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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她宠眷不衰(茸兔)


“也从旎春亲眼看到你去凤仪宫那刻起。”
她问:“皇后许了你什么,才能收买得了你?钱财我从不少你的,你更是我身边的掌事,论前途,论地位,你都是顶尖的那批,就连一些位份低的嫔妃都要看你几分脸色。”
姜雪漪的眼神幽深得如一汪深潭,想要探究到段殷凝的内心:“还是说你动了别的心思,想成为陛下的嫔妃呢?”
段殷凝浑身一颤,忙说道:“奴婢绝无此心!三年来,奴婢深知娘娘的器重,知道娘娘的为人,从未动过这样僭越的心思。是奴婢背主忘恩,有负娘娘的重托,奴婢自知罪该万死,甘愿受任何惩罚……”
“只是恳请娘娘能让奴婢在死之前安顿好祖母的余生,奴婢死不足惜。”
姜雪漪轻叹了一声:“果然是因为这个。”
“你祖母有难,我何尝不能帮你,偌大一个姜家如何不能帮你?至于让你做到如今这一步,背叛我,让你在今日这样的场合,在我贴身的衣物里动手脚吗?”
段殷凝心中愧疚,如今跪在地上以泪洗面,姜雪漪还是第一次见她这样崩溃的模样:“您待奴婢这样好,奴婢怎么会生出背叛的心思,是皇后……是皇后查到奴婢和祖母相依为命,现下祖母病重需要救治,皇后派人盯住了祖母,还派人和奴婢说……若奴婢效忠于皇后,祖母便可得到最好的救治,最好的药材,能在赵氏的照拂下安养百年,若不从,就要奴婢和祖母阴阳相隔……”
“奴婢家世零落,自小是祖母辛苦拉扯大的,祖母对奴婢的恩情大过天。奴婢怎么能让祖母一辈子辛苦,受病痛折磨,最后还要因奴婢而死?奴婢只得答应了皇后,替她为奸,潜伏在您身边。”
姜雪漪长睫低垂:“养育之恩胜过世间所有,你也是有情可原。”
“所以从那日起,你就答应了皇后做内奸,留在身边害我和宸儿吗?”
段殷凝抹去眼泪,忙说道:“娘娘放心,奴婢绝不会这么做!”
“奴婢当初说了,绝不会做任何伤害您和三皇子性命之事,若一再逼迫,奴婢只好和祖母一起去死,皇后担心真的失去奴婢这么好的棋子,便说只让奴婢打探消息,必要的时候做些小手段……”
“今日之事,便是皇后安排的。”
说罢,她跪在地上重重磕了三个头:“奴婢知道的所有就是这么多了,奴婢自知对不起您,千刀万剐,任凭您处置。”
许久后,姜雪漪叹了口气,起身下床,亲自将她扶了起来:“你知道当初我明知道你有问题,为何还要将你留在身边不作打算吗?”
闻言,段殷凝浑身一颤,心脏猛地抽搐了一下,睁大了眼睛。
“我在赌,赌跟了我三年的姑姑究竟是何为人,也赌你不是真心想要背叛。”姜雪漪柔声说,“所以我静观其变,想看看你到底能为皇后做到哪一步。”
段殷凝浑身颤抖起来,泪流满面:“是奴婢辜负了您的信任,是奴婢不堪为人。”
姜雪漪轻声说:“你是辜负了我的信任,难道你就只想一死了之来回报对我的歉意,然后将你祖母的性命全部交到皇后手里?”
“有错则改。”
她缓缓道:“殷凝,跟了我这么久,你该知道我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人。但你,我愿意多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你祖母的事我会想办法解决,但你这辈子效忠之人,都只能有一个。”
“你可愿意?”
早在选择背叛的那一刻起,段殷凝就觉得自己不配站在娘娘面前了,她早就想好,不管自己暴露与否,只要她想办法安顿好祖母,她就会写下陈情书告知一切,然后以死谢罪,从来没想过自己能得到娘娘的谅解。
她是那么那么好的一个主子,好到让段殷凝自惭形秽,觉得自己配不上她。
若有机会补救,她愿意豁出一切。
段殷凝再次跪在地上,哽咽得不像话:“往后余生,奴婢这条命都是娘娘的,只要娘娘开口,奴婢定然无往不从。”
姜雪漪柔声道:“你肯重新来过就是最好。”
“至于皇后那边,我怎么说,你就怎么做。”
云意殿内,钟鼓齐鸣,吉时已到,棠昭媛的座位仍然空着。
前去传信的小太监将将赶到,上前说:“启禀陛下,棠昭媛娘娘突发不适不能前来了,还请陛下恕罪。”
殿选这样的好日子竟也说不来就不来,殿外听见的秀女们暗暗咂舌,心想这棠昭媛还真是得宠上天了。
难不成是忌惮新人入宫,故意向陛下使小性子吗?若真如此,有这么一个宠妃在前头横着,她们入宫后若想得宠,岂不是没好果子吃了。
太后端起茶杯抿了口,倒没说什么,反而是皇后淡淡说了句:“昨日也没见棠昭媛身子不适,今日倒赶巧了。”
”让陛下和母后等着,又险些耽误了吉时,这可不像她平时的作风。”
她看向陛下,借故玩笑道:“许是知道陛下要往后宫添新人,一时打翻了醋坛子也说不定,陛下可要好好安抚棠昭媛了。”
三言两语就在大庭广众之下把姜雪漪说成了不顾大局,满脑子拈酸吃醋之人,杨充仪有心辩解,无奈眼下不是轮得到她说话的时候。
沈璋寒靠在椅背上,神色淡沉的敲了敲扶手,看都没看皇后一眼,只说着:“殿选开始吧,让她好好休息。”
“棠昭媛性子稳重勤谨,不是小心眼的人。”

第129章
被陛下轻飘飘的驳了以后, 皇后的脸色微微一变。只是众人皆在,她到底没再说什么,只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今年殿选的秀女并不多, 所以相看得也比往年仔细, 一个个入内通报籍贯名姓,出身如何, 低眉顺眼地应话,若陛下有兴趣,再考较一二才艺。
或留用或遣返, 等全部看完, 时间也就刚到正午时分。
后宫嫔妃已经不少了,又正好逢边疆战事,因此陛下的兴致并不是很高。不比承祚四年那般参选的秀女多, 入选的人也多, 今年满打满算只入宫了四个,和上回的十一人,少了不止一星半点。
但人少有人少的好处, 她们新面孔就这么些,于新人旧人而言竞争都小。
殿选结束后,入选的秀女们还得在掖庭住上三日,赐下位份,分配居所, 还有不少事要忙活。
虽说选秀一事后期原本就交给了杨充仪和姜雪漪, 但姜雪漪没来,皇后又已经做完了月子, 一出云意殿,皇后就没和杨充仪商量的打算, 直接将后续的活都要了回去,杨充仪虽有些不满,却也无可奈何。
谁让她是皇后,这宫权原本就是从她手里分出来的。
沈璋寒走的是最早的,从云意殿一出来,他直接命人去了未央宫。
姜雪漪从来不是个不识大体之人,何况这些日子她带着宸儿又学着料理宫务,有多放用心他都看在眼里,眼看事到临头却偏要让自己落得一个善妒小气的名声,不是她的作风,恐怕是真有不适。
到未央宫后,太医和医女正好给她看完诊从殿内出来,一众人呼呼啦啦跪下向他行礼。
沈璋寒步伐半分未停,只摆摆手示意免礼,快速穿过庭院踏入殿内,一走到屏风后,姜雪漪床榻上的帷幔恰好徐徐拉起来,她香肩半露,白皙的手指拎着丝绸里衣往上拢。
“陛下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姜雪漪有些惊讶,快速拉好自己的衣裳起身打算迎接陛下,软软的声儿带几分嗔怪:“您怎么来也不让人通传一声,臣妾失仪了。”
她皮肤白皙,稍稍有些红印就格外明显,这会儿她脖子往下大片大片的红,想不注目都难。
沈璋寒屈指轻碰了她脖子,细腻的肌理下触感却明显发烫,沉声道:“怎么会弄成这样,太医如何说了?”
他不由分说牵着姜雪漪重新坐在床沿,将她拢好的里衣往下褪了几分,就见细细密密的小疙瘩长在无暇的肌肤上, 不用想也知道她这会儿得有多难受:“朕知道你身子不适,从云意殿出来就来瞧你。”
“朕放心不下。”
殿内的宫女有眼力见的退了出去,只留陛下和娘娘两个人,姜雪漪紧紧握着他的手,将头小心地靠在陛下肩头,轻声说:“陛下心里记挂着潋潋,潋潋心中很欢喜。”
“太医来诊过脉了,医女也瞧过,说是今日穿的新衣裳不适宜,潋潋穿上过敏。不是什么大事,喝几幅汤药很快就会好的。以后这样的衣裳不穿就是了,陛下别忧心。”
沈璋寒微微蹙眉:“衣裳不适宜?后宫所用的物件岂能如此不仔细,底下的人不当心,你协理后宫,该好好责罚才是。”
姜雪漪笑了笑:“近来宫中忙碌,宫人们无不忙碌尽心的,忙中出错也是有的。有错就罚虽能让仆婢畏惧,可臣妾心想着,有时宽容也并非不是一个好法子。”
“再者说,皇后娘娘已经出了月子,臣妾本就是代管后宫,许多事不好僭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沈璋寒面色稍霁,眸色深深道:“难得你心慈又有分寸,朕让你学着协理后宫,果然没辜负朕的期望。”
人就是这样喜欢怜弱的存在。
即便是知道皇后贵为中宫,掌握大权本就是理所应当之事,对奴才恩威并施也是常见手段,可偏偏姜雪漪越是宽容体谅,皇后与之对比就愈发显得小气钻营。
正如今日在云意殿,她分明是身子不适不能前来,皇后却偏要觉得她拈酸吃醋,不识大体。
沈璋寒虽知她这样做也是无可厚非,可姜雪漪处处体谅,委曲求全,总让人心里觉得薄待了她。
陪在身边越久,沈璋寒便越能体会到她的长处,这是在任何人身上都体会不到的。
姜雪漪柔柔一笑,哄着陛下说道:“有陛下知道臣妾的好,臣妾做什么都不觉得委屈。”
沈璋寒轻轻摩挲她的手背,温声问:“朕瞧你浑身发红,起了满身的疙瘩,医女方才上过药后可有好受些?改明儿朕让司服司给你换一批新的衣裳来。”
“医女上过止痒消肿的药膏了,太医也开了汤药,旎春她们正在后院熬药,等会儿就能喝了。”
她抱着陛下的胳膊,轻轻说,“陛下在这儿陪着臣妾,臣妾觉得好受多了。”
“朕陪着你喝了药再走。”沈璋寒抬手将她的碎发捋到而后,露出一张完整洁净的脸,哪怕她如今仍在病中,不施粉黛,不着华服,可仍然美得令人心惊。
姜雪漪的容貌不是那种极具冲击性的美,不光是美在皮肉,她浑身上下最令人难以移目的地方,除了一双温柔含情,眸光潋滟的眼睛,更多的是她周身散发出来的温柔宁静,是难以复刻的气韵。
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有时比天与地更大。
有的女人美虽美矣,可就像御花园里精心养护的牡丹,秾艳贵气却少了灵魂,而她更像是一幅古画,空灵悠远,只是看着便逸趣横生。
姜雪漪单是站在那,什么都不做,就能让人觉得如沐春风,冰雪消融。
这种仿佛能治愈人心,忘却烦忧的亲和力,是她身上最难得之处。
看着她的模样,沈璋寒恍然想起那日蓬莱岛初见,她分明是踩着自己的逆鳞走过,可偏偏能让他生不起气来。
感觉就是这么玄之又玄的东西。
而她也不负众望,在身边过了一年又一年,不仅没让他感到腻烦,反而让沈璋寒愈发在意,也离不得她了。
片刻后,旎春端着一碗漆黑的药汁在殿外叩门,沈璋寒淡声让她进来,亲自接过了药碗。
谁知旎春准备退下的时候,又听得陛下说了句:“朕记得你家娘娘喜欢做饴糖,最近可做了什么口味的?这药太苦,拿几块过来。”
陛下心疼娘娘,旎春立刻眉开眼笑去拿了,反而姜雪漪有些好不意思了:“陛下还能想起这些,她们会偷偷笑话臣妾的。”
“笑话什么?”沈璋寒轻刮她鼻尖,“是笑话你已为人母还爱吃甜的,笑话你怕喝药,还是笑话朕心疼你?”
他音色低沉冷冽,却无端有些哄着她的意味:“先喝药,饴糖马上就来了。”
苦涩的药汁一勺勺喂下去,陛下觉得自己体贴入微,但姜雪漪其实觉得这样有些折磨。
谁不知道长痛不如短痛,要是能一口气喝下去也不至于苦成这样,一勺勺喂是慢刀子割肉,她险些就要控制不了表情了。
姜雪漪苦极了,干脆捧着瓷碗一口气将剩下的药喝下去,正好旎春来了,一把抓过饴糖填进嘴巴里。
沈璋寒啼笑皆非:“原是朕不对,让你白白苦了这么久。”
明明是陛下非要喂药,这会儿却要来取笑人,姜雪漪拿起勺子在陛下唇上抹了一下,故作不高兴:“陛下也尝尝,苦不苦?”
沈璋寒并不生气,反而尝了口,莞尔轻笑:“是苦,良药苦口,这般你才能好的快些。”
旎春端着药碗退下后,姜雪漪坐在床沿静静地看着陛下,一句话也不说。
纵是九五之尊,每天被不知多少人仰望,沈璋寒也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了:“这样瞧着朕做什么,朕脸上有什么?”
“不是您脸上有什么,是臣妾觉得这一刻很好,好得有些不真实,总觉得眨眨眼就没了,”姜雪漪看着他轻柔的笑,“臣妾在想,新妹妹入宫了以后,您给臣妾的好会不会都分给旁人了,臣妾怕再也见不到您喂臣妾喝药的样子了。”
她低眉浅笑,语气轻到有些自嘲的味道:“突然就后悔刚刚没让陛下把药喂完了。”
伴君三年,沈璋寒是第一次在她身上看到这样怅然若失的样子,温柔而易碎,让他忍不住心生怜惜。
一直以来,她都表现得温和识大体,从不会让任何人难办,更不会拈酸吃醋,让后宫闹出风波是非来。
他原本以为她是一个能将自己情绪藏得很好,也很会开解自己的人,不想,原来她也会害怕。
害怕失去他。
没有人能拒绝这样的话。
沈璋寒的心柔软的一塌糊涂,抬手就将她小心拥在了怀里,温声道:“怕什么?朕说过,你始终和旁人不一样。”
“只要你一直陪在朕身边,谁也取代不了你的位置。”
他嗓音难得的温和:“新人在朕心中并无一人及你,朕待你的优待和亲厚,旁人得不到一分。”

往后两日, 姜雪漪身子不适索性告假不去向皇后请安了。
她满身的红印和疙瘩本就不好出去见人,左右皇后重掌后宫,杨充仪和棠昭媛都不来对她反而更好。
这两天她好好想了想, 皇后之所以让段殷凝在她的衣裳里动手脚, 无非是打着几个主意。
一是让她在新人面前落个得善妒不好相与的名声;二是顺理成章的让她身子不适,借机名正言顺的收回宫权, 架空她和杨充仪;这第三点嘛,想来就是让她给新人挪挪位置,别在这新人入宫的节骨眼霸占陛下了。
皇后急急忙忙做出这一系列事, 无非是生女没能圆了她生育嫡子的幻梦, 这才想赶紧重新将大局掌握在自己手里。
她极为看重自己的地位和权利,从当初刘嫔还是贵妃的时候都不曾放权给她半分便可见一斑了。
而今刘嫔和兰才人禁足之期未到,杨充仪虽是主位却无宠也无子, 她只需要提防着姜雪漪即可。
其实姜雪漪从来就没打算在这时候就和皇后争什么, 也没指望协理后宫了就能越过皇后。
她更喜欢稳扎稳打,放长线,钓大鱼。
就像下棋一样, 不必次次出手都是杀招,下手太凌厉反而破绽百出,她更喜欢一点点争取优势,站稳局面,好立于不败之地。
只是皇后太过忌惮她, 又因着自己未能得偿所愿, 所以心中惶惶,一再相逼。
但既然打到脸上来了, 姜雪漪就不会坐以待毙。
不过——眼下她并不急于一时,且让皇后也得意得意, 看看往后有什么招数。
毕竟把人逼急了不是什么好事,皇后又绝非轻易就能扳倒之人,行事不当只会伤人伤己。
三月初三,姜雪漪用过早膳后服下汤药,往嘴里含了块儿饴糖。
今天是新人正式迁宫册小主的日子,约莫着这个时候,她们已经各自有引路太监带着去分居的新宫室了。等到了宫殿,林威会依着位份挨个宣读圣旨,册立位份,等圣旨一下,她们就得去凤仪宫拜见皇后和各宫嫔妃了。
这样的大日子,姜雪漪身为一宫主位,位列昭媛,协理后宫,更是三皇子的生母,照常理说她是必须得在场迎接新人拜见的。
可谁让她病中不宜出门,今日只能被迫在宫里养病,不能按时在新人跟前露脸,也不知凤仪宫今日情形如何,这四个新人私下会怎么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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