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山和二月红都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张启山想伸手做些什么的时候,门外却飞快冲进了一道身影,将地上的离歌抱了起来。
“陈皮!”二月红没想到自家徒弟也在,他本想支开陈皮的,所以还特地让他去了码头,结果没想到他竟这么早就回来了。
“啊!啊!不要关我!不要!我会做个好人的!我不会伤害他们的……不要关我,我害怕,我好怕啊!以笙!以笙!”离歌用力揪着陈皮的衣袖,指尖泛白,“我会做个好人的,你们相信我,相信我啊!”我不想一个人……
张启山却因为这些话而眉头紧锁,被关起来?被谁?还有她话里说的伤害?伤害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最让他在意的,是那个名字,‘以笙’!以笙?那相对应的,不就是‘以歌’了吗?难道,是陌以歌将她关起来的?
“你们相信我好不好……”离歌在陈皮的怀里满头大汗,只是失神的呢喃着,“我会做个好人的,我真的!会做个好人!”她的眼泪一滴一滴,都砸进了陈皮的心里。
“佛爷,陌以歌是何人?”二月红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为了不让陈皮误会,他打算将事情挑明了说。
“陌以歌,是一个与离姑娘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只是来历有些诡异,所以我才会来试探离姑娘,只是没想到……”他看向陈皮怀里还在发抖的女子。
“师父,小磕巴是怎样的人你应该清楚才是!她又胆小又磕巴,哪里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了?”陈皮抱着离歌的脑袋,满眼敌意的看着张启山。
“可是你也看见了,离姑娘,的确对这个名字有反应不是吗?”张启山也是一脸严肃,这次来试探离歌,还是有所收获。
“这又能说明什么?”陈皮恶狠狠的盯着张启山,眉眼之间的煞气让二月红侧目。
“说明两人的确是有所联系的!我说过,陌以歌来历诡异,这个离歌……”张启山看着陈皮,“她是你带回来的,你应该知道她的来历吧?”
陈皮抱着离歌的手逐渐收紧,听见张启山的话一言不发。只是低头看着离歌,沉默以对。
“你如果抱着这样的态度,那……”我只能将离歌带回去审问了……张启山还没有说完,鼻尖就闻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小磕巴,小磕巴!你怎么了?”陈皮被怀中的温热惊呆了!他将怀里的小脑袋捞了起来,就看见离歌又吐出一口鲜血……整个人像是极为痛苦,没过多久,腹部也莫名被鲜血浸湿……
“好痛!我好痛!陈皮!我好痛!”腹部像是被什么武器刺穿了一般,鲜红的血液就那样直接流了出来……
“小磕巴,我带你去医馆,我……”陈皮满手鲜红,他想用手去堵住伤口,他不想再看见鲜血从她身体里流出来了,但是没有用,根本没用,“你不是鬼吗?鬼,怎么会流血呢?鬼,又怎么会受伤呢?”陈皮慌不择路,他分不清东南西北,只能低声喃喃道。
鬼?张启山突然之间就想到了以歌,离歌出事,那以歌呢?“二爷,借你这的电话一用。”
“她出门了?”张启山很惊讶,“有说去哪里吗?好,我知道了。”张启山挂了电话,脸色极为难看,偏偏今天出门了!还不知道去了哪里!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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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老九门
“二爷!离姑娘出事了!”陈掌事匆匆赶到,“离姑娘坐诊的时候突然口吐鲜血,腹部好像还受伤了啊!”医馆乱成一团,陈掌事连忙关了门,赶来红府说明情况。
在场的三人一惊!离歌分明就在这里,那在医馆的是?
“是以歌!”张启山立即想到这一点,“那离姑娘呢?”他问陈掌事。
“正在送回来的路上……”陈掌事还没说完,张启山就大步朝外走去,“我去接以歌,你们好好看着离歌。”
从小柏手里接过以歌,张启山身上气息极冷,冷硬的脸庞让小柏一句交代的话都没敢说……
“两个人的情况是一样的,伤口的位置也是一样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二月红皱眉,一脸凝重。
“陈皮,你刚刚说,离歌是鬼?”二月红看向一身鲜血的陈皮,询问道。
陈皮却闭口不言,眼睛盯着离歌,像是没有听见二月红的询问一样。
“陈皮!你现在必须将你知道的说出来,否则谁也救不了她们!”二月红见他这副沉默的样子也急了火。
“小磕巴她,害怕阳光,所以在有太阳的时候她要打伞,小磕巴说,她没有温度,没有脉搏,小磕巴她,她说她好像是鬼,她说她不想害人……她想回去……”陈皮低着头,地上可以看见他的泪渍。
他心中还是有些许埋怨的,但张启山是师父多年来的至交好友,师父帮着他也无可厚非……
二月红沉默了,离歌没有坏心,他知道,他知道,那是个好孩子……
“以歌是在唐代宗贞懿皇后独孤氏的玉棺里醒来的,”张启山低声缓缓道,陈皮蓦然抬头看着他,嗓音沙哑,“小磕巴,我是在玉棺上看见她的,她就坐在玉棺上!”
“陌姑娘没有说什么吗?”二月红看向张启山,询问道。
“她是个慧黠的女子。”张启山摇头,看着床上并躺的两个一模一样的女子。都是同一个地方出来的吗?张启山在思考,可怎么想也没什么头绪。
“小磕巴要醒了!”陈皮一直紧盯着离歌,自然是最先观察到离歌的睫毛在颤抖的。
张启山连忙去看以歌,却失望的发现她似乎还在昏迷状态……
离歌睁开眼睛,有瞬间的恍惚,但很快就回神了,脑海里仿佛还残留着那种痛苦,她下意识的一抖,坐起身来,看见陈皮就瘪瘪嘴,“陈,陈皮,刚刚,好痛!”
“不痛不痛!”陈皮连忙冲到床沿边上,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你刚刚说,‘刚刚痛’?”她刚刚还自己坐起身来了!
“嗯!”离歌点头,然后摇头。“现在不痛了!”
“难道说,伤口都好了?”陈皮猜测的开口。
“嗯!”离歌点头,拍了拍肚子,“都,都好了!不痛了!”
这是怎么回事?二月红与张启山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中看见了困惑。看来只能等陌以歌醒来啊……
以歌只觉得自己做了好长好长的一个梦啊!从一个胆怯有些磕巴的小豆丁,到学会用微笑掩盖情绪的少女,数年来一直努力压抑负面情绪的自己,一直不忘修心的自己,一直隐忍的自己……
像是过了百年,她才终于忍不住爆发了啊!因为他们,动了她最重要的人,以笙。
原来,你真的是姐姐啊,以笙……
原来,我学做饭是为了你啊……
原来,种下双生,是为了你啊……
原来,撕裂天空,是为了你吗?
那,我为什么会忘记呢?会忘记对我如此重要的你呢?以歌疑惑不解,这个梦,是她曾经的记忆,可是她分明记得,自己是在一座墓碑前喝下的忘忧……
能记起你,也挺好的,或许时机未到,我还忆不起其他的,但至少,我知道,陌以笙,你是我的姐姐,我知道,我是谁……哪怕我,并不想知道……
以歌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临近黄昏了,她按住腹部还未痊愈的伤口坐了起来,看着窗外瑰丽的晚霞,脸上带着一丝莫名的微笑。
“陌小姐,你醒了?”二月红有点惊讶,他看着以歌按住伤口的手皱了皱眉,“陌小姐的伤口没有好吗?”离歌的伤,分明已经痊愈了……
“这是谁包扎的?包扎的好丑……”以歌嘶哑的嗓音说出这样的话让二月红忍俊不禁。
“是府上丫环包扎的。”二月红脸上带着如沐春风的微笑,“陌小姐还好吗?”的确与离歌一模一样,只是神态却不怎么相像啊……
“张先生呢?”以歌看着二月红的眼睛,问道。
二月红面上有点惊讶,想起张启山对以歌的评价又低叹了一声,果真是个聪慧的女子!“佛爷还在外面呢。陌小姐你这是要……”他看着要下床的以歌连忙阻止。
“陌小姐你身上还有伤……”
“无碍,小伤。”的确是小伤,内伤已经痊愈,只是刺穿腹部的武器上带着些许魔气,所以愈合的会慢一些,以笙这次,又是遇上了谁呢?以歌心里想着,不管遇见谁,她都会帮她将所有的伤害都挡下来!
竟认为这是小伤吗?二月红叹息,明明是一个弱质纤纤的女子,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他扶起以歌,“佛爷在厅外。”
“佛爷?”以歌蓦然想起张启山家里院中的那尊大佛,“是因为那尊大佛,所以才叫佛爷的吗?”
“陌小姐也可以这样理解。”二月红轻笑,并没有开口多做解释。
“张先生是佛爷,那你又是什么爷呢?”以歌笑吟吟的看着二月红,眼中有着明显的狡黠。
二月红像是从未被女子捉弄过一般,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在下二月红,长沙人都唤我一声二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