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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年代博物馆穿七零(信用卡)


“还真是勤快。”沈春梅忽然大声和殷玉瑶说道:“殷同志,你来那会儿也没人那么积极的给你屋里堆上煤和柴火。”
殷玉瑶有些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不明白话题怎么到了自己身上,便低头紧了紧衣服领子笑道:“不一样,我是来添麻烦的,农场给我安排住处就帮了我很大忙了,我已经非常感激了。”
沈春梅听了也不恼,反而朝她笑了笑,又冲常乐语扬了扬下巴转身回屋了。
殷玉瑶没想到自己出来看个热闹还能瞧见两个知青闹小矛盾,有些无奈的抿了抿嘴,正准备回去的时候于燕秀出来了,见到殷玉瑶立马热络得过来说话:“玉瑶姐,你胳膊腿感觉怎么样?身上疼不疼。”
“确实不太舒服。”殷玉瑶拍了拍厚厚的军大衣,笑了笑:“不过还行,能忍。”
“外面怪冷的,对了玉瑶姐,我有道题想问你,进屋说。”于燕秀挽着殷玉瑶的胳膊轻轻地往回推了一下,殷玉瑶推开门,把她领了进来。
于燕秀关好门,悄声和殷玉瑶说道:“前几天沈春梅和常乐语就有些闹别扭,昨晚晚上不知道怎么
了,还吵起来两句,然后沈春梅说话就阴阳怪气的了。”
殷玉瑶笑了笑,前世住校的记忆涌上心头:“那么多人住在一个屋里难免会有小摩擦的,很正常。等以后分开了,再想起这些事反而觉得挺有趣的。”
“会有趣吗?”于燕秀皱了皱小鼻子,有些担忧地说道:“我还挺怕她们吵架的,一生气我都不敢在宿舍里大声笑了。”
“不是你的事你就别操心了,有这功夫好好读书。”殷玉瑶问她:“我借给你的课本你看了吗?”
“看了。”于燕秀立马来了兴致,从口袋里掏出笔记本给殷玉瑶看:“我昨天读了三遍语文第一篇课文,还自学了数学,这是我做的书上的练习题。”
殷玉瑶接过笔记本来看了看,只见上面的铅笔字迹十分娟秀,一点也不像于燕秀本身的孩子气。笔记主要是写的数学定义和公式,还把上面的例题给抄了一遍。
于燕秀指着例题有些骄傲地说道:“我抄了题自己做对的。”
殷玉瑶笑着把笔记本还给她:“你还挺有灵气的,好好学,以后这些都会有用的。”
“即使没用我也愿意学,要不然每天除了干活就是回来吃饭睡觉的,感觉脑子都浑浑噩噩像锈住了一样。”于燕秀得到殷玉瑶的首肯十分开心,她把笔记本放在口袋里,顺口问了一句:“姐,咱该吃饭去了,一起去呗?”
“我不去了,我早上开水泡的干粮对付了两口。”殷玉瑶看了眼表说道:“已经七点二十了,你赶紧去吃饭吧,一会儿一起去操场。”
门打开刚要关上,于燕秀忽然退了回来,压低声音和殷玉瑶说道:“玉瑶姐,那两个给我们军训的营长来了。”
殷玉瑶昨天已经在路上见过晏明熙了,悄声笑了笑:“我昨天在路上碰到了。”
于燕秀捂着嘴笑道:“怪不得乐语姐干活还这么开心,原来是给这么好看的营长布置屋子。回头等春梅姐见了这两位营长的长相,估计还得阴阳怪气乐语姐两天。”
“又说闲话。”殷玉瑶抬起手腕指了指手表提醒她:“你还吃不吃饭了?”
“吃吃吃!”于燕秀捂着嘴笑着一溜烟跑出了屋子。
七点五十,队列整齐集合在操场,退伍士兵在最前方,后面左侧四列是男知青,右侧四列是女知青,似乎是早就排好的队形。殷玉瑶左右看了看,自己找了最后一排的最边上站好了。
北风呼呼的吹,殷玉瑶刚想把领子外面的围巾再系紧一点,就听前面的人细细私语:“来了来了。”
所有人都伸长脖子看,只有殷玉瑶缩在最后一排右整理了下围巾,对于即将给他们军训的教官一点兴趣都没有。以她大学军训的经验,再好看的教官训起人来都是黑面示人。
“全体都有,向右看齐,向前看!”
肃穆又嘹亮的口令响起,知青们自觉的整好队,就听昨天刚见过的晏明熙的声音很有穿透力的从前方传来:“向阳农场从今天起组班、组排、组连、组营,非军籍但是按照军事化管理军事化训练,大家有问题没有?”
“没有!”
“很好!”
晏明熙满意地环视了一眼,手里拿起一本名册说道:“每个宿舍为一班,宿舍长为班长。三个班为一排,三个排为一连,三个连为一营,我们农场退伍士兵和知青共有六百四十三人,分为一二两营。排长、连长暂时不认命,在训练中选拔。”
殷玉瑶左右看了看,这里面就自己一个宿舍,这班要怎么算啊?
就在这时,就听晏明熙继续说道:“听马书记说,咱们农场有一位来采风的女画家,麻烦请出列。”
殷玉瑶听到自己被点名,按照前世军训的记忆,以标准的姿势出列跑步到了最前面,然后她有些迟疑地站住了。
晏明熙旁边站着的是裴云圣?
裴云圣也看向殷玉瑶,当着知青的面他没什么表情,但是四目相对,殷玉瑶觉得他看向自己的目光好像带着笑一般。
昨天殷玉瑶用围巾把脸裹的严严实实的,今天由于要军训的原因,和其他人一样,把围巾系在了脖子上,把脸露了出来。晏明熙没认出她来,还问了一句:“这位画家同志,你叫什么名字?”
殷玉瑶的目光从裴云圣的脸上挪了下来,看了眼晏明熙:“报告营长,我叫殷玉瑶。”
晏明熙愣了一下,又仔细打量了一下殷玉瑶,直到看到她灵动的双眼才想起来,这就是昨天给自己带路的女知青。
晏明熙轻微一咳,有些羞赧,昨天刚介绍了姓名,今天就没认出人家来,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殷玉瑶同志,你的情况马书记和我们说了,你不入班,但是如果有工作需要你可以跟着我们训练,训练时间由你自己决定,只要在训练时不违反纪律就可以。”
晏明熙觉得自己没认出人家挺难为情的,主动邀请道:“一会儿我分好排、连和营,你跟着……”
“你就跟我的营训练吧。”裴云圣飞快地把剩下半句话说出来。
晏明熙没说完的话噎了回去,有些莫名其妙地看了裴云圣一眼。他让殷玉瑶在自己营里,也不过是因为提前认识了一天,想着以后若是殷玉瑶采到了足够素材不需要再训练的话和自己好张口。既然裴云圣已经说了去他营里,自己也就不必再多嘴了。
朝殷玉瑶点了点头,晏明熙示意她归队,又朗声说道:“现在我们正式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一营营长晏明熙。”
“我是二营营长裴云圣,从今天起由我们二人给你们进行军事训练!”

第65章
别看晏明熙和裴云圣年纪轻,但是训练士兵是真的有一套。兵团的农场都是有驻守边疆的职责,因此两人真把他们当新兵一样练,严厉到苛责。
殷玉瑶本来觉得自己体质还可以的,自己来这半年把原身饿瘦的那点虚弱早就补回来了,再加上这具身体之前常年走路的好底子,自己在县里住的时候每天都会出去跑步,平时在院子里也会练练拳,还是有些肌肉的。
可是这次训练殷玉瑶才知道自己错了,她甚至说不出是当初上大学时候在酷热的夏天军训痛苦还是如今穿着几斤沉的衣服在寒风中跑步痛苦。再加上昨天干活的肌肉酸痛,一天下来感觉人都虚脱了。
训练依然是在四点钟结束,但是和往常不一样,各班跑步回宿舍拿饭盆、饭盒一类的餐具,再跑步回来集合集体去吃饭。
殷玉瑶回到宿舍实在是不想动了,她也不想吃饭了,不是不饿,是感觉真的没力气坐在食堂里唱军歌然后再排队打饭。她回来以后勉强撑着把炉子添上煤,把火炕的灶坑里塞满了木头。然后去博物馆里简单的洗了手和脸,把泡脚桶拿出来倒上热气腾腾的水,将脚和小腿都浸在里面,整个人都瘫在了椅子上。
厚棉靴里面垫着厚厚的羊毛鞋垫,这一天在外面确实不冷,但是实在是磨脚。殷玉瑶的脚底都是出血泡了,不知道其他知青的脚底也是不是如此,她稍微一碰就觉得疼的不得了。
泡了二十分钟,身上微微出汗了,殷玉瑶擦干净脚上的水,穿着室内的棉鞋一瘸一拐地从博物馆里出来。
要是按照她的性格出了汗必须要洗澡的,但是现在她连去博物馆里吃饭的力气都没有,更不想空腹冲澡,万一晕博物馆里,真是没人能救她了。
殷玉瑶瘫在热热乎乎的炕上,抱着被子哼哼唧唧的,想处理下脚上的血泡,又懒得动弹,不知不觉中就睡着了。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殷玉瑶从炕上坐了起来,下意识看了眼窗外,虽然厚厚的塑料布隔着,但是也能看出来外面天已经黑了。
殷玉瑶把放在一边的军大衣披在身上,将光着的脚
塞在棉鞋里,打着哈欠睡眼惺忪的拽开了房门。
原本以为站在门外的是最近和她正热乎的于燕秀,可是当她把房门打开,才发现门外站着的人比她将近高了一头。
屋外已经很黑了,门口光线也不足,她第一眼竟然没看清脸,就在她眯着眼微微往后仰头想看看这人到底是谁的时候,外面的人已经按住她的肩膀将她推了进来:“刚睡醒别吹了风,赶紧进屋。”
听到熟悉的声音,殷玉瑶才反应过来,打了哈欠又走了回来:“二营长,你怎么来了。”
“看你没去食堂吃饭,怎么军训一天就受不了了?”裴云圣反手把房门关上,将手里的一个饭缸子递了过:“训练完了空腹可不行,再怎么累也得吃点东西。”
殷玉瑶睡觉之前就又累又饿了,此时闻到香味肚子直接咕咕叫了起来,她接过饭缸往里一看,里面居然装着面条。
“这难道是病号饭?”殷玉瑶有些尴尬地看着他:“我刚才就是太累了,没病。”
“你想多了,没医生的诊断还想吃病号饭,美得你吧。”裴云圣看了眼她乱糟糟的头发,嘴角微微翘了起来:“这是我自己带来的面条,刚才在我屋里的炉子上煮的。不过这里没有我们在上海吃的那些美味面卤,我就往里面给你加了点酱油和醋。”
殷玉瑶拿起饭缸里的筷子,迫不及待的吃了一口。面条就是普通的挂面,加上普通的酱油和醋,但是此时在风寒凌冽的东北屋里喝着热乎乎的面条汤,感觉滋味不亚于当初在上海吃蟹黄面。
“真好吃啊。”殷玉瑶一边吃着一边还不忘抽空给裴云圣竖个大拇指,毫不吝啬的夸赞道:“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手艺,这味道真的绝了。”
裴云圣闻言轻笑了一声:“就一碗面条,被你夸出花来了,看来你是真的饿了。”
一大缸子面条,殷玉瑶连汤带面都吃了,整个人才彻底精神过来。
“谢谢啊。”殷玉瑶晃了晃空空的饭缸,脸上挂着满足的笑容:“谢谢你请我吃饭。”
“这就算请你吃饭了?”裴云圣坐在对面冰凉的炕沿上,笑着调侃道:“你请我的都是大餐,我这也太寒酸了点。”
“你这怎么是寒酸呢?”殷玉瑶摇着头说道:“人家雪中送炭,你这大晚上送面,意义是一样的,都非常珍贵。”
两人对视一眼,都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你怎么来了。”殷玉瑶好奇地看着他,又补充了一句:“我说的是怎么来东北了。”
“就是为了这次建设兵团的总练兵、拉练和演习任务。”裴云圣看着殷玉瑶,抿了抿嘴笑了下:“只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
殷玉瑶想起早上的情景忍不住笑了起来,手舞足蹈地说道:“我今天一跑过去看到你的时候我都觉得自己出现幻觉了,明明上次是在上海见到,怎么突然出现在东北了,这也太巧了吧。”
“我们俩可不是第一次这么巧遇到了。”裴云圣掰着手指头和殷玉瑶细算:“第一次碰到是在山北省城,第二次是在你们家胡同里,第三次是在火车上,第四次是在上海的商场里,第五次就是这回了。”
裴云圣看着殷玉瑶,微微笑着:“还真是有缘分啊。”
“还真是。”殷玉瑶右拳头砸在左手手掌里,脸上挂着熟人重逢的开心。毕竟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连弟弟都暂时寄放在干妈家,每天也就于燕秀过来多说几句话,但心里对这里还是到陌生地方的惶恐感。
虽然裴云圣是男生,但是两人在火车上有一天师徒的情谊,在上海也见了好几次,在异地他乡遇到立马就归到了熟人行列,立马觉得心里踏实了不少。
聊起在上海的事,殷玉瑶忽然想起自己新鲜出炉的驾驶证还没给裴云圣看,立马脱下鞋往炕柜的方向爬过去:“对了,我忘了给你看我的驾驶证了。”
裴云圣听了脸上的笑容更大了,直到他的视线落在了她的脚底处,脸上的笑立马消失了,眉头皱了起来。
殷玉瑶把炕柜的门打开,从里面取出自己放重要物品的小包,把藏在最里面口袋的驾驶证拿出来,献宝似的递给裴云圣:“你看看,我的驾驶证。”
裴云圣起身走过来接过驾驶证,不过他没打开,而是看向了她的脚:“你脚底起血泡了。”
殷玉瑶这才想起自己在博物馆泡脚时候看到的血泡,当时太累了想着休息一会儿再说,没想到出了博物馆就睡着了。
她跪坐在炕上把脚底朝上,自己低头看了看。
浸泡过的血泡更加显眼,红的发黑了,她伸手碰了一下,疼的厉害。
“你这血泡得处理掉,要不明天在训练的时候磨破了更麻烦,你等我一下,别锁门。”裴云圣把驾驶证放到炕上,自己披上大衣往外走。
若是平时,这血泡可以等它自己慢慢吸收。但是眼下正是军训的时候,如果等吸收就太久了。不如早点扎破,将血放出来再消毒,好的速度会更快一些。
这事说的容易,可是让殷玉瑶自己动手,她还真下不去那个手啊,她不敢戳啊。
隔壁房间,晏明熙正在用毛巾擦头发,听到门响立马转头看过去,只见裴云圣大步流星的进来了。
“你上哪儿去了?”晏明熙随手把湿毛巾扔在脸盆里,一边倒热水准备洗毛巾一边看着翻箱倒柜的裴云圣:“我刚才洗了澡回来就没看到你了,你这是要找啥?”
“药箱。”裴云圣从自己的箱子里拿出一个小药箱来,急匆匆地又往外走,晏明熙茫然地看着他:“谁受伤了?你要去哪儿?”
裴云圣又回来了,不过他没回答晏明熙的问题,而是把自己的脸盆从脸盆架上拿了下去,直接把脸盆架也拿走了。
晏明熙:“???”
你这是要搬家啊?
看着这明显有问题的举动,晏明熙毛巾也不洗了,抓起帽子戴在脑袋上就追了出去,眼睁睁地看着裴云圣进了隔壁房间。
“大晚上的去女生屋里不好吧?”
外面风裹着雪吹过来,晏明熙打了个哆嗦赶紧钻回屋里,纳闷地抱着胳膊直琢磨:隔壁住的是好像就是那个来采风的女画家殷玉瑶。
晏明熙想起晚上吃饭的时候裴云圣好像还找了一下殷玉瑶,结果被告知她没来吃饭。晏明熙摇了摇头:这殷玉瑶体格不行啊,没锻炼出来,看这农场的知青就没一个倒下的。
裴云圣这是抢了个麻烦回去,还好不是自己营里的。
晏明熙喜滋滋的,幸好没自己啥事。
裴云圣带着医药箱和脸盆架又过来了。
他把医药箱放在炕上,把脸盆架找了个合适的地方摆上,把炕上的脸盆放到了脸盆架上,终于觉得舒服了。
殷玉瑶坐在炕上有些不好意思:“没事的,我那个炕没人住,放那不碍事,等回头有人去镇上,我就让他们捎一个回来好了。”
“我那屋里两个呢。”裴云圣说的十分自然:“我一来就觉得两个脸盆架太碍事了,回头我和晏明熙用一个就行了。”
脸盆里的胰子连盒一起放在架子上,毛巾也搭上,裴云圣自己倒上温水仔仔细细的清洗了手,然后打开药箱拿出一个密封卫生盒,里面装了大概五六只银针。
“这些来之前军医已经消过毒了,可以直接用。”裴云圣说着用镊子夹出一根银针,放在手里,然后坐在了炕边。
殷玉瑶下意识往后缩了缩。
“也可以不挑破。”裴云圣看着她,认真地说道:“但是从明天起你别训练了,等血泡吸收了再来。”
殷玉瑶有些不服气地看着他:“今天跑这一天,我不信这六百多人里就我一个人脚底磨泡,难道他们都不训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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