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告诉我他对于我的好感度。]她用心音说。
[【90】]系统答道。
……她原以为,只要被他撞见她和别的男人不清不楚,“双首领”线就要BE……却未曾料及,他既生气又失望,却没有变得不喜欢她。
——他比她设想的更爱她,也更具备忍耐力。
说实在,虽说她清楚自己必须直面他,但她并不清楚自己该怎么办。
她还是不想和他BE.
战略是随机应变,目标是将他稳住。
对方抵达了自己的身后。
她没有回头,熟悉的温润而清澈的青年声线,在她头顶后方响起。
“susu,你醒了。”
“感觉如何,身体哪里不舒服吗。”
“……我没事。”
沢田纲吉听起来是如此的平静恬淡,声音甚至带着浅浅的笑意,犹如两人之间一如既往、无事发生,她和他仍是尚未交往但两情相悦、彼此间绝不涉及他者的、天造地设的一对佳偶。
她完全感受不到对方的真实情绪,对方的自我控制能力是惊人到可怖。
可她因为他的接近而心惊不已。
焦糖板栗的气味浓烈极了,从他身上源源不断涌出来溢向她,这证明他只是表面宁静。在他的香味的袭击下,她有些四肢发软头晕目眩,从舌尖到喉咙到胃袋都火烧火燎起来,急需一些甘美的液体。
恶疾再度发作。
该死的,失策了……她刚才就应该在浴室喝下女仆端来的V元素溶液,那样她或许就能抵御住他的V元素气味。
系统在她脑海里“哔”了一声:[警报——我预计您至多维持清醒8分钟,然后您将攻击他,吸食他的血液。]
若是以前,她不会客气,会直接食用他。
可今晚,一切都变了。他撞破了她和别人的事,她短时间内无法亲近他,他需要时间去消化糟糕的现实。
她克制着自己的异态,而他没有再说话。
倏然,一双修长宽大的手,按住了她的双肩,小力地捏了捏她的肩头,这是一种令人安心的抚慰。
而后他扯走了她的毛巾,帮她擦拭头发。
愈发头晕了,她抬眼就看见,梳妆镜里,映照着自己和对方的身影。
卧室里仅仅点亮夜灯,鎏金色光芒照不亮环境。
昏暗之中,青年立于她背后,她看不清他的面庞,更猜不透他的心情。他的体格内敛型,瞧着高瘦,实则相当健硕,双方的身形差距甚伟,他的胸膛能将她整个人纳入怀中。
他安静地站着,她莫名感觉他好像一片将她环绕的山脉,静默,坚实,不容造次,她不清楚自己是否能逃离。
许多人都知道,彭格列的十代目是一个矛盾的存在,他的性格好得不像黑手党,可他却是最优秀的教父。此刻他持着十足的温柔和耐性对待她,双手拿毛巾配上极轻的力度,细致地为她擦头发。这双手,佩戴着首领指环,掌管着黑暗世界,却在为她挤干长发的水份。
一些雪白的发丝,弯曲,湿润,黏在后颈。
对方那覆着硬茧的指头粗粝如沙砾,缓慢划过柔腻的后颈肌肤,指尖将那些湿发丝勾起来,她不由得颤栗了一下。
“susu,”终于,她听到他再度开口,平静道,“你没事就好,我真的……非常、非常担心你。”
“我这段日子在欧洲处理工作,但凡是不工作的时候,每分每秒都在想你,哪怕是喝水的时间,也在想你……可你却几乎不曾联系我,我也不敢主动发消息找你。”
“我太想你了,再见不到你,我或许会疯掉吧……所以我一回国就来了横滨,毫无征兆地突然出现在你眼前,吓到你了吧,对不起。”
对方一边缓缓轻声说着,一边为她擦发,犹如一位最好的兄长一般,温柔敦厚,待人熨贴。
可她一颗心却越揪越紧——栗子香在燃烧,他的情绪在剧烈化。
“我知道,千代美小姐近期在全横滨招婿……我当然不认为千代美小姐的做法有什么不对,长辈们有自由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而一切事项的决定权,始终是在susu你的手中。”
嗓音愈发低沉、娓娓道来。
“所以,你不联系我,并非顾虑长辈,只是因为你不思念我而已。”
“susu是一个对于所有事物都不具备热忱的人,偶尔对什么来了兴致,也不会持续太久……”
“susu已经对我没有了兴趣,不想选择我了……请你告诉我,我讲的话,对不对呢。”
“有些人厌故喜新,可有些人越陷越深……”
“你说,当这样的两个人遇见了,可怎么办呢?会很糟糕吧。”
“纲吉……”
素珠想要解释,可对方反倒追问。
“susu,你喜欢我吗?”
“……”
“susu,告诉我吧。”
青年的话语,像是哀求,又像是指令,令人无法拒绝。
“……喜欢。”
她看见化妆镜折射的景象——黯淡光线下,栗发青年的面庞似乎绽开了浅浅的笑。
“嗯,我知道,susu喜欢我,只是……并非最喜欢我。”
“……”
“susu,我不怪你。”
“千代美小姐告诉了我关于你的先天疾病的事……你一定是因为身体原因,短时间才对那些人略感兴趣。而他们处心积虑地主动靠近你,毕竟你是这样好……”
她坐着,愈来愈僵。
这个人太好了,太可怕了……
——无尽的温柔与包容,就像是世外桃源般的、永无终点的溶洞,一旦误入,就只能永远生活在其间,绝不可能离开。
“啪哒——”
毛巾落地。
他从她背后将她搂住了,这是严丝合缝不容罅隙的拥抱,她感到有力的双臂将她束缚。他俯首用鼻尖抵住她的颈侧,湿热的唇齿磨蹭着她的肌肤,介于亲吻与撕咬之间,本就昏沉的她变得更恍惚了。
——究竟是自己想食用对方,还是对方想食用自己?
“susu,你再回答我一个问题,可以吗……”
“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你更喜欢我呢?”
“不论他们是怎么做的……我能做得更好。”
“我现在就可以向你证明。”
清透的嗓音浊化了,对方啄吻着她的颈侧,低哑地呢喃。
相当烫的手掌心隔着睡裙轻按住柔软的小腹,好像在规划着某种未来。
“今晚过后,我们就结婚,好不好。”
“今晚过后, 我们就结婚,好不好。”
对方像在询问又像在陈述。沉沉的嗓音流沙般淌入她的耳孔,清瘦修长的五指温柔抚过腹部, 令她不由得发麻。
他的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
——她是霜野集团与坦帕斯塔家族唯一的继承人, 为了她自己, 为了她的财富与组织后继有人,她必将生下孩子,孩子属于她,也会随母姓。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实, 包括他。其实她的双亲与祖父也希望她能早日拥有后代。因此,他才会说出这种话。她也清楚, 他会是最好的丈夫与父亲。
一切只是一场游戏,她随时能抽身离去。思及此处,她安定下来。
她不讨厌孩子, 也不介意在游戏中有孩子。
只是,她更倾向于……去父留子。
然而他却是无法被去掉的, 彭格列不会允许自家首领的血脉流落在外。她与他结婚, 就绝对不能与他离婚。一人是彭格列的首领, 一人即将成为坦帕斯塔的首领,双方的婚姻不只是男女之间的小事,牵扯到关于两大家族、关于整个黑手党世界的许多事物。
她起初敢于招惹他,是秉持着“自己将来抛弃对方, 以对方的好性格, 大概率也不会纠缠自己”的想法, 可她不曾预料到她和他除了外部条件, 其余方面也无比契合,导致他如此喜欢她, 竟然不愿意松手……
他非常、非常的好。
可她一旦选择他,就永远无法脱身了。
两大首领的婚姻中,不论发生何事,也必将延续至终。
彭格列教父的身份,是能够禁锢坦帕斯塔教母的枷锁。
她清楚他是出于愠怒才做出了这些冲动的事情,来找她,还向她求婚。诸多人都认定她和他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世上也鲜有比他更优秀的人,可她却不答应他的求爱,与各种乱七八糟的人纠缠不休,他当然生气极了。
先天的疾病正在隐秘地发作,素珠想了很多,大脑越来越昏沉混乱,可现实中时间才过去数十秒,夜晚仍很漫长,仿佛看不到尽头。
稀薄的月光从窗帘的缝隙穿进来,她掀起眼,终于看清楚了梳妆镜里的他的面庞,年轻的面孔一如素日的沉静平和,栗眸却黑沉沉的。
察觉到了她的目光,他也看镜,两人在镜中对视。
他微笑了起来,好像春天的晴空一般澄明的浅笑。他轻轻吻了一下她的耳廓,就像是一个温柔干净的晚安吻,可她清楚他不会轻易放过她,让她独自去睡觉。
“susu,你的体温好烫。”
他抬指捻住她的下巴,把她的脸扳向他,接着他俯首以额头抵住她的眉心,她已经出了一层薄汗,肌肤灼热而潮润,他看着她,依旧是温和无害的表情,令人心悸的深深眼瞳。他叹了一口气,口吻满是怜爱。
“果然,你的病又发作了啊……”
青年连呼吸都是甜香的焦糖与板栗的味道,她全身既发烫又发软,理智好像在下沉,滑入某个深不见底的地方,她竭力克制着自己不主动去吻对方,搁在膝头的手用力地攥住了睡裙,手背甚至暴起纤细的青筋。
……不行,绝对不行。如果今晚做了,明天就真要结婚了……
措不及防地——大手落下,覆住了在膝头攥成拳头的手。她意识到他发觉了她的失态,蓦地浑身一颤,他对她微微一笑,一种既令人安心、又令人惊心的笑。
“方才,是我让女仆为你端去了那一杯药水。”
“如果你在浴室喝下药水,现在大概就不会发病了。”
“可susu没有服药,嫌药不好喝,”说到这儿,沢田纲吉发出了笑声,好像是被她冷漠稳重之中夹杂的那一份任性的孩子气所逗笑了,“你讨厌没有新鲜感的事物,你不想只守着一个人,就像你不想一直吃药,时常想换口味一样……所以你不选择我。”
“……纲吉,我……”
她终于开口,却无话可说,她确实是在玩弄他的感情,而她也不是会狡辩的性格。
“susu不用说什么,我知道的,你并非不爱我,也对我抱有歉意,”沢田纲吉笑着说,“你的情绪,我已经感受到了。”
……他用了超直感。她想。为什么这些人总是在作弊,让她藏不住自己的情感。
“那时候,你前来见我,主动给了我机会。”他接着说,“今天晚上,你拒绝了那杯药,再次给了我机会。”
“susu……你真的不应该给我机会的,因为我是一个不在意挫折的、满是韧性的人,也可以说是难缠吧……只要我看见一丝希望,就绝不会甘愿放弃并接受失败。”
他直起身,她仰面看他。
扬手先将领带摘取下来,再单手解开了衬衫领口处的扣子,每个动作都不疾不徐而优雅从容,年轻的教父宽衣的姿态,就像是他坐在谈判桌主位睥睨跪在地上向他祈求怜悯的敌对组织一样。然后他用手撑住梳妆台面,弯腰,低头,看她。
青年人的修长但不纤细的、喉结凸起而筋节清晰的脖颈,呈现在她眼前。
继而,五指扣住她后颈,把她的脸按到了他颈间。
究竟是谁是猎人?谁是猎物?素珠已经分不清了。
——在爱的追逐中,双方都是彼此的猎人和猎物。
此刻他邀请她袭击他,他甘愿当她的食物。
“susu,对我做你想做的事吧。”
?“你对他们从不客气,不是吗。”
“所以也不必对我面戴伪装,让我看见你真实的样子吧,不论你是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susu,我喜欢你,真的很喜欢你……”
他的低语,好像电流般直击她的内在。
——在今夜,别考虑其他事,把家族,把身份,都暂时忘却。
——让我看见你冷淡表象之下的混乱的真面目,像你对待其他人那样,撕咬我,拥抱我。
——同时,也告诉我,你喜欢怎样的做法,你希望我怎样对你。
然而,他只是把自己当作诱饵,诱捕她进入圈套。——倘若今夜过后,她怀了孕,两大家族就必将结亲了。
意识崩断了,有那么十几分钟她彻底不记得自己是何人、又身在何方,只遵循着渴求鲜血的本能,用双臂环绕上对方的脖颈,以近乎暴烈的热情张口用尖牙刺穿颈侧的肌肤。
大口吸食猎物的血液之后,沾满鲜血的唇转而咬住了猎物的唇。血液染红衣襟,潮湿的布料被撕烂抛到地板上。
等到恢复了几分清醒,发觉已经从桌边转移至床榻。
晕糊地仰躺着,生理泪水从眼眶往外溢,在她昏花的视野里,是棕发栗眸的青年俯首凑近她。
他面颊上有血渍,是她沾血的手指留下的印子。他那温润秀气的面孔,多了斑斑血迹后,有一种别样的危险的魅力。她入迷地注视着他,目光勾勒着他好看的五官线条。
正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此言符合她当前的心境。
暂时,不想考虑任何事。
就让这盈满了无尽的温柔与包容的、广袤到可怖的天空降临吧。
“susu,susu……”他呢喃着呼唤她,好像她的名字是让他着魔的咒语似的,他在她耳边问,“你愿意吗?”
她也说出了他的名字,抬手抚上他的脸,作为肯定的答复。
她和她的角色卡一样睡相很差,还喜欢抱一只玩偶,只是除了家人,无人知晓此事。
生物钟令她早早就醒来,整个人迷迷糊糊,却感觉自己搂抱着的东西不对劲,不是填充了棉花的玩偶,而是坚韧的腰身。
她睁开眼睛,漂亮的胸膛肌群映入眼帘,甜蜜可口的糖板栗香气将她包围。
意识回笼,记忆复苏。
[宿主,早安。]下线了好几个小时的系统重新出现,[恭喜您,该角色对您的好感度已升至【95】,你很快就能完全攻略他,与他达成HE了。]
[呃……请问您还好吗?虽说您昨晚摄入了大量的新鲜优质的V元素,身体状态极好,但您也运动了很多,身体大抵会酸痛……请问您需要我为您兑换膏药贴片舒缓肌肉吗?]
[……我谢谢你,但不必了。]她用心音道,[你玩去吧。]
[好,那我去玩了。]
玩家处于一种两难的境地,她的左臂正揽着青年的腰。
继续搂,很奇怪。
抽走胳膊,会惊醒他。
对方分明是好大只的一个人,却像一只树袋熊似的抱着她、黏着她,就好像他在睡梦中也害怕她跑了一样。
她的手指刚好落在某处,她察觉到了什么,心底错愕。
……纲吉他……竟然有腰窝……!
融合了温柔与强劲这两个矛盾属性的年轻教父,长着清秀的东方脸,穿衣显瘦脱衣显肉,还有被称之为人体的sexiest feature的腰窝……他未免也太辣了。
喔,差点忘了,她自己也有腰窝,曲线也超级好。他一点也不亏。
美色当前,素珠无心欣赏,在心底叹气。
说不后悔是不可能的。
她当然不介意one night stand,毕竟普通的419之后,双方不必为彼此负责,能好聚好散。
重大的问题在于——这个人不允许她离开,他偏要对她负责,尽管她只想跟他随便玩一玩。
不过……只是虚假的419.
发生了许多事,可最终没有到那一步。
她明白这个人是非常传统的,他也对她心软了,想等到结婚那天再完成事务。
拥有耐心的人,当真是最可怕的,好像温泉水一般,能令人愉乐,也能令人溺水。记不清自己哭了多久,对方只会温声哄人,轻轻为她拭泪,却不会消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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