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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两千公里外(吃栗子的喵哥)


“想尝尝吗?”陈锋从她身后伸出手,伸到她面前拿下那瓶果酒,翻看一下瓶身就笑了,“你是看包装好看吧?不过这牌子可以的,不是只有噱头,丝滑软糯,不割嗓子,度数也不高,”他说着笑意盈盈地晃一晃酒瓶,“要尝尝吗?”
“哦,是桃子味的吗?”赵小柔有点好奇,这东西她倒是没尝过,骆平年喜欢洋酒,她觉得像在喝酒精,所以这是桃子味的酒精吗?嗨,现在真是花头越翻越多了,
“是,”陈锋颇为认真地点点头,
“哦!那可以尝尝!”赵小柔也咧着嘴笑嘻嘻地点点头。
两个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很自然,也很轻松,却在话题即将接近某个人的时刻心照不宣地拐弯,所以如果有人跟在他们身旁,一定会觉得奇怪,这对男女走得很近,看起来亲昵,可他们之间的所有对话都在刻意地浮于表面,从这里跳到那里,毫无头绪且混乱。
逛好了超市他们一人抱着一个纸袋子往陈锋的新家走去,没什么绕路的地方,超市旁边就是银行,银行旁边就是小区,站在小区门口就能望到一家医院的门诊大楼,这一片刚开发的新区目前也只能满足居民最基础的日常需求,冷冷清清的,说话大点儿声都能在楼与楼之间听到回音。
“这买一趟菜也不容易,”赵小柔啧啧两声,越发觉得还是自己住的那片儿老城区便利。
“会好的,小柔姐,一切都只是时间的问题。”
陈锋迎着下午四点已经有些昏昏沉沉的阳光,背对着赵小柔,看不清表情,语气里没有笑意,
相处时间越长赵小柔越觉得陈锋那混不吝的浪荡腔调和嘻嘻哈哈无所谓的态度只是一层面具,他内里是另一个极端:忧郁的,肃穆的,甚至是厌世的。
“你确定冰箱里有肉有菜吗?”赵小柔吸吸鼻子,已经闻到了附近哪户人家在做回锅肉的香味,她饿了,
“有啊,早上刚买的,这还能忘?”陈锋又恢复了轻松愉快的样子,回头冲她眨眨眼睛,揶揄着调笑道:“我可还没到老糊涂的年纪呢!”
“哈哈这倒是,”赵小柔咯咯笑,“你才几岁啊,我就不一样喽!最近啊一直丢三落四的,元宵节带小宝去看花灯,回家才发现钥匙扔家里了,还得麻烦房东阿姨给我开门,那会儿都十点了,人家早睡啦!”
说完她挠挠头,自嘲地笑笑,怎么想怎么尴尬,
“小柔姐不老,”陈锋按开电梯,先把赵小柔让进去,自己再进去,电梯门在他们面前缓缓合上,“我会帮你记着的,不用怕忘记。”
“小柔姐饿了吗?”陈锋打开家门,扑鼻而来的是洗衣粉清新的香气,以及清香之下厚重沉寂的檀木香。
“哦,有点饿,有拖鞋吗?”赵小柔跟着他进来,站在玄关不动,圆溜溜的杏眼好奇地四下张望,
非常简单的格局,颇为新派,灰色大理石瓷砖和深棕色皮质沙发,造型独特的乌木茶几,一眼看去像一片云,托着一只乳白色的马克杯和几本摊开来的相册,微风吹过,透明纱窗帘轻轻拂动,整个客厅都弥漫着清冷的寺庙香气,
说实话要不是和陈锋这么熟了,赵小柔怎么都想不到花里胡哨的公子哥会住这种地方,不过说来陈锋好像再没穿得花里胡哨过?头发也老老实实剪成了寸头,刚才在阳台上看到他,她还真有些恍惚。
“很意外吗小柔姐?”陈锋笑着看她一眼,从鞋柜里拿出一双白色的女士拖鞋放在她跟前,
“嗯,有点,以前感觉你……”花花公子这个词好像不大好,她含在嘴里半天也没找到合适的替代词,皱着眉边思考边脱掉鞋子换上拖鞋,很合适。
“纨绔子弟?小柔姐是不是这么觉得的?”陈锋笑着看她一眼,接过她手里的袋子往厨房走去,
“我买了牛排,还要解冻一会儿才能吃,”他打开冰箱拿出牛排,黄油,土豆和芦笋,
“厨房有饼干,就是有点甜,还有月饼,小柔姐饿的话先垫一垫,”他说着把头支出厨房,“要来尝尝吗?”
赵小柔还站在原地思考,纨绔子弟这个词似乎比花花公子更高级,唉,她怎么就没想到这个词,天天和小朋友待一起文化水平都退步了,以后得多看看书!
“哦哦好的好的,谢谢!”她走进厨房,有些不好意思地迎上陈锋灿若桃花的笑眼,摸摸头发,
“纨绔子弟倒算不上啦,就是感觉你比较热情,但这里的风格不大热情。”
陈锋苦笑着点点头,“哦,是哦。”说完就去洗手切土豆了。
赵小柔在厨房长长的流理台前晃了一圈,呦呵,吃的倒不少嘛!她随机拿过一包开过封的布朗尼饼干,塞一块进嘴里,“嗯,有巧克力的苦味,不腻,好好吃。”
“少吃点,一会儿还要吃饭呢。”陈锋把芦笋切好和土豆一起放在盘子里,按一按一旁的牛排,还是硬邦邦的,“得嘞,还得等。”
“不急不急,好饭不怕等。”赵小柔把剩下半块儿饼干扔进嘴里,鼓着腮帮子咔嚓卡擦地嚼,像只仓鼠。
“小柔姐今天难得的好兴致,往常一起吃饭总是急匆匆的,小宝一个人在家行吗?”陈锋见她背着手凑过来张望他面前的牛排和配菜,一低头一缕青丝滑落,她没在意,可丝丝密密沁人心脾的馨香萦绕在身旁男人的鼻尖,在他的血液中化开,像甜美的毒药,麻痹着他掌管理智的神经,
他鬼使神差地伸手,将那缕碎发绾在指尖缠绕,手掌轻轻拂过她白皙的脸颊,纤细的脖颈,眷恋地流连着她皮肤细腻温热的触感,舍不得收手,
黄昏来临,厨房里晦暗难明,只有女人的眼睛是亮的,水波粼粼,升腾起一片迷蒙的雾气,
“小柔,不要哭。”
陈锋的呢喃唤醒了梦游中的女人,她缓缓眨一下眼睛,眼珠转了转,眼神又恢复了清明。
“嗨,你看我,”她慌忙后退一步,背过身擦掉眼泪,“最近老是发呆,要得老年痴呆喽!”
陈锋眼中的悲恸在她转过来的瞬间被温柔和煦的笑容替代,“还以为你站着睡着了呢,吓我一跳”
赵小柔不好意思地摸摸头发,尴尬得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左顾右盼了一阵,眼睛飘到了流理台上新买的果酒,一想到这桃子味的饮料她就觉得嘴巴有点干,舔舔嘴唇,“我想尝尝这个,可以吗?”
“当然可以,”陈锋不自觉地笑,这种小事也值得她如此雀跃地期待,“一起喝点吧,就当餐前开胃了。”
陈锋拿了两个高脚杯走到客厅餐桌旁,餐桌和餐椅都是木质的,顶上还有造型独特的银色吊灯,线条简洁流畅,泛着温柔的暖色光,
“坐,”陈锋拉开椅子,赵小柔坐下,看着他把金箔纸酒瓶里的果酒倒在高脚杯里,
“哦?颜色也是粉粉的,真好看!”赵小柔趴在杯子边看着淡粉色的果酒在冒着泡泡,这么一看她想起来了,这东西她看到过人家喝的,就是自己一直没机会喝。
“小柔姐果然是看着好看才想喝的,尝尝吧,味道也不错,”陈锋给自己也倒了一杯,坐在赵小柔旁边,暖色的灯光照在他脸上,愈加温柔,“好看的外表下也不一定是纨绔不恭的心,人的内心其实和皮囊关系不大的,该怎样就是怎样,好看难看影响不大。”
赵小柔点点头,心想这倒是没怎么注意过,她低头抿一口酒,“嗯!好喝!原来这酒这么好喝!以前骆……”
骆平年不允许我喝,
她骤然噤声,偌大的客厅只剩时钟滴答声和果酒的气泡声。
“骆平年死了,小柔,死人是没办法战胜活人的,他才是战败方,你怕什么呢?”陈锋不看她,低头抿一口酒,
“你都知道。”赵小柔垂眸,出神地望着面前晶莹剔透的粉色液体。
“我都知道,关于你的一切我都知道。”
陈锋望着窗外,天色渐晚,但还没全黑,一轮满月出现在天边,泛着朦朦胧胧的光泽。
“是吗,”赵小柔苦涩地笑,“那你知道我这辈子只能有小宝一个孩子吗?”
陈锋也笑了,同样的苦涩,“是因为这个原因吗?小柔?如果我说我根本就没想过要孩子呢?”
赵小柔拿起酒杯仰头将酒和眼泪一同饮尽,“我去一下洗手间。”说完撑着桌子起身,刚迈出一步就直直摔在地上,咚的一声巨响,连着餐桌顶上的吊灯都有些颤抖,
“小柔!”陈锋猛地起身冲向赵小柔,带倒了椅子,又是一声巨响,但无人理会,
“小柔你摔哪儿了?我看看!”他慌忙扶她起来,她呆愣愣地站在原地,好像都没意识到自己摔了一跤,看着他掀起她的裤腿,没破,再撩起袖子看手,手肘处和手腕有擦伤,下巴也擦破了皮,沁出点血珠。
“你忍着点,我去拿碘伏!”
“哦。”赵小柔立在原地,想跟陈锋说不急,她不疼,擦破的地方木木的没什么感觉,意识变成一条长长的线,绵延不绝,望不到尽头。
但陈锋很快就回来了,带过来一阵风,扶着她坐在沙发上,坐在她身边,挽起她的袖子,一点点用蘸着碘伏的棉签擦拭她的伤口,眉头紧锁,额头上沁着一层汗珠,屏息凝神的样子像考古队员在清扫古文物上的灰,
“还有别的地方疼吗?腰疼或者髋骨疼,有没有?”
肘关节的伤口涂好了,他抬头紧张地问一下她还有没有感觉其他不适,可她好半天都没反应,低头凝视着他,却像在看遥远的地方的某个遥远的人,
“小柔?”
“嗯?”赵小柔眼睛终于聚焦,回望着他的眼睛,安慰地笑笑,“没有,就是破皮的地方有点火辣辣的。”
陈锋算是松了口气,劫后余生似的笑一下,“吓死我了,你先别说话,下巴擦破了,我帮你涂碘伏,你忍着点。”
“好。”赵小柔乖顺地笑笑,露出小虎牙,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盖上。
陈锋用棉签涂抹她圆润下巴上破了皮的地方,那小心翼翼的样子像是在擦拭易碎的工艺品,人太认真了就显得傻乎乎的,他微张着嘴专心致志的样子逗笑了赵小柔,她噗嗤一声笑了,杏眼弯成一汪水波粼粼的月牙泉,细细的眉毛像柳叶飘浮在月牙泉之上,拂动着水面,香气四溢,和淡淡的甜甜的酒气一道飘进和她近在咫尺的陈锋的鼻尖,终于拉断了这个一向以自制力为傲的男人最后一根掌管理智的弦,
啪的一声,是碘伏瓶掉在地上的声音,下一秒赵小柔感到一个吻落在嘴角,干燥的,温热的,像一片树叶被秋风吹落,盖在她唇边,很快那树叶被吹走了,她看到一双放大的桃花眼,近到她能看清他每一根纤长的鸦羽睫毛,还有一颗小小的泪痣,他附在她耳边低低地笑着,呼吸急促,“小柔姐,我心跳好快。”
她张开嘴想说什么,可双唇再一次被温热的树叶盖住,一下一下,羞涩的试探渐渐变成放肆忘我的侵略,他撸掉她的发绳,骨节分明的手指插进她的发间,缕缕青丝缠绕指间,他下意识扣住她的头,舔舐她的嘴唇和下巴,在她呼吸困难张开嘴的一瞬间撬开她那让他魂牵梦萦的小虎牙,含住她香甜诱人的舌尖,吸吮交缠,另一只手不受控制地抚上她的腰,揉捏摩挲,探进衣摆一路向上,将那团柔软饱满揉进掌心,半秒犹豫,他望着她水雾迷蒙的双眼,感觉每一滴血液都在血管里燃烧,他再也无法克制,狠狠将她压倒在沙发上,挤进她双腿间,粗暴地撩起她的衣服,覆身上去,亲吻舔舐她圆润的下巴,诱人的脖颈,纤细的锁骨……
赵小柔望着天花板上圆形的顶灯,像月亮,
“小柔,如果你来,你一定会失望,因为这里什么都没有,只有漫天的风沙和枯槁的树枝,就像我一样贫瘠,寸草不生,我来到这里才明白你有多失望,也许你看到我,就像我看到这里的一切,但我很喜欢这里,也许你又要嘲笑我,说“什么人待什么地方呗!”可你不知道在这彻底的荒芜中,彻底的一无所有中我看到了什么,我看到了我的贫瘠之地有一朵玫瑰盛放,它一直开在那里,从我和你很小的时候就开在那里,多奇怪,人非得失去一切才看得清楚,
我看清楚了,小柔,你呢?
我骗了你,因为我知道无论你当时还爱不爱我,都一定会跟着我走,但我不想你的追随只是因为善良和爱的惯性,这对你不公平,对我们的儿子不公平,
陈锋是迟来者,但我不想你最后选择我仅仅是因为我参与了你更多的人生,你是一个太好的女人,值得一个好男人来呵护你,照顾你一辈子,再不愿意承认也得承认,我不是那么好的男人,所以我希望你可以认真地做出选择,为你自己,也为小宝,不必考虑我(我还是希望你考虑一下我的)。
好了,病人在等我,小柔,如果你做出选择了,我是说如果你选择了我,那么下一次见面我们再说这一路走来有多不容易,我会认真地向你介绍我自己,让我们重新认识,重新开始吧。”
“陈锋,不行,对不起。”月亮被泪水模糊成一片汪洋,赵小柔死死攥住陈锋的手,那只手即将扯去她最后一件遮蔽,她感到了他身体的变化,她可以放任这一切发生,从今往后那个离她而去的、伤害她一次又一次的男人将永远不复存在,
这是她今天来的目的,
陈锋比他好一万倍,比他温柔,比他善解人意,比他……她爱的应该是这样的男人才对,做正确的选择,正确,赵小柔,正确比什么都重要,可她却在他进入她身体的最后一刻恐惧得如临深渊,
没有回头路可走了,光是想到这句话她就心如刀绞。
“陈锋,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试过了,但是不行。”赵小柔哭着一遍遍说对不起,她不敢看覆在她身上的人,只能无措地试探着摸一摸他的头和光裸汗湿的脊背,他的头发很柔软,不像他,发根粗砺得像刺猬,骨骼也很圆润,不像他,连肩胛骨都硬得像石头。
他很久没说话,然后蓦地笑了,呼吸喷洒在她的脖颈,下巴一滴摇摇欲坠的汗抖落在她胸口,
“小柔姐你知道吗,家父之前告诫我,横刀夺爱也要光明磊落,可我今天带你去超市只是为了那一瓶酒,哈,被老爷子知道了可得家法伺候。”
他起身仰躺在沙发上笑,方才眼尾被情欲晕染成妖娆的桃色,此刻笑容愈发悲凄,“小柔姐,想不到有一天我也会这么卑鄙,这么懦弱,其实答案早就明明白白地写在那里,可我偏要论证一次,我是不是很傻?”
赵小柔捂着胸口,愧疚,悔恨,还有方才那铭心刻骨的恐惧,如龙卷风般呼啸而过,摧毁了所有,只剩一片空旷的荒野,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人站在那里,
陈锋回头静静端详着她的脸,伸手覆住她的眼睛,毛茸茸的睫毛在掌心颤抖,像蝴蝶振翅,他知道放开手蝴蝶就会飞走,
可他还是放开了手,
“小柔姐,你也看清了自己的心意,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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