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做梦的时候也没见你有多克制,别告诉她暴君喜欢的其实是那副面具。
德米拉又一次抬起手看向自己的手背:“你在那几个蠢货身上也留下了这样的东西?”
那么那些血族怪异的行为就有了解释,猎人竟然出现了这样的超能力者。
他的反应比起时岁想象中的平静一些,时岁刚想说话,脚腕忽然被拽住,这家伙拽着她的脚踝将她重新拖回了棺材中。
被戏耍的愤怒在那双眼眸中燃起,时岁对他下达了不能伤害自己的命令,德米拉无法违抗,但这样的举动仍然可以进行。
萨维的声音冒了出来:“啊……可不能对女孩子这么暴力啊,德米拉。”
转瞬之间,德米拉撑起身子离开了棺材,时岁听见武器碰撞的声音,她慢吞吞撑起身看见德米拉正压着萨维打。
时岁:“德米拉,住手。”
于是这一次,萨维的武器刺入了暴君的肩膀。
萨维眨眨眼,莫名其妙地笑了两声。
时岁疑惑的视线投过来,萨维只是笑了笑:“他现在肯定很冲动,要不要顺便解决一下?”
“让他自己憋着。”
“啊……那大概会引起十字剑家系的大震动。”
时岁手撑在棺材边缘,从上到下打量德米拉的身材:“好麻烦的男人,踩踩的得了。”
那时候萨维不就是一个人扛过来的,既然他可以,那德米拉按理来说也行啊,亲王增加的力量又不在那种方面。
“是啊,”萨维笑意盈盈,“这不是在奖励他嘛,不过……正好可以和采集心头血一起完成。”
德米拉再次被命令。
他平躺在棺材中,匕首的尖端剖开他的胸口,那双猩红的眼眸死死盯着时岁。静止不动的心脏躺在血肉之中,时岁忍住了想要将其剖出的冲动,只是取走了心头的血液。
他大概习惯了疼痛,连眉都没皱一下,只是身体复原的速度很快,所以时岁得循环剖开血肉的操作。
像是在切割某种动物。
时岁抬起手,晃动了两下瓶子中的血液,重新坐到棺材边缘。
“现在,就算我让你像是狗一样爬过来在我面前汪汪叫,你也只能按照我的想法做。”
时岁用手背用力拍了拍德米拉的脸:“所以老实点,现在你的命在我的手里。”
德米拉和米迦完全不同,如果被这样拍脸的是米迦,这时候绝对会变得非常兴奋。
但德米拉不一样,他脸侧的青筋鼓动,这样的动作对于傲慢的暴君来说确实是一种无法忽视的羞辱。
时岁却并不恐慌。
她勾起唇角,脚下的力道不断加重,几乎将他的完全压下。
对她来说,在咒印的保护下,做什么都有恃无恐。
他抬手攥住时岁的手腕。
由于“不能伤害”的禁令,他的力道并不大
德米拉阴冷冷道:
“……时岁,你会后悔把我留下来的。”
十字剑家系, 亲王的房间。
时岁掂量着手中的鞭子,沉默许久后问道:“……你哪来这些东西。”
萨维扬起一抹灿烂阳光的笑容:“审讯室里面什么都有,我随便拿过来的, 怎么样?用在他身上很不错吧?”
时岁没用过鞭子, 她看着跪在面前的暴君。
他的手背在身后。
镣铐扣住了他的手腕, 血族亲王大概从来没向着谁下跪过,所以双腿微微分开, 还有些微妙的色气。
偶尔一抬眼, 猩红眼眸中满是不快和挑衅。
……野蔷薇的血族大概还要几分钟才能到达,距离日出也还有一段时间。
正好,既然他这么不屈, 就用这些时间来让她熟悉一下鞭子的使用方法。
萨维脚步轻缓地来到时岁的身边, 手顺着她小臂的方向往下滑, 轻轻握住了时岁的手:“……小心些, 别让鞭子抽到自己。”
他盯着德米拉就要杀人的目光,教导着时岁如何使用这个对德米拉来说杀伤力不是很大,但极尽羞辱的武器。
时岁很快掌握了鞭子的用法。
制服裤子下的肌肉会伴随着每一次抽打紧绷, 那些伤口复原之后会再次被抽开,德米拉流汗了, 那些汗珠浸湿了额前的刘海,顺着脸颊向下流淌, 滚过伤口浸入。
他闷哼一声。
时岁用手中的鞭子抬起他的下巴,强迫傲慢的暴君同自己对视, 恶劣的少女慢吞吞道:“德米拉, 我有很多时间教训你。”
萨维耸耸肩, 他明明看见鞭子抽下去时,德米拉无意识地做出了吞咽的动作, 就算处于下位者的位置,他也依旧不觉得自己处于下峰。
时岁说:“我觉得你该高兴点……”
她手中的鞭子落在了暴君的身上。
“毕竟我还不熟悉这个武器,所以打在身上的鞭子不会非常痛。况且,你还可以留着这条命,不是吗?”
她带着这位眼高于顶的血族回忆起前几次见面,语气中带着浓浓的怨气,听得旁边看戏的萨维不断眨眼。
时岁还没忘记他几次都想杀了自己呢。……正好是报仇的时候,反正只是羞辱几下,又不是要让他去死。
“梦里不是觊觎我吗?”她抬起他的脸,“之前,在梦里想往我嘴里塞什么,嗯?”
德米拉仰起头。
时岁命令:“张嘴,在我说之前不许闭上。”
指尖摸索着进入口中,她触摸着他的獠牙,往里深入,想要干呕的感觉迅速席卷了德米拉的大脑,他死死盯住时岁。
舌尖被控制住了,她的手上没收着力道,痛感和窒息感让血族的眼眶微微泛红,显出几分破碎感。
德米拉的喉间发出类似野兽般的嘶吼声,但时岁还没有停下。
她说:“叫主人。”
含糊干涩的话语从暴君口中传出,他身上并未有太多的伤口——那些鞭子的痕迹已经完全复原了,剩下一副白皙的躯体。
时岁抽出手。
时岁笑了一声:“受不了的时候就喊主人,听到了吗?”
朝暮从窗外跳了进来。
安德紧随其后,金发红瞳的少年随手扔下了手中的血族,那个夜莺家系的家伙抖着腿来时岁手中取走了她家亲王需要的血液。
全程,德米拉要杀人一般的视线都落在那个血族身上,对方拿了东西和时岁鞠躬好几下,连滚带爬地走了。
他难得开口说了句话:“你和那个废物家系的家族合作?”
时岁嘬嘬两声:“想知道?可以啊,叫声主人我回答你的问题。”
德米拉当然不会叫。
……或者说现在不会叫。
时岁挑选着桌面上萨维带过来的道具,她的指尖抚过那些刑具,视线又落在德米拉有力的躯体上。
还是让他心甘情愿地叫才最有存在感。
房屋另一边传来了声音。
安德向着时岁汇报:“春狩日那里,猎人协会救走了一部分猎人,大概一半人数获救,他们行动效率太低,不太有用。”
被瞥了一眼的朝暮:“哈?你也不是什么有用的家伙。”
安德:“提醒你,她先一步认可的我。”
萨维:“喔,在争宠吗?”
朝暮阴冷冷看去:“关你什么事,滚远点。”
萨维并不受他话语的影响,露出一抹灿烂无比的笑容:“别忘记这里是十字剑的地盘……另外,这里有一个人没有留下她的痕迹,猜猜看是谁?”
朝暮:“……”
他攥着长枪的手背上青筋都暴起来了。
时岁看着他们彼此一来一往地说话,脑袋从左边移动到右边。
真热闹哇。
有压力焦虑的时候看这些帅哥血族和人类吵架只会觉得烦躁,现在解决了一大隐患,时岁觉得挺有意思的。
而德米拉什么时候见识过这种场面?
在他面前,大多数血族都会夹紧尾巴做血族,就算是其余家系的血族也知道要避开德米拉行事,这类型的吵闹往往都是私下进行。
而现在,他的威慑力明显已经降低了不少。
……就因为时岁在他手上刻下的这个印记?
这群家伙乱糟糟的,话语一句接着一句,他背在身后的手几次想要使劲解开那副碍事的镣铐,但小动作被时岁发现。
德米拉被时岁踩了一脚。
“别动,”她说话比起平时要更慢一些,但大概也是因此,整个人的气势更足,“做我的狗也是要有社交的,明白吗?”
她说完自己抬头看了眼天花板。
……啊,说这样的话还稍微有点羞耻。不过能很好地羞辱到德米拉,说就说了吧!
德米拉没有说话,他脸侧与脖颈的连接处,鼓起的青筋搏动,血红色的眼眸注视着前方一小块地面。
朝暮垂眸看了眼:“要留着他?”
时岁点点头:“嗯,他起码能控制住十字剑家系其余的血族,先用着。”
最难搞的亲王已经被搞定了,现在没什么别的阻碍
一放松下来,时岁觉得有点不对劲。
头脑有些晕眩感,她伸手扶住旁边的墙壁稳住重心,肩膀上的刺痛感这时候才反馈给了大脑。
时岁攥住朝暮的手腕:“让萨维帮我叫卡缪……或者先送我去医院,哪个都行。”
朝暮迅速伸手要扶住时岁,但她晃了两下。
在这么一众已经成为自己眷族的血族和人类猎人面前,时岁眼一翻,就这么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时岁睁开眼睛。
阳光从窗外倾泻进病房,长方形的光洒落在床铺上,好久没这么直面阳光,时岁有些迷茫地眨了两下眼睛。
她意识到肩膀上的伤口已经做好了处理,除了还有些疼痛外没什么其余的影响。
手背上有输血的针孔痕迹,毕竟流了不少的血、还没有卡缪来帮忙修复,只能按照人类的方法治疗。
时岁默默叹了口气。
唉……还是不能太依赖队伍里的奶啊。
想归这么想,时岁还是觉得有点奇怪,不说其余人如何,就是他们一句话不说且没有在身边陪护,这点就稍微有些奇怪。
先问问护士吧!
时岁侧了侧身,按下床头的铃。
好一会儿没有人过来,时岁又按了两次,都没人答复。
时岁:“……搞什么?”
她不是坐以待毙的人,抬手活动了下,觉得自己目前应该是有行动能力的,干脆翻身下床站了起来。
鬼鬼祟祟凑到门口,时岁推开门四处张望,这里的装潢显然就是医院的模样,灯光开的很足,倒不是恐怖片里那种阴暗环境。
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明显是医院才会有的气味。
只是医院的走廊上什么人都没有。
时岁警惕地绕了一圈,四处寻找也没找到人,不论是医生还是护士都无影无踪。
情况变得诡异了起来!
该不会在亲王和第二强血猎都在的状况下,还有人能把她给绑架了吧?
时岁没找到楼梯间,她先绕回了原来自己所在的那间房间门口,推开门后顿住了。
房间里有一个人。
这间病房就在时岁的房间隔壁,她从另一侧绕过来,没注意到自己开错了门。
对方盖着病床上的被子,一本书在腿间摊开,他听见声音微微抬起头,蓬松柔软的金发小幅度动了动,像是某种毛绒绒的小动物。
时岁:“抱……”
道歉的话语还未说出口,时岁感受到了自己的心跳。
不像是遇上血族那种感受到危机的心跳,房间里的阳光充裕,那名青年也没表现出攻击性。
她的手依旧放在门把上,一时间忘记了动作。
吸引住时岁的是他身上那种柔弱且温和的气质。
柔软微卷的浅金色短发搭在额前,他的眼眸色泽很浅,是天蓝色的。他斜靠在病床上,阳光洒落在那张白皙的脸上,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和发色相同且浓密的眼睫清晰可见。
神明在创造他的时候一定付出了很多心血和精力。
青年抬眸看来,这一眼像是跨越了漫长的时间,轻飘飘地落在了时岁眼上。
他朝着时岁笑了一下。
“……你好。”
在这么一个瞬间,宛如暴风席卷而过,时岁的心跳频率骤然乱了。
当她和他人对视时, 大多数时候都是别人主动移开目光。
虽然时岁自己没察觉,但她在潜意识里喜欢这种微妙的上位感。
长方形的窗户让室内的采光极佳,阳光照射进病房, 室内暖洋洋的, 对方那双浅蓝色的眼眸在光线的照射下色泽透亮。
这一幕很像是纯爱漫画里才会出现的场面。
时岁的心跳虽快, 但还没有那种呼吸不上来的感觉。
她在心跳加速时就猜测对方是血族,但对方就这样躺在窗户边上晒太阳, 现在还是正午。
但如果是人类的话, 为什么会跳的这么快?……总不可能是她真吃这口,被吸引了吧。
床上的青年见她呆滞,有些担忧地轻声问:“怎么了?是有什么事吗?”
时岁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她想要往后退离开:“不好意思, 我走错房间了。”
时岁原本脚下抹油准备开溜, 想到绕了一圈没看见人, 又刹住脚:“请问,你知道这里的医生护士都去哪里了吗?”
青年侧目看了眼时间,阳光在他脸上晃动着, 为浅金色的短发染上了漂亮的色泽。
他露出一抹春风般和煦的浅笑,温声回答:“这个时间大概去吃饭了, 你稍等一会儿就行。”
这一抹笑让时岁的心跳又加快不少。
不到一年的时间里,时岁已经见过了这么多帅哥, 能让她晃神的人已经少之又少。
没有任何攻击性的笑容,看起来也不像是米迦那种表面温柔内核危险。
她咳了一声:“好的, 谢谢。”
时岁刚刚关上门, 身后忽然搭上来一只手, 她扭头看去,看见了穿着工作服的护士。
护士发出惊呼声:“我天, 你怎么在这里?哎呀快回去快回去,等下别晕倒了。”
时岁频频回头,忍不住发问:“请问我隔壁的那个人生了什么病啊?”
护士:“嗯?什么隔壁的人?那间病房没人住呀。”
时岁:“……?”
护士看时岁一脸茫然,她推开房门示意她往里看,病房内真的空荡荡的,什么人都没有。
“你该不会是受伤太重神志不清出现幻觉了吧?”这名好心的护士担忧道,“快回去床上躺着,你朋友马上就过来了。”
她懵懵的被护士推进了自己那一间病房,躺在病床上时忽然明白了。
怪不得心跳那么快,原来是撞鬼了。
……不是!这都什么啊?!
真是她失血过多出现的幻觉?
还是什么有着特殊能力的血族刻意冒出来和她见一面?
时岁想不出来。
不论是什么血族在她面前孔雀开屏,她的心跳都已经平缓了,身上换了病号服,银器不在身边,只有那个小型的十字架耳夹挂在耳朵上。
今天阳光正好。
正午本身不是血族活动的时间,经历了春狩日,这时候血族们应该都处于睡眠状态。
值得高兴的是,她认为最危险的德米拉现在已经成为了眷族,时岁的压力小很多。
太依赖别人是不行的。
虽然说着她的能力是刻下烙印后永久有效,但万一在这么久的时间里,这个能力发生了异变呢?
时岁尽可能地不让自己失去身体的控制权,目前为止,只是偶尔发生特殊情况。
……唉,该不会一辈子都要这么提防吧?
干脆想办法解决了血族的本源?
时岁盯着天花板发呆了一会儿。
手机不在身边,她去德米拉房间的时候就没带,晕倒后被送来医院,现在想用手机问别人事情都做不到。
谁送她过来的?这么不靠谱。
……以后还是更谨慎一些吧。
病房门被敲了两下,时岁说了句请进,打开的门口出现的猫眼少年解答了时岁刚才的疑惑。
原来是朝暮。
朝暮脸上几道划痕,看着可怜又狼狈,他拉着凳子在时岁床边坐下,异色的猫眼中冒着还没熄灭的火。
时岁扒着被子看他:“你去哪儿了?”
“我刚才去处理伤口了,”朝暮的话从齿缝之间挤出来,“都怪你的狗跟疯了一样乱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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