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怯春情/为病弱皇兄进补(小小椰)


而谢卿琬,也一样不肯放过他。
她的手心柔软,带着一点热热的湿意,触摸在谢玦的喉结上,仿佛在感受什么,摸索什么。
而她的唇,还隐约有扩大化的姿势。
谢卿琬如妖魅般的嗓音在他的耳边缭绕:“现在呢,皇兄,你在想什么?”
而谢玦,从来没有想过,从她的口中竟然也能出现这种声音,抑或者她的音色如常,没有改变,只是他的心境如今全然不同罢了。
那一日,谢卿琬做完那一切,留下“一地狼藉”给谢玦,自己倒先飘飘然离去了。
那夜,谢玦罕见地失眠了,他头回品味到了辗转反侧的滋味。
知晓了那些宫妃所说的,守着煌煌大殿,数尽宫砖的感觉。
只是,历朝历代,被数的应只有东西六宫女眷居所,这储君寝殿的砖头,恐怕还是头一次获此殊荣。
当次日晨起,伺候他穿衣的周扬见到谢玦的眼下乌青以后,更是当场惊讶地睁大了眼。
随即想起来什么,又马上垂首敛眉,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整座宫殿的宫人比往日更恭顺,安静,仿佛生怕引起了谢玦的注意一般,连走路都是格外放轻了脚步。
人们心照不宣,都知道陛下如今不同以往。
却也无人敢说什么,只能更小心地伺候。
新旧主更替之际,朝会比往日更是隆重,五品以上的京官皆陈列其上,站不下的,更是一路延伸至了太极殿前的广场。
人多事也杂,大的小的,一桩桩一件件,皆要呈到御前过目,请新帝定夺。
谢玦的容颜隐藏在冕旒的串珠之下,群臣站在下首,隔着宝座前的丹陛,并不太看得清他的表情。
于是依例禀报着。
不知道是哪一个聪明过头的人,想着去讨新帝欢心,握着笏板便上前来,直愣愣地一跪:“臣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臣今日无本可奏,却是有事值得一提。”此人脸上露着讨好的笑,看着像是急于出头,生怕别人抢了先机。
“陛下的皇妹长乐公主,今庚也有十八了罢,先帝政务繁忙,未理公主婚事,白白耽误了公主青春年华,如今陛下登极,何不喜上加喜,为公主赐婚?”
“当然,以公主的尊贵,臣建议遴选京中二品或伯爵以上的德望清流之门子弟,进行试炼,择优选拔。必能使公主顺心,陛下展颜,成一段佳缘。”
此话一出,原本安静的朝堂再度躁乱起来,群臣纷纷侧首,小声地交头接耳。
有人啐了一口,颇有些不服气:“倒是让这杜良给取了个巧,正事不干净想这些歪门邪道,居然学会了用长乐公主去讨好陛下。”
“是啊。”他对面的另一人也说:“谁不知道长乐公主是陛下的心头肉,陛下许是正在为公主的婚事头疼了,他这般一说,倒是给了陛下一个行事的口子,算是解了陛下燃眉之急。”
“他一个工部员外郎,还想有天大的造化不成,工作不成,倒想在这方向使力!”
众口纷纭,虽大多数人表示对杜员外郎的行为表示鄙弃,但其中又夹杂了多少嫉妒,就不得而知了。
谁都知道,当今陛下不近女色,若是提议给陛下广开后宫,选拔秀女,反而是触了霉头。
哎呀,他们怎么就没有想到转变方向,换成给长乐公主选拔美男呢!活该自己不得志,这点眼色都没有,瞧人家杜良,多会讨好主子。
在懊悔以及羡慕等各种情绪的包围中,杜良也自信地抬起头,等待着来自帝王和颜悦色的话语。
谁知,却只听一道声音冷似寒箭,夹着冰渣,透着满满的不耐:“谁给你的胆子?”
“居然敢妄议皇家之事?”
“传朕旨意,将此人押下诏狱,从严审问,有何不法勾结,或他人唆使,居然试图以公主之事试探圣心。”
语罢,珠帘晃动,谢玦从龙座上站起,撩起衣摆,径直下了丹陛,头也不回地离去。
只留下周扬,忙着宣布退朝,又慌忙追随着谢玦的背影而去。
待两人齐齐离开之后,群臣对于方才发生的事还有些懵。
这是……拍马屁拍到马腿子上了?怎么和他们事先以为的发展迥然相反呢?
他们集体向旁边移动,为杜良留出了好大一片空地,似是不想沾了他的霉气。
啧啧,工部这个位置,油水可大了去了,以这杜良的性子,怕是这些年吞了不少,这下估计诏狱的门这辈子是出不来了。
众臣们以幸灾乐祸的目光,看着瘫软在地的杜良,金吾卫此刻已进入殿内,即将要将他押下。
此刻也有人忍不住疑问,为何陛下要因为长乐公主的婚事大发雷霆呢?实在是君心难测啊!
谢玦一路带风地回到了立政殿中,周扬小跑着跟在后面,都没有跟上。
到了书房的案前,谢玦阴沉着脸,让周扬倒一杯水,他一口灌下,捏着杯盏的手青筋暴起,分外狰狞。
“哐擦。”那青玉色的瓷杯,居然应声而碎,周扬压下了惊呼,却转眼又见谢玦掌心鲜血横流,有无数碎片落在了他的脚下,身上。
他试探着上前想要服侍谢玦,目光却与谢玦凛冽的视线在空中交汇,周扬下意识打了个寒战,随即后退两步,转而低头将一方干净的手帕递给谢玦。
谢玦面无表情地接过,只是随意擦了擦流到案上和袖口的血,却并没有包扎伤口的意思。
周扬皱了皱眉,想说什么,只是脚刚踏出半步,又马上缩了回去。
作为服侍谢玦大半辈子的人,他最是了解谢玦的性子,知晓此刻无论说什么,大抵都是无用,大到人生大事,小到包扎伤口,只能叫谢玦自己想开。
在这格外静默之际,殿外忽然传来一声不确定的低音:“师父?公主来了。”
周扬赶紧走出去,让自己的小徒弟附耳说着情况,听得脸色一变,随即点头:“我知道了。”
他怀着复杂的心情重新走入室内,见谢玦依旧安静地坐在案前,目光却不在面前的折子上,而好似在远方,对即将要出口的话,突然又失去了说的勇气。
“陛下,奴才有要事禀报。”周扬平素得谢玦特许,都是用“我”,今日怀着一番谨小慎微的心情,语气也不自觉更谦恭。
谢玦的眼珠子缓缓一转,终于迟缓地落在了他身上:“说。”
言简意赅,没有废话。
周扬也就一样长话短说:“陛下,公主来了,还带着呃……一个孩子。”

第107章
周扬紧张地绞着手,其实他也觉得,现今的境况很尴尬,可是公主都杵在门外了,他总不能装作不知吧。
更尴尬的是,他被迫知晓了一些主子的秘事,现在该以什么样的姿态去面对公主,还是一个问题。
公主和……那个孩子,如今的定位,在陛下那里,到底是什么呢?他拿不准,便只有谨慎待之,以免出了纰漏。
他低着头,不敢看谢玦的神色,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听见一道沉闷的声音响起:“让她……他们进来。”
周扬如释重负,连走带跑地出去迎接谢卿琬——实则是想离开这个压抑的空间,短暂逃离谢玦的视线。
如今陛下的心思难测,脾气也是不稳定,虽然不会迁怒他,但总归还是战战兢兢的。
他踏出门,远远地就看见了一个身段窈窕的少女,穿着鹅黄色的裙裾,满是鲜活的气息。
只是怀中抱着一个孩子,显得有些突兀。
周扬走近了些,忙行礼,抬眼再看时,只见谢卿琬笑容明媚,如照春光:“周公公,陛下今日可好?”
周扬腹诽一声:哪哪都不好,只是这话他自然不能说出去,于是便道:“尚好。”
他的目光转向谢卿琬怀中的那个襁褓,喉头一梗,想了想用词,斟酌着问:“公主……呃这是要带着小公子一起去见陛下?”
话一出口,他就觉得自己简直说得是废话,可是此刻他也只能傻甜地干笑,看着谢卿琬。
谢卿琬微笑着点头:“正是,烦请公公带路。”
两人便一前一后走在宫殿的金砖上,极度安静的殿内只响着他们的脚步声,随着离谢玦所在的地方越来越近,更是一声声砸在周扬的心里。
好不容易送到了门口,他终于可以为完成自己的任务松一口气,释然的神情还没彻底出现在脸上,耳边就响起了一道尖锐刺耳的哭声:“哇哇哇——”
那声音极有穿透力,周扬几乎就在片刻之间惊慌地抬起头,朝着前方的门望过去。
又偏头看向右手边的婴孩,更是不敢说任何希望谢卿琬去哄孩子的话。
谢卿琬似乎看出来他心中的忧虑,浅笑着:“公公在担心什么?这可是陛下的亲生骨肉,便是吵着他了,他又能将我们如何?”
周扬看着谢卿琬有恃无恐的神情,一时哑然。
自周扬走后,谢玦就格外静不下来。
他盯着自己掌心的伤口看,看那血液缓慢地流下,划出暗红色的轨迹,又在手腕处凝固,而有新的鲜血正从伤口溢出。
本来,他无心去理会这种小伤口,适当的疼痛反而能让他保持清醒,也能转移他心底的烦躁。
但……她马上要来见他,若是看到……
谢玦突然捡起先前扔在一旁的帕子,看见上面红色的干涸血迹,皱了皱眉,又将之丢到一旁,重新拿了一方新的手帕,熟练地在掌心缠绕起来。
眼见着雪白的手帕很快又洇出了血色,他干脆撕下案布下的一长条大红织锦的布料,裹在了掌心的最外层。
做完这一切,他又环顾四周,发现地上滴落着他先前流下的血,眉心更是蹙成了一团结。
听说小孩子闻不得血腥味,虽然看不到,但……
正在这时,外间突兀地传来了一声极响亮的哭声,径直击中了谢玦的耳膜。
他浑身一震,拿着那沾了血迹的帕子试图弯腰下去擦拭地面的动作一顿。
这是……
谢玦的心脏突然剧烈地跳动起来。

一进入室内,她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谢卿琬的目光四处逡巡,却没有找见任何血的影子,待向前看去,却见印象中丰神俊秀的青年,如今似是消瘦了。
他坐在那里,右手虚掩在案下,有些不自然的古怪。
谢卿琬往前走近了些。
就在她快要走到谢玦的身前时,他猛然抬起了头,两人的眸光毫无防备地在空中碰撞到一起。
她见他嘴唇下意识蠕动,却在下一刻紧抿,再次陷入了沉默之中。
她甚至看见了他的眼睫异于往常般地颤抖,像两扇蝶翼,有一种美丽的脆弱。
谢卿琬知道谢玦在纠结什么,而她就像是偏要和他作对一样,他不来找她,她就主动凑到他的面前去,叫他避无可避。
“皇兄,我们之间的事不论你怎么想,可以先暂且放放,但是——”
谢卿琬的目光投向了怀中的孩子,她抬起胳膊,将孩子抱高些,几乎要挨在谢玦的面前:“再怎么说,这个小家伙也是你的亲生血脉,他现在还没有名字呢。”
谢卿琬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实则紧盯着谢玦,不放过他一丝一毫的细微变化。
她瞧见谢玦的羽睫如鸟儿受了惊一般地剧烈颤动,将那墨黑的眸遮挡得时明时暗,她见他手掌紧紧握住御座扶手,用力到指尖发白。
“你的手这是怎么了?”谢卿琬眼尖地瞧见谢玦的右手上好像裹着什么东西,便要挨近来去看,甚至探手去摸——
谢玦下意识地向后移动身子,避开谢卿琬的触碰,却没想到她是一股脑劲儿地向前扑,他这般一避,反倒要使她直直地跌落了。
重心不稳,疾速跌倒的时候,谢卿琬怀里还抱着孩子,心中充满了惊慌。
她是大人,摔摔或许没事,但孩子还小,这要是摔了——
于是她打算尽量在空中翻转身体,以求自己的背部或者侧身着地或桌椅。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谢玦生生调转了后撤的动作,转而向前,伸出双臂——
谢卿琬在克制不住的惊呼声中,直直倒入了一个温热宽阔的怀抱。
她被迫埋在他的胸口,只觉鼻端是浓烈到令人晕眩的青莲香。
她眨了眨眼,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原来是皇兄接住了她。
想到这里,谢卿琬不自觉地翘起了嘴角,她就知道,皇兄永远都无法对她视若无睹。
她低下头去检查怀中孩子的情况,幸运的是,方才孩子在门外哭够了,此刻就算经历了一番不大不小的风波,也只是睁着一双黑葡萄似的眼,滴溜溜地看着她。
谢卿琬不禁心中一软。
当她抬起头的时候,她发现皇兄也在看着这一幕,用一种她看不懂的莫测神情。
此刻,谢卿琬想起了自己最初扑向他的目的,忙寻起他的手来。
果在她的腰侧寻见了。
那大红织金裹着手掌,看起来怪怪的。
直到谢卿琬发现自己鹅黄色的裙裳不知何时粘上了殷红的血印,她才后知后觉地惊道:“你受伤了?”
“在哪伤的,怎么弄的?”
“你现在还疼么?流了这么多血,一定很疼吧,为何不叫太医?”
谢卿琬说了一串话,到头来却见谢玦始终都只是静静看着她,眸中带着浓重雾气,还有一种她窥探不到的深浓情感。
谢玦伸手,将手掌上裹着的布条,在谢卿琬的眼皮子底下,一点一点地解开。
当那掌心密布的血淋淋的伤口,出现在谢卿琬面前时,她忍不住以手掩唇,险些惊呼出声。
谢玦看着她有些发白的脸色,动了动发干的唇,苦涩一笑:“你疼么?”
谢卿琬怔住,一时没有理解他的意思。
谢玦便又道:“你问我疼不疼的时候,我想到却是你——女子生产素来艰辛,疼痛更是如同身处炼狱,我的琬琬,你何曾受过这种苦。”
“你又何必非要受这种苦?”
谢玦重重闭上双眼,此刻几乎不敢去看谢卿琬的脸。
他见她看见了他手上的伤口,就被吓得脸色发白,那她呢,当初她生产之时,又是受了多重的伤,承了多少的苦。
他的琬琬,不是一个胆大之人,却一个人面对生死之事,孤苦伶仃,身侧无人相伴,也幸得她受上天眷顾,得以母子平安,否则,若她出了什么事,叫他如何面对?如何接受?
谢玦不敢去细思这些细节,每每一触碰到,神经便是一种跳动般地痛,叫他头痛欲裂,喉间欲呕。
在他所不曾知晓的事情中,她到底受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
再度睁开双眼之际,谢玦眼中已是湿茫茫一片,连眼前的她也一并变得模糊。
谢卿琬愣愣地看着谢玦,有些不知所措。
她素来引以为傲的,给予她强大依仗的皇兄,此刻却清泪潸然,青衫亦湿。
她从来没见过这一幕,以至于如今第一次得见,竟然由于太过震惊与无措,而呆在了原地。
只见眼前之人眼眶湿润,似有晶莹滴落。
她被用力地拥入了怀中,因毫无防备,故而更像是被压进了谢玦的怀里。
这个怀抱太过沉重,也太过压抑,窒息,在沉沉的压力之下,却又溢着一种劫后余生的欢喜。
谢卿琬感觉自己脖间有温热的液体滚落,她侧脸想看,却被紧紧固定住。
而靠在她身上的这个男人,正是如今帝国的至尊,大晋的主宰,身为新主本该春风得意,却在此刻难过得如同一位失怙失恃的小孩,再没人劝哄,只能默然地留下眼泪。
不知怎的,谢卿琬也有些难过。
回想起自己的一番孤勇,其实步步惊心,处处都是险境,若是运气再差一点,或许她就无法活着回来见到皇兄了。
前世,他们就经历了一番生离死别,今生依旧遭受了如此多的磨难。
所以,谢卿琬才越发不能接受皇兄与她生疏,两人的关系破裂。
经历了九九八十一难,又怎能倒在最后一步,她不甘。
从前,她以为,只要能让皇兄的身体好起来,她可以付出一切,哪怕没有人知道她的付出。
但如今,谢卿琬变得更贪心了,她想要皇兄长久地将他的注意力放在她的身上,一直疼爱她下去。
她不想让皇兄对她生气,也不想让他不见她。
或是见了却默默相对,两相无言。
这不是她想要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谢卿琬的肩膀都出现了酸痛,她的衣襟领口亦被浸湿,谢玦都没有放开她。
她费力地想动弹,却发现男人沉重的身体压在她的身上,她连抬起他的一只胳膊都做不到。
谢卿琬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她唤道:“皇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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