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一个很好的人。”以歌看着二月红,微微一笑。这个人,明明是第一次见她,却比张启山要相信她,真是矛盾啊!
以歌没想到张启山晚上还会来接她,“你要带我回去?”他不是一直怀疑她吗?不对啊,她已经说得够清楚了,他的怀疑也应该打消了啊!
“回去。”张启山看了她一眼,又迅速移开了目光,只说了这一句。
不是吧?难道就是因为怀疑她,所以要放在眼皮子底下?以歌无奈,这人,怎么就这么固执呢?
“我看以歌你就跟着佛爷回去吧。”经过一天的交心,以歌已经成功的和二月红成了知己,张启山也是惊讶的瞥了二月红一眼。
“好吧。”以歌将耳发勾到耳朵后面,“张大佛爷,请多多关照啊!”
张启山见她一直捂着腹部,二月红也是伸手扶着她,皱了皱眉,她伤还没好吗?看起来却像个没事人一样……就这么不爱惜自己吗?不知为何,张启山心中隐隐有些烦躁。
“二爷,明日我去梨园听戏,记得帮我留个好位置啊!”以歌朝二月红招招手。她也是才知道二月红是个梨园大家呢,听戏,还从未听过,她看的戏,都是人生百态……
二月红笑着点头允诺,“快上车吧,回去好好休息。”张启山看着二人的交流有点点不爽,二爷这般,不是面上的客气,而是发自内心的认可了陌以歌啊。
坐上车的以歌有点新奇,她从未见过这种交通工具,比起马车的确是方便很多啊!
“我让人来给你上药。”以歌没想到自己是被张启山抱着进门的,她一直觉得,这个人,是不喜欢她的,怀疑,试探,层出不穷的,以歌看着张启山雕像般的侧脸发起了呆,不过他是个好人,即使怀疑她,也收留了她,即使态度不好,也从未恶言相对。
“不用了,我自己会医术,会处理好的。”以歌朝他微微一笑,寻常的药对她有什么用呢?看这伤的样子,估计两天就好了。
张启山黑沉的瞳仁就那样静静盯着她片刻,好半天才点点头,“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说完就走出房去。
以歌看着他的背影挑了挑眉,总觉得,一语双关啊……头沾上枕头,以歌心神俱疲,却是很快就进入了梦乡。梦里,有以笙,有那个磕巴的自己……
“陈皮,你在想什么?”二月红看着有些阴郁的陈皮,皱起了眉头。
“师父,小磕巴是那个女人的执念,可如果,她没有执念的话,那小磕巴……”不就消失了吗?而且陌以歌若是受伤,那他的小磕巴不也要跟着受罪吗?
二月红听了陈皮的话也是叹口气,“可离歌能诞生出来,就说明了很多问题。”是怎样的人,才会对‘要做个好人’有这样强的执念呢?
“你还不如直接去找以歌,”二月红看着陈皮,“离歌很喜欢你,那以歌应该也会喜欢你的。”二月红看着陈皮逐渐发红的耳根,眼底有着深深的笑意,他本担心,陈皮戾气太重,没想到会遇见一个对‘做个好人’有着强烈执念的离歌,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嘁,谁要她喜欢!”陈皮冷哼一声,显然就是对以歌很不屑。
“但为了离歌,你也确实应该去与她好好谈谈这个问题啊。”的确,如果两个人是要分开的,那有些事就要说清楚,二月红眼中有着深思。离歌的存在与以歌有着直接关系。
“我知道了。”陈皮捏紧拳头,咬牙隐忍道。
“你伤好了?”张启山看着正在穿鞋打算出门的以歌,挑眉问道。
“对啊,和二爷约好了,去看戏。”昨天逛街逛到一半就被拉去坐诊了,今天要好好逛逛了!
张启山点点头,坐在沙发上翻了页书,“注意安全。”
以歌看着她冷冽的脸庞,撇了撇嘴,走过去,伸出嫩白的小手摊在张启山面前。“给我钱。”她没有这个时代的钱,昨天买糖葫芦都是拿银子换的……幸好那小贩不在意……
张启山一哽,没有想到自己也会有这样一天……无奈看了她一眼,起身去书房。
以歌跟在他身后,脸上挂着戏谑的笑容。
“要多少?”张启山看着钱包里的钞票,头也不抬的问。话说,她看得懂数字吗?
“佛爷您看着给呗~”以歌这些天书也不是白看的,她就像一块海绵一样汲取着这个时代的知识。
最后张启山给了她一小沓钞票,“想买什么就买吧。不要委屈自己。”他也不知道女人家到底要多少,索性就多给些,应该是买些胭脂水粉,衣服首饰之类的吧?
以歌略有些惊讶的接过,拿着钞票朝他挥了挥,“多谢啦!”
“小姐,算个命吗?”这个声音有些熟悉啊,以歌朝声源处看去,啊!是那天和张启山一起被送回来的那个人啊,他是个神棍吗?算命?
“小姐……离姑娘?”齐铁嘴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以歌,扶了扶眼镜,随后又笑道,“离姑娘这是要算命?看在上次你救了我的份上,给你算个八折!”齐铁嘴一拍胸脯,豪气的说道。
“好啊,我还没有算过命呢!”以歌跃跃欲试的看着齐铁嘴,又被当做离歌了啊?其实还是挺好玩的~
“离姑娘的生辰八字可否告知?”齐铁嘴本能的觉得有些怪异,但又没发现哪里不对劲。
以歌摇头,“我没有生辰八字。”就算有,算法也与这里不一样吧。以笙诞生于六月,而她则是在十月,但她们却是几乎同时出世的。
“没有生辰八字?”齐铁嘴喃喃,屈起指节在唇边沉吟道,“没有生辰八字就有些麻烦了啊,离姑娘不介意我瞧瞧你的手相吧?”没八字没事,还有手相啊!
以歌憋笑,伸出手去,不好意思,我也没有手相……面上还是笑眯眯道,“不介意,先生你尽管看便是。”
话说离姑娘的手还真是嫩滑啊!齐铁嘴这样想着,低下头定睛一看,这这这!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人没有手相的?手心光滑一片,连丝掌纹都没有!
齐铁嘴慌乱的扶了扶眼镜,不对,不对,仔细一看其实还是有些许掌纹的,虽然为数不多,但是纵横交错,极为浅显罢了……这么混乱的命啊!他还是第一次看见啊!
“先生可看出什么来了?”以歌还从未在意过自己的手相如何呢!
“姑娘的命途有些奇怪啊,恕在下实在不能看出什么来。”齐铁嘴这话说的倒是实话,他的确没看出什么来。脸上还有些许愧疚,毕竟是救过自己的人。
以歌收回手,不怎么在意道,“无碍,我也有心理准备的。”她的命运又岂是凡人能瞧出来的?
“唉,没想到我齐铁嘴会在离姑娘你这儿栽了个大跟头啊!真是砸了我齐八爷的招牌啊!”齐铁嘴感叹道,“这次是我未能瞧出什么来,这卜算金,我就不收离姑娘你的了。”
以歌挑眉,又是爷啊?八爷,二爷,佛爷,这长沙的爷可真够多的,还是,有什么关联吗?以歌眸色微凝,“八爷您未糊弄我便很好了。”她起身笑道。
“这次便多谢你了。”以歌理了理衣服。
“离姑娘今日不坐诊是要去哪吗?”看她打扮还是挺讲究的,今日是有什么事吗?齐铁嘴多嘴问了一句。
“今日去梨园听戏。”以歌朝他微微一笑,螓首蛾眉,巧笑倩兮,清素若九秋之菊。
齐铁嘴一愣,“是去听二爷的霸王别姬的吧?离姑娘等等我,咱们一起去吧。”
以歌想着自己一人去也无聊,这齐八爷也是个有趣儿的人,与他一起去倒也不错。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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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老九门
以歌被台上盛服浓妆韶颜雅容的二月红狠狠惊艳了一把,怎么会男子可以柔媚至此?一时之间她连瓜子都忘记嗑了。眸中,脑海中只剩下那个婀娜多姿,翩若惊燕踏飞龙的‘女子’……
齐铁嘴见以歌这般模样,自豪的笑笑,竖起了大拇指,“二爷初登台的时候,你这般模样的人多了去了,那嗓子,那身段~”齐铁嘴扭得不伦不类的,以歌忍俊不禁,人家那是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到了齐八爷这儿……
二月红看见以歌和齐铁嘴一起来的眼中飞快掠过一丝惊讶,而后水袖翻飞,低吟浅唱,以歌撑着下巴,墨发侧披如瀑,眼带迷离的看着台上的二月红……
“好!”以歌站起来跟着人群一起鼓掌,“真美啊~”以歌呢喃道。
待观众散尽,梨园一下便清静了不少,二月红笑看着以歌,“以歌可愿意试试?”他看得出,她分明是第一次看戏。即使曲终人散眼中兴味仍不减分毫。
“我?我也可以试试吗?”以歌指了指自己,在得到二月红肯定的眼神后,莞尔一笑,“好啊!”她眼中的跃跃欲试让二月红都有些惊讶。
以歌在齐铁嘴惊讶的目光下缓缓上了台,她侧头看着二月红,“要怎么做呢?”如削葱的玉指做出一个兰花状,她缓缓一扭身,刹那芳华的一抹妖娆,“绿了芭蕉,红了樱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