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轩突然说道，“以后我监督爷奶吃奶疙瘩。”
唐磊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好孩子！你爷奶没白疼你。”
大年初一下午，唐磊和孙慧慧没什么事了，就在家待着。
不过总有小孩来敲门拜年，两人来了就一人给一块硬糖，瓜子很难买，所以没有。
也因为给糖，来家里拜年的小孩更多的，有几个小孩她们根本不认识，应该是附近哪个大杂院的。
唐磊和孙慧慧后来直接不开门了，装作不在家。
主要是这群小家伙来一趟不够，还来二趟。
唐磊两月、经带全部做完了，孙慧慧也看起了书。
大年初一的下午过的还是很愉快的。
大年初二当天，两人各自分开去拜年。
但只有一台自行车，两人商量后，唐磊将孙慧慧送到巴师傅家，然后他快去薛秘书和罗科长家拜年，之后再来巴师傅家接孙慧慧。
知道孙慧慧不愿意在别人家多待，唐磊将自行车踩成了风火轮，先到了罗科长家，将东西一送，统共没说到五分钟就走了。
主要是可交流的话题也没太多。
他现在身上秘密太多了，很多东西不能说。
加上罗科长也不是多善于交际的人，总不能大过年的一起讨论研究吧。
加上人家还有亲戚在，唐磊自然是识相的赶紧撤了。
在薛秘书那他本来也准备如此，可无奈薛秘书太热情了，拉着他不撒手。
拐了一通弯，最后他还是问道，“最近厂长是不是有什么大政策啊？”
唐磊心跳加速，没想到薛秘书这么敏锐。
不过想想也正常，薛秘书可是陈厂长的心腹，两人平时接触最多，很难没有发现。
可陈厂长这次不是普通的调任，他也不知道会不会带着薛秘书。
他猜测大概率是不会的，毕竟不是谁都适合做暗线工作的。
而且陈厂长没和薛秘书交代，他自然不能越俎代庖。
所以，“薛哥，你问错人了吧，我一天见不到厂长一次，你几乎天天跟着厂长，你不知道我能知道嘛呢。好了，你也别纠结了，领导们都是高瞻远瞩的，能告诉你的时候肯定会告诉你了，大过年的寻思那么多干嘛。弟弟在这再给薛哥拜个年，我先走了，咱们明天厂子见！”
唐磊小嘴叭叭一通，赶紧溜了。
多说多错，就怕哪句话没说好露馅了。
何况时间不早了，他得去接媳妇了。
果然等他到了巴师傅就挨了媳妇一顿瞪，这就是在怪他来晚了。
唐磊赶紧找个还要去其他亲戚家拜访，拉着慧慧就告辞了。
“哎呦…”
唐磊故意呲牙咧嘴，怎么也得让媳妇将这口气出了。
不过锅还是要甩的，“都怪薛秘书非得拉着我瞎聊，浪费我时间。媳妇真不怪我，自行车我都快骑冒烟了。”
孙慧慧哼了声，“你都不知道我们有多尬聊。”
唐磊立马道，“下次要是再去我陪着你，咱们一起尬聊。”
孙慧慧就道，“一旦咱们调了工作，和从前的一些朋友能远则远吧。”
唐磊明白孙慧慧的意思，如果他们转入暗线工作，除了自身保密，他们的交际也不应该太广泛。
和他们太亲密并不是好事。
一旦他们暴露，他们在部队里安全性有保证，可外边和他们有亲密联系的就危险了。
还好，他和慧慧差不多都是孤儿身份。
这么一想，他们还真挺适合做暗线工作的。
两人到家就十一点半了，洗洗手就开始吃午饭了。
唐磊又让慧慧将大缸拿出来，烤鱼还得继续。
他们吃的是过年当天的剩菜，十八道菜实在太多了，即使慧慧胃口大还是剩了不少。
两人吃完午饭，唐磊就开始给孙慧慧出卷子。
他要将新年礼物改成卷子可没开玩笑。
之前通过考试他对慧慧的短板已经有所了解了，这次就是针对出题。
不指望她全部掌握，哪怕再掌握百分之五六十，那么就能提高不少分，对于毕业考试也就更有把握。
至于之前偷么做的那身纱布护士服，等考完试再给。
最近要让她将大部分精力放到学习上，“和谐运动”必须靠后。
“慧慧，给你四十分钟做完这套卷子。”唐磊完成一张卷子就让孙慧慧当场作答，还给她掐点。
孙慧慧虽然有点不情愿，也知道这是为了她好。
正好利用这个机会将以记忆储存的知识彻底消化掉，再通过唐磊的辅导融会贯通。
所以她做卷子还是挺认真的。
不过这次卷子侧重点是拔高变形题，对孙慧慧来讲不算友好。
大部分题目虽然还能解答，但需要的时间就多了。
所以到了四十分钟后，最后两道大题还没看过呢。
唐磊还是无情的收了卷子，又递过去一张新卷子，“这次题目更少，给你半个小时。”
他则开始给慧慧判分。
这套卷子一共一百二十分，孙慧慧最终得分只有六十二分，还没及格，却比他预想的还要好一些。
那边孙慧慧还在答卷，唐磊看了两眼，又看看表，还有十八分钟才到收卷时间呢。
那他继续出第三套卷子好了。
时间就是金钱。
“到点了。”唐磊还没忘掐点，去收孙慧慧的卷子，可她还在奋笔疾书。
好笑的不行，“你这是作弊了，到点不交卷。”
孙慧慧头也不抬，“我才有思路，等你一分钟，马上，马上。”
这到底不是严格的考试，唐磊还是等她写完了才收了卷子。
孙慧慧往凳子上一靠，有气无力的摆手，“不行了，不行了，让我休息一会，脑袋都混沌了。”
果然她还是喜欢干脆利索的动手。
唐磊起身帮她揉捏了一会太阳穴，又开始批改第二份卷子，这份卷子题目少一些，卷面分只有九十。
孙慧慧最后只得了四十分，仍然没有及格。
孙慧慧探过头看到分数，眼睛又闭上了。
唐磊揉着她的脑袋，“比我想的要好，之前讲的那套综合卷子你差不多吃透了，这次有几个类似的变形题你都答出来了。”
孙慧慧睁开一只眼睛，“这不是应该的么，我又不是榆木脑袋。”
唐磊立马彩虹屁跟上，“我媳妇是天才本才！这点小题目哪里难得到你，来，我们来讲第一套卷子…”
初三厂子正式开工，同事们见面还能互相拜个晚年。
唐磊捧着两个罐头的咸菜去给厂长拜年了。
一个瓶子里装的是萝卜条咸菜。
一个瓶子是辣白菜。
不过不是之前做的那个水果辣白菜，那个慧慧喜欢。
加上不能一直有啊，会被怀疑不合理的。
所以这个辣白菜是新做的。
就是直接将白菜清洗干净掰段，用盐腌制两个小时之后简单投洗一下，然后放点虾酱、糖和辣椒粉。
和之前的辣白菜没法比，不过挺清脆的，味道也不差。
“厂长，给您拜个晚年，也没什么好东西，是我做的小咸菜，一点心意。”唐磊将罐头瓶子放到桌子上，双手抱拳拜了拜。
陈厂长很是高兴，“你也过年好！”
掏出一支钢笔，“这是部长奖励给我的，现在送给你了，希望你用它多写出一些好文章。”
唐磊摆手，“君子不夺人所好。”
他不缺钢笔。
慧慧给他买了十几支英雄钢笔呢。
又结实又好用。
陈厂长还是将钢笔推了过来，“还看不上啊！”
唐磊只能收了，“那谢谢厂长了。”
陈厂长这才满意，“孙慧慧同志复习如何了？”
唐磊实话实说，“除了过年当天，其他时间都有复习，我出卷子考过她，基础很扎实，部分拔高题也没问题，不是特别难的卷子都没问题。”
陈厂长听着很高兴，“那就好。”
唐磊又赶紧问道，“慧慧说她考完试就要去参加新兵试炼了，她的档案会立马调走么？”
陈厂长就道，“先不会，差不多和你一起，不会一个个的调。”
唐磊点点头，“那新兵试炼我们要准备什么？也在京都军区这边吧？”
陈厂长也没隐瞒，“在怀柔那边，不用准备什么，部队都有。”
唐磊在心里嘀咕，怀柔好远啊。
得坐车去才行。
还以为会在市区呢。
唐磊没有在厂长办公室多待，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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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知道慧慧要去怀柔那么远的地方去参加新兵试炼，唐磊就觉得他之前准备的东西不够了。
又蒸了两锅米饭，做了各种口味的饭包。
烤鱼更是前前后后烤了二十多条，全部撕成丝了。
月、经带也多做了十条。
时间终于来到了三月初，孙慧慧考试的时间到了。
唐磊特意请了假，陪着去了。
孙慧慧觉得没必要的，她都多大了，考试还要人陪，她一点不紧张好么。
她巴不得赶紧考呢，省得被天天追着写卷子。
可唐磊坚持，还振振有词，说他这也算陪媳妇参加“高考”了。
这么“重要”的时刻，必须有他参与。
孙慧慧见他就差撒泼打滚了，也就只能同意了。
唐磊和孙慧慧还是很容易就进了校门，直接去了校长办公室。
见到校长开门见山的说道，“李校长你好，我就是拖拉机二厂的工人孙慧慧，这次过来参加毕业考试的。”
李校长是个很严肃的老者，头发大部分都是花白的，听见孙慧慧如此介绍就盯着她看了两眼，“你们陈厂长和我联系过了，不过只能给你一次机会，你要是考不过就没办法了。”
孙慧慧点头，“我知道了。”
李校长又看向唐磊，“你呢？”
唐磊笑容可掬，“我是家属陪考的。”
李校长很是不客气道，“那你出去吧。”
唐磊不敢不听啊，和孙慧慧交代了句，“我在门卫那边等你，别着急，好好考试。”
见孙慧慧点头，他赶紧出去了。
双手农民揣，缩写脖子去了保安室。
就是一个小土屋。
“大爷，我能进来暖和一会不？”
唐磊敲开门，递过去一根烟。
果然有烟开道，开门大爷很是痛快的答应了。“进来，进来，我这屋可避风了。”
唐磊走了进去，三四平米的小屋子，很是逼仄、低矮，他都有点不敢使劲抬头。
“你这是被老师撵出来了？看你面生啊，是高一的新生么？”老大爷已经将烟点起来了。
唐磊就道，“我不是学生，是来找校长办事的，现在我领导和校长谈正事呢。”
他当然不会说媳妇走后门来考试了，只能瞎几把扯。
“大爷，咱们高中现在多少个老师啊？”唐磊也不能干呆着，只能随意找个话题。
大爷夹着烟想了想，“小二十呢，学生更多，有三百多，别看我年纪大了，这眼神可利，生面孔我一下子就能看出来。”
唐磊差点和他抬杠，他和慧慧也不是熟面孔，还不是轻松混了进去。
不过想到两人又是军大衣又是围脖又是帽子的，捂的太严实了。
嘴上却是顺着老大爷说道，“大爷真厉害，我领导以前也是咱们学校的。”
那意思让她们混进去情有可原。
“大爷，你参加过打小鬼子不？”唐磊又是没话找话。
大爷果然来了兴致，“咋没打过，小鬼子太招人恨了，我还给部队领过路呢，当时弄死了几十号小鬼子，我也立功了，要不然还吃不上这口公家饭呢。”
唐磊也来了兴趣，“大爷这不算机密吧，能说么？”
大爷又吧嗒抽了一大口烟，“这算啥机密，不少人都知道呢，我家那片就没有不知道的。”
唐磊有强烈预感，都是老大爷亲口传播的。
不过高光时刻，忍不住炫耀炫耀也正常。
“那大爷赶紧说说，那时候我还太小，都不记得了。”
唐磊深喑捧哏技巧。
老大爷在袅袅烟雾中陷入了回忆，“我那时候不住在京城，是在下面一个小县城，被鬼子给占了，这群小鬼子真不是人啊……”
唐磊听的很认真，跟着老大爷咬牙切齿。
有时候他都想，怎么不让他再早穿十几年，他肯定去砍几个小鬼子。
前世他在东北参观了九一八历史博物馆，也去了731遗址博物馆。
那个恨啊！
对，不能让他自己早穿，必须得带上慧慧，到时候几十个小鬼子都不够慧慧捶的。
一拳一个小鬼子，拳拳捶爆狗头！
第275章 毕业证到手
孙慧慧十一点从校长办公室出来的，对着保安室的小窗户招招手，让唐磊出来。
唐磊又塞给老大爷两根烟，听人家讲了两个多小时的故事，不给两根烟都说不过去。
才颠颠的跑了出去。
“领导，咋样啊？”
孙慧慧以为他又在搞怪，也没纠正，回答道，“稳了，不过下午还有一科呢，题量挺大的，不过百分之七十都是基础题。”
唐磊也彻底放松了。
两人取了自行车就回家了。
下午一点半开始，然后当场判卷，也就是说今天下午就能知道所有成绩。
午饭后，唐磊又抓着孙慧慧临时磨枪半个小时，之后才骑车去学校的。
这次唐磊自觉，直接保安室小土房报道。
有烟还有捧哏，保安大爷不要太稀罕他。
两个半小时之后，孙慧慧带着刚填写好盖了章还热乎的高中毕业证出来了。
看到唐磊还冲他扬了扬毕业证，“到手了！”
唐磊赶紧拿过来查看，“还怪好看的。”
孙慧慧笑到，“有什么好看的，跟你中专毕业证差不多一样么。”
唐磊重重点头，“好看的！”
孙慧慧挑眉，“你不问我分数啊？”
唐磊甩了甩毕业证，“我们的目标是这个，又不是分数。”
孙慧慧觉得这话好有道理。
唐磊将毕业证交给孙慧慧，“慧慧，放兜里，别丢了。”
其实是让她放空间，只有那里才不会丢。
提议道，“我们去吃火锅了，庆祝一下。你马上要去训练，估计好久吃不到了。”
孙慧慧一点犹豫没有了，“去吃！”
两人直接奔着东来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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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磊和孙慧慧一起去了厂长办公室。
孙慧慧将高中毕业证往桌上一放，“厂长，我每科成绩都在优秀以上，昨天下午拿到了毕业证。”
陈厂长打开毕业证看了看，表情很是满意，“好！好！高中学历也是高学历了，对你以后是有好处的，我会安排尽快修改你的档案的。”
唐磊赶紧问道，“厂长，慧慧哪天去新兵试炼？”
陈厂长说道，“明天你们正常来上班，别穿工作服，我送孙慧慧同志过去。”
唐磊不觉得意外，肯定得有人送，要不然部队也不能随随便便就让人进啊。
陈厂长提醒道，“带套换洗衣服就行，其他的不要带太多，到了部队就要遵守部队的规则。”
孙慧慧重重点头，“您放心厂长，我不会给你丢脸的。”
陈厂长立马道，“部队训练跟咱们做零件可不一样，你未必适应得了。如果实在坚持不住就放弃，我和唐磊承诺过，你的工作我会安排的。”
孙慧慧没再保证，只道，“我明白。”
陈厂长就道，“那明天早上八点咱们行政楼下集合。”
唐磊刚要开口，陈厂长仿佛未卜先知，指了指他，“你不能去。”
唐磊抿了抿嘴，还是问道，“那我能在试炼期间去看她么？”
陈厂长摇头，“除非她放弃，否则谁也见不着，包括我。你以为部队像厂子这么松散呢，想请假就请假。”
唐磊看了眼孙慧慧，眼里全是不舍。
自从他们在一起，分开最长的时间顶多两三天。
就是慧慧进山打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