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溃,算我这几年真心喂了狗,我喜欢谁不好非要喜欢你”
“为什么要谈恋爱……你对得起粉丝的支持吗?”
“我去,我真是火眼金睛,我早说王鹤行看着就假,我劝我闺蜜换个人追她还不信!!!”
“去死吧你!去死去死去死!脱粉了!!”
“神经病啊!!你不是说很崇拜很喜欢秦尤?每次记者提问你择偶标准的时候,你说的那些标准不就是照着秦尤在说?我就问你找的这个对象和秦尤有半毛钱相似吗?我问问你骗CP粉有意思吗?”
“呵呵,早说了CP都是假的了,跟你们说过多少遍了,都是假的,你们非要自作多情”
“唯粉滚开啊,就算我现在不嗑了也不想和你们这种SB唯粉说话啊,CP粉是自作多情你们唯粉就不是自作多情了?自以为偶像需要你们的感觉怎么样?”
“哈?说得好像你们CP粉不SB一样,更何况他就是需要我们这些唯粉啊怎么了,不然他瞒女朋友瞒得这么紧干嘛呢?不就是需要我们这些粉丝给他造势吗?”
“我知道我SB啊,但至少我自己知道我SB,总比你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还要自诩自己清醒强吧?而且自作多情说你有说错吗?他不公布恋情难道只是怕你们这些唯粉跑路吗?呵呵,他各个CP的粉丝的体量加起来比你们这群人大多了吧,他怕我们跑路才对吧姐姐”
“我草你有病?”
“我哪句话说错了你反驳啊,钱没给他少花还要被你们嘴一张一闭就把这些全归到自己头上邀功了,你觉得那些个做调研的厂商会在意给他花钱的粉丝是CP粉还是唯粉吗难道?他有今天靠的不就是炒的这些CP?我嗑不嗑CP都不妨碍我骂你们这群SB怎么了?”
“……”
除开无时无刻都能打起来的永远眼里只有对方的唯粉和CP粉不谈,大部分粉丝还是将炮火对准了王鹤行本身,虽然有不少粉丝试图将怒火转移到他女友身上,但王鹤行吸取了上次在这秦尤这获取的教训,把线上能找到他女友的照片和信息都删了,直接导致他愤怒的粉丝只能对着唯一一张模糊的照片和空气发泄。
托了她们的福,这普普通通的恋情一则被闹得非常声势浩大,原本不怎么关注明星的人都在自己的时间线上刷到了这个热点,虽然他们的态度更类似于——一个明星公布个女朋友而已,这有屁好搞出这么大动静的?这都是在干吗?
但不管粉丝和围观群众的态度如何,刷脸目的总是达到了,王鹤行此后的人气大概会一落千丈,再也无法恢复到他粉丝沾沾自喜的“顶流”地位,以后到底能不能做成他想要的真正的演员至今也仍是未知数,但仅此时此刻,他确实是全国关注度最高的明星。
连带着《太空列车》也再一次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内,很多没上网导致成功错过了这个前两个月热点的人终于没能再次成功错过,其中不少人看着电影介绍还挺有意思的,于是就走进了影院。
当然还有不知道为什么在为秦尤愤愤不平的CP粉顶着对王鹤行的厌恶再一次走进电影院第不知道几次重刷,试图再给秦尤贡献一点票房。
“你不得不承认,这个场面极具讽刺效果。”
秦尤靠在公司的座椅上,一双长腿架在办公桌上,如果不是她从来不穿红底高跟鞋,这场景活脱脱就跟从《不眠城》里复制粘贴出来的一样,只可惜坐在她面前的,不是那个笨拙而真心的李锐希,而是再真心的笑容都带着假意的王鹤行。
王鹤行笑了笑:“确实吧。”
确实很讽刺,他红起来的路上炒过不知道多少个CP,他无一例外都是成功提纯的那一方,那些CP粉站在他的视角去骂另一方渣,怎么敢找对象让他伤心云云,现在该说善恶轮回终有报还是什么,终于轮到他在CP里做一次恶人了——虽然这点体量的粉丝对于此时的秦尤来说只能说是聊胜无于。
“此生挚爱,有点肉麻,真的假的?你真的相信一辈子爱一个人这种鬼话?”
秦尤一边划拉着鼠标,一边锐评。
“姐,我突然觉得咱俩也没必要这么熟,我有点承受不住你的真实性格。”
秦尤头也不抬地翻了个白眼。
王鹤行沉默了一会儿,笑着说:“我不信,但此时此刻,以及曾经的几年里,这确实就是我的感受,在这种感受改变以前,我应该还是能说这样的话的吧?”
秦尤:“啧,还好除了我没人听见,不然你的渣男形象算是板上钉钉了。”
王鹤行无奈:“姐,你找我来到底是干啥的,总不能真是看我顺眼想找我唠嗑吧。”
秦尤终于将目光从她面前那台电脑上移开了:“你们混乱传媒,有没有好苗子?”
王鹤行:“啊?”
秦尤:“你肯定要跳槽吧,你们公司现在是不是被你气了个半死?你看我这个公司怎么样,是不是很不错?要钱有钱,要背景有背景,要人才有人才,还有我这种万中无一的好老板,而且你眼看着人气要凉,别的公司能要你吗?会要你的公司肯定都不如我们,怎么样,直接跳槽来我们公司你觉得如何?我也没别的要求,你走人的时候,多从你们公司带点好苗子来就行,最好是那种,和你以前差不多的类型,为了红什么都肯干的那种,三四个就行?两三个总挑得出来吧。”
王鹤行略显迷茫地张大了眼睛:“啊?姐你真要认真开这个公司啊?我还以为你对开公司没兴趣,我以为你成功复出之后就又要回去安心演戏去了呢,这公司我还以为就是那种,只为你一个人存在的工作室。”
秦尤突然话锋一转:“你知不知道天白电影公司一年要上映多少部电影?”
秦尤的思路很跳跃,或者更准确一点说,她放松的时候思路很跳跃,她太聪明,所以其实她自己思考的时候会省略非常多两个思维节点之间的内容——她的思考速度太快了,嗖得一下就把中间的逻辑带过去了,所以她平时和人讲话的时候,都需要特意补充她思路之中的空隙,只有她比较放松不需要考虑对面的人能不能跟上她的思路的时候,才会显出特别跳跃的这一面。
王鹤行和她拍完了一整部电影之后,已经彻底习惯了她跳来跳去的思路和谈话间猛然大转弯的说话习惯,所以他甚至不打算问为什么话题突然转到这上面了,而是认真思考起了这个问题。
“呃?二十部左右?”
“Bingo!猜得很准,确实大概就是这个数字,我一个人一年顶多就能拍两部,狙击他们远远不够,而且他们有些电影成本比较小,要我出马狙击多少显得有点浪费。”
“啊?你狙击他们干嘛?”
秦尤:“还能干嘛?顾天白惹了我,难道想就这样拍拍屁股走人吗?我现在确实想上电影就能上了,但是她又没有任何损失,也没有付出任何代价,只是想封杀我没封杀成而已,难道我就让这事儿这么过去了不成?”
“我觉得她需要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做一件事的时候,最好考虑清楚失败的后果自己能不能承受,很明显,没有人教过她这个道理,那么就只能由我来了。”
大概是因为心情比较轻松,此时此刻的秦尤,显出了几分肆意张扬的神采,一时间,她身上那股老成持重的沉静气质都褪去了几分,看着竟真有些像是二十几岁的人了。
就好像……就好像她走出校门后的那些年,都不曾存在过一般。
哪怕它们确实存在。
王鹤行叹服地竖起了大拇指:“姐,不愧是你,好的,我回去撬墙角,别说,我们公司还真有不少一看就能红的好苗子,就是前几年被我压住了而已。”
“真的假的??”
王鹤行公布恋情闹得动静再大, 也只是又一个普通的热点而已,没过多久,互联网就又恢复了一片平静,娱乐圈的众人在安静中淡淡地等待下个爆点出现。
然后爆点还真就立刻出现了。
——陆青生封笔了。
对于这个消息, 其实大多数人第一反应是——封笔??
好陌生的词汇。
这年头还有正式封笔这种事儿吗?听起来怎么这么神奇……总感觉穿越到了……他们也不知道穿越到了哪, 但总之不是现在, 也不是娱乐圈。
不过想到那是陆青生,就又有很多人觉得这好像又正常了。
陆青生宣布封笔这件事本身并没有引起太大关注,娱乐圈来来去去的人太多了,更何况在投资商和演员眼中, 陆青生的价值无非就是能写出热剧导出热剧,但是就算缺了他,也会有别人填补上这个空位, 他们对他的文字本身并没有任何共鸣,他们也不在乎陆青生到底写了什么,只要知道观众会买他的账就行了。
不过观众总是需要消遣的, 一个陆青生消失了, 很快就会有下一个陆青生出现——因为观众对于故事的需求总是在那。
真正引起关注, 而非仅仅只是引发了一声惊讶之语的是——陆青生留下了一份收官之作。
这可让投资商们摩拳擦掌了, 本来陆青生这些年就是写什么火什么,更何况这是他的封笔作, 到时候把这个噱头打出去,好好卖卖情怀, 不知道能拉来多少观众。
安全牌的剧本加上现成的宣传点,怎么想都是稳赚的买卖——这剧本得抢过来!
不过这个心态只持续到了他们真正看见了这份陆青生的封笔作的真正内容为止。
“我去……他怎么又开始写这种文艺的要死的东西……”
“这是什么……这都是什么啊……”
是的, 让众多投资商连夜跑路的原因是,陆青生显然是又犯了文青病了——他们早该想到的, 封笔,这个词儿只有真正的文人会用。
他就要放下他赖以生存的笔了,最后写下的怎么可能还会是迎合市场的东西。
这个剧本名为《谶言》。
名字就已经够文艺了,剧本内容更文艺。
投资商们看完纷纷跑路并断定这剧本拍出来绝对会血扑自然是有充分的理由的。
首先,这个故事很白开水,甚至有点警世恒言的味道,白开水的故事配上说教味十足的主题,实在让人觉得观众到底为什么要花钱买罪受。
其次,这是个单元故事格式的群像戏,总共有三个主角,这三个主角虽然生活在同一时期,但故事线几乎没有任何交集,是三个独立的故事,不论是电视剧还是电影里,都已经很多年没有过这样的电视剧或电影了,而没人拍的理由当然是这么拍没人买账。
其实群像戏还是有很多的,譬如前两年的贺岁片大作《B计划》就是典型的群像戏,不过这类大片的特点就是看个热闹,之所以写成了群像完全只是为了让观众看见更多的明星而已。
更正常一点的群像戏应该是类似于《不眠城》这种,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故事和发展,但所有的故事与发展全都串到了一起,组成一个共同的故事与共同的主题。
但陆青生……陆青生这个剧本的写法,实在让人感慨他怎么就能精准绕开所有能让这个剧本不那么扑的点呢?
三个主角,其实对群像来说完全不多,但这三个主角的故事是完全独立的,除了这三个故事都是发生在同一个时代的以外,找不出任何联系点,让人不禁想大喊——你还不如写成一个主角在三个不同年代的转世呢!观众建立对主角的情感联系还方便点……
当然,再多的分析,都不如直接来讲讲这是个什么样的故事来得直观。
《谶言》。
谶,预言也。
陆青生是文人,所以他写的是文谶。
文谶是什么?就是你写下一段话,一个故事,一个无趣的大道理,写的时候或许并未多想,甚至只是为了押韵或是好玩甚至只是为了牵强附会地交上一份作业,但若干年后,你随手写下过的这句话应验了,你恍然惊觉,原来你早已为自己下了谶。
应了文谶的人有很多,不光是那些用自己的血肉在写作的作家,还有那些自诩从不付出真感情的作家。
因为不管写作的人再怎么欺骗自己欺骗他人,文字永远会在不经意之间透露出笔者内心最深处的想法与情绪。
而这就是这三个主角中最重要的那个角色的故事。
落魄的穷书生没钱赶考,迫于生计写起了话本,为了卖得出去,这话本俗得不能更俗——清贫但清高的书生空有一腔抱负却无法实现,他在宴席上痛斥黑暗的官场且表达了如果自己进入官场一定会改变这现状的野望,被不学无术的官宦子弟传了出去并大肆嘲讽,笑他心比天高,笑他穷儒烈性,笑他自命清高。
结果又一年苦读后,他一朝金榜题名,被当朝重臣榜下捉婿捉来当了女婿,从此平步青云,还回乡显摆了一下,当初嘲讽他的人此时此刻都只能战战兢兢恭迎他——当然,这回乡显摆显摆得很有档次,书生是回乡铺路建桥造学堂去了,既没有锦衣夜行,又体面地做了大善人,很符合话本受众的精神需求。
这话本写到这里就结束了,俗套的开头完美的结局,在话本的主要受众——和他一样的不得志书生里可以卖出不少份了,凑够他这次赶考的钱总是没问题的。
但这个他随手写的话本非常受欢迎,用现代话讲就是爆了,书商非要他写续作,他不想写,但早前签的契书却显示他没有不写的选择,而且书商向他保证,知道他要进京赶考,这就是最后一本,以后不会再来问他要续作。
于是他不情不愿地写,带着一腔怨气地写,他写书生做了重臣后起初还记得自己最初改变这个官场的志向,但环境怎么不允许他这么做,写他怎么被同化,写他最后怎么权倾朝野但成了自己曾经最讨厌的人。
总而言之,他写了一些不那么市场化的东西,他想着,或许这样的话,这话本就没人看了,书商以后也不用追着他要续作了——是的,他不信书商的鬼话。
他带着怨气写完了续作话本,结果这续作依旧大获成功。
书商果然又缠着他要下一份稿子,但赶考的时间到了,书生背起行囊,踏上了赶考路。
考完放榜,他中了,不光中了,还是当届探花,十年苦读一举成名天下知,当朝宰相的女儿看中了这位探花,于是他成了丞相女婿。
那时候他沉醉于大小登科的喜悦之中,并未发现自己的故事多么像他笔下曾经写过的那个已经被他忘记了的话本。
那之后他用心做官,又回乡接来了老母亲和弟弟妹妹,还给乡里修了路铺了桥,一切都完美得让人全身心地沉醉于这喜悦之中,他自然更不会再想起那段需要折节写话本度日的辛苦日子。
他一心要做个为民造福的好官,他做了几年清职后终于能做点实实在在的事了,但是仔细想想就知道了,他老丈人,这位权倾朝野的丞相,能做到丞相,肯定不会只有漂亮的笔杆子与做实事的能力,他会弄权,擅弄权,他不光融入官场,他就是官场本身,他看书生清高有理想,一心要整顿官场,倒也没有直接打破他的幻想,而是冷眼看着他碰了几次壁后,开始教他如何以不损自身甚至还能更进一步的方式达成他的理想,如何以权术为手段实现他为民请命的心愿。
对于老丈人的教导,书生如获至宝,尤其是当他发现,之前让他碰壁的难事,原来换种解决办法就并不难,原来做实事与饱私囊可以两全,不过他一心认为这些私囊只是权宜之计,他会一直坚定地将它们用在正确的地方。
到底是什么时候……彻底变成一个权臣的呢?
可能他自己也不知道。
他只是在王朝倾覆那一瞬间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发现自己已经彻底变了,变成了这个害得他一心要效忠的王朝覆灭的集团之首。
也许他做错的事也不算太多,但确实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好像成了千古罪人。
是的,这个剧本讲的还是王朝的末期,而且是死局,是谁来力挽狂澜都没救的死局,所以某种意义上来说,书生其实倒也没必要太苛责自己,他就算不同流合污,而是一直励精图治,能改变的事也不多——顾青生把这一点刻画得特别明显,明显到让人不禁叹息——你丫的就是不想让观众好受是吧?!你丫的就是不想这剧本有一丝丝能卖得出去的地方是吧?!
几年前有个神剧,不带任何讽刺意义的,真正的神剧,台词情节无一不精妙,服化道无一不精良,演员都是演技精湛的老戏骨和灵气逼人的新人,更重要的是故事是真的好真的有内涵,可以让人细细品鉴而不是看完就忘,这部神剧的台词后来时不时被观众截图出来用在各种场合,但播出时却扑得电视台哭爹喊娘,因为它拍的是时代悲剧,而观众最不爱看的就是时代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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