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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错(嗞咚)


她拿了衣裳重新走到叶南容跟前,脸上还有未退的红晕,语调轻绵绵的说:“我帮夫君更衣。”
叶南容在她靠近的时候就下意识摒住了呼吸,隔绝那会令他感到晕眩甜香。
可随着妻子踮起脚,手臂绕过他的脖颈,她身上的气息还是自他的鼻息钻了进来,宛如藤蔓,缠住他的呼吸,那些肌肤相贴的画面就窜进了脑子。
他自认不好渔色,更不是妄性的人,可几次同床,他都没能维持君子之风。
想起高怀瑾的那番言论,叶南容沉下嘴角,嗤之以鼻,他又岂会是像他那般放任的人。
叶南容低下目光,凝上妻子如带了勾子一般的美眸,他会被乱心神,无非是她一直在撩拨,若真的害羞,又怎么会与他贴的这样近。
凝烟拉起叶南容腰侧的衣带,双手却被他握住,轻低的声音从头顶落下,“我来吧。”
凝烟抬起眼帘,柔密的羽睫一扇,仿佛羽毛在叶南容心上刮过,生出细细的痒。
凝烟本想松开手,又想到楚若秋说过的话,脚尖挪上前一些,说:“马上好了。”
尾音轻轻拖着,“还是我来吧。”
叶南容第一次感觉到有一种焦灼的煎熬,掌中的柔荑扭了扭,执着于一件衣裳,反而显得他在意,他把手放开,任由凝烟替自己穿好衣衫。
两人回到外间用膳,偶尔交谈。
“你今日出府了?”
“嗯。”凝烟咽下口中的米饭,接着说:“帮母亲去瑞福轩取衣裳,还去了悦来楼。”
叶南容已经知道她去悦来楼是因为什么,并没有再问。
凝烟便接着说:“我听人说那边可以押绸花,这才过去的。”
她押的谁,自然无需多言,她抿了个笑,“马上就是殿试,夫君定能高中。”
看着妻子眉眼间与有荣焉的骄傲和喜色,叶南容也微微笑起来,旋即又凝下心绪,表妹因他而神伤,他如何能心安理得的享受夫妻和融。
凝烟感觉他冷淡下来的情绪,只以为他是在为殿试发愁,看到摆在一旁的食盒,起身去拿过来,“这是我从祖母哪里拿的梅花糕,夫君也尝尝味道。”
叶南容不好甜,只点点头没有去拿,凝烟见状又说:“这是江宁特有的糕点,是小叔特意带回来……”
她说着不自然的顿了顿,“让祖母尝新鲜。”
“是六叔带来的?”叶南容诧异问。
虽然不清楚缘由,但他知道六叔与祖母关系并不亲近,六叔最初回京的时候,独住在外头的宅子里,还是祖父过世,才般回来。
“嗯。”凝烟略有奇怪的问:“怎么了?”
叶南容摇头,拿了一块放到嘴里。
“如何?”凝烟期许的问。
大约是因为已经凉了,叶南容并不觉得味道有多出众,点点头说:“尚可。”
凝烟难免有几分失落,叶南容不解蹙眉,只是评价一块糕点而已,也值得她这么多愁善感。
果然只有备受呵护的人,才会因一点不如意就伤感,若让妻子去承受表妹所受的苦楚,恐怕早就崩溃。
叶南容没法去苛责妻子,但愈发坚定了要将楚若秋照顾好的决心。
宝荔将为两人特意炖的汤膳端上来,叶南容想起楚若秋憔悴的面容,吩咐道:“拿一盅送到松溪院给表姑娘。”
“这。”宝荔一时有些迟疑,怎么忽然说到松溪院了。
叶南容说出口也觉得不合适,并非因为妻子的缘故,而是担心以自己的名义送去,会令楚若秋多想。
“就说是夫人送的。”他说完对凝烟道:“我方才回来遇见她了,见她神色不佳,她亲情单薄,你也是她嫂嫂,该多关心关心。”
叶南容把自己和凝烟归为一体,便理所当然的认为,他们对楚若秋都有亏欠,毕竟一切都是他与凝烟成婚导致的。
叶南容的话称不上指责,凝烟却感觉羞愧,夫君说的不错,她是该多照顾楚若秋。
她对宝荔道:“快送去吧。”
宝荔面露迟疑,“可是就炖了两盏。”
“那就把我的送去。”
宝荔点头端了汤退下,宝杏在院中,见她出来,手里还端着汤盅奇怪问:“怎么了,可是不合郎君口味?”
宝荔摇摇头,边往外走边把事情说了一遍,宝杏性子急,当即就气闷不已,“表姑娘身世可怜需要照顾,那我们夫人就不需要照顾了?”
“好了。”宝荔左右看看,扯住她的袖子。
凝烟真心实意把汤给楚若秋的举动,让叶南容感到欣慰,他把另一盏推到她面前。
凝烟微微一愣,意识到叶南容是把汤给自己,很小的一个举动,却让她心里暖盈盈,她感觉到自己被在意,也渴望被人疼惜。
“趁热喝。”叶南容道。
“夫君。”凝烟轻轻唤了声,眼里是掩不住的欣喜。
她拿过一个碗,将汤分作两半,叶南容看着她忙活,直到半碗汤膳端到他面前。
“我与夫君一人一半。”
叶南容的心弦竟又被拨了一下,无序的跳动更不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接过汤慢慢的饮,按下心里的波澜。
他始终不认为自己会如高怀瑾所言那样,为美色所惑,他有他的清傲,他把一切反常归为理所当然,若对一切毫无情感,又怎么能称之为人,何况他们是夫妻,朝夕相对。
凝烟把叶南容的话放在了心上,打算一有闲时就多去与楚若秋说话作陪,只是因为她人在白先生处学习雕玉,所以一直没遇上。
故而,凝烟只好每日让宝荔送上一盏炖汤去。
而她自己与夫君的关系也在一日日的相处中变得亲密许多,这天午后她提议去园中走走,他也欣然答应。
楚若秋回到府上,自外院往松溪院的方向走着,凌琴跟在她身边问:“姑娘今日怎么回来的这般早。”
楚若秋嘴角轻抿,她情不得已才去学得那劳什子雕玉,偏偏白先生此人又极为严厉,要求日日必须都去,她好不容易才寻了个身体不适的借口,休息两日。
“我与白先生告了假。”她说着抬起眼眸,不料竟看到叶南容与沈凝烟并肩同行,一路有说有笑。
她掐紧手心,不敢置信盯着两人,表哥不是厌恶她么,才多久,为何就变了态度?莫非他是忘了对自己的承诺了吗!
楚若秋眼里满含怨愤,在看到叶南容抬手拂去掉落在沈凝烟鬓边的花叶时,终于忍不住出声,“表哥,表嫂。”
两人一齐朝她看来,凝烟见是她,笑盈盈道:“表妹来了。”
楚若秋敷衍的给了一个笑,把目光移向叶南容,面对她眼里的质问和伤痛,叶南容不禁哑然,心里生出愧疚。
意识到自己的手还停在妻子鬓边,更是皱起眉头,这些日子,他竟在不知不觉中与妻子相处的越发融洽。
他吸了口气把手放下,对楚若秋颔首致意,“表妹。”
楚若秋心头冰冷,似笑非笑道:“表哥和表嫂感情真好。”
凝烟面露羞赧,叶南容却听出了她话音里强忍的颤抖,一时间,自疚无以复加。
凝烟提议道:“我们去那边亭子里坐坐吧。”
“不了。”楚若秋勉励一笑,“我还要去白先生那里学习,过来就是想谢谢表嫂的汤。”
凝烟朝叶南容看看,笑说:“你表哥关心你,特意叮嘱我你身子弱,所以每日炖汤就多炖了你的。”
“原来是这样。”楚若秋非但不觉欢喜,反而觉得她是在炫耀,炫耀他们现在是夫妻一体。
她含着质问看向叶南容,似乎问他是不是抛弃她了,继而又像知道答案一般,化成恍惚。
叶南容既心疼她如此,又束手无策,却不得不狠下心,“我与你表嫂都会待你好,照顾你。”
楚若秋指尖发凉,表哥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他是真的喜欢了沈凝烟?喜欢那么一个除了美貌一无是处的女人?
绝不可能,她不相信。
楚若秋控制着情绪,慢慢点头,“我知道的,表哥能和表嫂恩爱,我也替表哥高兴。”
恩爱两个字让叶南容眉头拧的极紧,心里下意识反驳楚若秋的话,他只是当凝烟是妻子在相处。
楚若秋看出他眼里的抗拒,渐渐冷静下来,“那我就不打搅表哥表嫂了。”
她朝两人欠身离开,转过身的刹那,表情变得冰冷难看,表哥是君子,有自己的准则,他那么做也是想让自己尽早想明白。
她只觉得心如火煎,要怎么办,表哥分明准备按部就班下去,怎么才能逼他,难道真的要走上母亲的路。
不可以!她一定能想出办法!
转眼就到殿试这天,圣上会当朝择出三甲,所有新科进士皇命特许,御街夸官,而状元郎更是由礼部、吏部官员亲自牵马,位于众人之前,可谓风光至极。
长街上早早就挤满了翘首张望的百姓,凝烟也同楚若秋,以及叶南容的两个妹妹一同去了悦来楼,就等御街夸官时好立刻就看到叶南容。
“来了来了,状元郎来了!”
楼下人群中响起兴奋的高喊声,紧接就是响亮的鸣锣声,路两边被禁军围满,仪仗,华盖,奉皇榜的官员开道,整条长街顷刻间热闹至鼎沸。
“可看到三哥了?”
两个姐儿探着身子张望,凝烟也紧张地攥着手绢,视线不敢放松的在队伍中寻找。
“看见了!”叶窈欣喜喊出声,手指着长街上道:“是探花郎!三哥中探花了!”
凝烟眼里涌上强烈的欢喜,望着一身进士吉服,风度翩翩,温润俊朗的叶南容眼眶不自觉发烫。
叶南容似有所觉得抬眸,隔着繁闹的人群,终于寻到了那道目光的来源。
凝烟被宝杏扯动衣袖,耳边传来她压低却兴奋的声音,“陆公子,状元郎是陆公子!”
凝烟快速朝着最前头骑在高头白马上的男子看去,熟悉的面容映入眼帘,她眼睛睁圆,同样高兴道:“真的是他!”
叶南容的视线就这么与她错开,顺着她看去,眼帘几不可见的微微一沉,她也与旁人一样,在看状元郎么。
队伍渐渐走远,人群有的散去,有的追着队伍而走,凝烟对几人道:“我们也该回去了。”
走出悦来楼,楚若秋在凝烟身旁不经意的问:“我方才听你唤状元郎陆公子,嫂嫂与他认得。”
她坐的位置离凝烟最近,恰好听见了她与丫鬟的窃窃私语。
凝烟抿唇笑了一下,大大方方道:“陆公子与我都是江宁人氏,他又是乡试的解元,我自然认得。”
“原来如此。”楚若秋笑着点头,心里却总觉得两人不是认识那么简单。
叶南容高中探花,叶府上下都喜气腾腾,叶老夫人更是倍感光耀,让几房的人一同用膳,热闹热闹。
除了叶忱在宫中来不及回府,其余五房人大多到了,和乐融融吃着饭。
叶窈端起酒杯朝叶南容道贺:“恭喜三哥,贺喜三哥。”
叶南容看着这个最小的妹妹笑说:“贺喜可以,酒不准喝。”
叶窈撅了撅嘴,“我高兴嘛,三哥可是咱们家第一个探花郎。”
说完扭身朝叶老夫人拉长着嗓音撒娇:“祖母,我就喝一回。”
叶老夫人今日也是高兴,“好好好,喝一回。”
叶窈得意地一扬眉,叶南容无奈摇摇头,也没再说什么。
四夫人赵氏在这时候说:“可不是嘛,不过当年六爷连中两元,要我说当个状元都绰绰有余,也不知先帝为何。”
“好了。”一直挂着笑的叶老夫人沉下嘴角,“吃饭吧。”
赵氏知趣的不再说,眼里则闪过揶揄,上回她侄儿的事反被叶老夫人训斥,今日她偏要揪着痛处提。
众人岔开话题吃饭,凝烟则还在想着赵氏的话,原来当初小叔竟连中两元!
而且照四夫人的说法,六叔的才情足以当状元,却因一些缘故而只得二甲,想到今日的御街夸官的场面,她不由的想,若是六叔着了状元吉服,骑在配红绸金鞍的白马上,该是怎样的惊才绝艳,蕴藉风流。
转过天,高怀瑾在悦来楼做东,邀了几个同科的进士在悦来楼吃饭,自然也包括叶南容。
而凝烟因为惯吃的饴糖没有了,也准备去买些,两人便坐上马车一同出了府。
叶南容看向身旁的妻子道:“饴汤铺子附近有书斋,你买好东西可去那里坐会儿,我晚些来接你。”
凝烟知道这样的饭局一时半会儿结束不了,摇摇头说:“夫君不必担心我,我买好东西自己回去就是了。”
叶南容也怕凝烟一人等的太久,“也好,我将车夫留给你。”
“嗯。”
车夫先先把马车驾去了悦来楼,之后又将凝烟带到了饴汤铺子,铺子里不仅卖各种饴糖、龙须糖,还有现煮的甜汤。
热锅上熬着糖浆糖水,甜为充斥在小小的铺子里,凝烟本想买了糖就离开,可闻着甜甜的味道,就忍不住抿唇不舍得走了。
宝荔见她这样,笑着说:“夫人,不如我们吃碗甜汤再走。”
她的提议正合了凝烟的心思,轻一点头,“时候也早,那就吃一些吧。”
宝荔见自家夫人满眼都在那香喷喷的糖水上,哪里还顾得上看天色,没忍住又是一笑,对着熬糖的店主说:“店家,要两碗杏仁甜汤。”
店家笑呵呵道:“好嘞,二位里头坐。”
两人走进店里,靠角落的桌子上坐着一个男人,等到两人坐下,那男人竟站起身朝她们走了过去。
“方才听声音,还有些不确信。”
随着激动含笑的声音落入耳中,男人已经走到了凝烟身侧,忽然有人靠近,她下意识侧身拉开距离,而后抬起视线。
那人声音里的笑意更浓,“没想到真的是你。”
凝烟呆了片刻,眼里顿时溢满欢喜,不可置信道:“陆二哥哥!你怎么在这里?”
陆云霁嘴角的弧度上扬,“来喝糖水。”
见到故人,凝烟发自内心的开心,“你快坐。”
陆云霁掀了衣袍坐下,如兄长一般关心的看着她,“你近来可好?”
“一切都好。”凝烟笑着说。
陆云霁痴看着她嫣然的笑脸,眼里划过浅浅的落寞,启唇宠溺道:“那就好。”
“倒是我还没来得及恭喜陆二哥哥高中状元。”
“你知道了?”
“京城中还有谁不知道陆二哥哥,蟾宫折桂,御街夸官。”凝烟回忆起放榜那日,眼眸轻轻转动,笑得明媚,“风光极了!”
陆云霁被她灼灼的目光,看得竟有些不好意思,“你不要打趣我。”
“哪里是打趣。”
面对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凝烟早已当他是兄长一般的存在,相处起来自然熟络。
与此同时,一辆不起眼的马车从饴汤铺子前经过,叶忱坐在马车内,透过车轩看着那张艳若新桃的脸庞。
倒是一点没有面对叶家众人,面对他时的谨言慎行。
叶忱放下车轩,“你说,陆云霁曾向沈凝烟提过亲。”
“方才探子来传话,陆承淮已经在通过番商暗查市舶司。”坐在一旁的杨秉屹正禀报着事宜,忽听叶忱这么问,硬生生顿了片刻才道:“是。”
陆云霁是乡试解元,会试排名也在前列,大人早就已经派人去查过底细,也知道陆沈两家的事,只是没有过问究竟,怎么现在又提起……
杨秉屹目光动了动,回话说:“三少夫人幼时随沈老夫人住在乡下,认识了一个村子里的陆云霁,陆云霁中解元后就向曾向沈老夫人表露,求娶三少夫人的心意,沈老夫人也中意陆云霁,是三少夫人的继母,想让自己的女儿嫁给陆云霁,所以在知道后,就用三少夫人与叶家的婚约为由阻止了。”
那时叶家和沈家的事早就没人在意,杨秉屹猜测,沈夫人根本就是故意而为,“只怕那沈夫人自己也没想到,她本来只是想压着先夫人所生的孩子,结果一语成谶,叶家真的重提了婚事。”
“呵。”
叶忱喉间碾过微凉的笑意。
“陆云霁已经在这饴汤铺子守了好几日,恐怕醉翁之意不在酒,还有一事。”杨秉毅说着停了一下。
大人有过交代,除非事关生死,关于楚若秋的事一概无须禀报,只是这事不仅关于楚若秋……
“楚若秋这几日一直让身边丫鬟去打听三少夫人与陆云霁之前的关系,大抵是想借此来做文章。”
但凭楚若秋一个深闺女眷,想查这些并不容易,若照大人早前的态度,她更别指望能查到,只是现在……他实在参不出大人的心思。
杨秉毅思忖着,暗暗去看叶忱的神色。
却见他已经拿从桌上起本书翻看,仿佛刚才的谈话没有发生过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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