干脆利落。
三个人很快汇聚在一处。
“小青寻,一切还顺利吧?”孙悟空一幌金箍棒,清开前面还想拦路的小妖,凑近时青寻问了一声。
“看我手里落网的龙就知道了,猴哥。”
“哈哈哈,你不知道,你走不久俺老孙就和小莲花汇合了,我们就在云端上看,小莲花好几次忍不住要杀进去了。”
“还好你把他拦了。”时青寻笑了笑,“不然我计划被打乱了。”
如果让敖丙直接面对哪吒的话,那敖丙说出来的证据,可能会在后面被有心人说扭曲成“威胁强迫,屈打成招。”
时青寻不想都到这一步了,还会有这样的意外。
所以她才想自己单独行动看看。
但在此之前,这事她不仅和哪吒坦白了,在飞来狮驼岭前,她也和孙悟空交代了。
相信猴哥就和相信哪吒一样,她从不吝啬自己的信任,对自己好的人她就会还以信任,这点并没有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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