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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娘,穿越者,名动四方(未眠灯)


千钱买脚婆,夜夜睡到明。这里面的“脚婆”就是汤婆子。这种取暖神器直至宋代才有,裴莺等不了那么久了,现在就想要。
霍霆山听她说取暖,然后又是置于被子中,明白她是寒夜难眠。
“夫人若想夜里取暖,何须这般麻烦。”霍霆山狭长的眸挑出一抹笑。
裴莺看不见他的表情,但听他声音有一两分狎昵,心头一跳,莫名感觉他后面的很可能不是什么好话。
“此事就拜托将军了。”裴莺不给他机会说,“那汤婆子好使的很,若将军也需要,可让人多制几个。”
“我不用,这般的夜我从未觉得冷。”霍霆山笑了下,她倒变机灵了些。
若那个法子不用,还有其他的,他说:“既然夫人觉得夜冷,不如我给夫人盘个火炕。”
裴莺稍怔,恍然想起还有火炕这一物。火炕,这古代版的电热毯,可比汤婆子暖和多了。
裴莺眉开眼笑,“好,谢过将军,我囡囡那边也要一个。”
“小事。”霍霆山又说:“待再过几日,等夫人的眼睛彻底好了,我带夫人出去走走。”
她可不是个安分的,往日在远山郡便时常外出游肆,如今到了燕门郡整天窝在屋子里。若是像兔儿一样只长了膘还好些,只怕闷着闷着,把人闷出病来。
裴莺惊讶问:“将军不需要忙活打仗之事?”
“并州的燕门攻破后,司州军停止了北上援助并州。”霍霆山勾起嘴角。
个个都不想吃亏,无论是并州援司,还是司州援并,皆是想待对方和幽州军打得差不多再来。
却没想到他幽州在他们抵达前,一口气破了燕门,还重创了石连虎,令其危在旦夕。
司州军本就想保存实力,现在的局势一看便知难以挽留,那何苦顶着风雪继续北上做无用之功?
裴莺疑惑问:“那并州呢,如若司州援军未至,此时攻打并州岂非更好?”
霍霆山淡声道:“这场大雪来的突然,比我预料的还要早许多,我军后方有些物资未至,不可贸然行军。”
这一回算是老天爷拉了并州一把,给石连虎和他那几个儿子争得些喘息时间。
裴莺听懂了:“原来是天公不作美,将军被迫休假啊。”
霍霆山嘴角抽了抽,话是没错,怎的从她嘴里说出来就那般不得劲。
罢了,若凡事都和她计较,他得少活几十年。
两日之后,裴莺的眼睛彻底好了,不再是雾里看花。
汤婆子先火炕一步做好,火炕哪怕盘好也需静等至少三日后方可使用。
有了汤婆子,裴莺舒服多了,基本从汤婆子被送来始,就一直揣在身边不离手。
“夫人,将军请您去正厅。”辛锦来报。
裴莺从座上起身,想起前两日霍霆山说带她出去走走,“该不会要出去吧?”
她猜对了,霍霆山确实要带她出门。
霍霆山见了她便道:“这附近有一座颇有名气的寺庙,名曰长灵,听闻寺庙后有一大片梅林,今日风雪已停,夫人随我去赏梅否?”
如果是前两日,还没拿到汤婆子,裴莺是说什么都不愿出门的。现在汤婆子在手,且又好不容易重见光明,她犹豫了片刻,到底心动了。
裴莺应下,然后转头和辛锦说:“辛锦,你去问问灵儿,看她是否想去赏梅。”
辛锦领命。
霍霆山转着扳指的动作稍顿,但没说什么。
孟灵儿听闻要去寺庙赏梅,欣然要随行。
一辆马车自郡守府驶出,两侧有卫兵护航,布衣见之避让。
霍霆山骑着乌夜走在马车侧,目光扫过街上种种,多得邸报之功,燕门的百姓迅速接纳了幽州军。
如今寺庙多建于郊外,且坐北朝南,这座长灵寺也不例外,它距离霍霆山当初领兵破的那处关很近,那时领兵进攻,霍霆山就看到这座长灵寺了。
长灵寺在这附近有盛名,皆因百姓都说它灵验,求姻缘也好,求钱财和安康也罢,只要心诚往往能如愿,因此长灵寺收到的供奉比附近寺庙要多许多。
马车停在寺庙门口,裴莺抱着汤婆子从车上下来。
天地白茫茫,寺庙耸立在雪白中,有种古朴的圣洁。裴莺看了一会儿就移开眼睛,不敢多看。
如今是午后,按理说是人流最旺盛之时,不过不知是否天冷,大家都不愿徒步出门,寺庙中香客竟不算多。
星星点点,皆在虔诚跪拜。
他们这一趟是为赏梅而来,霍霆山带着人直奔梅林。
来之前,裴莺只是想出来走走,透透气儿,对霍霆山说的“一大片梅园”并没有报多大的希望。
但当真的看到,裴莺却不住为之倾倒。
大片的雪梅连成一片,厚雪压梅,雪白间透出点绯红,像美人玉颊上透出的胭脂色,美得如梦如幻。
梅林还有其他人,多是一些少年人,也有身着僧袍、手持扫帚的僧人。
“娘亲,这里好漂亮。”孟灵儿惊叹。
裴莺亦是惊叹:“确实美,不虚此行。”
旁边的男人低笑:“也不知是谁之前还犹豫着是否要前往。”
裴莺没想到她在正厅的那点犹豫居然被他看出来了,耳尖微红,但认是不可能认的,“反正不是我。”
霍霆山长眉微扬:“我又没说是夫人。”
裴莺:“……”
她有时真的和他聊不了一点天。
裴莺带着女儿先行往前,把霍霆山甩在身后。
霍霆山目光扫过周围,而后才懒洋洋抬步跟在她们母女后。
母女俩边走边聊,踩着石阶不知不觉到了梅林深处。
这时忽的有一阵寒风拂过,裴莺和孟灵儿齐齐将脸埋进狐裘氅衣的围脖里。
寒风还在呼啸,风声呼呼,不过稍缓了些。
孟灵儿从大氅里将汤婆子拿出来些:“娘亲您真的好厉害,前有香皂,后有汤婆子,还有马镫和高桥马鞍,我猜应该也是您的功劳吧,您是如何想出这般多东西?”
裴莺早就想好理由:“在一本古籍上看到的。”
“那本书还在吗?我也想看看。”孟灵儿好奇。
裴莺笑道:“已不在。”
这话说完,裴莺忽然看到一棵梅树后面露出半片衣角。
有人在?
下一刻,仿佛是解答了裴莺心里的疑惑,一抹身影从梅树后出来。
原是一个手持扫帚的僧人。
那僧人看着她,两息后,对她行了一个僧礼,然后拿着扫帚缓缓走远。
身后的男人这时慢悠悠上前:“夫人莫要又看愣了神。”
裴莺收回目光:“才不会。”
他们赏了一个时辰雪梅,这次裴莺终于如愿堆了一个小雪人,还捡了石子镶在雪人脸上,给它当眼睛。
赏完雪梅,本来是要离开寺庙的,但走着走着,裴莺走偏了。
她被一棵树吸引了目光。
那应该是一棵有些年纪的树了,苍劲挺拔,树上挂了不少系着红布的木牌子,木牌随着风微微摇曳,树枝上还盛了些白雪。
红与白,还有沉稳的木质色,再往上的湛蓝如水晶的天,色彩交融之中形成一副绝美的画。
裴莺看到树下有小娘子在抛木签,她们将系着红布的木签高高抛起,有的成功挂到树枝上,有些抛了个空,在空中滑出一道曲线重新落在地上。
成功将木牌挂到树上的小娘子喜笑颜开,那些抛空的则是懊悔的“噢”了声,然后去捡牌子,锲而不舍继续抛小木牌。
孟灵儿对小木牌来了兴趣:“娘亲,听说这寺庙灵验,我也想去许个愿。”
裴莺:“那就去吧。”
“娘亲和我一起去。”孟灵儿握住裴莺的手,拉着她一同来到大树旁不远支起的小摊前。
“要两份木牌。”孟灵儿拿出银钱。
旁边就有笔,孟灵儿自己拿了一支,又给裴莺一支。
裴莺一手拿笔,一手拿着小木牌,站着没动,而这时孟灵儿已在牌子上写字了。
裴莺想了想,也动了笔。
待写完,俩母女拿着牌子到树下。
孟灵儿单手将牌子高高抛起,第一次就挂了上去,裴莺看了下角度,也接着抛了木牌,居然亦是一回就中。
“嗳,运气不错。”裴莺弯起眼睛。
霍霆山站在不远处,看着那棵树眯了眯眼睛。
挂完木牌,这次是真的回去了。
裴莺和孟灵儿乘马车回郡守府,再用个晚膳,夜幕降临。美妇人拿起游记,打算看一会儿书就睡。
书房里。
霍霆山刚处理完一封信件,有卫兵来报,坐在案几之后的男人听了卫兵之名,让他进来。
那卫兵手里端了个大木盒,“大将军,那一片基本都在此处。”
霍霆山:“行,下去吧。”
待卫兵离开,霍霆山将木盒打开。盒子里面装着的赫然是一个个绑着红布的小木签,那木牌不算大,不过是女子的半个巴掌大小,竟也将这盒子填得满满当当。
瞧这数量,约莫有大几十,甚至接近百数。
霍霆山手掌一抓,拿出十几个,目光扫过。
求财的,求子的,求官职的,求姻缘的,求来年丰收的,求病痛快些痊愈的……
片刻后,这把小木牌像扔垃圾一般随意被丢到地板上。
霍霆山又拿了一把。
他手掌宽大,一把能住抓住好多,每次抓起木牌不久,那些个牌子便哗啦啦的掉地上。
第四把,霍霆山如常看过,却在某张小木牌上停下。
“哗啦啦。”其他都牌子被丢下,只留了那一张。
霍霆山看着那小木牌,黑眸暗沉,他的目光在第四个字上停留的时间要久许多。
牌上只有六字:想带女儿回家

一匹快马自东而来,踏着天际的第一缕曙光朝城门口飞驰。
守城的卫兵守了一个彻夜,疲惫地打了个哈欠, 正想和同伴说话提提神, 忽见有一人一骑来, 嘟囔着何人如此早进城。
城门尚未开, 那一人一骑便到了城下。
只听那人扬声说:“我乃都督卫兵高正明,现有要事求见石公石并州, 还请各位弟兄速速开城门。”
城上守卫听了打了个激灵, 又见此人掏出信物来, 连忙开城门。
城门方打开到只容一马通过, 那人就迫不及待地打马进城。
马蹄扬起尘土,哒哒迅速跑远。
卫兵看着那一人一马匆忙的背影,疑惑道:“这般着急, 难不成是替石公寻药材回来的?”
“不无可能, 石公身负重伤已不是秘密, 方才那多半是卫兵奔走为其筹备就医之事。”
“石公如此状态, 你说咱们并州会不会……”
“嘘, 这话可说不得。”
肖江郡是并州的权力郡,并州牧的州牧府就坐落在此处,如果要类比,肖江郡大概就是冀州的远山郡。
石连虎被霍霆山一箭重创以后, 他的三个儿子经商讨一致同意让卫兵将人连夜送回州牧府, 理由是肖江郡环境更舒适,名医汇聚于此, 且此处也远离边陲,不必担心受幽州军侵扰。
明面上有条有理, 似乎为父亲殚精竭虑,但实际病患奔波之苦,或许只有病患本人才知晓。
也或许不知晓,石连虎现在已是昏迷的多,清醒的少。
高正明一路急行到州牧府。守门的卫兵认得他,因此并不阻拦,让其长驱直入。
高正明快步走到正厅,遇到几个将要打扫完的家仆,他问:“大公子何在?”
家仆如实道:“大公子尚未起。”
高正明不住皱起眉。
卯时已至,竟还未起?
高正明又问:“二公子,三公子起身否?”
家仆跪下:“奴不知。”
高正明又去寻了其他家仆,走过一轮后发现二公子未起,三公子已醒。
三公子在侍疾。
高正明来到主院前,命家仆传了讯,说有要事求见。
家仆禀报后出,“高长史对不住,石公方醒来,如今正和三公子说话呢,您之事……”
话音未落,却见面前人眼中精光大盛,而后竟是扬声道:“属下高正明,意外知晓幽州军一桩诡秘之事,现求见石公。”
高正明是习武之人,声如洪钟。
片刻以后,主院里出来家仆迎高正明,后者阔步入内。
冬日天寒,屋子放了炭盆,为了防风,窗牗并没打开多少,此刻主屋里弥漫着一股难闻的药味。
药味,血腥和腐臭味,还有炭火烧起的闷气夹杂在一起,气味并不好闻。
石连虎是武将出身,骨骼粗壮,身体健硕,然而仅是几日不见,高正明惊觉主公竟瘦削得如此之多,仿佛就只剩一副骨架子。
在石连虎榻旁,有一个而立之年的男人手持汤药。
高正明知晓此人是石公三子,石远湖。
“何事?”石连虎问。
分明只是二字而已,他居然说得颇为艰难,气息远没了之前的浑厚有力。
高正明跪下拜见,而后道:“属下随军撤退时负伤落伍,无奈之下只好借草木掩护遁入林中,以此躲避幽州军追杀。后来属下摸入一处寺庙中,扮演落难僧人求庇护,本想着待伤势养好后再归,却不想在寺庙中碰见霍幽州,并听闻一桩惊天事。”
房中两人具惊。
“你看……咳咳,你看见霍霆山了?”
“高长史,当时发生了何事,快细细道来?”
高正明:“当时属下被派至梅林中清扫石道积雪,偶遇一双赏梅母女,那小娘子对身旁母亲细语,接连道出香皂、汤婆子,还有马镫与高桥马鞍,并称赞其母之能。”
而后高正明将当时孟灵儿那番话一字不差地复述了一遍。
石连虎捂着胸口剧烈咳嗽,石远湖会意,替父亲询问:“那妇人如何接话?”
高正明如是说:“她说是在古籍中得知那些,只不过如今那本古籍已不在。属下心下疑惑不已,遂主动从树后走出,想见一见这位给幽州献策之人。待见过,属下本想将她带回,后惊觉霍幽州就在不远,且正往这边来,颇有几分稀罕得丢不开手的架势。属下自知无力对抗霍幽州,只能折身离开,并迅速来报。”
他话落,房中针落可闻,直至寂静被石连虎的咳嗽声打破。
“你,你可看清那妇人相貌?速速告知画工,让他将其人画像画出来,而后……咳咳,而后交给斥候……”
石连虎一口气喘不过来,话没说完就是震天咳嗽,咳得厉害,竟是吐出两口血来。
“父亲。”石远湖大惊,“您莫要动气,身体要紧,区区妇人罢了,不值得您伤神。”
“竖子愚钝!”石连虎恨铁不成钢。
幽州军近来的变化为不少人侧目,先是马镫和高桥马鞍,接着又是在长安赚得铂满盆满的裴氏香皂,再接着是忽然在冀州推行的梯田策……
一样又一样,仅是一个秋季而已,竟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
他也曾疑惑过,为何只是短短几个月,霍霆山变化如此之大,仿佛得了什么仙人指点似的。
现在迷雾被拨开少许,甭管那妇人口中的古籍从何而来,既然古籍已不在,那她就是关键。
若能将此妇人夺过来,他并州或许亦能像幽州一样迅速壮大版图。
石远湖被父亲骂得讷讷不敢做声。
石连虎直视着不知为何迟疑的下属:“高正明。”
高正明低声道:“石公,那美妇惊为天人,容色艳冠整个并州,画工怕是画不出她的三分神采。”
石氏父子惊愕。
石远湖难以置信:“容色艳冠整个并州?且还是一个生育过的妇人?你高正明是否没见过美人,这等荒唐话都说得出来。”
高正明低头不语。
石远湖嘲讽完他,忽想起一事:“你是见过莲姬的,你口中那美妇,比之我大兄的莲姬如何?”
他大兄石远江前年得了一绝色,那佳人的小脸儿和小腰肢,真真是千娇百媚,婀娜多姿,仿佛是狐妖变的,连目光流转间也好似带了钩子,令人心头酥痒。
此女美艳绝伦,他大兄为其取名莲姬,道是用“莲”之一字压一压她满身的艳光。
石远湖年已三十四,又是州牧之子,见过的美人多不胜数,却觉得满园的佳人在莲姬前皆黯然失色。
一个姬妾而已,不至于不能随便评论。高正明轻咳了声:“莲姬稍逊色些。”
说是“稍逊色”,他私心里却觉得逊色多矣。
哪怕撇开容貌不谈,只说眼神,一个时刻带着欲,时间长了眼底都是浑浊的;另一位的眼睛是真的生得妙极,目光澄清潋滟,对视的那一眼,高正明仿佛看到了夕阳下浮光跃金的湖面。
“竟有此事?是否尔在夸大其词?”石远湖惊诧不已。
莲姬竟落于下乘,那她该是何等的出众姿容?
高正明不语。
“派几队斥候过去,务必将……咳咳,将那美妇掳过来。”石连虎努力将话说完:“若实在无法掳过来,就找个机会将她杀了,不能为我并州所用,留着百害而无一利,此事交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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