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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娘,穿越者,名动四方(未眠灯)


就像是,像是贼人劫了人后凭空消失了一般。
诡异得很。
“四周邻舍无一人听见动静?”陈渊问。
伍长郁闷回答说:“四周并非全都有人居住,有些是空宅子,有些房舍倒有人,但我们询问了所有有人的住户,无一人说听到异响。”
霍霆山:“小巷连接的街道处呢?那些商铺询问过否?”
伍长羞赧道,“当时人手尚不够,不过大将军您来了后已去问查了。”
在发现小娘子不见后,他们这一队人立马兵分几路,东西南北四个城门、遣人回假节府通知大将军,外加派人去寻画师,这里已去了六人。
剩下的弟兄以这座房舍为圆心,向四周搜寻小娘子踪迹。
这一片是穷苦的布衣,房舍脏乱紧密,追寻颇为耗费人力,因此当时暂时未顾得上遣人去询问巷口处的商铺。
霍霆山:“那些无人居住的房舍不可忽视。”
伍长:“未曾忽视,也已搜索过一通,但也无发现。”
霍霆山低眸,目光落在吕红英身上,这妇人失血过多,如今已翻着白眼昏了过去。
当初他派人查这对从南边来的夫妻,除了对方和小丫头多年未见以外,更多是他看姓“孟”的男人不虞。
已死的人,好好投胎便是。死者的弟兄连同其妻室哪儿凉快哪待去,作甚要跑出来影响已另外成家之人。
检查结果表明,对方在临光郡一切如常,寻常行商做买卖,再联系起这对夫妻之前借银钱,赫然是那种发现亲族富贵后,上门打秋风的。
这类人霍霆山见得多了去。
霍家在他高祖父那一辈起家,后来式微,再起来时便是他父亲那一辈起。他幼时也不时听母亲说,哪个多年未见的远亲拖家带口登门拜访,不久后坦白囊中羞涩,想小借银钱。
霍家直到如今都有三处专门用来安置上门打秋风的亲族的阁院。
因此要说这对夫妻十分特别,倒也谈不上。
“大将军。”这时再次有卫兵来报,“数个街巷的商铺已逐一询问过,无论是铺中的小佣、东家亦或者是客人,皆表示未看到可疑之徒携一昏迷小娘子从巷口出来。”
在霍霆山愈发冷沉的目光下,卫兵硬着头皮继续道:“不仅是商铺中人,属下还询问了路上行人和在街角处玩耍的稚童,他们也皆表示未见异常。”
那伍长不解极了。
掳走这般大一个人,居然能悄无身息完成一切。这、这倘若贼人不是会妖术如何能办到?
霍霆山忽然道:“把她给我弄醒。”
卫兵们稍愣。
陈渊这时迅速上前,利落摁在吕红英的人中上,没片刻时间,吕红英悠悠转醒。
“孟从南何在?”霍霆山一瞬不瞬看着她。
吕红英似方醒来,还不知今夕何夕,下意识瑟缩了下,半晌后才喃喃道,“大将军您说什么?”
陈渊为其重复了遍,“孟从南何在?”
吕红英低声说:“郎君今早去和一个李姓货郎谈生意,出门前曾说过今晚和他一同在食肆饮酒用膳,会晚些归。”
陈渊:“哪家食肆?”
吕红英摇头,“民妇不知。”
陈渊迅速唤来一支卫兵,让他们到城中各食肆去。沉猿道不算大,城中有名的食肆一个巴掌数得过来,卫兵队兵分几路过去。
在一批士卒离开后,屋舍里静了静。
吕红英抬眸正欲说话,但不及防对上冷黑似海的眸,她下意识低眸避开目光。
“吕氏,方才所有的话皆是你口述,从头至尾,只有你见过那个贼人。”霍霆山不相信鬼神。他仅有的一点对于仙神的信服全部给了裴莺,再也给分不出分毫给旁人。
拨开吕氏的说辞,再拨开乱七八糟的亲族关系,直视这件事的本身,那就是小丫头在吕氏的屋子里不见了。
悄无身息的不见了,而不远处的卫兵无所觉。
“大将军,您、您这话是何意?”吕红英颤抖道。
霍霆山目光锐利,“你的左边肩胛和手臂受了伤。若是自伤,伤口内切痕必定偏向右边,毕竟你只能是右手持刀。方才这屋中到底是否有第三人,如今看看便知。陈渊,给我将她手上的麻布拆了。”
吕红英本是脸色煞白,如今很是半点血色也无,“大将军您在怀疑民妇吗?民妇冤枉,灵儿是民妇的侄女,夫人待民妇有大恩,民妇如何会做那等狼心狗肺之事!”
霍霆山一双眼无波无澜,“你何必说这些,是否冤枉,一看便知。”

霍霆山话落, 陈渊迅速动手。
在吕红英的尖叫和痛呼中,不久前才被老杏林缠好的麻布飞快解开。伤口上过药了,但经这一剧烈折腾, 这道长长的伤口又渗出血来。
吕红英一脸痛色的疯狂挣扎, 然而钳着她的男人力道极大, 她的手臂竟被钳制得纹丝不动。
对方的痛色陈渊视若无睹, 他随意拿了一条麻布,在吕红英的尖叫中拭过她的手臂。
新渗出来的血被擦掉了, 伤口清晰的露了出来, 皮肉割开处微微翻开, 露出一点鲜红的肉。
单看看不真切, 陈渊用另一只手撑在伤口附近,二指分立于伤口两侧,将伤口撑开。
仅是一眼, 陈渊眼瞳微微收紧, 本来摁住吕红英手臂的手转到她颈脖上, 五指收紧, “小娘子在何处?”
吕红英惊惧万分, 泪涕俱下,她想说话,却因颈脖被掐住说不出半个字,只能用尽全力小幅度摇头。
霍霆山神色更冷, “人多半还在此处。来人, 把这间房舍给我仔细搜查一番,任何细节不得遗漏。”
外面候着的卫兵立马涌进来。
刚开始搜查没多久, 之前派去食肆的卫兵回来了。卫兵不是单独回来的,还把孟从南一并提拎了回来。
看到脸颊飘红、明显饮了酒的孟从南, 陈渊眉心微蹙,他问卫兵:“何处寻到的人?”
伍长说了一间食肆的名字,而后又说:“当时寻到人时,此人和另外两人在饮酒,我盘问了另外两人,他们皆姓李,是兄弟,在沉猿道营生,做的是染料生意。”
陈渊眼底有诧异划过。
吕红英见状再次喊道:“大将军,民妇冤枉!民妇方才说的并非虚言,郎君确实是去食肆和李姓商贾谈营生之事。倘若小娘子被掳是民妇所为,那为何我们夫妻还要留在此地呢?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霍霆山只淡淡的扫了她一眼,“你以为你现在长篇大论,就能令我停止搜寻你的房舍吗?”
吕红英忽然哽住。
这边的孟从南醒了酒,看到妻子手臂和肩胛一片血红,霎时慌乱,“大将军,不知拙荆所犯何事,令您要伤她一介妇人。”
霍霆山懒得搭理他。
如今算是和这一支孟家人撕破脸皮,也正好,往后不必再和此人虚以委蛇。
陈渊言简意赅将事情讲了遍。
孟从南急忙道,“大将军……”
“大将军,在卧室发现一条密道。”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霍霆山目光一凛,当即快步走入旁侧的卧室。这屋子先前他来过,空间一如外面的小,屋内仅一榻和两个并排放置的、用于收纳衣物的匣子。
而此刻,那两个匣子被挪开后,露出了其下一个黑森森的窟窿。那窟窿不算特别大,但明显可容成人通行。
看到这条密道时,霍霆山脑中有一根弦铮的狠狠动了下,他闭了闭眼。
“你们忘恩负义!”陈渊以单臂之力,掐着被他拖行过来的吕红英的颈脖将之举起至双脚腾空,再猛地甩开。
见霍霆山想要下密道,陈渊道:“大将军,小心有诈,请容属下先行。”
霍霆山同意了,他转头看向伍长,“把这对夫妻给我看好,别让人死了。”
伍长应声。
此时陈渊已吹着火折子进了密道,他进去以后,霍霆山跟上。
这条密道不长,但也算不得短。忧心有埋伏,走得慢些,而小心翼翼行过半盏茶后,密道呈往上走的趋势。
借着火光,陈渊看到出口处封了一块木板,他以手抵板用力撑开,手臂上青筋骤然绷紧。
“咯滋、咯滋。”
木板被推开,上面还传来箱柜翻倒的声音。
光照了进来。
陈渊利落出了密道,霍霆山随后出来。
此地同样是一间卧室,相当简朴,一榻一柜而已。幽州兵鱼贯而出,迅速将宅舍搜了遍,毫不意外,这间屋子无人。
不用霍霆山吩咐,陈渊已遣卫兵去问周围邻舍。
很快消息收集回来了。
这屋子是五个除粪夫一并居住的,粪臭、且从业者往往被人不喜,因此邻舍都不愿意和这五人打交道,只知晓他们的姓氏,且是八个月前来到这里租房子住的。
“……因着对方是除粪夫,哪怕有邻舍时常看见他们挑着桶进出,也没太在意。”卫兵说。
如今想来,他们挑的粪桶里装的很可能不是粪,而是泥土。密道挖出来的泥沙以这种方式运出去,邻居们才不会七嘴八舌的议论。
密道非一日之功,若非如此运作,旁边邻居一定会议论为何你家日日有泥沙运出来,何处来的泥沙,又为何要运泥沙。
“速去街头巷角打听,今日是否见过那几个除粪夫担桶出来,人后面又去往何处。”霍霆山吩咐。
卫兵得令。
霍霆山沉着脸在屋中走了一圈,一颗心不断往下沉。
虽卫兵还未回来,但他多少已猜到结果。现在是酉时,将近日落,吕氏呼喊家中进贼人时是申时末,但真正的事发时间一定更往前。
可能是末时,可能是午时,甚至可能还更早。
这座关城的占地面积比不上玄菟郡那等郡县,繁华程度也远远不及,这也代表着进出城速度很快。
倘若他是劫持者,人一到手后一定会速速乔装出城。一个时辰,不,如果动作再麻利些,一个时辰都不用。
“先不等了,来人,传讯给沙英和兰子穆等人,命其撤销城内搜索,改为沿着各种方向向城外搜寻。”霍霆山下令。
卫兵得令。
一刻钟以后,之前离开的卫兵喘着粗气跑回来,他深吸了一口气后说,“大将军,巷口有个商铺的小佣说,午时看见曾姓的除粪夫挑着两个大桶出来。以往对方都是独行的,但今日有架牛车接应,他当时还心道莫非那曾姓除粪夫交了旁的好友,因此印象特别深刻。那小佣还说,曾姓除粪夫和板车夫往西边去了。”
“恳请大将军拨一队人马给属下。”陈渊这时道。
对方将人运出后,每一刻钟都宝贵得紧,不大可能会再在城中逗留。
因此从西门离开的可能性极大。
霍霆山:“陈渊,我得提醒你一句,荆州我只拿下了一个沉猿道,其他的地方尚且还是丛六奇之地,难保路上有埋伏。”
陈渊拱手作揖,“属下明白。”
霍霆山挥手,“追寻之事不宜声势浩大,否则难免引得旁州注意,适得其反,我给你五百黑甲骑,你自行小心。”
陈渊离开后,霍霆山继续在屋中,后面卫兵相继来报,先后带回去几个消息。
卫兵查明,那几个除粪夫已出城了,且确实从西侧城门出城。
邻居没有说谎,五个除粪夫八月前来到此处,再经查,这五人原先并非沉猿道本地人,据户籍宗卷记载,五人都是从益州来的。
霍霆山抬头看天幕,半轮金乌沉下,橙黄的霞光铺满大半的天空,灿烂温暖,美丽得如同一副画卷。
霍霆山:“先行回府吧。把那两个忘恩负义的押回去,我晚些亲自审问。”
从小巷出来的那一刻,霍霆山回首看了眼身后。
那五个除粪夫八个月前到的这里,时间往前推八个月,那就是将近三个季度之前。如今是夏季,这个局起码是去年秋天布下的。
去年秋天,那时他和夫人刚完婚不久,亦是赵天子驾崩没多久。布局者或许早就知晓丛荆州会按捺不住称帝,更知晓未来会有各州联合伐荆一事,因此选了荆州作设局点。
只是荆州以北有三处险关,对方又如何会猜到他在沉猿道……
一个思绪间,霍霆山自嘲笑了笑。
对方又何须猜呢,只需在三处险关对应的关城都设局便可,广为撒网。反正孟从南夫妻住在临光郡,从那处出发,三处险关皆可抵达。
“哒哒哒。”马蹄踏在青石砖上,皮毛黑亮的骏马回到假节府侧门前。
府邸将近,然而骑在马上的男人却勒了勒缰绳。
大黑马步子缓了下来,而后打了个响鼻,似乎不明白为何家门近在眼前,主人反而不进去。
停顿半晌,霍霆山才松了缰绳。
乌夜载着人从侧门进。
“大将军,您可算回来了,方才主母来问过一次您几时归。”卫兵道。
霍霆山缓缓呼出一口浊气,抬步往里走,才从侧廊进了正厅,就见裴莺过来了。
如今入了夏,她换上了轻薄的纱衣,曼妙的身形愈发玲珑有致,美妇人向来披着的墨发也梳成了高髻,露出了一截白皙漂亮的细颈。
金玉流苏发簪缀在鬒发中,缠金丝的流苏随着她缓步而来微微晃动,天际的最后一缕天光落在她的脸上和发上,仿佛溢着流光。
霍霆山停在原地,不再往前走。
裴莺没察觉到他的异样,“这个点还去城外兵营,莫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兵营无事。”霍霆山只是说。
裴莺嘟囔道,“灵儿那丫头还未回来,早上明明和她说要回来用晚膳,难不成在外面玩疯了。”
霍霆山顿了顿,随即抬手揽过裴莺,“多半是许久未见亲族,不住在外多逗留了些时间。夫人,我们先行用膳,待她回来再让庖房热一热菜。”
裴莺有些饿了,这人又是从军营回来,在外奔波难免辛苦些,估计也腹中空空,“好吧,我们先去用餐。”
夏日多蚊虫,待吃过夕食,裴莺没去后花园,而是回了主院。近来白糖脱销得厉害,连带着又带动了一批其他产品,裴氏日进斗金不为过。
“你不忙?”裴莺看着随她回来的霍霆山。这人今日下午去了兵营,这般急匆匆去,按理说有要事才对。
霍霆山:“待会儿再去书房。”
于是裴莺先坐下整理账本了,她清账时,他就在旁边,也不做什么,只看着她。
开始还好,但看久了后,裴莺心里泛起一丝疑惑。这人怎的今日有些怪……
但才这般想,她身旁的男人起身,“夫人且先忙,我去书房。”
裴莺心里那丝古怪随即散去。
离开主院后,霍霆山并没有如他所说去书房,他去了假节府的一处偏远院子。
在这本该人迹罕见的偏远角落,此时却灯光通明的有重兵看守。
霍霆山踏进来时便闻到一股血腥味。
吕红英的肩胛和手臂被撕开包扎后,仅随意拿麻布扎紧伤口,免得她失血过多而亡,士卒并没有重新为其上药。
如今她被绑在梁柱之下,嘴巴里塞着麻布,双脚堪堪及地,头垂着,不见神色。
她身侧的孟从南同样如此。
“大将军。”卫兵见礼。
霍霆山面无表情,“把吕氏嘴里的麻布除了。”
麻布一除,吕红英垂着头大口喘气,双臂疼到麻木。
和之前在房舍中截然相反,此时她不再大声呼喊说冤枉,而是低低笑了起来,“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阎王打架,小鬼遭殃啊……”
“何人指使你行凶?”霍霆山不理会她的念念有词。
仿佛没听见霍霆山的问话,吕红英仍念叨着这几句。
霍霆山轻啧了声,抽出腰间环首刀。
刀光掠过,鲜血喷薄,在女人的尖叫声中,有重物砸落在地上。
吕红英一愣,瞬间从方才的状态脱离,尖叫道:“南郎!!”
刀太快,快到痛觉只是一瞬。
孟从南怔住,直到有重物砸落,身体不住往左侧倾倒,他才后知后觉刚刚掉落的东西是他的右臂。
右臂自肩胛处被齐根斩断。
“何人指使你行凶?”霍霆山再问。
他手中的环首刀沾了鲜血,随着刀身的下垂,鲜血在光亮的刀面上蜿蜒出赤红色的细蛇。
烛火的光芒映在地上,映出那一滴又一滴自刀尖滴下的“朱砂粒”,仿佛是毒蛇悄无声息的吐着猩红的蛇信。
吕红英这次不敢不答:“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们是谁。他们抓走了我的恭儿,让我们听从他们的指令,说如若不从,不仅是恭儿性命难保,小柔和进儿也会危在旦夕。他们都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没得选择,我没得选择啊……”
霍霆山眉心微动,“恭儿是你的第三子?”
吕红英怯怯点头,“他是我和郎君在交州时生的,恭儿出世后家中生意才逐渐好起来,他是我们的福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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