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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尽天明/坠落擒网(顾子行)


融融气息拂过手背,徐司前觉得心里某个角落柔软到无以复加。他从没被人这样对待过,凌霜是唯一一个。
他喉结无意识滚动着,好喜欢这样的感觉。
后来,他把这种感觉说给自己心理医生听。那人笑着说,每个人都是一把锁,你只是找到了钥匙。
救护车很快赶到,医护人员要求有人陪同,凌霜主动上车,徐司前开着车跟去医院。
女人进产房前,总算肯打电话,她的丈夫说一会儿到。
凌霜安排好她,又牵着徐司前去急诊室清创包扎。他手臂伤口太深,有感染风险,医生开过单子让他们去护士台打破伤风疫苗。
徐司前之前没打过这种疫苗,得先做皮试。
半个小时后,皮试没通过。
护士对此司空见惯,她把单子还给凌霜说:“找医生换疫苗。”
新疫苗不是手臂注.射,而是臀部肌肉注.射,护士让徐司前去里面准备。
徐司前一听要在屁股上打针,立刻问:“你们有没有个男护士?”
“男护士下班了。”
“那我不要打。”徐司前表情非常严肃。
凌霜一脸问号地看向他:“干嘛不打?”
他义正辞严道:“我屁股还没给你看过呢,怎么能给别的女生看!”
“可是钱都交了啊。”凌霜皱眉,打针而已,这也要挑?
“交了也不打。”要给别人看屁股,他情愿死掉。
凌霜发现他在闹小孩子脾气,笑着哄:“医生眼里没有男女,他们看过很多个病人,他们看你的屁股,跟看桌子板凳一样……”
护士也晓之以理:“如果感染破伤风病毒,可能要住院。”
“打也行,”徐司前双臂抱胸,朝凌霜点点下颌,颐指气使道,“你给我打。”
“我哪里会打针?”她只会打人。
晚上也没什么人,那护士笑:“要不我教你打吧?”
打针不难学,难的是如何克服羞耻心。
徐司前先进去准备,凌霜掀帘子进去——
她从没见过这种场面,心脏怦怦跳。
尸体的屁股她倒是见过不少,活人的第一次见……
她一咬牙坐下来,举起针.筒。
偏偏徐司前这时还不知死活地在前面调笑:“喂,凌霜,你现在看过我屁股了,你可得对我下半生负责。”
凌霜一针下去,碎碎念的男人立即静音不再说话。
凌霜意识到自己下手过重,问:“很痛?”
“当然痛,要不你给吹吹?”男人语气带笑,坏极。
“吹你个头,摁住棉签!”凌霜红着脸骂。
他佯装不高兴,继续碎碎念:“哎呀,我都要痛死了,你还凶我,你是不是我女朋友啊?”
外面配药的小护士,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
两人离开医院前,又去了一趟产房。女人丈夫已经赶到医院,男人衣冠楚楚,见到他们连声道谢。
走远后,徐司前说:“这男的真差劲,手上戴着天价手表,却不给自己老婆安排专人照顾。”
经他这么一说,凌霜也觉得奇怪。女人的穿着打扮和刚刚那个男人并不登对,而且她第一时间不愿意打电话给男人,两人难道不是夫妻?
这是别人的隐私,即便她是警察,也没权过问。
到家很晚,凌霜洗过澡要睡觉,房门忽然被人敲响。
徐司前穿着睡衣,抱着个枕头来找她:“今晚好冷啊,我能不能和你一起睡?”
“不能。”凌霜冷淡拒绝。
“好吧。”他把枕头放到床头,掀开被子挤进去。
“你干嘛?”凌霜惊讶,“我说不能。”
徐司前笑着躺下,拉上被子一本正经道:“我要给你暖被窝。”
“不用……”秋天还不冷,冷也不用他捂。
拒绝无效,男人长腿贴着上来,两只脚夹住她的脚掌心细细搓弄。又热又痒,凌霜恼羞成怒:“徐司前!”
他掏了掏耳朵道:“哎呀,徐司前不在,听不见,我可不是徐司前,你得喊我周、浔、安。”
凌霜侧身过来拧他耳朵:“你别瞎给自己取名,你才不是周浔安。”
他趁机抱住她,轻嗅她头发里的香气,说:“谁让你那么喜欢周浔安的,你得说周浔安你快走,我才会走。”
“幼稚鬼。”凌霜将他蹬出被窝。
徐司前觉得她凶他的样子,都是可爱的,他从另一头钻进被窝,认真道:“我给你捂完被窝就走。”
几分钟后,他缓缓挪到凌霜这头来,和凌霜耳鬓厮磨,还想进一步,被凌霜制止。
他委屈巴巴念叨:“不给吃肉,喝点汤也不行?”
凌霜捏他鼻子:“我困死了,你快回去睡觉。”
他继续控诉:“凌霜,你觉得合理吗?你放着身边身高189,满身肌肉的男朋友不宠幸,你是不是不行……”
“你再吵,我用拳头宠幸你。”凌霜警告。
他将她卷进怀里锁紧,咬她耳朵:“你今天在医院都看过我屁股了,不负责啊?”
这事不解决,他肯定要缠她一整晚,凌霜捧着他的脸问:“那到底要怎么负责?”
两人枕在同一个枕头上,鼻尖挨得很近,女孩瞳仁干净清澈,唇瓣嫣红,模样纯洁美好。
徐司前心脏扑通乱跳,脊背热意汹涌,身体紧绷得发疼,但就是舍不得碰她。他终于体会到那天晚上,另一个徐司的感受了。
不是不想,不是不敢,只是舍不得。
“就……”他吞吞吐吐。
“就什么啊?”凌霜盯着他追问。
“你喊我一声哥哥听听。”
“哦,哥哥。”凌霜困极,声音软绵绵、娇滴滴。
徐司前因为这句“哥哥”,骨头都快酥了,他耳根一热,掀开被子落荒而逃。
凌霜觉得他撒娇半天就为听一句“哥哥”,听到“哥哥”又娇羞逃跑的模样,实在太过有趣。
过了一会儿,她给他拨去一通语音电话。
徐司前声音闷闷的,带了些喘。
“还没睡啊?哥哥。”她故意逗他。
“别喊哥哥了,”他有些咬牙切齿,“再喊我去楼下买套。”
“徐司前,你能不能要点脸……”
他仰面躺在床上喘气:“我要是不要脸,你现在肯定坐我腿上喊哥哥,指不定还要哭……”
“你再敢乱说话,我现在就去揍你。”
“凌霜,你知道的,你揍我,我也照样喜欢你。”
局里给放两天假,凌霜没闲着,继续和徐司前调查陈旭案,直觉告诉她,这是几桩案子的唯一突破口。
找不到陈旭家人,只能试着找她的同学朋友。
陈旭是南城人,从小学到大学都在南城读书,毕业后,同学之间大多不再联系,没人知道陈旭当年失踪后到底去了哪里。
凌霜依旧不死心,多方打听后,终于收获一则有用消息:陈旭曾有过一个男朋友,也是南城人,两人直到毕业还在一起,曾经要谈婚论嫁。
陈旭男朋友名为梁海,2014年3月底,也就是陈旭死后不久,梁海因偷窃被南城警局逮捕,刑满释放后梁海便不知所踪。
“梁海应该还活着。”徐司前说。
“为什么?”凌霜问。
“他当初进监狱,很可能是为了避难。”
“避难?”凌霜有点不解。
徐司前平静道:“中国监狱是最安全的地方,它不但提供食宿而且提供全天候警察保护,没人能越狱,也没人在监狱里杀人。”
凌霜第一次听人这样形容监狱,忙说:“可进监狱意味着失去自由……”
徐司前笑:“和保命比起来,短暂的失去自由并不可惜,活着是所有人最低层次的心理需求。”
结合陈旭家人的状况和梁海入狱的时间来看,梁海入狱避难是极有可能的。
“你的意思是梁海预判到了危险?”
徐司前表情散漫地笑了一声:“去查下梁海偷窃案的卷宗就知道了。”
这个不难。
梁海当时偷窃的是一家珠宝店,盗窃物品为金手镯,他实施偷窃后没有离开,一直在珠宝店附近徘徊,直到被抓捕。
“你猜对了。”凌霜看着他说。
他莞尔:“看来只要找到梁海,案子就破了。”
问题是人海茫茫,梁海到底在哪里?
他如果一辈子躲藏在暗处,他们又上哪里找他呢?

凌霜和徐司前刚离开档案室,赵小光便打电话来——
“老大,上次我们团建失败,今天补一个团建,吃完饭我们去唱歌。”赵小光声音很大,几乎要从听筒里溢出来。
凌霜本来不想去,徐司前却挽着她的手说:“走吧,放松下,找找破案灵感。”
一时半会儿没有关键线索,去放空下也行,总绷着也没有头绪。
午饭过后,赵小光打头阵,领着一帮人去一楼KTV大包。
赵小光进门安排位置,徐司前瞥见赵小光把凌霜放在秦萧边上,快步挤进去,身体石头一样卡在凌霜和秦萧之间,一移屁股,把凌霜挤到隔壁沙发椅里坐着。
做完这些,他还不忘笑着同秦萧恭维一句:“秦医生,我仰慕你许久,不介意我坐你边上吧?”
秦萧知道徐司前揣着什么心思,但他现在没法说介意,不然有点破坏团建氛围。
赵小光开麦,一嗓子嚎下去,基本没一个音在调上,王嘉怡干脆抢过话筒取而代之。
秦萧不喜唱歌,剥开一个砂糖橘递给凌霜。
凌霜吃完,秦萧又剥。
徐司前气得眉毛直跳,他们俩这样简直是把他当空气!
秦萧递第二个橘子过来时,徐司前长手一捞,把那颗橘子截走,整个塞进嘴里,几口嚼碎。
吃完,他笑得欠扁,语气却装得礼貌客气:“谢谢啊,秦医生,橘子真甜。”
秦萧没和他计较,低头剥开两个橘子。
谁知徐司前竟如法炮制,再次来抢——
而且,他一下抢走两个,橘子全部塞嘴里,左右腮帮子都鼓着,像只仓鼠。
赵小光都有点看不下去,提醒:“徐老师,秦医生那橘子是剥给我们凌队吃的。”
徐司前故意往秦萧那边挤,说话声肉麻兮兮:“秦医生,原来你这么偏心啊?只剥橘子给凌霜吃。”
赵小光鸡皮疙瘩掉一地,这也太那啥了吧……
他是钢铁直男,遇到这种事根本忍不了:“徐老师,你是不是对秦医生有意思啊?”
凌霜本来叼着管子喝汽水,听到赵小光这句,一口碳酸饮料哽在嗓子里,半天没咽下去。
王嘉怡更是连歌都不唱了,目不转睛看向徐司前。这是什么惊天大瓜啊?
凌霜都替徐司前觉得尴尬,偏偏他本人淡定从容,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在他眼里,自己那点名声,根本没有打击情敌重要。
王嘉怡轻咳一声继续唱歌,徐司前往凌霜身边挪了又挪,悄悄捏住她的手指小声问:“宝宝,脸都丢了,到底什么时候公开我……”
凌霜还没来及说话,口袋里手机响了起来——
“凌队,不好了,又有案子。”
南城入秋后,天气转凉,许多花草树木相继枯萎。
云康天城别墅区内依旧花团锦簇,这里的物业每隔两个月,都会给各家花园里增补新鲜花卉。
王洁和李红是专门负责增补花卉的花木工人。
下午三点,她们推着小车来到21栋门口。
花园都是开放式的,但她们补花前习惯和主人沟通一下喜欢的花色。
21栋大门紧闭,门敲了半天没人应答,两人索性拿出工具开始干活。
刚刚种下两盆花,王洁忽然闻到一股难闻的臭味,她停下手里的活计,扭头问李红:“什么味啊?这么臭。”
李红起先也没察觉,听王洁说臭,使劲嗅了嗅,她闻到一股类似鱼虾腐烂的恶臭,忙说:“估计是哪里的流浪猫死了,我夏天遇到一回,差点没把我熏死。”
两人越往屋前布置花盆,越觉得味道重,但这一路上的枯草花盆全部被她们清理干净,根本没看到什么流浪猫尸体。
两人干完活,站在墙根下喝水,李红鬼使神差地觉得这恶臭是从身后别墅里发出来的。
总不会是流浪猫跑业主家里死了吧?
李红好奇,把小花锄递给同伴,自己爬上花圃,透过敞开的窗户往里看——
太阳西斜,光线落在木质地板上,空气里浮尘流淌,大床上躺着一个人,脸色青绿,四周围绕着一群绿头苍蝇,这就是臭味的源头。这是死人……
她大叫一声,瘫软着腿,跌落下来。
王洁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问:“怎么吓成这样?”
李红往身后指了指,哆哆嗦嗦说:“里面有……有人死了,不是……不是死猫,是死人。”
王洁也吓了一跳,连忙拉着李红跑到花圃外面找保安。
凌霜挂掉片警电话,站起来——
赵小光跟随凌霜最久,凌霜一个眼神,他就知道有大案,连忙关掉王嘉怡手里的话筒。
头顶的蓝色灯光跳动,凌霜正色道:“云康天城发现一具无名女尸,死者是一名孕妇,干活了,各位。”
赵小光边往外走,边给技术部警察打电话。
凌霜去前台结账,徐司前跟过去付钱。
回到车里,赵小光忍不住吐槽:“王嘉怡,你的乌鸦嘴应验了,我就说这事邪门,不能提吧,这就是刑警禁忌……”
“我也没想到这么灵,下回保证不说了……”王嘉怡小声嘟囔。
云康天城的物业负责人,已经赶到现场。
21栋”四周拉上警戒线,物业联系上户主,用电子密码打开了门锁。
房子南北通透,一进门,恶臭便扑面而来。徐司前受不了这种味道,没跟进去凑热闹,但他也没有闲着,在小区里溜达一圈收集有用信息。
云康天城是南城十几年前建设的第一批小型别墅。
早些年流行独栋小别墅,一家一户一个停车位外加一个小花园,上下两层总面积不到90平米。
小别墅吸引的都是当时没什么钱又憧憬住别墅的年轻人。
这里地处南城北郊,距离市中心远,通勤时间长,房子没什么增值空间,年轻人住过一段时间就会将它抛售出去,因此这里人口流动性非常大。
虽然是别墅,但也是别墅里的老破小。
21栋附近有一个摄像头,被层层叠叠的香樟树叶遮蔽住,徐司前抬手剥开树叶,发现摄像头已坏。这是聋子的耳朵——摆设。
他又去查看了不少摄像头,发现只有小区大门口那个摄像头有点作用,但也只够拍拍进出车辆。
李红和王洁正在和片警说话,她们发现尸体纯属巧合。
死者并不是别墅的主人,别墅主人正在赶来这里的路上。
秦萧穿上防护服,开始忙碌的工作。
“死亡多久了?”凌霜问。
“从尸虫大小来看,死亡时间应该有七八天。”秦萧翻看死者口腔后给出答案。
死者衣物整齐,床单被套上没有明显血迹,看着不像是失血性死亡。
他小心翼翼剪开死者衣服,发现她全身皮肤完好,没有开放性伤。虽然皮肉开始脱落,但依旧能确定她死前没有受过任何外伤。
他翻看死者颅骨,没有发现外力作用的伤痕。
手腕、小腿、脖颈没有任何约束性伤,四肢没有明显挣扎痕迹。
“奇怪……”秦萧欲言又止。
“怎么了?”凌霜问。
“她死时很平静,就像睡着一样。”秦萧说。
“会是窒息死亡吗?”凌霜问。
秦萧摇头:“看着不像,具体死亡原因还要在解剖后才知道。”秦萧站起来示意助手帮忙把尸体装进裹尸袋。
就在这时,恐怖的一幕发生了,女尸突然肚子蠕动变形,诞下一个孩子。
孩子不动不哭,是个死婴。
王嘉怡根本没见过这种场面,吓得惊叫起来:“凌队,她……她她她生了!”
凌霜也被那场景震惊住,她只听师父讲过类似案子,但也是第一次亲眼见到,说不怕是假的。
秦萧示意助手把两具尸体装好,平静道:“不用怕,这是正常现象。”
“死人竟然也可以生孩子?”王嘉怡问。
秦萧解释:“死后分娩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生孩子,而是人死以后,体内产生大量气体,气体挤压子宫会将胎儿推出宫腔。”
知道科学原理后,王嘉怡总算松了一口气,她又经不住好奇问:“那母体死亡后,胎儿还有存活的可能吗?”
“一般母体死亡后,胎儿也会因为缺氧立即死亡,除非有人在母体死亡后第一时间进行剖腹取子,足月的孩子也许会有一线生机,俗称棺材子。”
王嘉怡脱口而出:“宋慈。”
秦萧点头:“据说他是棺材子。”
徐司前从外面进来,凌霜正在和秦萧说话:“她会不会是自杀?比如吞食安眠药之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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