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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道姑一身反骨(视力零点二一)


“高小姐不管是谁杀的,又死在哪里,他在知道高大小姐怀里有一封和自己女儿相约的信时,就该想到有人想让他退了。”
“他退了,女儿说不定还能进宫。”
“留得清名在,韬光隐晦个七八年,说不得还有起复之日。如今,这罪名一定会扣死在他身上。”
“没人救得了他的。”
朱季川问:“那依父亲的意思,高小姐到底是谁……”
“你回去用沙盘推一推,看这件事一开始谁的损失最大,到现在又是谁的损失最大,想明白了得失,你就知道高小姐是谁杀的。”
“是,父亲。”
“不说他人了,我且问你,”朱合洛:“这几日的策论都拿给先生了吗?先生怎么说?”
朱季川:“先生说,只要殿试时不失仪,前三甲总有一席之地。”
“哈哈哈哈……好,太好了。”朱合洛显得很高兴,“我儿此等人才,哪家千金娶不得?等你大考之后,为父便想想去哪家提亲……
“阿爹,”朱季川很为难地打断了他,“我……能不能不娶妻?我若能自己建功立业,便没人敢看轻她出身低微……”
“锦衣玉食,名师教导,我不希望只养出了你的书生意气,”朱合洛顿时不笑了,“我看那丫头也确实有趣,以后你不妨多偏疼她几分就是了。”
朱季川没有说话,只听到朱合
洛语重心长地喊了声“儿子”,又似乎拍了拍他的肩膀。
“男人也好,女人也好,只要情关过了,就没有过不了的关。”
他没让朱季川继续说话,而是吩咐道:
“你先出去,等我一起回席,让阿峰进来伺候。”
“是。”
有开门声响起,又有脚步声进来,有人恭恭敬敬地问:“老爷是要虎子还是官房?”
“虎子。”
小七妹立刻缩成小小一团。
便有人从围屏外走进来,小七妹能瞥见那只伸过来的手,好在那只手在太师椅旁的博古架上取了尿壶,又转身走了。
接着有哗哗放水的声音响起,围屏处顿时有股尿骚味。
哗哗哗……的声音骤然停止,小七妹顿时一惊。
“谁在那里?”
朱合洛提高声音一声厉喝。
心念电转间,小七妹迅速将剔骨尖刀拿在手里。
还没等她有所行动,咔嚓一声响,窗口陡然破了一个大洞。
锵的一声,有刀剑相加的声音从洞口向朱合洛袭来。
阿峰高呼一声:“有刺客……”
而小七妹清楚地听见了朱合洛用依然阴柔的声音说了三个字:“来得好。”
即使在这个时候,他的声音并不低沉。
果真不是他。
屋子里刀光剑影的打在一起,刺客有两人,分别使的刀剑。
朱合洛似乎是赤手空拳,但一直没落下风。
只听他说:“阿峰,取我的枪来。”
围屏很快就在混战中往后翻倒,小七妹抽出手帕从前往后蒙住脸。
这场混战跟她无关,她既不想杀人,也不想救人,但只怕会波及到她。
她得早点抽身。
“噗通”一声,博古架轰的一声倒下,上面的物事纷纷坠落在地,一个身穿黑衣的刺客被一脚踢倒在博古架上,又把架子撞翻在地。
躲在太师椅后的小七妹和这个蒙脸刺客对上了眼。
对方捂着胸口“噗嗤”吐了口血。
小七妹矫健地起身,使出蛮力,推着太师椅挡在自己身前往破烂的窗口而去。
屋里的打斗声骤然停下,片刻后才又响起,那个吐血的刺客也往太师椅后躲。
小七妹纵身从窗口跃了出去,正要往阴暗处跑,一点银光闪动,一柄长枪已经袭到眼前,直往面门扎来。
她赶紧一个鹞子翻身躲开。
朱季川手里拿着两把长枪,口里喊着:“父亲,接枪。”
另一把舞得如银龙出没,将小七妹罩在他枪下。
要赶在暗卫出现前离开,否则,就……
这个念头也只是在心里一闪,小七妹提起十二分的精神,趁朱季川回枪之时,右手拉住他的枪杆,借力一个蝎子摆尾欺近他的身体,用剔骨尖刀的刀把狠狠的砸向他的腋下四指处。
朱季川猝不及防,闪避不及,闷哼一声痛出了冷汗,
长枪几乎脱手而出。
但他硬是一声不吭,反而手臂一合,趁势将枪抢回手里,抬脚用膝盖顶向小七妹后腰。
小七妹滑如泥鳅,从他臂弯下钻了出去。
朱季川却咦了一声,伸手来扭她的胳膊,嘴里惊疑不定地问:“你是谁?”
屋里的阿峰一声惊呼:“老爷小心……”
朱季川分心之下,被小七妹灵活的后撤躲开,同时一拳打在他的腋下。
他踉跄着往前扑,却侧头看着窗里,面上满是惊慌。
小七妹抬头一看,破烂的窗户里,朱合洛不知为何歪倒在太师椅里,还抬着手去挡对方的刀剑。
“父亲,闪开……”朱季川大喊。
朱合洛的视线转向他,但全身动都没动,连手都好似力有不逮的往下坠。
只有小七妹知道,他大概是对打时被踢倒坐在太师椅上,被那根“软骨断筋散”针给扎中了,此刻正要失去自己的力气。
两名刺客的刀剑顿时朝他胸口戳去。
“阿爹……”
朱季川顾不得眼前的人,径直往里冲。
隔着窗里窗外,无论是他还是自己,做什么都来不及了。
小七妹果断的纵身上前,抢过朱季川手里的长枪。
朱季川并不与她纠缠,一心扑向窗户里。
小七妹撒腿
就跑,助跑后竭尽全力地用长枪往墙上一支,借力腾空而起,瞬间翻过了围墙。
长枪扎在墙上,发出了尖锐的长吟。
身后有阿峰惨呼老爷的声音,还有朱季川痛喊阿爹的声音……
小七妹将这些统统抛在脑后,她没有回头看。
黑暗中,她看到了前院蹿到屋顶的暗卫,还有朝正院移动的如长龙般的灯笼和火把。
此刻不出府,那就出不了府了。

严查京都各类医馆、酒楼,全城缉拿刺客。
江南两路节度使朱合洛于家宴上被人下毒,又被多名刺客刺杀,此时生死未卜。
太皇太后和官家分别派出太医前往朱府医治。
朱合洛伤口在左胸上肩头下,伤口几乎透胸而过,好在并没有伤到心肺脏腑。
身上所中的毒叫软骨断筋散,是拍花门中常用的下三滥手段,好在并不致命,但却让武功高强的朱合洛朱大人手软脚软,神智昏迷,这才让三名刺客一击得手。
三名刺客一死一伤一逃。
在逃刺客女,着朱府二等丫鬟服饰,力大无穷,武功高强,在逃出府时,被朱府暗卫围堵拦截,疑似左胳膊中箭……
听到消息的某牙行陈婆子不小心折断了自己的一根长指甲,拍着胸口安慰自己:“稳住,跟我无关,我牙行的丫头婆子都是有根有底的,绝没有半点纰漏,至于别的,谁会拿一千贯钱卖自己呀,没有影子的事啊,说出去都没有人信,不要慌,稳住,不要慌……”
“那小丫头还在洗恭桶呢,怎么可能会穿二等丫鬟的衣服?”
又忍不住给了自己一巴掌:“叫你见钱眼开,这下要是稳不住,你就糟了。”
同样糟了的还有赵督头,重要的证人死了,稍微重要一点的证人和不重要的证人都反口了,说他严刑逼供,实在是受不住才被逼承认的。
甚至有人将他抓封四海商行的行为和刺杀于家姑爷朱合洛的行为凑在一起,硬生生编出了个要谋夺资产的理由……
御史台谏院已经有人上了朝本折子,句句指控他财迷心窍,预谋夺人财产,断人活路……
而身在大牢的于总管始终咬死了不松口,不认识田犇,没杀过人,这都是赵督头的构陷加害。
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否则为何赵督头不敢说出举报人的身份。
郑副使气得咆哮:“你说是陈副使的密信,信在哪呢?你倒是拿出来呀?不会是被人耍了吧?”
连赵督头自己都有“是不是被耍”了的怀疑。
但他更不理解的是,只是抓了一个于总管,封了四海商行几个铺子,为何于家动用了这么多的人脉来逼自己就范?
按理说,将一切不法都推到于总管一人身上了,快速做好于总管的切割,让于总管一人担责后死于自尽才是最好的办法。
现如今,于家摆开的架势,倒让他看不明白了。
郑副使:“你若是拿不出陈副使的密信,交不出举报人,可别怪我拿你问责了。捅了这么大个篓子,总得向上面有个交代。”
我朝法例,凡举报他人必须实名,并验明正身,否则无效且追诬告之责。
赵督头当然拿不出来,他哑口无言了好一会,半晌后才硬着头皮说了一句:“等陈大人回来,必然可以见到分晓。”
“既然你硬是要将事情推到陈副使身上,那就先革职查办,来呀,将赵督头先请进审房,将他署里的所有私人物品都进行搜检,再派人去他家……”
“慢着,”赵督头问,“我家和我的私人物品?这是要找什么?”
“于家说,你当晚抓人时,偷走了于家的传家之宝,价值连城。”郑副使说道。
赵督头诧异地说道:“传家之宝?我没有啊。”
当晚他抓了人,带着人头就走,压根没看到什么传家之宝。
“我懂了,于家这么急原来是传家之宝丢了。”赵督头笑起来,“看来,这个所谓的传家之宝,反而是最重要的证据了。”
问题是,这么重要的证据究竟谁拿走了,这所谓的传家之宝究竟在哪里?
“赵明你就别装傻了,”郑副使说,“总不可能这也是陈副使让你干的吧……”
“来,我来听听什么事,”有个贱嗖嗖的声音响起,署衙里回来了一群风尘仆仆的人,其中还有一老一少两个道士。
“陈南山你这个死泼皮,你终于露面了。”
陈南山的面上还有灰尘,他都没来得及洗把脸。
“咦,李大人呢,你们没有一起回来吗?”
汴水河东,永安里巷有座鬼屋,鬼屋门前的土地都是黑红色的。
风到这里都停滞了,一股说不出的
马路斜对面不远处,还有座宅子,和鬼屋差不多,都是空的。
此刻,永安巷子里出现了几匹骏马,有个白衣人推开了院子的前门。
后院有两棵并肩生长的树,枝干连理,树梢伸展。
有个黑影神情紧张的撅着屁股,像猴子一样单手攀着枝条爬到了树上。
黑影的一只手无力地垂在身前。
而前院那个白衣人踩着枯枝败叶,已经越走越近了。

夜色黑如油墨,空气黏腻而闷湿,风在前门打了个转,轻轻撩动了些细小的树枝,树叶懒怠地动了一动,又继续趴在枝头无聊地缀着。
这两棵树没有开过花,一次也没有。
连理枝上还有两个依稀可见的印子,比其他枝条上的纹理都浅,像是曾有人经常肩并肩地坐在这里喁喁低语。
有一根枝条悄悄的探出了院墙,斜倚在墙外。
不远处,还能听到马蹄踢踏声,并不急促,既没走近,也没有走远,似乎在原地踱步。
这不是朱府或者禁军中来抓自己的人。
或许是路过的?
还是……
脚步声已经很近了,近到只要推开那扇已经有些破败的门,就可以直接进到后院,再走十几步,就能站在这对夫妻树下。
小七妹纹丝不动,像壁虎一样贴牢树干,连大气都不敢喘。
她的左边肩头还在渗血,伤口有撕裂,若是不想以后变得和被三平治好的独臂大马猴一样,此刻就绝不能再用左手。
能到这里来的人,想必和楚楚,不,和青鸾有着丝丝缕缕的联系,可是自己不能赌运气。
若是被发现,拼着哪怕做个独臂野猴子,也得杀了来人才好。
但脚步声在门口停了下来,一直没有动,来人像是近乡情怯般站在门外。
良久之后,传来一声低不可闻的叹息。
脚步声又再响起时,这人已经往外走去,越走越远,比进来的时间短了一半有余,很快就走出了这座宅子。
小七妹依然纹丝不动,但她轻轻的长吁了一口气。
马蹄声响起,踢踢踏踏的离开了这条巷子。
既然这批人不是在追捕她的,那想必来追捕她的人也已经在路上了,迟早会到来的。
她现在没有一战之力了。
出府时,有个暗卫拉弓连发13箭,差点将她钉在墙上。
好在她舞着那把剔骨尖刀挡了一下。
果然,李昱白说的是对的,得有武器啊,不能光靠拳头啊。
问题是三平只会拳法。
嗐,都怪三平只会拳法,不然像她这样万中无一的天才,怎么可能会沦落成此刻这样的逃命猴子。
臭三平!
远在提刑司的三平连打了几个喷嚏。
“糟糕,肯定是水土不服,我这个南方道士适应不了北方的京都。”
他发了个抖,不知道为啥觉得身上冷得慌。
“小老七啊小老七,要不是你,我也不会沦落到京都提刑司来,大半夜都没得觉睡,哎,好歹命啊……”
他叹了口气。
听到了的赵督头有话要说,但还摸不清他们师徒的底细,也不晓得和陈南山有什么关系,因此将话吞进了肚子里,只殷勤地劝:“大武兄弟,来块这个,这是京都有名的香煎白肠,好吃得很。”
“谢谢白肠大哥,真好吃。”大武吃得满嘴流油,腮帮子鼓得像锦鲤,根本停不下来。
三平眼疾手快,夹走了盘子里的最后一块香煎白肠。
大武“嗷呜”一声,站起来扳开他的嘴巴:“这一块是留给小老七的,快吐回来。”
三平闪躲着三两口就吞下肚子,张开个空嘴巴给他看:“没了。”
大武倒也不气馁,只将桌子上的一只鸡腿包起来:“那说好了,这个留给小老七吃。”
“小老七是谁?”赵督头好奇地问,“他人呢?”
三平胡乱的指了指四处,敷衍地说:“孽徒一个,大概在哪里招摇撞骗呢,哎,师门不幸,气得我又多吃了一碗饭。赵督头,能来壶酒么?”
他冲赵督头谄媚地笑起来:“听说樊楼有个酒叫眉寿,潘楼有个酒叫琼液,孙家正店有个酒叫千日春……”
见赵督头一直没点头,他自己降低要求说:“不拘哪个店,随便什么米酒都行,我就喝一口。”
赵督头:“李大人有令,值夜饮酒者,杖十罚俸。”
三平咂吧着嘴巴,碎碎念着命好苦。
老的看起来像个神棍,小的一看就是个傻子,这一老一小一棍一傻,难道是陈南山那泼皮请回来的世外高人?
好不容易等到陈南山出来,他站起来偷摸着问:“这真的是世外高人?”
陈南山笑起来:“你小子,还知道将供词藏起来,且等
着,李大人回来,必定算你一大功。”
赵督头乐起来,追问道:“那说好的升官当副使呢?”
陈南山呵呵一笑:“且等着,有生之年一定让你当上。”
等赵督头离开,陈南山坐在了三平正对面。
三平假装吃得很欢,悄悄的侧了个身。
陈南山又挪到他正对面,还敲了敲桌子:“这是小老七干的吧?还假借我的名头,胆子挺肥的啊,他怎么不借用李昱白的名头!”
三平没说话,边吃边发了个抖。
陈南山:“你有什么要代他说的吗?”
三平打了个哈哈:“京都天气不好,要小心水土不服。”
他眼珠子滴溜溜一转,指着门口:“神仙回来了。”
见李昱白进来,陈南山首先将手里自己已经整理好的卷宗交给他,说:“十有九是小老七引赵明去的。”
李昱白看得很仔细,之后问:“田犇的人头呢?”
陈南山:“还在,不过最能指证他的证人在牢里死了,其他的证人反口了。”
“当值的狱卒绑了吗?”李昱白问,“查到谁收了银钱?”
“狱卒都绑了,还没查到……”
陈南山还没说完,郑副使已经迎了出来。
“李大人,这于家闹了两天了,御史台谏院上了折子,赵明这次行事恐怕不妥,还是……”
他的话也没说完,李昱白头也没抬,语气平淡地问他:“你收于家的银子了吗?”
“没有。”郑副使赶紧回答,“绝对没有。”
“那你的俸禄是谁发的?”李昱白的语气没变。
郑副使一愣:“提刑司署衙发的。”
“什么时候一个于家这样的商贾,就能左右我提刑司办案了?”
李昱白这才抬头看了他一眼。
郑副使额头开始冒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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