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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心:听到小公主心声后暴君慌了(研究仲裁)


为首的人虽是穿着一身道袍,却无一丝出尘之意。
看着那脸色蜡黄,肾气不足的样子,像是纵身酒色之中的假道士。
他一把挥开走过去的老太太,若不是有人扶着,老人定摔到地上。
这个年纪的老人,摔一跤和要命根本没区别。
他挥完后,拂尘指着老人:“老不死的,少来管我,否则我打死你。”
“我婶婶的侄女的丈夫的阿兄,在京城,可是正一品骠骑大将军府的管家。”
“哪位骠骑将军?”
“蒋之贤你知道吗?”
“那可是皇上身边的总管大太监。”
“哼,惊呆了吧。”
贝婧初都惊呆了,他回头问凑到她身后的贝钤:“蒋公公,还是将军?”
“骠骑大将军是虚衔,蒋公公毕竟是皇上的贴身人,自然要荣宠些。”

郭央先带了两个护卫走上去。
或许是他的衣料看着就知是上等,再加上两个高壮的护卫站在身后。
那“道士”的语调低了几分:“小郎君,这是我们道观和佛寺之间的事,你不要多管闲事。”
郭央不屑嗤笑:“道观?”
“你也配谈修道?”
“我见过不少道长,都是仙风道骨、超凡脱俗的随心之人。”
“我也与他们论过道。”
“修道第一件事,便是随心随缘。”
“还没见过哪个真正厉害的道观,会与佛寺争香火。”
他皱了皱眉,一脸嫌恶道:“还用这种强行打砸的方式。”
“道教在我大越由来已久,佛家才是传入不久,信徒要少得多。”
“而你却能把周围的乡里父老都赶到佛寺,你到底做了什么,才混成这样?”
他灵魂发问:“你是个假道士吧?”
“赚钱嘛,你这种身无所长之人,开道观或者佛寺就简单多了。”
“借口神灵庇佑,实际上你一分多的钱都不用出,就等着人去参拜,给你送钱。”
郭央眉头打劫,不悦道:“拜佛拜神的,如果不是平日就闲或者虔诚的人,都是带有希冀去求的。”
“而对有些人来说,更是绝望中的希望,比如亲人已经走到生命的尽头。”
“这种人,是尤其舍得花钱的。”
“但方才的老人不是说了吗,你那里根本不灵验。”
“我不知道这家佛寺是不是真灵验,但你那样子,很明显就是骗人的。”
“简直是畜生。”
那道士被这一通疾言厉语说了一通,像是被点破般恼羞成怒:“说我是假道士,你有证据吗?”
“难道谁规定了,真道士该是什么样子吗?”
说起真道士,贝婧初想到一个人。
贝婧初拿过皓月递过来的,已经洗净的苹果啃着。
他也不能算道士吧,共同之处在于,他也是修行之人。
贝婧初突然好奇:【国师是不是道士啊?】
她小口小口啃着,看热闹的时候不吃点东西,是没有灵魂的。
那边的道士仍是一脸凶相。
“看在你是个小儿的份上,对你客气点儿,别找死!”
“你知不知道,我婶婶的侄女的丈夫的阿兄,可是骠骑大将军府的管家。”
一边听着的贝婧初:......真是好远的关系。
刚才震惊于蒋公公竟然还有大将军的官职,都没有注意。
【蒋公公知道有这么个人,仗着他的名义耀武扬威吗?】
贝婧初突然升起了一个坏主意:【回去以后告诉蒋公公,估计能吓一吓他,嘿嘿嘿嘿~】
没等贝婧初继续想着如何整蛊蒋公公,那边的郭央就回神唤她:“公......”
“初娘子,我记得,您和那位骠骑大将军有交情是不是?”
“有人仗着他的名义在外欺辱百姓,回去要不要提醒他一声?”
“他府里那个管家给他惹了麻烦,叫他贬了去。”
正抱着一个苹果啃的贝婧初:?
【不是,你自己对线不行吗?】
【怎么还找场外救兵呢。】
那假道士一听,腿软了一下。
但看着那边的小女孩,恢复了些底气。
眼前这个至少还是个少年,厢房门口的小女孩,完全就是奶娃娃。
这多管闲事的小子是吓他的吧?
随即大声道:“我,我才不信呢!”
“蒋公公是何许人也,哪里来的随便一个小屁孩就能认识的。”
“你们是想吓唬我吧。”
“告诉你们这些小屁孩儿,老子我可不是被吓大的。”
“你说你们认识蒋公公,有什么证据吗?”
贝婧初觉得累,并不想在这种人面前浪费时间。
【还找证据,他以为自己是公堂审案的吗?】
贝婧初又啃了一口苹果,嚼吧嚼吧,咽下去之后才说道:“废什么话呀,我才懒得和此人废口水呢。”
“长烟,让侍卫给他们拿下。”
“是。”
旁边看着空旷的厢房内,走出一个个人高马大的,身披铁甲的侍卫。
刚才还气焰嚣张的假道士顿时吓破了胆,终于意识到,自己今日出行不利,惹到一群惹不起的人。
除了一早被交代过,带着他们进来的僧人,其余所有人皆是目瞪口呆。
越朝的兵甲管理极严,平民百姓接触过的铁器,只有菜刀和铁锅铁锹。
谁家藏了兵刃,都是会被关起来坐牢的程度。
这假道士带人来砸场子,带着的人,也都是拿的农具做武器。
所以,当看见鱼贯而出的侍卫,都是兵甲齐备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完了。
碰上真大人物了。
假道士噗通一声,直接跪了。
甚至都没必要让侍卫出手。
郭央问他:“还想要什么证据吗?”
“不要了不要了。”
“贵人饶命,贵人饶命。”
郭央问贝婧初:“公......初娘子,这人怎么处置?”
意识到那个年纪最小的小女孩,竟然才是他们之中地位最高的。
假道士转了方向,朝着贝婧初这边磕头求饶,涕泗横流。
如果不是见了他刚才嚣张的样子,现在这情形,倒像是贝婧初他们,才是欺负人的。
“我才懒得处置呢,送官去吧。”
平息后,庙里的主持来答谢,郭央迈着小碎步来请罪:“对不起殿下,因为不能泄露身份,刚才情急之下,唤了您的名字。”
贝婧初是有点介意的,但她介意的不是这个,而是:“你想帮忙就帮了。”
“要我相助,作为同窗也可以商量,结果你不打一声招呼就把我扯进来。”
“你觉着,自己做的是不是没理?”
郭央顺从认错:“是,是我欠考虑了。”
旁边传来一声笑,是贝钤。
郭央恶狠狠瞪了他一眼:“笑什么笑!”
“嘴长我自己脸上,郭兄还要管我什么时候张嘴不成?”
“这也太过霸道了。”
眼看着这两人又要开始不对付了,主持的到来让两个差点掐起来的少年安静了下来。
他施了一个礼道:“多谢各位施主出手相助。”
“庙是小庙,并无贵重之物。”
他指着弟子手中的盒子道:“这些是贫僧等人开光诵经的佛珠和前任住持的舍利子。”
“送给诸位,以表谢意。”
贝婧初挺满意的,大母应该会喜欢这些东西。

第200章 又?叒叕出事了
闹了这么一通,郭央在一边用筷子扒拉着斋饭,小声嘀咕:“真扫兴。”
但这次,他以为自己的小声嘀咕,还是和他以为的不一样。
尤夫子听罢轻笑一声:“这次也算个收获。”
学生们转过头去听先生讲。
“从前,中原信奉的神明,本是道家一家独大。”
“后来,佛家传入中原,本也是比不过道家的。”
“圣祖时候,派了僧人去天竺求经回来。”
“自此,佛家在大越的位置逐渐高了起来。”
“民间有了佛道之争。”
“今日来的,虽然是个横行霸道的,实为恶霸的假道士,但咱们也勉强算见识了一把其中的争端吧。”
“毕竟放在以往,道馆的香火是很难被佛寺抢走的。”
午后,众人皆在午歇。
牛劲十足的贝婧初精神得很,不用歇息。
正拿着个话本子翻着,乐呵呵地笑,脑中就传来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
[叮~发布任务,营救被劫匪关押的许欣姝,积分:100]
“啪”的一声,话本子掉到了地上,贝婧初愣了。
等她的脑子再次启动时,她眼睛瞪得像铜铃,在脑海里对着系统乱叫。
[什么?她又出事了?]
[她怎么又?叒叕出事了!]
贝婧初一拍桌子,本就年久的木桌被拍出一丝裂纹。
长烟和皓月惊恐地后退半步,不明白公主为何发疯。
贝婧初此时没法管她俩在干嘛。
整个人就是第一种又焦虑又茫然的状态。
小女孩,站起来来回团团转,摊着手一脸无语。
[不是,她......]
[她怎么这么倒霉啊。]
[阿耶不是给她派了护卫队的吗,只是比我的护卫队次一点而已。]
[我还提醒了她注意劫匪的呢!她怎么就能被山匪劫了呢?]
她现在有点崩溃,系统根本不敢吱声。
发完疯,贝婧初冷静下来想办法。
【给德州刺史写信,让他去救?】
【可以可以。】
【但我也必须去一趟,身陷劫匪窝里,必定险象环生。】
【要是位置有变动,我这里还能看。】
皓月听得一脸懵逼,只知道出事了。
贝婧初拔腿就跑,去了夫子歇息的厢房。
带队之人是舒夫子,他被打扰了,开门时脸色很难看。
开门后没看到人,他想到什么,低头。
门口的脚边站了一个小女孩。
面对这个天才学生,舒夫子脸色稍霁。
但下一刻,他的脸色又变得很难看,因为贝婧初问:“夫子,我们现在能去德州吗?”
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殿下在说什么?”
“我说,我们现在能去德州吗?”
“砰”的一声,门关上了。
一定是他开门的方式不对,最是聪明灵慧的天坞公主,怎么可能问这种蠢问题。
站在外面,差点被碰到鼻子的贝婧初:......
几息后,门又打开了,舒夫子试探地问:“殿下想说什么?”
“我们现在能去德州吗?”
舒夫子蹲下,伸手探了探贝婧初的额头,喃喃道:“也没烧着啊,怎么开始说胡话了呢?”
贝婧初:......
“殿下不是知道吗?我们在萍州再待几日就回京了。”
“弘文馆只是想锻炼学生,不会拿学生冒险的。”
“走再远也不可能去边疆的。”
贝婧初知道。
要不是系统告诉她,许欣姝在德州出了事,她也不可能无缘无故想去的。
她问:“那我若是有非去不可的理由呢?”
“殿下有什么理由?”
这把贝婧初难住了,她总不可能说,许欣姝前脚出了事,她后脚就知道了吧。
可除了营救许欣姝这种事关越朝粮产的人物,谁又值得让公主去冒险。
又如何解释她能看到许欣姝的定位。
见小公主咬唇站在原地,低头不语。
舒夫子也没像对其他学生那么严厉。
毕竟是个才六岁快七岁的小姑娘,偶尔有些任性是很正常的。
况且出来这几个月,她闹的幺蛾子还没那群臭小子多。
舒夫子没当回事,哄了哄她,让她回去休息。
然而午睡一个时辰后,他面对公主空空如也的屋子,才知道,什么叫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不闹则已,一闹闹个大的。
屋里的桌上只留了一封信,写着:陛下亲启。
另一封信是给他们的,内容是道歉,并让他们把信交给皇上,说皇上读信后不会责怪他们没看好她的罪过。
而她自己的侍卫队也都被带走了。
悄无声息地转移这么多戴着兵甲的人,还思虑周到,不连累他们。
这能力真不错,舒夫子甚至浮现出一丝诡异的欣慰。
啊呸,欣慰个屁!
他指挥着:“尤兄,你们带着学生们先回京。”
他又点了一些人:“你们先一步,快马加鞭,拿着信去向陛下报信。”
“吾等去拦公主,拦不住的话,就去找德州刺史,寻找公主踪迹。”
学生们有些不明所以地开始议论起来。
“好好的,公主怎么就失踪了,难道是被掳走了?”
“不会吧,侍卫都带走了,肯定是自己走的啊。”
“她疯了吧,我们和她是一路的。公主失踪了,要是有个万一,陛下责怪我们怎么办?”
“本来以为是个乖巧的小女孩,没想到也是一个自私自利,刁蛮任性的主儿。”
暴脾气的郭央当即就和他们吵起来:“不明真相就在这里吵吵什么。”
“一路同行几个月,小殿下是什么人,你们还看不出来吗?”
“她要走,肯定有她的道理!”
说着,他推了一把沉默的贝钤:“你不是最维护你表妹了吗?说句话啊!”
贝钤神色凝重地摇摇头:“正是因为我知道她不是任性的人,我才更担心。”
“定是出什么事了,还是我们不能知道的事。”
“她还是个孩子。”

马车运着贝婧初的衣物,车轮在官道上咕噜噜地转着。
而贝婧初本人却嫌马车速度太慢,牵了一匹体型较小的马儿,带着侍卫队,直接朝德州杀过去。
贝婳皓月等人追不上,只能乘车在后追赶。
只雷念儿跟着贝婧初一起骑马而去。
好在她们出发的寺庙已经离德州很近了。
一路尘土飞扬,连着骑马两个时辰。
到了德州时,贝婧初腿都在抖,颠得屁股还痛!
饶是如此,她也不敢停一步。
派人前往德州官府送信,自己则先带着人,往定位的方向,朝着郊野山林,继续驾马而去。
劫匪窝里,一只脏手捏着许欣姝的下巴。
“这娘儿们糙黑糙黑的,我睡都不想睡。”
“就赏给兄弟们玩玩儿吧。”
喽啰们欢呼:“谢谢大当家的!”
许欣姝慌张地握紧拳头,强忍着心里的害怕,逼自己冷静下来。
没关系的,没关系的。
先让自己活下去,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堵住她嘴的粗糙布料被扯走。
许欣姝终于能说话了,焦急大喊:“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司农寺少卿,是朝廷命官。”
“你们要是对我不敬,到时候治罪下了,你们整个寨子的人都得死!”
她这话说得掷地有声、气势十足。
周围人都愣了一下,随后爆发出一阵哄笑。
为首的山匪坐在那张草皮椅子上哈哈大笑:“真是笑死了,编吓唬人的谎话也不知道编得像一点儿。”
“朝廷命官哈哈哈哈!”
“哪里会有一个女人当官儿的,女人连吏都当不了。”
匪首嫌弃地啧啧嘴,摇着头道:“这娘儿们不仅是个丑的,还是个疯的。”
许欣姝没想到,这群劫匪的消息来源如此闭塞。
固然,她要是能逃出去,定能把这群山匪挫骨扬灰。
但现在,她还是想让自己尽量不要太吃亏。
而且,这些穷凶极恶的山匪,要是真在他们手上走一遭。
最后能不能保住命还难说。
“我因司农田,没有着锦衣绸缎。”
“但我的腰间还有令牌,你们不信可以看。”
被劫匪摸到腰间找令牌,那人还趁机揩了下油,许欣姝恶心坏了。
但她只咬牙忍着。
待她离开这里,绝对要请刺史,派兵把这个匪窝剿杀了。
一个小喽啰注意到,屋外似乎有一道影子闪了一下。
但他并没在意,只以为是郊外的小动物。
劫匪把令牌递给匪首。
那令牌精致,上面的纹路、名字、官职清晰详尽。
虽然劫匪不识字,也能意识到不是普通的东西。
他心中打怵。
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女人。
穿着最普通的粗布麻衣,脸和皮肤,完全就是最普通的农妇样子。
实在看不出来养尊处优的痕迹。
应该是骗他的吧?
摸着令牌上的纹路,匪首犹豫道:“先把她关进柴房里去。”
外面,颜仲向贝婧初说着自己看到的:“许少卿独身一人,身边没有护卫。”
“被绑着关在柴房里,暂时无碍。”
“只是个小寨子,人数不多,一群乌合之众罢了,我们带来的人完全能拿下。”
贝婧初点点头,“等会儿你带路,我们先直冲关押许少卿的柴房。”
“把人救出来了,就不怕他们用许少卿做人质。”
颜仲归队,山间难以骑马。
马匹被拴在山脚,一行人步行过去。
一行人走后,被踩过的那片土地又来了不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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