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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红,从正确使用黑料开始(陈戟)


开心吗?
肯定开心得不行吧,这些事情她从未在任何公开场合说过,齐敛作为她的粉丝,应该比谁都更清楚,更何况她话里话外都在暗示这些事她基本不对人说。
所以会不会觉得自己很特殊?知道全世界只有自己知道她的过去的感觉如何?
她很少刻意诱哄别人对她滋生好感,她其实不擅长给人这种错觉,但在对方本来就喜欢你的情况下,再不擅长,这件事也会变得轻松无比。
甚至不用多费劲,只需要随手一句话,随便的一个笑容,就够他思考上半天这句话是不是只对他一个人说的,这个笑容是不是只对他一个人的。
太轻松。
轻轻松松就能让他生出自己真在靠近她的错觉。
让他难过更轻松。
秦尤看着那双可以说是物理意义上在闪光的眼睛,心中烧起了一团残忍的火。
追逐一个梦最痛苦的事是什么?不是一直无法靠近,因为人可以靠对终点的幻想撑过无望的追逐。
真正痛苦的是,以为靠近了,结果却发现只是幻觉而已。
秦尤花了两天时间给了齐敛这种幻觉,然后彻底停止了她的“分享”。
他们依旧在同一个片场,但秦尤不再时不时和齐敛说一些无关拍摄的话题,甚至没有特意表现出自己很忙的样子,只是单纯失去了兴趣。
秦尤远远地看着齐敛看上去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的模样,心中陡然生出一股畅快之意。
敢说喜欢她的人就是这种下场。

第124章
《谶言》的拍摄进展很快, 李香这种老香江导演最擅长成本控制和时间管理了,一个半月就快把整部电影拍完了。
影片拍摄的后一个月里,齐敛安静而识相地没再来打扰她,这不出意外, 很少受到挫折的人对挫折会更敏感, 他们的自我保护倾向通常更强烈, 遇到这种忽冷忽热的场合就会下意识避开。
直到现在,秦尤下戏后,齐敛突然走了过来。
他看上去比最初的时候多了点“脆弱”和“不安”,一股子思虑过重味, 不过对于这个剧本,这个角色来说,倒是恰巧适合得不行, 书生这个角色是陆青生本人的投射,内核太自洽的人可以演,但很难演出那个神, 某种意义上来说, 秦尤也算帮了齐敛一把, 帮他成就了这个角色。
齐敛短促地笑了一下, 递出了一个包装严实的包裹:“我找到了。”
秦尤:“什么?”
她的疑问不掺假,她不记得自己要齐敛去找过什么东西。
“你那个时候说……小时候看到一期杂志上在讲一个概率题, 你觉得上面的解答有问题,但是没有当场想出来, 然后过了几天之后你想出来了,但是回报刊亭的时候又找不到那本杂志了, 没法给杂志社报错让你生气了好几天。”
“我找到那本杂志了。”
秦尤一时间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
她突然很想骂人——你有病啊?你脑子有没有问题?时间和精力是用来这么浪费的吗?你有这个空闲做点什么别的不好?非要浪费在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上。
她知道齐敛的心情起伏现在只在她一念之间。
如果她愿意,她可以露出惊喜的神色, 让他觉得自己没有白干,她也可以就把自己的迷惑直白地展现出来,再来一句“我只是随便说说的”,就可以让他接着难过,她还可以让他更难过一点,她可以随便找个人说一遍这件事,只需要在齐敛听着的时候和这个人“无意间”聊起这件事就行了,他就会知道这些过去她不止向他一个人提过,他因为自以为的特殊付出的努力根本不值一提。
她想怎么做都行,但是她突然厌倦了。
她突然失去了兴趣。
算了,又何必浪费时间折腾他,说到底,他只是个粉丝而已,他唯一做错的事,就是比其他人更靠近她。
其实根本没必要做到这一步的吧,拉他来拍《谶言》只是为了给《谶言》加点话题度,他也好,唐秀也好,明明都只是该普通地保持友好关系,好让那些试图混进剧组里的狗仔拍摄点能发的照片。
最简单有效的做法明明是对他保持一个稳定的友好状态,有什么必要让他的心绪如此起伏?
于是她只是普通地接过那份包裹,然后说了句“谢谢”,听不出喜悦,但也听不出敷衍,就是一句很认真很普通的“谢谢”。
但这也足以齐敛一下子开心起来了。
秦尤看着他喜悦的脸庞突然很烦。
不可控的烦躁。
她有一种想要伤害些人的冲动。
就像很多人崩溃到极点,愤怒到极点,就会忍不住想要踹墙的那种冲动一样。
不一定是物理上的伤害,她曾经很擅长以言辞为快刀捅入其他人的胸膛,那是她进入娱乐圈以前的事了,她现在已经是个很会讲话的人了。
她很擅长分析别人,但是没人喜欢自己被分析,所以她对其他人讲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快刀,那时候的她根本不需要像现在这样思考怎么样才能伤到一个人,因为她只要随口说一句话就能激怒其他人。
她知道自己只要现在只要开口,只需要她开口,说出她的想法而已,齐敛脸上的喜悦神情就会彻底消失,破碎,然后再也不见,但是她刚刚才在心底说完没必要再折腾他。
她火大地起身离开了位置,她需要她的电脑,她很少真的生气,那种控制不住自己情绪的生气,但她真正生气的时候十分不可控,唯一可以让她冷静下来的就是她的电脑。
她跳上房车,烦躁地打开了她的笔记本,就这么一瞬间,她都觉得自己胸中那不可控的烦躁凉了一些下来。
电脑啊……她永远的归宿,她现在有很多套房子,但那些只是她的落脚处,她甚至很少去那些房子里过夜,她唯一称得上的家的地方就是这台电脑,电脑在哪,她的家就在哪,其实如果可以选择的话,她宁可以信息的方式寄生在互联网上,而非像现在这样作为一个人类存在。
她潦草地扫视着一些常去的网站,techmeme什么的,虽然也都是没什么价值的信息,但已经能让她稍微平静下来一些了,只是她清楚,这还不够,嘈杂的消息不足以填补普通人内心的空缺,自然更不足以填补她的,她不停地切换着网站,切换的速度根本不够正常人看清楚她打开的网站都是什么,但她处理信息的速度一向很快,她只需要看一眼屏幕,就能将大部分信息扫入脑海中,因为太多的都是无趣的内容了。
然后她看见了一群正在给自己做的新网站打广告的人。
光从语气上看,就能感受到他们的热血和天真。
和齐敛脸上的笑容一样碍眼。
秦尤点开他们的网站看了看,然后露出了一个略带血腥气的笑容。
这年头还有人在犯这种错误,简直就跟这年头还在有人幻想做出一夜爆红的网站一样好笑——没有人比秦尤更清楚,属于网站的时代已经过去了,那些拖着它不肯放手的人可以叫做理想主义者,也可以叫做蠢货。
她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快速跳跃着,她没做什么太过分的事,只是注销了十几个一看就是注册了之后就再也没用过的账号而已。
鉴于这群小孩的代码水平,她甚至没有费心多换几个IP,如果他们中有人愿意仔细研究一下,就会发现这十几个注销信息都是来自同一个IP,但是估计他们只会慌乱地开始思考自己的网站到底有什么让用户不满了而已。
做完这个不大不小的“恶作剧”,秦尤心头的烦躁稍微褪去些了。
她眼中闪过一丝迷茫。
她其实已经很久不做这样的事了,为什么呢,因为没什么意义吧,就跟折腾齐敛想让他难受一样毫无意义。
这种小打小闹对她来说毫无难度,不是任何值得追求的荣耀,而那些皇冠上的明珠一般的存在,她早已攻破过了。
就是因为已经做到了,所以才金盆洗手了不是吗?
她安静地看着腿上的电脑屏幕暗了下去,然后戳了一下键盘,让它重新亮起来,然后又暗了下去,然后再戳一下,让它再一次亮起来。
过了不知多久,她才放弃折腾这个可怜的“Space”键,起身走出了房车,《谶言》已经快拍完了,但是还不是放松的时候,收尾是很需要提起警惕的时刻,因为人类的大脑总是会误把“事情快做完了”当做“事情已经做完了”,于是就很容易出现虎头蛇尾的情况,所以还不可以放松。
秦尤换上那套黑色的女官服,那是女官这个角色扶持幼帝上位时的装束,那时她还无比笃定自己不会是姜维,她还笃定自己可以拯救这个国家,这个王朝。
秦尤一边由着化妆师在她脸上补妆,一边安静地站在片场中央,化妆师平时是个话痨性子,很喜欢趁上妆的时候和演员唠嗑,他觉得秦尤比在电视上看上去随和多了,不管他话再多,她都很耐心地时不时点头微笑,聊天体验奇佳,但是今天,他有点不敢说话了,倒不是秦尤看上去比往日更冷淡更锐利,她并没有展露出如她那些角色一般的锋利,只是很安静地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安静,而游离,她明明就站在这,化妆师却有种她随时都会消失不见的错觉。
他不敢说话,不敢将秦尤从她自己的世界中拽出来,只是快速地给她补完了妆,然后退了开去。
“Action!”
随着李香导演的喊声响起,秦尤身上的游离气质瞬间全部褪去,她瞬间抬起的双眸笃定而意气风发,就像是那个自负而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官真正降临了此世一般。
《谶言》的拍摄结束时,《赌徒》正好要开始播出,不过倒不是很需要秦尤来跑宣传,王导的剧一向不怎么需要演员跑宣传,这就给了秦尤充足的时间去忙别的事,也给了她充足的时间去追剧。
《赌徒》第一集定在了九月底播出,观众戏称这是王导为了避免再次被扣上“带坏未成年”的帽子,才特意选在了这个未成年都去上学了的时间,这个说法略显扯淡,但越传越像回事,莫名其妙地,大家就好像都认同了这就是《赌徒》定档九月的原因。
虽然这个说法很扯淡,但充分吊起了观众的兴趣——不想再看过家家的剧了,让王导一贯的刺激和暗黑来得更猛烈一点吧!他们准备好了!
就在这样的万众瞩目万众期待之下,《赌徒》开播。

“啊啊啊啊啊终于等到了!我等得花儿都快谢, 总算等到我们王导的新剧了呜呜呜”
“看预告片我就已经期待得想死了,凌驭呜呜呜呜我的凌驭啊呜呜呜……我这次有望看见秦尤真正再演一次凌驭同款的角色吗……吗……吗……”
“至少都是王导下的笔,比其他人有希望一点吧……”
周五晚八点,在一片又一片嘈杂的互联网浪潮中, 《赌徒》第一集准时登上了HN平台, 无数剧还没开播就已经成了死忠粉的粉丝焦急地刷新着页面, 非要第一时间看到第一集不可,幸好HN的技术还行,承受住了这样的冲击,时间点一到, 第一集就毫无卡顿地刷了出来。
观众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这部剧与《不眠城》的不同,时代,切入点, 等等,都导致《赌徒》的风格比《不眠城》要野蛮粗犷许多,比如这开头的第一个镜头就是, 没贴瓷砖片的水泥墙, 哐啷作响个不停的麻将桌, 比麻将碰撞声音更响的叫骂声, 还有那一大片一大片缭绕的白烟,共同构成了一个经典的棋牌室场景。
镜头穿过那跟老君炉似的白烟, 穿过众多头发杂乱油腻穿着各色背心的中年男人,落在了一个和屋子里其他人看不出太大差别的男人身上。
诚然, 他的五官很不错,但是黝黑还带着些油的皮肤, 以及嘴里叼的烟头,都极大地破坏了他的五官气质。
“哈哈!给钱给钱!”
男人赢了一把, 把牌往桌上一甩,眉飞色舞地招呼着其他人给钱。
“唉——就差一点!我先欠着啊,明儿一块给你……”
“行!”兴头上的男人完全无所谓对面赊账的要求,非常爽气地同意了。
“诶呦老张你可真能欠,今天赊了几把了,我说梅梅她家的,你还记得老张总共欠你多少吗?”
还沉浸于赢牌喜悦中的男人爽朗地挠了挠头:“记得!肯定记得……”
然后他就卡壳了,显然他不记得。
这位主角爹的人设就是如此了,不善赌技,但人又过分豪气,就算赢了也不一定能把收益都拿到手上,随随便便就被人赖掉了,他在赌桌上的盈亏要是能是正的,那老天也太发善心了。
不过今天他的运气还是很不错的,而且虽然他本人没有见好就收的能力——这点会在之后的剧情中体现出来,第一集开头的基调显然被王导刻意处理得较为轻松愉快——但他看了眼时间,脸不得不恋恋不舍地见好就收了,因为他女儿要放学了。
同桌的牌友挥挥手让他滚蛋,嘴里说着你这家伙今天运气太好了,再让你打下去我们其他人裤子都要输光了之类的话,令男人脸上的得色更甚。
镜头跟着他走出了这间烟雾缭绕的棋牌室,天空灰蓝灰蓝的,两边都是五层楼左右的居民楼,棋牌室和居民楼之间还有石板凳,圆的,方的,男人刚走出棋牌室,就眼镜一亮,然后猛地冲了出去把一个干干净净背着书包的小女孩抱了起来,将她抱在空中转了几圈。
也不知道王导是怎么找到这个小女孩演员的,五官上居然真和秦尤有几分相似,更重要的是气质,她剪了个波波头,穿着黄色的泡泡裙,背着粉色的书包,穿着红色的小皮鞋,方方面面都是乖乖女的打扮,却莫名让人觉得这女孩有股子邪性。
不过她下一句话就让这点邪性淡化了一些:“爸爸……我钥匙丢了……”
中年男人玩笑般做出了饱受惊吓的神情:“那完了,你妈要打死你了。”
女孩叹了一口早熟的气:“是啊。”
“哈哈哈哈!没事!你妈回来还早呢,我们去把钥匙配了!”
男人把女儿架在了自己肩膀上,就这么张扬地走在路上,去配了把钥匙之后,又给她买了支碎冰冰,然后还买了个洋娃娃,他把洋娃娃递给肩膀上骑着的女儿的时候,逐渐融化的碎冰冰滴在了他脸上,他毫不在意地一抹,然后说道:“回家之后藏好,可别被你妈发现了。”
女孩接过那虽然粗制滥造一看就是盗版中的盗版但还是很好看的洋娃娃,重重地点了点头。
王导丝毫不在意浪费笔墨在这些无聊的温馨日常上,他花了大功夫塑造出了一个溺爱的慈父形象,自然就是为了让这位慈父的堕落更具冲击力。
一个烂人变烂的冲击力,是永远不如一个好人变烂的,如果女主的父亲本来就不在意他的家庭,不在意他的妻子女儿,那么又要怎样体现他被“赌”彻底异化了呢。
而父女互动中侧面塑造出来的严母形象,也是在为女主的成长经历做铺垫,虽然女主身上的人性很淡,甚至可以说无限趋近于无,但是那是后期才要给观众的震撼,现在还是让他们当做这是个正常人的成长故事吧,一样的,一个让人以为是人的人突然撕下人皮才有足够的冲击。
没过多久,剧情就进入了“主线”,第二天是周末,妻子现在在给人做月嫂,周末也得去,平时都是她在家管不用去上学的女儿,今天男人就把女儿带出来了:“哎,才礼拜六嘛,作业明天写也来得及啦,囡囡偶尔也要放松下,你妈也真是的,哪有小学一年级的小孩天天闷在家里写作业的,你看你同学都玩得多疯,走走走,爸爸带你出去玩。”
男人带着女儿在公园玩了没多久,屏幕前的观众就看得出他手痒了,镜头反复停留在他焦躁难安的双手上,然后他烦躁地点起了烟,镜头也随着他的眼神晃悠,不停落在旁边两个正在下象棋的老人身上。
然后他终于忍不住了,抱起正在玩双杠的女儿:“囡囡,走,去看爸爸打牌。”
小时候的女主是个非常安静的性格,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
镜头一转,就从鸟语花香的公园转到了那个熟悉的棋牌室。
女孩坐在她父亲的腿上,烟雾缭绕中隐隐可以看见她安静而专注的脸。
明明棋牌室嘈杂得不行,但是观众跟着镜头将目光集中在这孩子脸上后,那些嘈杂就被处理成了隔了层膜的感觉,他们只能看见这孩子专注而略带好奇的神情,脸庞没有移动,但那双灵动的双眼却跟着她爸爸打出去的牌不停移动着,然后她脸上出现了一种纯粹的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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