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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道姑一身反骨(视力零点二一)


“根据礼部和钦天监的安排,这四人分别处在东西两个方向。”
“若是一人所为,要藏两种兵器,且绕祭祀坛这么远,只怕很难做到。”
“因此,我冒昧想请二位分别去查一下。”
二位大人的声音立刻响了起来:“李大人请说。”
“李大人请只管说。”
“请张大人带人,去按照礼部与钦天监共同设计的站位查一下四位死去的同僚附近站着谁又做了什么。”
那位张大人立刻应了,迅速带人走了。
“请刘大人带人,去将太庙里的庙吏、钦天监安排的内侍都查一遍,谨防有人冒充。对了,带上庙祝去认人。”
小七妹心一沉,必须马上走,否则要穿帮了。
视线余光里,李进还跪在那里,似乎被遗忘在前殿的门口。
但此刻能不能杀他已经是次要问题了。
最重要的是,自己怎么才能不着痕迹的从内侍高高手的眼皮子底下走掉。
好不甘心呐!
功亏一篑,现在只希望留在周芸儿身上的东西能派上用场了。
而祭祀坛那边吵起来了。
呃,拜小七妹嚎的那一嗓子所赐,润王现在的处境挺让人……好笑的。
太傅太师太保几个大儒似乎是在问责钦天监。
太傅背着手,神情肃穆:“官家才束发,平日里连圣旨都没下几个,查办大长公主无论从法理都公正得很,怎么会是天子失德?”
其中有个大胆的言官:“天
子已束发,便该亲政,牝鸡司晨,何尝不是有违天道?岂能尽怪于天子一人!”
这话可不好回,官家也好,太皇太后也好,钦天监都得罪不起。
本来润王也是属于得罪不起的,但两害相权取其轻,于是钦天监的老狐狸颤颤巍巍地揪住了润王。
“星象就是这么说的,天狗噬月,天家失德,天家乃天子之家,除了天子,还有皇家一族。”
“李大人检举揭发润……润王……杀人……”
润王一跳三尺高,地都要踩出个洞来了:“本王只想当个长命富贵的闲散王爷,哪个腌臜泼才在背后搞本王?”
又向赵煦诉苦:“官家啊,你是知道皇叔我的,我连大长公主的面都没有见过几回,怎么会跟她搞什么谋反?”
“还有还有,这些官我本王都不认识几个,本王天天要处理王妃侧妃的官司就够忙的了,哪有心思去搞什么谋反……”
他穿着大袖华服在那捶胸顿足:“就是他益王反了,我也不会反……”
被突然点名而有了存在感的翼王捂着嘴咳了两声:“太医院说本王需要静养啊,操心不得,否则脑子里的经络会爆的,本王还想多活几年,如果可以,希望向天再借二十年。”
他表了表忠心,两眼一翻,惊惶又虚弱地倒在旁人身上。
看这些老滑头互啄挺有意思的,比朝堂上看背影和屁股强多了。
所以赵煦的脸色在金黄的日光中挺好看的。
脸色不好看的是李昱白,此刻可以说是面色沉痛的过来禀告。
“端明殿学士龙大人卒。”
“正奉大夫朱大人卒。”
“皇城司提举金大人卒。”
“户部侍郎王大人卒。”
场上的朝臣们面面相觑,这几个大臣都是身居重要位置的官员,文武臣都有。
而且……都是太皇太后一党,是垂帘听政的肱股力量。
所以随着他的话音,官家的脸也难看了起来。
“坏了,这一波竟然是冲我来的,搞得我好像占了天大的便宜,”他勉力维持着仪态,眉头皱得铁紧,“宫里有消息了吗?”

第173章 天狗6
“皇城司指挥使尤大人已经去探了,”李昱白禀告说,“另礼部员外郎已经派人去皇陵查探。”
而他提刑司的陈南山已经亲自去最近的宗正寺查探去了。
片刻之后,皇城的消息最先传过来。
太皇太后安之若素地呆在宝慈宫,批了许多奏疏和条陈,驳斥了两浙路节度使的请罪条陈,还安抚了朱合洛朱大人因养伤而请辞江南两路的条陈……
忙得很。
直到在东华门的瓮城捉了一伙来犯的白莲邪教教徒。
这伙教徒还放火烧了东华门。
白莲教的首领说,天降异象,赵氏不贤,他白莲教是顺应天命,趁着今日百官都去了太庙,誓要取而代之……
太皇太后震怒。
内外城加皇城司三重城墙,居然让白莲教的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东华门,简直是奇耻大辱。
皇城司今日当值的有一个算一个,全都罚俸降职。
外城、内城城门禁卫军明日都得从上捋到下。
李昱白倒不担心皇宫,他担心的是宗正寺。
所以他最早派出去的是提刑司的陈南山,去的正是宗正寺。
宗正寺离得最近,但陈南山回来得最慢。
他面色凝重,衣袍上都是黑灰,手里抱着周家那个小妮子,还在昏睡中。
他先依礼去禀告了少年天子。
“启禀官家,宗正寺被烧塌了,还没有找到大长公主。”
又在无人注意时,单独汇报给李昱白。
“小七妹和小咕咕都不见了,但宗正寺的铁锁是被斩马刀砍断的。”
“负责看守宗正寺的人死了,尸体上可以看到牙印,怀疑是毒蛇。”
“王汉带人正在挖掘被烧塌的塔身。”
“这个小妮子是被藏在大宗正司的门栓后,手里捏着一个小泥偶,估计是小老七干的。”
李昱白接过泥偶仔细打量,却浑身一震。
这个泥偶制作精细,三平做不出这么高水平的,确实是小老七的手笔。
然而,这个泥偶的面目和他要找的人至少有七分相似。
小老七这是什么意思?
她是曾见过阿辞本人,还是只见过阿辞的画像?
她又为何将这个小泥偶在此时此地放在周芸儿的手里?
他面色如常,心思却百转千回。
将小泥偶收进自己大袖后,他抬眼看向太庙各处。
难道,小老七来了这里?
祭祀场上被杀的官员,和她有什么关系?
心念电转间,他想起了于管事被抓时的神来之笔,又想起了赵明至今还坚定的认为是陈南山够义气,还想起了刚才混乱时石破天惊的“润王造反”那句喊。
然后,他转身看向还跪在前殿门口的李进。
喊的那个声音是李进的,但那个人是李进,还是小老七?
如果是小老七,那小老七什么时候见过李进听过李进的声音?
听过多少次才能学得这么惟妙惟肖?
李进低着头跪在殿前,是因为他让官家故意先冷着李进,且用李进来钓钓鱼。
或者,现在应该先审李进?
李昱白正要抬脚往李进那边走,就见侍卫司刘指挥使大踏步过来了。
“李大人,如你所料,那两人扮做了庙吏藏在太庙里。只怕放火和杀人的就是他们。”
李昱白听着这句话,陡然觉得不对。
宗正寺起火是在太庙起火之后,至少放火的不会是小七妹。
那么,杀人的是小七妹吗?
刘指挥使:“杂屋里面死了一个,还有个被人点了穴的,没人解得开。”
他问:“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李昱白微一沉吟:“别声张,让庙祝一个一个亲自去查看所有的庙吏,再派人将太庙围了,嗯,在太庙东北角故意留个空子出来。”
他谨慎地问:“有没有多出什么东西?比如武器?”
小七妹这趟任务是背着那把斩马刀的。
“有,那个昏迷的庙吏被子里,有把斩马刀。”
是小老七。
她真的在这里。
她出现在京都,留在自己身边,为的是什么目的?
李昱白的手在大袖里摩挲着小泥偶。
这是她要在隐晦的对自己说
他又想起了朱季川说的那句“看似天真烂漫实则心机深沉”。
这个泥偶的出现必然不是无意的。
小老七究竟在干什么?又是想要自己干什么?
她是已经预料到了什么吗?
于是他沉吟着,又安排到:“刘大人武艺高强,此刻不如留在官家身边,若是有突发情况,还能挣下功劳。这种功劳也只有刘大人才能十拿九稳。”
“不如让我这个百无一用的书生陪庙祝前去查人。”
刘指挥使当然高兴,这个时候若是能在官家面前露脸当然是好事,所以十分愉快的接受了这个安排。
李昱白便暂时将李进的事往后推了推,带着陈南山去了后殿杂屋。
他先去了被点穴昏睡的那个庙吏的屋子。
嗯,这人睡得很香,甚至还在打呼。
那把斩马刀就在他的被窝里,是林武从提刑司兵器库里提出来的那把没错。
陈南山的眼角跳了跳,快速的对李昱白使了个眼色,显然他也认出来了。
而庙祝很惶恐。
太庙被烧了,皇家的牌位被烧了,这比挖了他家祖坟还让他心痛害怕。
“李大人,这属实是没有经历过,各殿一起火,小的带着人就往火里冲,若是烧死小的能挽救火势,小的宁愿自己被烧死个十次八次,烧得粉身碎骨都不怕,哎呦呦……”
哎呦呦,好惨哦,他家不会被株连九族吧?
“所有庙吏都找齐了吗?”李昱白问。
“还没有,”庙祝说,“有去取水灭火还没回来的,小的已经派人去找去了。”
“那就烦请庙祝现在一个一个辨认,务必将人认个清楚明白。”
一个个被火熏得乌黑的脸得洗干净,这费了点时间。
而晚霞就在这个过程中,在天空慢慢的变淡了。
刘指挥使的声音如同洪钟般响起:“小贼,你往哪里逃?”
李昱白和陈南山同时回头,一个身材瘦弱的人穿着庙吏的衣服,挟持着少年天子,正往后殿退过来。

李昱白和陈南山都松了一口气,若是小老七劫持了官家,事发后谁也保不了。
小老七虽然最近在长高长肉,但身形还是没有这个小贼有肉。
李昱白下意识地打量着四周,高墙围绕,殿门重叠,小老七会藏在哪里?
一盏茶之前,小七妹一直跪得很安分,哪怕看起来鲁莽没心机的润王差点和朝中官员打起来。
内侍高高手纹丝不动,小七妹动了好多次。
像只悄悄搬家的老鼠一样,一会儿朝内侍高高手的脚边挪一点,一会又挪近一点。
内侍高高手已经从眼皮子底下打量过她好几次了。
这个看起来胆怯的庙吏,从柱子的边上,自以为隐蔽的朝自己挪了好几寸了。
“跪好。”他低喝了一声。
小老七反而得寸进尺的往他脚边又移了一大步,抬起沾了黑灰的脸,可怜兮兮地说:“大人,小的只守过死人的牌位,从来没有守过死人,想挨活人近一点沾点阳气。”
说着,视线朝那几具尸体溜了一眼,似乎发了个抖,又赶紧低下了头。
像自己养的那只猫,看似张牙舞爪,实则懦弱胆小。
一举一动都在自己控制范围内。
内侍高高手便没管她了。
夕阳已经落到了太庙的院墙下,天色开始暗了下来。
太庙的几个偏殿,大火后的轻烟还在袅袅升起。
祭祀坛前,朱大人正带着人从四周往中间查在场的各位官员。
此刻正在查钦天监的官员,包括披红挂绿的那些个礼仪队小官。
队伍里有个打神铳的小官,在接受检查放下手里的神铳时,不自然地耸了耸肩。
他的身后是宰牲亭,亭前有太庙祭祀的鼎簋礼器,其中有个一人多高三人才能合围的鼎。
内侍高高手的脚才一动,小七妹赶紧伸手抱住他的脚:“大人别走我怕……”
于是抱掉了他脚上的靴子。
高高手收势不住,右脚便穿着白色的靴袜踩到了地上。
而小七妹双手抱着他的一只靴子,正抬头用三分诧异二分尴尬五分害怕的表情看着他。
“大人饶命,”小七妹赶紧又给他穿上,“您小心冻了脚。”
就这么一打岔的功夫,天武军已经发现了钦天监那个小官的异样,双方已经打了起来。
这个“小官”的身手是相当不错的,但天武军人多且进退攻守有方,群起而上,将这个“小官”压在地上。
见这小蟊贼已经束手就擒,内侍高高手便低头呵斥小庙吏:“退远……”
才说了两个字,只听见祭祀坛前突然齐声惊慌的一声喊:“官家小心……”
原来官家被护着往一侧退,恰好退到了鼎簋旁边。
从那个大鼎里跃出来一个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破天武军,挟制着官家往后殿的方向逃去。
而侍卫司那个指挥使大喝一声:“小贼,你往哪里逃!”
内侍高高手一个纵身飞跃了过去。
这次小七妹没有装傻阻拦他了。
她不甘心的偷瞧了眼李进。
官家遇袭是大事,此刻李进也已经起身,十分警觉地一边打量四周环境,一边大步流星往祭祀坛而去。
有人牵制住了所有的注意力,包括禁卫军和天武军,现在该走了。
只能走,马上走!
武力和权力比起来,弱得不堪一击。
这座太庙,就是朝堂的缩影。
争权夺利也好,以权谋私也好,踩的都是别人的血和命。
在贵人的眼里,是穷苦村民也好,是文武臣子也好,都是随时可以为了利益牺牲的猪狗。
翻出太庙时,小七妹攀在围墙上不甘心地再次回头看了一眼。
夜幕开始笼罩四野,太庙里的朝臣们因官家被劫而如临大敌,亦步亦趋的跟着往后殿退去。
庙檐飞角间,四处逐渐亮起了火把。
而李进拎着衣摆疾步快走,与那些朝臣背道而行,正不引人注意地往西配殿拐去。
他落单了,他…落…单…了!
小七妹敏捷地翻了回去,溜着墙角边赶去了西配殿。
西配殿远离正殿,偏僻得多,且建筑规模小得多,小七妹很快就听到了动静。
呼喝作响,疾风劲雨般的打
斗声在西配殿的一个角落里响起。
李进和谁打了起来?
有人倒地,有人在嘶嘶的喘息着。
小七妹循声而去,在西配殿的后厢找到了正在行凶的李进。
他压在一个灰衣人的身上,正捏着对方的脖子逼问:“说,圣地的入口在哪里?”
灰衣人的头脸已经被憋得通红,喘息着驳斥李进:“太宗有令,新帝即位方可进入圣地,你是哪个乱臣贼子敢进圣地。”
李进挥手便是一拳,打击声和灰衣人的呻吟声汇聚在一起。
灰衣人被李进跪压在身上,此刻勉力用双膝盖往上一顶,将李进顶得朝前扑倒,两人缠斗在一起。
小七妹趁乱将袖刀取在手里,悄无声息的摸了过去。
灰衣人又落了下风,但李进显然对他有所图谋,因此有所顾忌,并不敢下死手。
两人一时交织在一起。
“我的耐心是有限的,”李进喘息着呵斥道,“别逼我下死手,圣地的入口在哪里?”
灰衣人口吐鲜血:“呸,圣地岂是尔等贼子敢觊觎的。”
李进占了上风,呵斥了一句:“死瞎子,既然你油盐不进,那就送你去见太宗……啊……”
小七妹已经揉身而上,一把尖袖刀直指李进的脖颈。
刀尖才见血,李进已经侧头闪开,从灰衣人身上弹起,一个滚地躲开了攻势。
小七妹和李进终于面对面了。
李进伸手摸了摸脖子上的伤口,又摊开看自己的一手血,嘴里问道:“来者何人?”
小七妹并不回话,又一刀直刺向他。
李进见她攻势凌厉,并不敢托大来空手夺白刃,而是见招拆招,连续躲开了好几次小七妹的攻势,之后觑得机会,劈手而上。
小七妹被李进捏住了手腕,手里的袖刀“叮”的一声落在地上。
李进紧跟一脚,踢得小七妹一个踉跄,正要下杀招时,却没想到小七妹反手也拉住他的手腕,借力往他右边一跃,一拳打向他的右耳。
李进伸拳来挡,两只拳头狠狠的砸在一起。
两人同时闷哼一声,又同时收拳换另一只拳头攻向对方。

以拳打拳,又一触即分。
“想不到太庙里竟有如此高手,”李进甩了甩拳头,又扭了扭脖子,“很久没有打得这么痛快了。”
小七妹的手也在细微的颤抖。
“圣地所在,必备瞎眼太监,我竟不知居然还有如此高手屈就此地,”李进蛊惑道,“小小庙吏,何不与我一同进入圣地,荣华富贵你我同享。”
“你怕了,”小七妹呸了他一口,故意顺着他的话头,“太宗留下的东西,你还不够资格说与我同享。”
两人视线相对,只见小七妹突然笑起来:“不过,太宗面前还缺条狗,我看你很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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