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磊条件反射一般接了句，“慧慧，我…我也挺实用的。”
第39章 第一天上班（求首订）
唐磊到底没能让孙慧慧知道他如何实用的，实在迈不过未成年的坎。
只能说红旗教育太深入人心，穿越了都忘不了。
“慧慧，在等我四个月，到时候我一定…”唐磊有些语塞，这个事情他也就理论丰富，没实操过，现在一激动就吹牛皮，万一…他是说万一做不到呢，到时候小丑就是他自己了，要不留点活口。
孙慧慧没好气的瞥他一眼，“铺床去。”
唐磊痛快的应了，“哎。”
——————
早上，唐磊将五个馒头切成片，裹上鸡蛋液，在锅里煎的两面金黄，酥酥脆脆的。
又做了一份蔬菜汤。
“慧慧，煎馒头片我特意多做了，你放几片进空间，白天拿来吃。”唐磊交代道。
孙慧慧在吃这块很听话，收了差不多一个馒头的切片。
剩下的自然都吃了，汤也没剩。
“我将拔步床收了，晚上再拿出来。”孙慧慧边擦嘴说道。
这张床就和收音机一样，只能偷着用。
唐磊连连点头，“对，对。”
其实梨花木拔步床也没多舒服，因为没床垫子，床板子也邦邦硬。
不过还是挺香的，梨花木特有的清香很好闻，也不知道是否有安眠的功效。
而且床有盖子的缘故，还挺有安全感的。
“慧慧，我送你去上班。”唐磊手里拿着个茶缸子，还在想缺点啥不。
虽然慧慧有空间，但厂子人多口杂的，表面最好也得带点东西。
“下次得买个军用水壶。”
茶缸子虽然带盖，还是不怎么方便。
孙慧慧觉得很没必要，“我都多大人了，还用你送我。”
她去过二厂，完全记得路，不会丢的，万一遇到坏人，那绝对是坏人的不幸。
唐磊却是坚持，“这是你第一天上班。”
孙慧慧白他一眼，“明天你不也上班么。”
唐磊嘿嘿笑，“所以到时候你上班的同时也送我，公平！”
孙慧慧被气笑，也不再多说，他愿意送就送吧。
两人自然是腿着去的。
进了厂子还是先去人事科，上次只是做了登记，落实了工作，这次要直接分车间、换厂内票据和领工作服等。
换厂内票据就是饭票、菜票，去厂子食堂要用的，唐磊和孙慧慧商量过，少换一些就好，他们以后还是以自带饭盒为主。
至于领工服是由一名人事科年轻干事带着他们去的后勤，领到了白色劳动手套两付，宽松版工作服一身，小号胶鞋一双。
其实厂子并没有硬性规定上班必须穿工服，但这个年代布难买，很多衣服还没工作服质量好呢。
再说工作服代表着工人身份，亦是一种荣耀。
所以工人们都是自觉穿工服的。
从后勤出来，年轻干事就带着她们去了锻工九车间。
“韩主任，这是新进厂的锻工学徒孙慧慧同志。”干事又小声说道，“她爹是孙满仓，以前也是锻工。”
韩主任脸色不太好看，“那孙满仓是哪个车间的，反正不是我们九车间的，就是接班也轮不到我这吧。我们这工作可是要出大力的，你送来个女同志我们怎么搞，我们车间也是有任务的啊！”
年轻干事并不知道孙慧慧怀有神力的事，可也知道办公室工作一个萝卜一个坑，没人脉没后台可不就得来出大力。
只能敷衍道，“这是领导们做下的决定，韩主任交给你了，我回去工作了。”
说完就跑了。
韩主任一手叉腰喘粗气，嘴里念叨着，“欺负人，太欺负人…”
唐磊赶紧上前一步，掏出一支烟，得劝劝这位领导，别像青蛙一样气炸了，“韩主任，抽烟！别气，我和你说，你捡到宝了。”
孙慧慧已经配合表演起来了，仍然是捏石头。
韩主任傻了…
唐磊立马道，“我们是真有金刚钻才揽瓷器活的，韩主任抽烟。”
韩主任懵懵逼逼的将烟接了。
唐磊很是殷勤的给点了火，“韩主任，我家慧慧绝对是干锻工的好料子，您给找个好师傅带带，就那种不打人不骂人不藏私的。”
韩主任终于开口了，“刚才那是石头，不是土块吧？”
孙慧慧只能再从兜里掏出一块石头让他检查完再捏碎，这活她熟。
韩主任立马前头带路，“孙慧慧同志跟我来！”
唐磊很是自觉的跟上。
三人来到一个正在喝茶的三十多岁的高大汉子旁。
韩主任给双方介绍，“这位是**师傅，来自蒙古，他可是咱们车间的大宝贝，六级锻工。老巴，这是新来的同志孙慧慧，特意给你找的徒弟。”
**声音洪亮，“你说女的男的？”
韩主任指了指孙慧慧，“女的。”
**一激动，声音更洪亮了，“女的！”
这话吸引了不少目光。
附近有人听到了，就急脾气的喊道，“啥女的，是不是领导欺负人，故意塞给我们车间的！我们车间就是后娘养的！”
“去找厂长要个说法！”
“对，对！”
韩主任还是很有威望的，扯开嗓子喊了句，“都闭嘴！这是我专门要的人才，你们知道个屁！老巴，你不相信我？”
孙慧慧觉得事实善于雄辩，捡起一块破铁块，然后直接掰断。
韩主任咽了咽口水，“老巴，瞅瞅！人家孙慧慧同志是有实力的，可不能歧视女性啊！领导都说妇女能顶半边天。”
然后又夸赞**，“我们老巴师傅人敞亮，有什么说什么，绝对不藏私。”
孙慧慧将铁片扔到一边，恭敬问好，“巴师傅好。”
唐磊更是大方的直接塞过去一盒烟，“巴师傅，以后还请多关照。”
**抽着烟，很是爽快的道，“行，以后你就是我三徒弟了，只要你好好学，我肯定不藏私。不过丑话说在前头，咱们这就是力气活，也脏，要是怕累怕脏我劝你赶紧转岗。”
孙慧慧只是平静说道，“你看我表现。”
**扭头喊来俩青年人，“这是我大徒弟张峰，二徒弟冯宇，都是二级锻工。”
又对俩徒弟交代，“这是你们小师妹，平时多照顾一些。”
想到那块掰碎的铁片，“小慧，要是你俩师兄不懂事，你告诉我，我打他们。”
他打还能留他们狗命。
俩人倒是没对师傅偏心有意见，只是觉得锻工这活不适合女同志，他们照顾一些也是应该的。
韩主任见他们“师门”和谐，很是高兴，拍手喊整个车间的工人们都过来了，乌拉拉的一大帮，得有一百多号。
只有俩女的，一壮一瘦，对比鲜明，在男工群中很惹眼。
“我给大家介绍一位新来的同事——孙慧慧同志…”
第40章 去窑厂
唐磊见孙慧慧彻底安顿好，也就没多待，和她招呼一声，带着新发的工作服、鞋子和一副手套回家了。
也没在家多待，拿着布去了附近的裁缝铺。
看到了一台蝴蝶牌缝纫机。
他就决定在这做了。
“你好，我想给我媳妇做身衣服，长袖、长裤。”唐磊详细描述了孙慧慧的大概身高和体态。
这就可以了，完全不用客人亲自过来量体裁衣。
因为现在的衣服都是肥大款的。
当然穷的只能穿小衣服除外。
唐磊继续提要求，“不用太惜布，也不要做的太肥大。”
老裁缝很有经验，“你这布多了。”
唐磊就道，“那你现在就裁剪出来吧。”
又掏出两毛钱，“老师傅，我有个小请求，你看能不能教我两手。”
很怕对方敝帚自珍，赶紧解释，“我想学会了给家人做衣服，我家有缝纫机，结果谁也不会用，太浪费了。”
老裁缝没想到唐磊会提这个要求，“你媳妇怎么不来学，女的学得快。”
唐磊很是不要脸，“我媳妇得上班，我不上班，就在家待着。”
老师傅不再劝换人了，接了两毛钱，“先说好了，我就教你两回，学不会我就不管了。”
唐磊赶紧说行。
首先学的就是裁剪。
老师傅没白收钱，让他去买一些旧报纸，然后分别剪了一套男、女长袖、半袖衣服和棉袄样纸。
唐磊又让师傅剪了背心、内衣和三角、四角裤衩。
老师傅嫌弃他麻烦，黑剪完可就要撵人。
唐磊可不想走，还有主要没学呢，又掏了两毛钱，学会了操作缝纫机。
就挺简单的，唐磊不愧是自夸心灵手巧的男人，前后也就十分钟就学会了。
老师傅夸了他两句，然后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问他家里是不是他做饭。
唐磊很是自豪的回答了“是”。
老师傅一脸的“果然如此”，也没多说，只让他交一块定金，下午来取衣服。
时间还早，他将多余的布料和裁剪过的报纸放好。
又背着背篓出去了。
背篓里还有只肥兔子，是一早他让慧慧留下的。
他要去找霍师傅，先去街道办，那里有霍师傅的工作记录。
就是今天在哪哪处修房子这种记录。
因为认识牛主任，所以很快就查到了。
就在附近，给人捡瓦呢。
这个月份还是当地的雨季，很多家都有漏水现象，所以要检瓦、铺瓦的活就挺多的。
不得不说，他家装修那几天一直没下雨，真是运气不错呢。
唐磊赶紧快走几步，去见了霍师傅。
人家在干活，他也没多碍事。
简单交谈几句，确定了下午的事，又将兔子塞给对方，就撤了。
唐磊没太着急往家赶，中午就他一个，慧慧会在厂子食堂吃午饭。
其实她就是好奇万人大厂的食堂会有多少好吃的。
唐磊觉得等她吃完这顿会更加喜欢、珍惜他手艺的。
倒不是说厂子大师傅们的手艺不如他，而是他们做大锅菜不舍得放油，味道怎么和他的家常菜比。
要是这些大师傅做领导小灶，肯定是比他强的。
唐磊回到家，炒了个鸡蛋，拌了个凉菜，做了碗面疙瘩，中午就对付过去了。
看了看时间，离和霍师傅约定的时间还早，他又对着房子开始比划。
他今天又有新想法了。
屋里的壁炉他准备多做一层，弄个烤箱出来，以后烤面包、烤鸡、烤鱼都可以。
至于厢房厨房那个直接做成四方土炉子，这样好安锅，也方便烧水之类的。
不过要做烤箱，就需要一些铁零件，要是放到他那个年代，随便上网一搜，然后下单就可以了。
现在他想到的办法就是手搓。
他可以画图，然后找师傅手搓。
至于原料，二厂有的是啊。
花点原料费就是了。
唐磊设想的挺美，具体操作还不知道如何呢。
就像他给家里室内做了设计，又画了家具图，可现实却是仍然在“纸上谈兵”阶段。
“时间差不多了，该出发了。”
唐磊到了街道办门口就看到了霍师傅等在了树下，赶紧小跑过去。
两人互相打了招呼，一起往公交车站走去。
等了十二分钟车才到，又坐了一个来小时才到站。
他们今天要去的是城郊的大窑厂。
霍师傅有熟人，直接带他进了一个办公室，还给双方做了介绍。
唐磊就发现对面的柳成民柳主任多打量他好几眼。
霍师傅开口道，“都是实在朋友，就开门见山的说了，唐小兄弟想买的东西挺多的，手里没那么多票，就想从厂里买点‘瑕疵品’。”
唐磊立马道，“柳主任，我还想做一些定制，这是图纸，都是很简单的托盘、长方形高腰盘、圆形的平顶锅和四孔煎蛋锅。”
前两个是给烤箱做配套的烤盘。
第三个想用来烤肉。
第四个顾名思义是用来煎蛋的。
柳成民接过，“有点奇怪。后面两个是锅？可是陶瓷并不结实，骤冷骤热很容易碎裂的，也不能接触明火。”
唐磊还真不是特别了解，但他却知道，“我知道烧制陶瓷需要高温的，得有一千多度了吧。”
柳成民点头，“八百度到一千二百度。”
唐磊拖着下巴，“陶瓷为何不能接触明火呢？火焰温度没那么高吧。”
柳成民解释，“我们的陶瓷表面是上釉色的，不耐高温，而且火焰温度也不低，陶瓷一旦接触会导致极速升温，然后陶瓷就会裂开。”
唐磊皱了下，“可是砂锅能接触明火。”
柳成民点头，“对。”
霍师傅和唐磊齐齐看向柳成民，等待他的解释。
柳成民清了清嗓子，“因为原材料的关系，砂锅里添加了更耐高温的石英，它烧制的温度也更高，砂锅外侧我们也不上釉，只在里面上。”
霍师傅插话道，“那用烧制砂锅的材料烧制小唐兄弟要的东西行不行？”
柳成民考虑了下，“那就不会很美观，而且砂锅会有透气性，做锅的话很容易黏锅。”
唐磊一下子就想到后世的不沾锅就是有涂层的，现在肯定是没有的。
果然想法很丰满，现实却骨感，他能接受，“柳主任，最后那一款四孔锅我就不做了，只做前三个，陶瓷的托盘做四个，高腰长方形盘做两个，然后用砂锅的原料一样再做两个，第三个平底锅只需要用砂锅原料做一个就好。”
他是这么考虑的，烤箱不接触明火，温度也不会骤升骤降，陶瓷也是能用的。
至于平底砂锅只是个尝试，能用最好，不能用大不了当盘子用，也不算浪费。
“柳主任，咱们的碗有素气一点的么？”唐磊问道。
霍师傅很是不赞同，“花花溜溜的看着多喜庆。”
唐磊又说道，“我在书上看到很多碗的上釉工艺分为釉上彩、釉中彩和釉下彩，其中釉上彩和釉中彩的碗如果高温加热是有毒的。”
柳成民有些诧异，没想到唐磊还懂这么专业的知识。
不过还是讲到，“普通家庭使用都是没问题的，就是热菜热汤能有多少度。”
霍师傅傻眼，“还…还有毒？！”
他怎么一点不知道呢。
不行！他也要买套素点的碗盘。
柳成民白他一眼，“我们这素碗很多，还便宜呢。”
之后三人又去看了一圈缸和盆。
要买什么，唐磊也差不多心里有数了。
“柳主任，今天麻烦你了，大后天是周日，我再过来，到时候烤盘也能烧制好了吧，我一起运走。”唐磊今天就是认识一下柳成民，然后将定制图纸交给他。
没想今天就买，再说兜里没钱。
倒是霍师傅买了一大套“瑕疵”白碗盘，花了三块六毛。
包括六个中碗，俩大海碗，六个中盘，两个大盘和一个大汤碗。
在回去的车上，霍师傅还说呢，“还是你们读书的人知道的多，谁能想到碗还有毒呢，回家我就给换了，我娘和儿子肯定不乐意，他们都喜欢花花艳艳的，图喜庆图好看。”
唐磊含糊的道，“我也忘了在哪本书上看到过了。”
他自然不能说看了科普视频才懂的。
不得不说，感谢和他干同一行的主播网红们。
再多说一句，看视频真的能学知识啊！
“这个星期日我就不陪你过来了，反正你也认识柳成民了。”霍师傅说到这，又凑过来些，小声说道，“你下次去别忘了带肉啊。”
唐磊点头，小声回答，“放心吧霍师傅，不会让你难做的。”
霍师傅笑着说道，“哎，我就这么一提醒，对你还是很信任的。其他的建材我也有帮你联系，也就这几天，我帮你找人给拉家去，价格还是之前那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