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女生小说 > 全文免费阅读

小道姑一身反骨(视力零点二一)


攻不进,又不退,似乎是被拖住了,又似乎是在等待时机。
李昱白沉吟了片刻,他在思考这小股偷袭是守军所为,还是小老七一行人所为。
最后觉得,这么危险的事,更可能是小老七一行人所为。
他笑了起来:“看来,仁多保忠被激怒了,他在等西夏援军,势必要攻破熙州城方能一雪耻辱。”
武器库被炸,仁多保忠就是再能打,他也缺乏能攻城的火器。
只要西夏右路军携火器一到,势必会对熙州进行集中而猛烈的打击报复。
李昱白:“朱合洛该正大光明的伸手要粮草和军需了。”
果然,当天的戌时一刻,泾原路就收到了朱合洛的求援信。
一封给李昱白的,言辞急切,要粮要军备。
一封给渭州的镇戎军副统领林义山的,言辞恳切,张口就要两万大军。
镇戎军主守泾原路,渭州是泾原路上的一个军事要城,禁军、厢军加起来只有四万大军。
若是调了两万士兵过六盘山进熙州,渭州便只有两万守军,那可真是……
林义山:“这是当俺是个憨子么?虽然太皇太后老说我憨,但俺也没憨到这份上。”
林义山是太皇太后的嫡系。
可以说,镇戎军从将领到士兵,都是太皇太后的嫡系。
“这是个一石二鸟的好打算,”李昱白:“熙河路西南边是吐蕃诸部,西北是西夏,离他最近的只有泾原路,你若带兵去救援,一来他便能将泾原路拆分后再蚕食,逐渐收入囊中。”
“二来,援军一到,西夏必定就能推测出渭州外强中干,只怕就要调转枪头攻击渭州城,瞬间就能减轻熙州城的压力与危险。”
不但蚕食了渭州的兵力,还将祸水东引到了渭州。
“那如今怎么办?”林义山问,“太皇太后说了,遇事不决就问小郡王您。”
李昱白沉思片刻:“林将军,请您给朱合洛回信,就说请他务必再撑十日,十日后援军必定出发。”
林义山:“真去啊?”
“当然要去,不过不是十日后。”李昱白说道,“,将军若是能联合其他几路军明日开拔更好。”
林义山毕竟是行军打仗出身,很快就懂了他的意图。
“小郡王,您是想趁西夏右路军未至,将西夏左路军包抄起来打个痛快?”
“我只是纸上谈兵,不及将军身经百战,”李昱白诚恳地问,“将军觉得此计可行否?”
“若是可行,便该趁机围剿仁多保忠。”
商讨好围剿的事宜后, 李昱白没有避开林义山,当着他的面招来了自己的亲信部下,包括三平和木砚。
“小七现在很危险,”他说,“小股偷袭可一可二不可三。”
“他们如今立了大功,但也露了行踪,只怕不容易进熙州城。”
“能让他们进城的办法不多,好在这两日该往熙州送粮草。”
“三平道长,你和木砚乔装混在粮队里前往熙州,想办法与小老七他们汇合,将她夹带进城后,便伺机在熙州城进行斩首行动。”
以送粮之名,行暗杀之实。
“ 三平道长,你务必保管好官家的旨意,不管得手与否,有圣旨在便多一份安然脱身的机会。”
不管得手与否,朱合洛的嫡系必然是要杀他们的,但有圣旨在,熙州当地驻军将领或许还能护着他们。
之后,才有机会顺利平稳的将熙河路大军接管过来。
这是最小伤亡的办法。
熙河路的一兵一马,都是大宋的兵马。
朱合洛在认为自己没暴露前会非常爱惜这些兵马,因为这是他的兵马;但一旦暴露,他便会将这些兵马视作垫脚石。”
三平捋着山羊胡子左右为难:“我能带巴豆粉去么?”
林义山:“不能大范围用,熙州大战在即,需得保住熙州兵马的实力。”
“那就只能用在朱
合洛嫡系的身上,”三平摇头,“时间紧,任务难,危险得很啊。”
李昱白没理他,又对林义山说:“还有,请将军点两千兵,借道秦风路,往吐蕃边境去。”
林义山:“您是怕朱合洛投西夏不成,又改投吐蕃?”
李昱白扼腕叹息:“只怕不是投,而是回。”
吐蕃与妙香佛国交界,圣墟子出自妙香佛国,老夫人是圣墟子的女儿,不可不防。
一切都在部署中。
但不过半天功夫,在戌时一刻,李昱白再次收到了来自朱合洛的信。
由斥候快马送来,火漆封口的、指定只能由李昱白一人看的信。
信里只有两张纸。
其中一张纸上只有五个字,还有一个拓印的图案。
看懂这个图案后,李昱白的手指骤然收紧,面色一点点白了下来。
这是一把同心锁,上面镌刻着“辞”字。
是同心锁中属于阿辞的那把。
而那五个字是——佳人难再得。
另一张纸上,则是信心满满的狮子大开口。
“粮三万石,草五万石,戈矛各五千,火器一千,投石机、巢车、木幔各一队……”
朱合洛的意思不言而喻了。
李昱白揪着一颗心,正准备给京都王府飞鸽传书,来自王府的飞鸽传书以及陈南山的飞鸽传书陆陆续续到了。
王府的飞鸽传书说,他安排守在林府外的两名护卫被发现中毒昏迷于林府后院,林楚辞和娥姐不见了。
猎犬在林府的水和食物中发现了迷药。
而陈南山的飞鸽传书说,朱府的老夫人疑似借用了真正乳娘的身份,夫婿和女儿是否被烧死存疑。
但查实的是,老夫人已经通过密道逃出京都,去向未知。
如今朱合洛的信就是有恃无恐的威胁,阿辞在他,或者说,阿辞在老夫人的手里。
李昱白的手控制不住的抖了起来。
恰逢三平和木砚前来辞行,见他面色不佳,便关切地问了一句:“大人没事吧?”
李昱白最终摇了摇头,叮嘱道:“大张旗鼓地去,小心谨慎地进城,小老七最机灵,一定会找准机会混进去的。”
等三平和木砚带队走后,他去找了林义山,将粮草和军需妥善地安排好。
大局当前,他必须稳住。
朱合洛只会比他更急。

朱合洛确实比谁都急,但收到的密信让他稳住了。
他要收服熙州众将和士兵的心,为日后割据一方做准备,便不能任凭仁多保忠叫阵而不出,更不能总打输仗,因此不得不将朱季川放了出来。
他这个嫡长子于行兵布阵打仗学得极好,不比他这浸淫多年的老将差。
可这个嫡长子除了抵御外敌这一条外,跟他并非一条心的。
更有陈小七这心腹之患,每每坏了他的大事,从于家、到朱府行刺,从安国府、到清凉寺……
如今断了他的后路,又给他竖了一国劲敌……
好在如今他手里有了筹码。
这个筹码对陈小七有用,对李昱白也有用,来得极好。
但绝对不能让他的嫡长子知晓。
好在随着密信来的,还有一些东西,可以让他的嫡长子更听话一些。
“川儿,这是你母亲的随身印信。还有你祖母给你的信。”
朱季川接在手里,安静的看完,安静的抬眼看向他。
“我被荣宠着长大的这18年,究竟有多少是真的?”他好似在问朱合洛,又好似在问自己。
“半分不假,”朱合洛将手中捏着的东西递给他,语重心长地说道,“只是父亲和祖母身负重任,大业未成,不能只谈小家。”
朱季川看着他,终于将他手里的东西接了过去,在自己手心细细摩挲。
这是开蒙那年,父亲亲自给他刻的印章,只有两个字——振轩。
他姓朱,名季川,字振轩。
振兴门庭,安邦定国。
他抬眼问道:“父……您又要我做什么?”
朱合洛:“此时此刻,乃是熙州生死存亡之际,父亲只愿与你携手护住这一城百姓,不叫西夏踏进熙州城半步。”
等从朱季川那里出来,他又叫来了忠叔。
“老忠,你带几个人,秘密出城一趟,将陈小七与我的恩怨告知仁多保忠,也告诉他我是被人陷害的。叫他别中了挑拨离间之计。”
“还告诉他,朝中重臣李昱白来了边关。”
他语气平淡地接着说:“再告诉他一句,若合作事成,我替他活剐了陈小七,还许他进熙州城泄愤三日,以熙州满城祭他叔伯仁多零丁。”
小七妹一行人实在是跑不动了。
“呼……呼……呼……”林武喊道,“我喘……喘不上气了……”
小七妹经过他的身边,轻轻地留下一句话:“手下败将,你不行啊……”
林武顿时提起一口气继续跑:“我不行?告诉你小子,我行得很……”
“我不行,我承认,”大顺也喘得很,“咱能不能歇一歇了?”
长贵叔面色红润得过分,但保持着淡定的神情没说话。
小七妹还飘得动,她荡上了枝头四下观望,终于找到了马群。
“再跑一顿饭就能歇了。”她说,“大家加油,一会吃烧鹅烧鸡漕鸭狮子头四喜丸子……”
想娥姐了。
这军粮太难吃了,得让赵小六以后让户部啥的好好改进一下才行。
等终于跑到马群,四人用了最后的力气翻身上马,终于瘫在马背上趴着,任马群带着他们慢悠悠的沿着小溪走。
林武缓过来一口气后,问:“小老七,下一步咱们怎么做?还打游击吗?”
“再打就是自投罗网了,”小七妹有气无力地说,“仁多保忠急红了眼,咱还是离他远一点吧。”
大顺:“那回京都?”
小七妹换了边脸趴在马脖子上:“不,咱应该找个能饱吃一顿的地方。”
“比如说哪里?”林武问,“眼下最近的能吃饱的地方,只有熙州城。”
“那就去熙州城。”小七妹慢悠悠地说。
还没杀朱合洛呢。
“怎么去?”林武想不到好办法。
“还能怎么去,用两条腿走去呗,”小七妹随意说道,“我想吃娥姐做的烧鹅了。”
林武没好气地说:“我看你像烧鹅。”
大顺的肚子咕噜一声响:“我也想娥大侄女了,还有大武侄子……”
嘉陵江上,有一条商船正沿江而行,已经快要到西和州了。
沿着嘉陵江往下,过了渭水,便是临洮。
临洮离吐蕃很近,离西夏也不远,离
熙州府更近。
这条商船上有不少妇人,年长的,年轻的……
其中,在最里面的厢房里,躺着三个女子。
一个年长的老夫人抿了口茶:“三花软筋散果然好用得很。”
京都已然败了,这大业便从熙州开始吧。
陈小七也好,李昱白也好,就都死在熙州,为她的大业祭旗吧。

老妇人瞅着这河水,眼角的皱纹都舒展了。
渭水与洮水相交处,有个天然大水库,水多而沙少,而通往水库的路除了河道外,还有一条路叫腊子口。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易守难攻。
是个极好的风水宝地啊。
厢房里躺着的年长的女子虽然不能动,却用一双眼睛愤恨地瞪着她。
正是于知意。
“怎么,不服气吗?”老夫人撩了撩茶杯盖,慢悠悠地喝了一口,“十年公妇百年婆,输了就是输了,棋差一着也好二着也好,都是一样的。”
“可老夫人你也没赢,不过六十步笑五十步而已。”另一个声音响了起来,如同老妪,却出自年轻女子之口。
正是林楚辞。
她轻笑道:“若真赢了,老夫人此刻该在金銮殿上才对,而不是带着我们三个累赘狼狈出逃。”
“我想老夫人不过是想用朱夫人拿捏朱大少爷, 用我和娥姐拿捏小七妹,可惜啊……”
老夫人随意问道:“可惜什么?”
“可惜老夫人一把年纪,却不懂人心,”林楚辞说,“小七从不受人威胁,更何况我与娥姐两人和她相识不过数月而已。”
老夫人轻笑道:“巧言令色,林姑娘聪慧,小郡王果然有眼光。”
林楚辞笑出了声:“我还以为老夫人有大志向,原来也以男人的好恶来评定一个女子的价值,哎,以您的格局,想来复国无望,只能守着您儿子苟且偷生了。”
老夫人撩茶杯的手缓了缓,一会才又笑道:“伶牙俐齿,你在试图激怒我,还是试图打探什么?”
林楚辞:“都有啊,反正长日无聊,不如听一听老夫人的故事打发一下时间也是极好的。”
娥姐:“说得也是,现成的亡国公主复仇记,若叫说书人润润色,只怕能在金陵排一出叫好又叫座的戏,比卖烧鹅赚多了。”
老夫人愠怒地撩了她一眼。
“怎地?妾说不得?”娥姐呸了一声,“你当你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偌大的年纪,皮都松了,怎还只做美梦……”
老夫人重重地放了杯子。
“老夫人果然不如太皇太后多矣,”林楚辞道,“竟以为能用女子来挟制男人,需知这世间男人为了建功立业,别说女人,便是母亲也是能舍弃的。”
于知意此刻也笑了起来:“林姑娘说得正是,别说女子,老爷连儿子都能舍弃,老夫人连孙子都能舍弃,又怎么敢把赌注押在几个女子身上,这情爱哪有权势和天下诱人?”
老夫人面色不虞地放下茶盏,起身出了厢房。
娥姐:“哎,再聊一会解个闷呗,妾躺得乏了……”
等老夫人走了,三人相视一笑。
娥姐不怕死地问:“这老虔婆抓你们二位还算合情合理,抓我是为了凑数吗?还有,我都挑衅她几次了,她也不杀我,留着我要干什么?”
林楚辞面露不忍:“娥姐,只怕累你受苦了。”
留着娥姐,无非是杀鸡儆猴。
“我脚后跟的旧今日伤痛得厉害,又见舱里的蚂蚁成群在往舱顶爬,明日估计是个风大浪急的日子,不适合行船,”林楚辞说,“朱夫人,帮我们就是帮你儿子,你意下如何?”
“谁让你们起来的,跪下。”
仁多保忠怒气冲天:“朱合洛这猪狗不如的东西,如今还敢妄想本将军替他办事,真是棺材里放屁——阴阳怪气……”
“叔父就是信了他的鬼话……”
“且慢,”他转过头来,喝问道,“既然你家主子结盟之心不改,又想我替他杀你弱宋重臣,总得有些诚意吧。”
老忠:“将军您想要什么诚意?”
“本将军的火器库被人炸了,”仁多保忠说道,“那就将你弱宋的火云霹雳炮和震天雷各送二百过来,方才能显你主子结盟之诚,否则免谈。”
“将军息怒,我家主子送来的诚意,何止二百火云霹雳炮和震天雷,”老忠侃侃而谈,“粮二十万石,草三十万石,另有攻城炮、投石机、火器无数,可供将军十万大军连破五座要塞大城。”
“在哪?”仁多保忠喜出望外,大喝一声,“快说。”
“渭州城,小郡王李昱白手里。”
“小郡王李昱白?文臣?”仁多保忠颇为意动,“这么大一块肥肉啊。”
他眼神闪烁,一时顾不得问其他。
“将军,抢不抢?”便有他的属下用西夏话问,“咱们这趟可还空着手呢。”
“抢,”他用西夏话答,“这么大一块送到嘴边的肥肉,若是不抢,回去后只怕小梁太后借故要削我兵权了。”
“只是不能尽信他一人,派细作即刻去核实。”
他随意拎起随老忠而来的其中一个:“砍本将军叔父人头的,真是个女的?”
“是,曾是我朱府洗恭桶的夜香妇,一心想当大少爷的通房丫头而不得,因爱生恨,才故意设局陷害老爷的。”
仁多保忠问了方方面面,这才让人将这几人押了下去,独独放了老忠。
“你去跟你主子说,若要本将军信他,得拿出点诚意来。”
“来人,”他喝令道,“选五百好手,弃马不用,沿着熙州城外拉网找,务必将这陈小七活捉回来。”
“老子非拿她泄个火不可,不折磨死她,老子枉为男人。”
等老忠走后,有手下摩拳擦掌地问他:“将军,渭州城那咱预备怎么抢?”
“蠢货,”仁多保忠呸了一声,“抢什么抢,这是姓朱的想借刀杀人。”
“咱来个虚晃一枪。”他说,“这些燕子飞得这么低,看来要下大雨了,传令下去,全军拔营出发,躲在六盘山下,等这姓朱的放松警惕。”
“渭州城迟早要抢,但抢之前,这熙州城本将军屠定了。”

三平摸着光溜溜的下巴,十二分的不习惯。
“小老七啊小老七,为了你这个孽徒,牺牲了我的胡子,哎呦呦,心好痛,”他痛心疾首得很,“亏大发了。”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