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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女配被大佬饲养后(发电姬)


拉出衣笼,她的衣服被剪得破破烂烂,棉絮都被扯出来。
这种天气,没厚衣服穿,真的会被冻死。
这就是宫廷霸凌啊。
她看向几个宫女,大家都没说话,有人不忍,没有与她目光对视。
只有春风把“我做的”纹脸上,她得意:“你不是很受公主重视么,让公主给你多做几身衣服呀。”
兰絮:“好主意。”
春风梗住。
春风没有剪坏兰絮的宫女制式衣裳,兰絮脱掉自己觉得有点脏的衣服,再套上薄薄的宫女衣裳。
一时,几人都看直了眼。
她之前包成粽子,除了一张漂亮的脸,尚且看不出什么,如今,她身上线条,如峰峦起伏,玲珑有致,走路时轻盈如蝶,当真美艳不可方物。
这样的美人,就算当宫女也是一时的,被上位者物色上,成为她们的主子,不过一个眼神的事。
有好几个宫女,当场转了态度:“兰絮,你要是冷的话,我把衣服借给你吧?”
“是啊,别冻着好。”
春风脸上顿时火辣辣的,分明是想让兰絮出丑的,怎么到头来,还成全她展现自己优点了?
她酸不溜:“有什么用,还不是会被冻死?蠢货。”
兰絮:“没关系啊,公主寝殿有银丝炭,可暖和了。”
几人:“……”
宫女默默破防了。
对啊,成为贴身宫女,就不用和大家挤一张通铺了,能在冬天晚上,暖暖美美地睡上一觉,那是多好的事!
说到底,人家兰絮根本不在乎那几个衣服啊。
白剪了!
破防最厉害的是春风,她嘴唇嗫嚅,还想说什么,兰絮挥挥手:“那我先过去了。”
去到宫殿的路上,兰絮也不冷。
毕竟有个念火诀的系统。
系统却气得要命,母性大发:“怎么有这样的人,居然欺负你!你别太好脾气,我们就应该把她们的衣服也全泼水!我现在就去找水诀!”
兰絮不敢笑,怕让系统更气,解释:“不是我脾气好,只是第一冻不到我,第二是报复回去好累。”
咸鱼每次对外社交,都是输出,当宫女已经够累了,还要玩这种勾心斗角?
不不不。
兰絮决定先把这事放一边,除非触及她核心利益,比如不让她睡觉,她才可能一拳把春风打飞。
可她在寝殿睡觉,她们也打扰不到了。
想着,兰絮又有点困了。
寝殿中,沈敬月看着轻简的兰絮,先是一呆,姣好的脸上,又是一红,她道:“兰絮,你为何穿春裳?”
公主可不知道,作为奴仆,一年四季就一套衣服,还以为兰絮不臃肿是因为穿了春裳。
兰絮挑了一下烛芯,说:“因为公主身旁,温暖如春呀。”
沈敬月:“……”
她拿着书半遮脸庞,一双含情眸,似笑非笑,是娇羞的,也是欢喜的,分明一句话没说,似在嗔兰絮嘴甜。
兰絮眼前一晃,感觉一股热意浮上脸颊。
沈敬月长得可真好看。
兰絮知道自己也好看,但两人点的方向不一样,相比她,沈敬月更像一朵深夜幽昙,又软又香,独独朝她释放魅力。
有这么好看的脸,沈敬月和郑国太子感情的开端不会太差,除非郑国太子是个瞎子。
兰絮第一次觉得,自己的任务确实不难。
这一夜,她又是在榻上睡着了,沈敬月叫人抱了一床被子给她。
沈敬月真是个好人。
起床洗澡都不用伺候,难怪宫女们会妒忌她进了寝殿。
唯一的问题,还是每天六点起床。
她们睡得早,但兰絮是早睡晚起派的代表人,一看六点那个黑天,就让人想起曾经的读书时光。
真不如睡大觉。
吃早饭时,一个太监匆匆跑进来,对沈敬月道:“殿下,朝堂上因为殿下和亲郑国的事,吵起来了。”
兰絮和春风赶紧竖起耳朵。
沈敬月问:“到底何事?”
太监:“陛下认为,郑国心思不纯,聘礼单子不够。”
两国皇室联姻,从定亲后,就在商议聘礼,楚国要玉璧、金饼、良驹等等,郑国却反悔,尤其是良驹。
这桩联姻,双方都各有目的,显然郑国综合评判楚国的实力,认为送良驹给楚国,已经是一笔不划算的买卖了。
郑国在挑战楚国的底线,这是外交战争,没有硝烟的战争。
朝上正为这事吵着呢。
沈敬月没了胃口,喝了漱口茶,吐在盆里,整个人似有些魂不守舍。
想来这也是她前日睡不着的缘故。
春风围着她,一直劝说:“郑国虽出尔反尔,可亲事是昭告天下了,几匹马而已,没了就没了,殿下何不劝说劝说陛下。”
“这可是殿下终身的事,陛下却只顾楚国,不顾殿下,真是……”
在春风劝着沈敬月,想让沈敬月介入皇室斗争中时,兰絮却思索着怎么什么时候能轮上自己吃饭。
像沈敬月吃不完的,也没法和之前一样,直接在沈敬月面前吃,得端下去才能吃。
兰絮咽咽喉咙。
突然,沈敬月问兰絮:“兰絮,你觉得呢?”
春风暗示兰絮,得劝沈敬月接受。
楚国朝中对郑国不送良驹的事,本就分成几个立场,如果沈敬月接受了,对郑国而言,只有利没有弊。
那就代表他们郑国,地位凌驾于楚国之上。
兰絮刚刚在想吃的,没怎么听,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按照世界发展,这桩婚事肯定不会取消。
那她肯定不干预。
她老实巴交:“这些事,奴婢也不懂。”
春风:“……”
春风终于觉得哪里不对了,这个兰絮,压根没有作为郑国眼线的决心!
很好,她知道该怎么除掉兰絮了,兰絮的行为,她必须上报给郑国。
只要不积极,就是反叛。
春风终于松口气,兰絮分明什么都没做,她却感觉到莫大的威胁,能把这个威胁除掉,她就心安了。
只是,沈敬月显然更喜欢兰絮的回答。
她轻轻一叹:“你不懂,我也不懂。”
她现在不需要有个英明的人,来告诉她怎么做,只想有个人和她一样烦恼。
沈敬月又说:“成日在屋中坐着,我也懒了,陪我出去走走吧。”
她只带着兰絮。
公主寝殿外,有一小片山坡,种满蜡梅,正值十冬腊月,踩着蓬松的雪,观赏枝头蜡梅,别有意趣。
沈敬月看了会儿,却又开始忧愁:“梅花即使能在这么冷的天里,开得这么好,也终有一日会败。”
兰絮:“不过,梅花糕好吃。”
说完后,兰絮这才反应过来,真想给自己来一下,这叫什么,领导夹菜她转桌,根本不在一个频道。
沈敬月却轻声笑着。
音调有点低,也有点微哑。
兰絮找补:“虽然梅花糕的原料和梅花没有关系,不过蜡梅,可以做蜜渍梅花。”
沈敬月也有了兴趣:“是了,诚斋野客之诗句:瓮澄雪水酿春寒,蜜点梅花带露餐。句里略无烟火气,更教谁上少陵坛。”
她凝视兰絮的双眸,似乎要寻找共鸣。
而兰絮的眼神,透露着一股没有被知识污染过的清澈。
沈敬月:“……”
兰絮:喵喵喵?完蛋了,终于轮到自己成文盲了。
但她这个身份,就算是文盲也很正常,谁家宫女饱读诗书啊!
于是,兰絮发自肺腑地附和:“好诗!”
沈敬月小声地笑:“你所想,恐怕只有‘好吃’。”
兰絮:“……咳咳。”
她抬起手,摘下一朵梅花,递给兰絮:“试试看。”
兰絮轻咬了一口,皱皱眉:“这样不好吃。”
沈敬月忍不住一直笑,笑得脸颊红扑扑的,尤为可爱动人。
她起了雅兴,让人拿来篮子,要采摘梅花。
兰絮苦哈哈:“就我们两个吗?”
沈敬月轻轻拉住兰絮的袖子:“是你要吃的哦。”
兰絮对自己付出劳动,并获得果实这种事,没什么感觉。
她更喜欢不劳而获。
想打瞌睡就有人递枕头,不远处,春风带着几个宫女急哄哄冲上来:“殿下,奴婢也来帮忙。”
能与殿下共同摘梅花、蜜渍梅花,可想而知,两人感情肯定持续升温,春风看不惯,也看不得。
她势必要来掺和一脚。
沈敬月说:“你们下去,我和兰絮采摘就行了。”
其余宫女们退下:“是。”
春风却不肯,她毫不犹豫,抢走兰絮手上的篮子:“我来吧!”
沈敬月脸色微微一变,突然用力攥了下兰絮的袖子。
兰絮侧眸,就听她短短地说:“脏了。”
这两个字,莫名有种藏着锋芒的狠厉。
兰絮:“?”
她怀疑自己听错了,再一看沈敬月,又没什么区别,依然是笑盈盈的,依然是那个脾气柔软的公主。
当天,沈敬月让宫人做蜜渍梅花,自己没有再碰一朵梅花。
晚上,沈敬月让兰絮磨墨。
她写着一封信,写完后,还示意兰絮看一眼,笑着问她:“好看吗?”
兰絮:“……还行。”
本来就是繁体字了,沈敬月却还在纸张上涂涂改改,字如顽童所出,得很仔细辨别,才能看懂。
一国公主的字,这么丑的啊。
她又自信起来了。
夜里,她那一睡就和全世界隔绝的毛病又犯了。
却隐隐嗅到一点梅花的暗香。
隔天,兰絮睡得好好的,外头有脚步奔忙。
系统叫兰絮:“好像出事了。”
兰絮揉揉眼睛:“什么事?”
系统:“我也不清楚,不过昨晚,公主那边的窗户,好像有打开。”
可惜兰絮和公主那,还隔着一道隔断碧纱橱,系统探不到。
该不会有人暗杀公主?
女主被杀这还了得,兰絮一下子清醒过来,还好沈敬月在里面说:“兰絮,你问问外面怎么了。”
兰絮松口气。
她开门,侯在外头宫女脸色很不好看:“你去告诉殿下,整片梅花林,全都……”
兰絮:“全都怎么了?”
宫女:“被毁完了。”
得知这件事,沈敬月也急急忙忙,早膳都没吃,就去看梅花了。
兰絮跟着过去。
整片梅花林,主要是枝叶遭殃,被毁得乱七八糟,比台风过境还可怜,落了满地的蜡梅。
太监已经看过了,说:“回公主殿下,昨晚下了大雪,盖住了声音,我们今天才发现……”
沈敬月的眼泪一下涌了出来,失魂落魄:“怎么会这样?”
她捧着一朵花,埋葬到雪中,手指被冰雪冻得通红。
场上人见之,无不心疼她的。
兰絮怕她眼泪结冰,脸也要遭殃,递去了手帕,沈敬月自顾自葬花,兰絮想了想,给她擦了下脸。
她没有躲开,她也就顺手把她眼泪擦完了。
她看看四周,没有发现春风。
葬了几朵花,沈敬月让几个太监,收拾梅花林:“它们已经都这样了,不如把树都砍了,落了个干干净净。”
又有一个宫女大叫着跑过来,神色惊惶:“死、死人了!”
几人皆一惊。
刚刚宫女打水,却发现轱辘很沉,拉不上来,叫来别人一起拉,就看一个宫女死在里面,都结冰了。
居然是春风。
兰絮有点奇怪。
春风那种性格,怎么可能说死就死。
只不过,春风走得挺安详,没有任何挣扎的痕迹,就是身体扭成一团,都僵硬掉了,和她安详的脸比起来,诡异得要命。
宫女们都不敢上前。
沈敬月却是最镇静的,或许她见过很多死人,对尸体已经没有感觉了。
她用袖子挡挡口鼻,叹息,说:“把她搬下去吧。”
兰絮眼尖地发现,春风腰上别着纸,指着它问:“那是信?”
太监立刻把结冰的信,从她腰上扯下来。
看沈敬月点点头,太监小心地展开纸。
仔细辨别,认出几个字,把信呈给沈敬月,他道:“殿下,那梅林就是春风破坏的,她说是看不得殿下被奸佞纠缠,畏罪自杀了!”
兰絮:“……”
谁是奸佞啊,她吗?
她忍不住看了一眼那封信。
好眼熟的信啊。
她还没失忆,就在昨天,沈敬月写完后,还问她好不好看。
原来竟然是模仿春风的笔迹,给她伪造死亡理由?
兰絮忍不住看了一眼沈敬月,沈敬月眼角哭得红红的,似乎没什么力气,柔柔地往她身上一靠。
她看了她一眼,伤心地说:“春风真傻,这下,真落了个干干净净。”
兰絮:“……”
她又想起系统说,沈敬月半夜开过窗,脑海里浮现沈敬月扛着斧头跳窗的样子。
不可能,肯定哪里出错了,她根本没办法,把眼前这个娇啼的弱女子,和那个扛斧砍树的人影重叠在一起。
然而事实板上钉钉。
更夸张的是,沈敬月没打算跟她掩饰,叫她去看信,就是摊牌了。
不是,傻白甜的到底是谁啊?
是她啊!
兰絮终于消化完这个事实,跟系统说:“所以说,在沈氏皇族一群疯子里面,沈敬月能活下来,不是靠女主光环。”
“她好像也有点病。”
系统爆哭:“咋整啊宿主,神经病身边好危险啊!这个任务怎么回事嘛!”
兰絮:“打不过,就加入。”
系统:“?”
兰絮深深看了一眼娇弱的沈敬月。
不对,她怎么总下意识觉得沈敬月娇弱呢,她才十四岁,体格却和自己差不了多少,手长腿长,这样的体型,以后至少还能长几寸。
所以,沈敬月拿着斧头,奔赴梅林,她就是——
梅林战神!
回到房中,沈敬月捧着一杯热茶,一个大早被风吹,还受到惊吓,她鼻头有点红,面庞当如娇花鲜嫩。
水光润泽的双眼,却一直盯着兰絮。
梅花林确实是他令人毁掉的。
那一瞬,他站在雪中,心情很畅快,浑身热血沸腾,就算穿着单衣,也感觉不到任何寒意。
梅林被弄脏,那就全砍了。
是的,他不止要针对罪魁祸首,自己的东西毁起来,也毫不留情。
他要看看兰絮的反应。
他从没有可以信任的人,但也确实,第一次见兰絮这种人。
她让他想起自己以前堆的雪人,除了雪,再没有任何东西。
世人皆摆脱不了七情六欲,沈敬月眼看四任皇帝沉浮,早就明白,人永远是欲望的奴隶,而兰絮的七情六欲比较特殊。
她只想吃只想睡,就像雪人,只会凝固,或者融化。
浅显得让人不忍深探,只怕她说出最大的愿望,是能吃能睡。
他对她充满好奇,前几天就在夜里,伸手触碰过她,就是想看看她是不是真实的人。
可是,这个雪人不冰。
刚刚在外面,靠在兰絮身上,沈敬月觉得,她暖暖的。
他抓着兰絮的目光,不放过她眼底任何的情绪。
果然,知道人是自己杀的,她眼底划过一丝复杂。
她对他是恐惧,还会是困惑不解?亦或者试图说教?
沈敬月低头喝茶。
他突然觉得,有点没意思,语气却还是忧愁的:“可惜那些树了。”
却看兰絮终于整理好复杂的情绪,她压低声音,开口:“公主,下次去砍树,叫我吧。”
沈敬月:“……”
兰絮纠结地伸出两根手指:“我可以帮你砍两棵。多一点就不行了,会累死的。”
沈敬月:“……”

沈敬月突然娇娇地笑了。
她抬起袖子,遮住嘴巴,双眼弯弯,眼尾好像藏着一个小钩子,一下一下吸引着她的注意力。
兰絮缓缓收回两根手指。
“且慢,”沈敬月轻轻握住她的手指,把自己的手,展示在兰絮面前,“喏,你看看。”
她手掌稍微比兰絮的大点,但比例很好,手指长,掌心瘦削,指腹白白嫩嫩,一看就是不沾阳春水。
接到沈敬月的指令,兰絮看了好一会儿。
沈敬月:“你看出了什么?”
不管三七二十一,兰絮先拍马屁:“公主的手好看。”
沈敬月戳戳她额头:“呆子,那些树,不是我一个人砍的,我哪有那个力气。”
原来她是笑自己误会她一人砍树。
确实,沈敬月的手,除了写字磨出来的薄茧,没有半分用武的痕迹。
兰絮差点接受“林黛玉倒拔垂杨柳”的荒谬感,终于缓了过来。
她问:“殿下是有帮手么?”
沈敬月弯起嘴唇,露出可爱的笑:“对呀,以后,我会把你介绍给大家。”
人数还不少。
至于不是现在,想也知道,兰絮资历不够。
能获得女主的初步认可,兰絮对自己也充满认可,她点点头:“是了,砍树杀人的事,确实不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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