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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柯学世界当房地产大亨(冰美式炸鸡)


怪盗辛蒂瑞拉。
尽管只能看到个模糊的黑影,但除了她外别无可能。
说起来,江户川柯南还是三人中唯一和怪盗小姐正面交过手的,波本顶多算是笔友,基尔是第一次近距离看过本人。
双方对峙了半晌,辛蒂瑞拉也不打算站到抵达目的地,找了个合适的位置坐下,身后长长的裙摆垂在船舱前,悠闲姿态仿佛是来出海游玩的。
柯南看到了她贴身薄裙下露出的一截赤裸小腿、蕾丝手套后裸露的小臂肌肤和不着一物的脖颈,心中怪异,想到小林夕每年降温后出门全副武装的模样。
难道我又怀疑错人了?
其他的可以掩饰,但怕冷可是最原始的生理反应,藏不住的。
柯南纳闷地打了个喷嚏,觉得就算没小林夕那么怕冷,一般人穿那么少上船也扛不住啊。
百无聊赖地把玩珍珠项链,辛蒂瑞拉正体验着“偷渡出海一日游”,底下传来一道小奶音,“你不冷吗?”
黄金面具下的视线停在甲板上格外袖珍的人影上,她带着玩味回答:“还好,感谢你的关心,名侦探~”
那句“名侦探”的称呼语气与怪盗基德简直一模一样,柯南却听出了与基德初次见面时那家伙戏谑话语间浓浓的防备心。
他趁对方开口了,追问:“你来我们这组,谁去引走琴酒?”
被问到这个问题,辛蒂瑞拉像是被逗乐了,扑哧一笑,“嗯……是经常带着名侦探你飞来飞去的好朋友呀。”
“……”想到琴酒的攻击火力,柯南替基德默哀了三秒,又委婉地试探,“小夕姐姐还安全吗?”
“当然,她是个很勇敢的孩子,我说明来由后就主动跟着走了,”辛蒂瑞拉夸起自己来毫不脸红,“你放心,她在一个只有我知道、很安全的地方。”
江户川柯南了然,这是西哈被通缉后,怪盗小姐修改过的新计划——太子换狸猫。
根据柯南在【CAT】拍卖场偷听西哈打电话的只言片语中分析出的线索:西哈的妹妹名叫诺玛,在通用语言为意大利语的国家留学,应该是刚转学过去不久的高中生,会拉小提琴。
对普通人来说,想凭这些线索找人无异于大海捞针,但对红方来说相当足够了,甚至不需要女怪盗出马,没过一天,诺玛的资料便出现在了工藤宅会客厅的茶几上。
照片上诺玛的样貌确实与小林夕有几分像,资料上显示是孤儿,无兄弟姐妹,天生的体弱多病,没办法疗愈,只能慢慢调理。
或许她曾经被医生断言会早夭,却奇迹般地活到了十几岁,才会令西哈执念般地认定是那几场祭祀为她续了命,让诺玛违背命运地成长。
怪盗辛蒂瑞拉的思路是,既然要保证小林夕的安全,何不直接把诺玛送去?
西哈想搞替身文学,正主难道不比替身要好?
还有个对红方保密的原因就是,她就两个马甲,却要同时出现四个地方!
引走琴酒的诱饵、用来交换松田阵平的“祭品”、被红方转移保护的女高中生、前往组织大本营的女怪盗。
忙不过来,实在忙不过来!
她晓得自己有多少能耐,一口气弄出那么多个分身反而会露出破绽,还不如直接挑出不容易出错的摊在明面上商量,红方其他人还能帮着遮掩,自然不会有精力怀疑其他的身份。
别人是在一堆马甲中混入真人,她是在一堆真人中混入马甲。
黑方视角中两个套了小林夕马甲的在明,女怪盗和不存在的“安全地方的女高中生”在暗。
红方视角中,但凡被列入计划的马甲都有了皮下的真实身份,一个萝卜一个坑地占好,足见女怪盗的坦诚。
看!诺玛、怪盗基德、怪盗辛蒂瑞拉、小林夕,怎么看都是四个人!
红方赞成了女怪盗的计划,没有人觉得卷入其中的诺玛无辜。
西哈微调前的长相可是印在国际通缉令上,当时被所有国家的新闻节目报道过,要是诺玛不知情怎么说都很牵强。
更别提突如其来的留学转校、家庭信息被纂改,就算是温室下长大的傻白甜都该察觉出不对劲了。
也许她真的没亲手做过什么坏事,可要论无辜,她能比莫名其妙被盯上的小林夕无辜,能比那些被西哈献祭给她续命的生命无辜?
红方代表全是一群常年在灰色地带游走的人,对普通人和合作伙伴自然友好,但这样的同情心还没泛滥到组织成员的家属身上。
当然他们也没真的想过要让女孩死,只要他们能阻止献祭,就会连同诺玛一起救出。
如果没能阻止……那就爱莫能助了。
只不过柯南觉得,以西哈一天三通电话的妹控程度,诺玛失联起码也有一天以上了吧,真的能瞒过他吗?
如果辛蒂瑞拉能读心,一定会告诉他,能。
市面上的AI换脸技术都烂大街了,有哪个能打过弘树研发的可产生自主意识的人工智能“诺亚方舟”,在连续蹲点窃听兄妹俩通话一个多月,信息库收集与声线分析达到了百分之百,面对西哈可应答如流。
比春高住处客厅里被影山问英语作业时回答得牛头不对马嘴的智能管家压根不在一个位面层次上,那顶多是个人工智障。
大概西哈也想不到,手机对面跟他煲电话粥的会是一串莫得感情的数据。
得知计划顺利,甲板上的三人也松了口气,波本回到控制室检查补给船行驶情况,柯南屏气凝神,尽量不出声地跑去船舱确认物资中的实验用品。
只留下基尔与辛蒂瑞拉两位女士在室外,互不干扰地一人看海,一人闭目养神。
基尔眺望着黑暗的海面,汹涌的浪一下下拍打在偌大海洋中孤独的船只身上,将腥臊的海水气味拨到鼻尖,摇摇摆摆,叫人晕眩作呕。
她的身体素质比常人强很多,但晕船的感觉仍然不太好受,只能勉强维持正常活动和交流罢了。
如此身体不受意识控制的感觉,她不是第一次体验。
4年前,在与同为组织卧底的父亲秘密接头却暴露,父亲为了消除女儿的嫌疑,向基尔注射了吐真剂,咬断自己手腕后开枪自杀。
吐真剂注入体内的感觉她再也不想体验,浑浑噩噩、头晕目眩,意识浮浮沉沉的与身体仿佛分离,时而清醒时而模糊,分不清到底是现实还是噩梦。
4年前的许多个夜晚,她都宁愿父亲在眼前自杀的画面是一场噩梦,挣扎着醒来时惶惶发觉这就是残酷的现实,几乎成了梦魇。
如今,她可以亲手解决笼罩在无数人心头的噩梦了。
同为血脉相连,基尔在回忆父亲时想起了西哈诺玛兄妹俩。
她知道,即便不用说,同阵营的其他人也会竭尽全力确保诺玛不被炸死。
并非有什么特别的缘故,仅仅因为如果他们真的无法阻止献祭,那么松田阵平,这位警视厅搜查一课的警官先生、优秀的拆弹专家、波本的好友、怪盗辛蒂瑞拉欣赏的男人,也会彻底消失在这个世上。
基尔蓦然明白之前在甲板上,她问怪盗辛蒂瑞拉真能操纵人心到如此地步吗,波本想开口却被打断的话是什么了。
善辨人心、计谋深远的能人很重要,可身先士卒的人才最关键。
这个计划看似怪盗辛蒂瑞拉是主角,可不论是西哈想抓小林夕当“祭品”,还是琴酒追杀怪盗辛蒂瑞拉,追溯源头那就只有一个前提:松田阵平被西哈控制。
唯独有了这个前提,所有计划才能继续执行、畅通无阻。
才能让西哈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让正疲于追杀怪盗小姐、倍感烦躁的琴酒终于在红方的久等下一步步落入陷阱,临时改变了补给船任务的人员,将组织所有火力调转到那一处。
松田阵平,才是这个棋局中必不可少的第一手棋,是双方厮杀前的开路棋子。
也是整个计划的危险最前线。
在有规律的滴水声中,松田阵平睁眼醒来,打了个哈欠爬起,盘腿坐着。
瞥了眼一旁用两个矿泉水瓶自制的简易水滴沙漏,上面那瓶还有两根手指的高度就滴完了。
望眼周围,勉强能走动几步的小房间,地板是水泥地,墙壁和天花板没有粉刷过,不见一件家具或电器,除了角落能解决生理问题的硬装外,活脱脱一个毛坯房。
四面全是坚硬的墙壁,半扇窗户都没有,唯一能出入的地方被一堵沉重的厚实铁门锁住了,上下只留下一条很窄的缝隙供空气流通,光线和外面的声音都传不进来。
室内仅有的光源是几根蜡烛,但空气流通太慢,为了避免消耗氧气,松田阵平几乎不点蜡烛,就靠夜视能力活动。
食物是几瓶水和饼干面包,省着吃倒不至于饿到头昏眼花,但对于一个成年男人,尤其是日常活动量大的刑警来说是不够的。
因此这几天大部分时间他都在躺和睡中度过,攒着体力留到后面用。
偶尔还能苦中作乐地想,西哈把他身上扒得那么干净,恨不得就留一条裤衩子把他丢进来,又弄了个光秃秃的迷失关着,笃定这样他便无计可施。
松田阵平觉得,这倒反而是对自己技术的认可,否则为什么要如此小心翼翼,不让他有任何使用工具的机会。
西哈还没和他对上就怕了,害怕他第二次在炸弹下绝处逢生,不战而败。
胆小鬼。
要是一睁眼被炸弹包围,松田阵平恐怕还会兴致勃勃地挨个研究打消时间,可眼下这个情况简直无聊至极,除了吃就是睡,当人质也是个煎熬的任务啊。
大口吃完一个面包,松田阵平舔了下唇角,将水滴沙漏翻转,粗略地算了算,也该到2月28日了。
应该一切顺利。
尽管除了两位同期、怪盗辛蒂瑞拉、江户川柯南,他对这个计划的其他执行人几乎一无所知,但这几个人足够给予信任了。
二月末天气还没回暖,水泥地冒着的寒气嗖嗖往上蹿,这密室的位置估计在地下室或一楼,每次水滴沙漏过了一天来到清晨都会泛上些潮意。
偶尔躺着睡一两天没事,时间长了绝对会让老寒腿加风湿病提前二十年发作。
松田阵平扶额,他一定是让小林夕平时念叨多了,此刻又太无聊,才会在这种情况下还考虑养生问题,毫无身为囚禁人质的自觉。
直到掌心触碰嘴角,他才发觉自己在无意识地笑。
幸好身上的西装外套够厚,这些天下来也就有点轻微感冒,并无大碍,也不知道是体质强还是心理原因——这是和小林夕初次见面,她买给自己的“决胜服”。
毕竟曾穿着这身西装在摩天轮上存活,想来还是有几分用处的。
松田阵平习惯性地摸向空空的口袋,不仅没有烟,连缓解嘴巴寂寞的薄荷糖都没有,对戒烟的人来说略显痛苦。
不过他心态一向挺好,合上眼像是能看到小林夕杏眼弯弯地安慰:“松田警官不是总打哈欠,一副没睡醒的模样吗?这可是名正言顺的带薪睡觉!你只要痛痛快快地睡个几天,然后门嘎吱一开,我就会来接你啦!”
脑补中的少女脸部表情丰富,语气活灵活现,是她能说出来的话。
“嗯,等你决胜后来接我。”
松田阵平在心底默念。
凌晨四点,一辆斯巴鲁360停在米花商业街的街尾,从这个位置远眺,能远远看到毛利侦探事务所的招牌,以及比邻的那家便当店。
便当店的夜间营业时间似乎已经结束,店门口挂了盏明亮的灯,供摸黑行走的路人一些心安的亮度。
赤井秀一降下车窗,手臂靠过去,边等边点燃了烟,打火机的火舌骤然扫过,烟纸一燃一熄间,白烟已顺着夜风吹至车窗外,片刻便飘散了。
半根烟抽完,副驾驶座车门打开,诸伏景光欠身坐进来。
他穿着在组织时的兜帽卫衣常服,脸上干干净净的没化易容妆,露出原本的长相,只是胡茬一时半会儿长不出,一双眼尾上挑的凤眸看过来,温和笑着的模样像个刚毕业的大学生。
“抱歉,准备得有点久了。”诸伏景光提了提手中的贝斯包,系好安全带,示意可以开车了,“柯南君那边呢?”
“出海还算顺利,不过,”赤井秀一把海岸边安室透的话复述了一遍,“令人操心的朋友,我想不包括你吧。”
zero,还真是嘴硬啊。
诸伏景光苦笑,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在等下个红灯时才开口,“……这次行动的所有人都知道,松田他只是引蛇出洞的一个诱饵,说实话,我没想过效果会那么好,怪盗辛蒂瑞拉和工藤先生的确很懂敌人的心理。”
“但其实,最开始提出这个诱饵战术的,是松田他自己。”
赤井秀一微怔,回忆脑海中有限的与松田警官接触的印象,觉得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但看对方没有讲下去的意思,他也不会对他人的隐私多加探究,因为最终结果已经知晓,松田警官如他所言成为了诱饵。
车内陷入了沉默,不过当初组队执行组织任务时这就是他们之间常有的氛围,因此倒没有尴尬。
诸伏景光在脑中细细捋顺了抵达目的地后该做的事,恍然出神,意识飘到了记忆中圣诞节后、元旦前的某一天。
那天他摘下便当店门口挂着的营业牌,正要关门,一只有力修长的手挡住了木门,随即展臂顺势一推,松田阵平走了进来,后面跟着安室透。
这个阵仗一看就是不速之客——至少能肯定不是来买便当的。
很快诸伏景光就知道,原来是幼驯染派去保护松田的人全被反侦察,最后不得不坦白一部分实情。
安室透动作很迅速,已经通知了两人在公安的直系上司,补交的报告也通宵写得差不多了,垒成一摞可观的厚度。
最后三人聊到快天亮,能告诉的都说了,像组织任务与FBI矛盾这些也坚决没吐露半个字。
当时的红方联盟基本组建完成,怪盗小姐与工藤优作也讨论过几个大致计划,最后都先被他们自己给否决了。
因为缺少一个契机,一个令黑方自乱阵脚、暴露破绽的契机。
这些计划没必要瞒着,松田听完后思索几秒,露出与在警校闯祸时如出一辙的笑容,指着他自己,“我来当那个契机,够么?”
两位幼驯染面面相觑,这是他们以前从未想过的思路,但粗略一想,又貌似有行得通的可能。
诸伏景光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可,照这个计划,你不是很危险吗?”
“是啊,但继续按部就班又有什么意思,我和小林仍然要时刻留着心眼注意哪天会被抓走当祭品,你和降谷没有一瞬能够放松,唯恐暴露了卧底的身份,市民们也有潜在的危险,”松田双手交叠枕在脑后,靠在店内的椅子上往后仰,“能忍受这样提心吊胆的日子,怎么还会放弃把握近在眼前的契机。”
如果害怕就止步止损,他就不会当警察,不会在毕业后进入爆处组了。
“怪盗辛蒂瑞拉缺少棋子的话,我就给她当一回棋子。”
他的性格气质相较警校时期沉稳成熟了许多,五官轮廓也没有当初的青涩,英气逼人,乍看行事狂野,实际粗中有细。
一开口却还有桀骜不驯的影子,字典中没有退缩,只会全力以赴踩下油门冲刺。
警察,要带着荣誉和使命感服务国家与国民,尊重人权,公正且亲切地履行职务,严守纪律、保证团结,每日三省吾身,提高能力、充实自我,保持清正且踏实的生活态度。
松田他,为了怪盗辛蒂瑞拉的计划甘当棋子,为了同期的安危愿意赴险,为了公众的利益乐意接受死亡。
“……松田,你果然是我敬佩的男人。”诸伏景光叹了口气。
“说什么理所当然的话。”松田坐直了,冲面色严肃的安室透挑衅般轻哼,“有异议吗,zero?还是说要跟以前一样唱反调?”
“hiro,我果然还是和这家伙合不来!”安室透立马向幼驯染告状,随后别扭地撇开头,攥紧拳头。
“……但这件事,我没有异议。”
松田挑眉,伸了个懒腰起身,“行,那我回一课了,你们商量好记得通知我。”
他走到门口推开门,忽然微微侧身回头,“喂,记得中午送两份便当给我,要咖喱土豆的。”
然后不等回答就当对方默认了,啪地关上门,在日出清晨中大步离开,全然听不到便当店里传出安室透的骂骂咧咧。
两位幼驯染一起整理了提交给上司的说明报告,又在信纸上写明了这次谈话中松田的意愿,折进信封放在隐秘的联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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