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偷人
农历十一月底,是小冬月的生日，在姜雨来和姜胜平激烈的讨论下，终于有了大名,姜玉妍，还在家里举办了一个小的抓阄,小姑娘抓了林君泽做的一把木头木仓,大家都说她以后会跟小姑父一样当警察,为人民服务。
让姜黎黎说，这小姑娘就是颜控,每回林君泽过来的时候,就一个劲的伸手让他抱抱,并且谁也不能从林君泽怀里把她抱走。
冬月的生日过后，就是姜美仙要结婚的日子,因为王永安是二婚，加上现在的环境因素，两人连酒都没办，就买了些糖果分一分,就算结婚了。
“婚房装修过？”姜黎黎扫了一眼,问道。
“对呀，再怎么说都是结婚，酒席不能办,这婚房总得装一下。”姜美仙摸着大红的被子,浅笑着说道。
对于这门婚事,她心里一百个不满意,可是没办法,看上她的不是老就是丑，要么就是身体不健康,所以她回乡下的前一晚，王永安来找她的时候，她犹豫了。
王永安长的不够帅气，但是五官端正，身高有一米七出头，看着也还年轻，最重要的是，他说以后可以让她当家做主
思来想去，在王永安来提亲的时候，姜美仙答应了，她什么也没要，就想要一块手表，因为姜黎黎手上就戴着一块，别提多神气了。
“这弄的挺好呀！”王慧萍转了一圈，盯着窗户问道：“你的窗户也换了？”
“嗯，原来的太旧了，干脆换个新的，房间也能亮堂些。”姜美仙笑容灿烂的说道。
“是吗？”王慧萍觉得差不多，不过姜美仙这么说，她也不会去唱反调。
只是过了一会儿，王慧萍忍不住念叨：“要说房子，还得是黎黎现在的房子，有厨房还有卫生间，你知道不，黎黎家的厨房都不用煤球，那个煤气罐，一按一拧，那火就出来了，旁边就是水池，洗菜洗碗都方便，还有那个厕所，大的小的都成，水一冲就没了，再也不用每天刷马桶，对了对了，还有那个什么热水器，也是用的煤气罐，水龙头一开就是热水呢，阳台的洗衣池子我也喜欢，洗个袜子内裤什么的，走过去搓一下就行，真是哪哪都方便。”
听了王慧萍的话，姜美仙的好心情一下就没了，她好容易嫁到城里，虽然不如姜黎黎嫁的好，好歹拉近一些距离，结果人家住上楼房了，还是那么好的楼房。
她扯了扯嘴角，“这么好的房子，得是干部才能分到吧？”
“也不是，立过功的或是工龄比较长的应该都能分到，不过房子大小肯定有区别，对了，黎黎，美丽她男人是因公受伤的吧？那他能分到房子吗？”王慧萍扭头好奇的看着姜黎黎。
“这个我也不知道，这阵子老是下雪，跟美丽姐都没怎么走动了，美仙姐这房间确实敞亮。”看了眼床对面的柜子，笑吟吟的说道。
姜黎黎嫁的是干部，加上四房放弃老家的财产，多分了两棵树，姜黎黎自己画的图样，做了一个五开门的大衣柜，姜美丽嫁的公安，加上大伯补贴，有一个四开门的衣柜，到了姜美仙这儿，嫁的普通，又没有姜二林补贴，只能得到一个中规中矩的双开门衣柜。
其实这嫁妆也不算差，但是就怕做对比，这会见姜黎黎看到了衣柜，姜美仙眼底闪过一抹不甘，酸溜溜的说道：“也就一般，哪比得上楼房，就连嫁妆，别说黎黎了，就是美丽姐那儿，我都比不上。”
“嫁妆是做父母的心意，跟嫁给谁有什么关系？得了，我们出来这么久，得回去了，左右你嫁到这里，以后既是亲戚又是邻居，再找你玩啊！”姜黎黎客气了两句，拉着王慧萍准备回去。
姜美仙追着出来，客套的说道：“走什么呀，吃了再走，永安哥买了肉。”
姜黎黎看她假客气的模样，很想说好来吓吓她，想想又算了，没必要。
不过她故意停顿了一下，没有马上拒绝，瞧着她忐忑的眼神，心下撇了撇嘴，笑道：“不用，我妈做好了，以后都在城里，总有机会一起吃饭。”
要出门的时候，差点和一个男生撞到，姜黎黎抬眼一看，之前见过，王永安的大儿子，已经是高中生，就比姜顺安小一届。
“嫂子好，您是来看阿姨的吧？”王鸿阳笑着问道。
叫她嫂子，却叫姜美仙阿姨，姜黎黎忍不住勾起嘴角，这个王鸿阳也不是省油的灯。
“你好，你……阿姨是我堂姐，她今天刚嫁过来，所以跟我嫂子过来看看，成了，不打扰你们了，我们先走啦，以后都是亲戚，常来往。”姜黎黎又客气了一句。
对于这个只比自己大几岁的新娘子，王鸿阳一点都喜欢不起来，尤其是这个时候，都说有后娘就有后爹，王永安答应帮他买工作，该不会泡汤吧？
不行，得把工作尽快落实好，这个小后妈要是怀上了，就真的没戏了。
姜黎黎可不管姜美仙这些家事，回到姜家，林君泽和姜美美夫妻都在，打了个招呼，就蹿到了徐红珍那边。
“妈，有什么能帮忙的？”姜黎黎笑嘻嘻的问道。
“去把碗筷摆上。”徐红珍已经知道女儿在备孕，所以现在对她的态度特别好，如沐春风。
“黎黎，吃排骨，你不是爱吃排骨，真是不明白，肥肉不喜欢，喜欢啃骨头。”姜美美摇头笑道。
“够了，够了，姐，你不用管我，你自己吃，还有大嫂，你们是双生子，应该多吃点肉。”姜黎黎笑道。
期间，王慧萍把姜美仙那些酸溜溜的话学了一遍，然后嗤笑，“事事都跟黎黎比，她比得上吗？”
姜黎黎皱了下眉，说道：“嫂子，别这么说，都是亲戚，美仙姐也挺好的。”
姜美仙想要过上好日子没错，只要她不伤害别人，没什么可指摘，至于她说的一些酸话，当耳旁风就好了，反正她没打算跟姜美仙走动。
天寒地冻的，徐红珍担心晚了更不好走，林君泽和姜黎黎刚吃完饭，就催着他们回去。
回到自己的小窝，两人脱掉厚厚的手套，帽子，围巾还有大棉袄，感觉轻了十几斤，再洗个热水澡，分着吃一个苹果，小日子别提多惬意。
“黎黎，我姐夫可能要调到北疆去，大姐准备带着宁宁一块去，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所以我妈准备烧一桌，一家人吃个团圆饭。”林君泽知道姜黎黎和林君沛闹了点矛盾，所以先问她的意见。
“就吃个饭，别回头说什么她要离开京城了，让我原谅她之类的，我始终忘不了，她说生不出孩子或是生女儿就让我跟你离婚这句话，她自己也生了个女儿，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个道理她应该懂。”姜黎黎没什么表情的说道。
姜黎黎看过很多女婴被重男轻女的父母遗弃，她怀疑她自己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会被丢到孤儿院门口，所以她最讨厌重男轻女，也讨厌所有把女人当生育机器的人，而林君沛精准的踩到她两个雷点。
“就吃个饭。”林君泽亲了亲姜黎黎的头顶，心下轻叹，早跟妈还有大姐打过招呼，是他不想要孩子，所以别催黎黎，结果大姐又说那种不着边际的话，也难怪黎黎会生气。
这次吃饭，除了给林君沛一家践行，还有林君凝的事情。
“交接手续都办好了，下周起，君凝就正式顶我的班，我呢，提前退休，可以早点享清福。”刘庆芳笑着说道。
一家人正吃饭呢，突然听到凄厉的惨叫声，林君泽嗖的站起身，想也不想的跑出去，姜黎黎慢了几步，随后追了出去。
是隔壁的四合院，就是姜黎黎之前住过的，她用力掰开人群挤了进去，发现里边也有不少人，已经看不见林君泽，扫了一圈，看到被李文赞护着的林小涵，连忙走过去。
“你还怀着孩子呢，怎么也刚出来看热闹？”姜黎黎站到林小涵另一边，免得她被人挤到。
“没事，阿赞护着我呢。”林小涵拉着姜黎黎到自己身旁，凑近她耳旁说道：“你一定好奇是谁在尖叫吧？你猜猜。”
看她八卦的那样，这人肯定是姜黎黎猜不到的，她侧头四处听了一下，边上的这些人好像也不是很清楚，“叶家嫂子？没听说叶大哥会打人啊？”
叶大爷和叶大娘有三女一子，对儿子是偏爱一些，但是不会溺爱，反正叶大哥人挺温和，对谁都是笑吟吟，很斯文的一个男人。
没想到林小涵摇头，摇着手指说道：“不是叶大哥哦，你再猜，给你个提示，后院的。”
姜黎黎挑眉，凑过去小声问道：“不会是杨嫂子吧？”
林小涵再次摇头，“不是，再猜。”
“吴嫂子？难道是白嫂子？”姜黎黎还真有些猜不到。
林小涵笑着说道：“白这个姓猜对了，但是不是白嫂子。”
姜黎黎倒吸一口气，“难道是白莲？”
林小涵再次摇头，对着姜黎黎挤眉弄眼。
白家除了儿媳妇和女儿，那剩下的女人……白婶子？
姜黎黎捂着嘴,不敢置信的问道：“不会是白婶子吧？”
林小涵打了个响指，笑着说道：“恭喜你答对了，不过没有奖品。”
姜黎黎整个人惊呆住,看了一眼堵满人的房门口，又看了看林小涵。
“还真是白婶子？说说呗,到底什么情况？”姜黎黎满是好奇的问道。
“还能有什么情况,偷人呗,还是前院的刘老头，闹的动静有点大,被叶大妈抓个正着,怎么样？没想到吧？”林小涵挤眉弄眼的问道。
确实没想到,不止没想到是白婶子，还没想到偷人的对象是刘老头。
那刘老头多大来着？快七十了吧？这么大年纪还能那啥吗？
看姜黎黎一脸疑惑的样子,林小涵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容，左右看了看，凑过去小声说道：“你别小看刘老爷，相好的人多着呢,我也是听我妈说的,咱们隔壁的那个沈大妈，后面的吴大妈，还有王婶子,对了,还有叶大妈,都跟他在一起过。”
姜黎黎再次目瞪口呆,“真的假的？别是瞎编的吧？”
沈大妈她不认识,王婶子不清楚，但是叶大妈瞧着很和气,看着非常贤妻良母，不像是能干出偷人的事情来。
林小涵撇撇嘴，“怎么可能瞎编？很多人亲眼看到他们从刘老头家里出来，手里还拿着鸡蛋或是细粮，我不记得是谁说过，刘老头以前厉害着呢，祖上是官宦人家，他自个也当过官，国君的官。”
姜黎黎仔细回想了一下，刘老头人高马大，穿衣得体，现在瞧着还很有派头，说不准以前还真当过官儿，可他到底快七十的人了，白婶子好像五十不到还是五十出头，竟然愿意跟他？还是让人难以想象。
见她将信将疑的模样，林小涵戳了戳李文赞，“阿赞就看到过，不信你问他。”
李文赞咳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姜黎黎立马好奇的问道：“你看到的是谁？”
李文赞看了林小涵一眼，小声说道：“就是王婶子。”
不是，真有王婶子啊！平时见她说这个不检点，那个狐媚子的，结果她自己在外边偷情？
实在没忍住，姜黎黎的目光不自觉来到王大叔身上，只觉得他的头顶绿油油的，正好他旁边站着的是叶大爷，想到林小涵说的那些人中有叶大妈，好像他的头顶也很绿。
这时，已经穿上衣服的刘老头和白婶子被人从屋里拽了出来，大家闹哄哄的往后退，差点没撞到林小涵。
“李文赞，你赶紧带小涵先回去，她大着肚子，这里这么多人，实在太危险了。”姜黎黎看了眼，说道。
李文赞也是这个意思，护着林小涵先回家，至于刘老头和白婶子会有什么结果，都一个院子，一会儿就知道了。
姜黎黎躲到一根柱子后面，踩着柱子下边的石墩，探头看了一眼，好家伙，刘老头跟白婶子的脸好像被猫挠了一样，她要没记错的话，刘老头已经丧偶，并没有老伴，所以他这是被谁给挠的？
目光扫到后边气呼呼的叶大娘，姜黎黎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看来叶大妈和刘老头真的有一腿，所以看到刘老头和白婶子在一起才会这么生气。
忍不住看了一眼叶大爷，他倒是跟没事人一样，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但是你要说叶大爷笨，那绝对是错了，叶大爷可聪明的很，所以他不可能没发现叶大妈跟刘老头的事，只能说他装作不知道，或者，他还在后边推了一把。
啧啧，什么情况下，能让老头心甘情愿把老太太给别人的男人睡，要么不敢，要么给的好处足够大，看叶大爷看热闹的模样，姜黎黎觉得是第二者。
“诶呦，我的个天老爷，咱们院子里竟然有这么伤风败俗的人，白莲妈瞧着多正派，竟然会在外边偷人，平时根本看不出来，对吧，黎黎？”王审知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姜黎黎身旁。
姜黎黎看着她一脸鄙视白婶子的模样，想到李文赞说他看到王婶子从刘老头家里出来，实在佩服她的演技。
“对啊，我真没看出来。”好比你，真是一点没看出来你跟刘老头有关系。
王婶子煞有其事的点头，“我也没看出来，白莲妈早上才跟我说，隔壁的谁谁谁跟谁谁谁好上了，我俩还批评他们不检点，结果这青天白日的，她自己跟人偷情，还找了刘老头，都能当她爹了，我估摸着刘老头肯定给她什么好东西，不然她能答应？”
姜黎黎扯了扯嘴角，“这个我也不清楚。”
在此之前，她都不知道刘老头有这么多相好，刘老头给相好的什么东西，她上哪知道去。
王婶子磨了磨牙，肯定给了什么好东西，不然怎么白天就跟刘老头滚在一起了？
看王婶子一脸愤恨的模样，姜黎黎往旁边挪了挪。
“黎黎，你怎么在这？”林君泽朝姜黎黎走了过来。
“我跟着你过来的，你走的太快，没追上，这事你不管吗？”姜黎黎见林君泽没有跟着刘老头出去，好奇问道。
“gwh的人过来了，他们会管。”林君泽皱了一下眉，也不知道谁去找的gwh，找了他们，刘老头和白婶子不死也脱层皮。
自从成立了gwh，他们大事小事一把抓，权利比派出所都大，像是这种事，已经不归公安管。
边上的王婶子抖了抖身子，跟林君泽打了个招呼，就找借口急匆匆的离开了。
林君泽狐疑的看了她一眼，“走吧，咱们回去吃饭。”
“刘老头年纪那么大，不会弄出人命吧？”回到隔壁的四合院，姜黎黎小声问道。
“难说，刘老头的成分不是很好，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他原来是国军的军官，后来投降及时，所以才能保住一条命，他要是安安分分的，也不会有什么事，可现在出了事，就gwh那帮狗崽子，怕是会翻旧账。”林君泽摇头说道。
姜黎黎抿了抿唇，“那白婶子呢？”
“她顶多吃点苦，不至于闹出人命，要是高鹏九愿意帮忙，说不准连都不用吃。”林君泽挑眉说道。
“高鹏九？白莲的老公？你不是说他就是个跟班吗？”姜黎黎脑子一向转过弯，以前是跟班，现在可不一定，“他进gwh了？”
林君泽点头，他可是最积极的那批人之一，为了上位，把对他有恩的吴家害的几近家破人亡。
姜黎黎皱眉，“白莲……不会找我们麻烦吧？”
白莲之前那么喜欢林君泽，为了得到他，三番两次造谣害她，结果她没报仇，白莲翻身了。
“不会，白莲比我们更担心高鹏九发现她以前做过的事情。”林君泽拧眉沉吟片刻，“不过高鹏九最近的气焰是太过了，会有人收拾他的。”
没有也要制造一个，万一高鹏九那傻叉为了面子来找他麻烦，到时候后悔都晚了。
两人回到林家，刘庆芳和林君凝立马追问隔壁的情况。
其实林君凝刚刚也追过去了，只是她自诩大学生，不好意思跟姜黎黎那样挤进去，只能被堵在大门口望洋兴叹。
“什么，白莲妈和刘老头？就隔壁前院那个刘老头？他快七十了吧？”刘庆芳震惊的问道。
姜黎黎点头，然后告诉刘庆芳，和刘老头好的不止白婶子，还有王婶子和叶大妈，对了，还有胡同口的沈大妈。
“沈姐也是？”刘庆芳晕乎乎的问道。
姜黎黎不认识沈大妈，刘庆芳认识，她男人是出了名的对好，六级木工，会帮着洗衣服做饭，还会帮着带孩子，对沈大妈那叫一个体贴，几十年如一日，当然了，沈大妈对她男人也好，反正夫妻两很恩爱，她怎么会跟刘老头有一腿呢？
“黎黎，你是不是听错了？”刘庆芳不敢置信的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