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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意荒唐(州府小十三)


“来参加周年?”夏烛望过去。
“不是,”回答的人目不斜视,淡笑,“来找你。”
话说完,头顶的电子屏数字从“1”跳至“2”,夏烛听懂了,却还是下意识偏头反问:“什么?”
周斯扬转过来,两人对视两眼,然后顶着她的视线无声比了个幅度很小的口型“来接老婆”。
夏烛脸一烧,瞥眼躲开,小声:“知道了,不许说。”
周斯扬看着她跨出电梯,在她身后轻声笑。
刚跨出电梯往前两步,低头看手机,发现刚和林冉的通话忘了挂断,一边往右侧内厅的侧门走,一边手机重新放到耳边,确认林冉还有没有在听。
“喂……”
“我听见了,你老公说不是为了来吃饭,是为了来找你。”
“……”
夏烛:“耳朵怎么那么灵?”
林冉忽略这个,有点狐疑地问:“他是不是真的喜欢你?”
“可能……?”夏烛现在也有点搞不清楚了,她觉得周斯扬最近有点好的过分,“你觉得呢?”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你。”
夏烛哦了一声,停止揣摩,温吞道:“反正他明确说之前我都当不是,不能被男人这些小伎俩骗得团团转,不然最后……”
她想到一个词:“身心俱伤。”
林冉咂咂舌评价:“可以,你恋爱没谈过一次,事情倒是看得挺明白。”
“确实,”夏烛点头应和,步伐轻快往前,“男人不能影响我升职的速度。”
“尤其是不能确定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我的男人。”她笑着强调。
周斯扬没有在二层下电梯,来都来了,自然也要跟公司的高层寒暄一下,几个重要的股东和副总都在三楼的看台喝茶看表演。
有几个看到周斯扬,纷纷站起来让出自己的位置,周斯扬点头示意,让他们坐下,选了靠外侧,能看到下面的位置坐下来。
请来的乐队已经表演了半个小时,二楼厅内的气氛愈来愈好,各桌都在上菜,但没什么人吃,一大半人都在认真听表演,要么挥着手机闪光灯跟着节奏摇晃,要么就是踮着脚尖录视频录得认真。
夏烛刚从侧门进去,低头看手机没注意,迎面撞上了人——两天前揶揄过她的那个三组副组。
关于她的谣言,最近两天公司内部还是有人提起,不过没刚开始传得凶,周斯扬不在,夏烛也无暇顾及这种琐事,索性就任由它去,自己平息。
只是没想到冤家路窄,今天这种时候又撞上这个碎嘴的男人。
他往后退了半步,抬眼看到是夏烛,格外阴阳怪气地“哟呵”了一声,上次被夏烛怼了两句,今天借着酒劲儿看到夏烛更是不爽。
他眼神上下打量,笑:“二组的人一个个都漂亮啊。”
他手机的杯子往后扬了扬:“刚还看到你们组长穿了个黄裙子,也漂亮……不对,李丽升了,是副总,现在你是组长,恭喜了,夏组长。”
这话把李丽也扯进来了,夏烛忍不了,她提唇:“谢谢,希望你下次见到我也能这么敬酒,毕竟我和李总职位都高于你。”
男人扫视她,轻嗤:“二组升得都快,这实力都在脸上?”
夏烛眼神没避,也上下打量他,她不懂明明穿周斯扬身上挺好看的哑白色衬衫,穿这人身上怎么这么像卖保险的。
上次的气夏烛也没消,这会儿浅浅一笑,把按灭的手机放进手拿包里,空出一只手:“确实不像你,长得丑。”
男人听到夏烛不留情面的话,火直接拔上来:“先前宋总带你去喝酒,你还不喝,装什么清纯,照样是不知道爬谁的床,换来……”
夏烛高跟鞋直接踩在男人脚背,刚空下来的右手拿了他手上的酒杯。
她脸色冷下来,在男人背后高昂的乐声里直视他,言辞认真,声调很冷:“第一,我不澄清,不代表事情就是真的,我只是没工夫和你们一个个解释,第二,我只解释这一遍,往后你们再说什么都和我无关,因为别人的嘴并不会改变我本身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第三,”
夏烛停顿了一下。
对方因为喝酒,反应不如她快,她高跟鞋鞋跟换了男人另一只脚踩上去,酒杯里的酒泼到他的白衬衣上:“背后说坏话并不会让你的能力进步,你不仅二十八是副组,就是三十,三十五了可能还只是副组。”
“夏烛!”男人被她踩狠了,两个脚背都是钻心得痛,“你就不害怕……”
“我害怕什么?”夏烛语调没有太高,声线甚至可以称得上温和,“论职位,我比你高,轮关系,二组和三组本来就一直在竞争,我不说这几句,你就不会给我使绊子了吗?”
“轮能力,你除了怪叫之外还会什么?应该是你更应该怕吧,哪天我再往上升,就是你的直属上司。”
夏烛说完,酒杯放在旁侧的长餐桌上,绕开男人,头也不回地往前去。
远处台上的乐队,歌曲刚演奏过高潮,周围欢呼喝彩声一片,她没回头看身后那人的狼狈,只是在周围同事兴奋的叫好声里,低头轻轻笑了。
先前被宋章鸣叫去喝酒,她没办法推脱,但现在在阴阳怪气她的副组面前,却可以有力地还击。
她爬到了更高的位置,有了更多的话语权,在别人欺负她时可以反击,而不是瞻前顾后怕说多说一句就被解雇。
她当时说给周斯扬的话做到了。
靠她自己。
周斯扬是在坐下两分钟后才看到夏烛的,因为乐队演奏,厅内大灯都被灭掉,楼下光线不甚明晰,他有一搭没一搭地听陈岩说话,目光在楼下扫了两圈,才看到右侧门前,犄角旮旯处的夏烛。
垂眸落下去的那一眼,正好看到夏烛高跟鞋踩在男人脚上。
女孩儿表情还算平静,眉宇间很淡的怒气,披肩长发随着她踩人的动作小幅度晃了晃,再接着扬手泼酒的动作非常自然。
挺凶的,但凶得……又有点讨人喜欢。
陈岩觉得周斯扬今天不太对劲,明明像在听他说话,但好像又一句没听见,问他他就“嗯”,要么让自己再说一遍。
陈岩比周斯扬大两岁,但因为周斯扬跳级,在国外读书时俩人一届,此时她手背磕了磕座椅扶手,看身旁的男人:“你到底听我说话没有?”
周斯扬回神,挺直白:“没有。”
“……”
“那你看什么呢?”陈岩纳闷,共事这么多年,真想不出来他那脑子里还能装下别的。
周斯扬轻笑:“想点事。”
陈岩放弃问他,转身和斜后方的两个高层说话,周斯扬屈指搭在桌面,有一下没一下地叩了两声,两分钟后叫来了不远处的罗飞。
周斯扬和罗飞的对话很简单,让他找人问一下刚刚夏烛和那个同事发生了什么事。
十分钟后,罗飞回来,弯身在他耳侧,简单交代了情况。
“听说最近几天都有这么传的,但只是在景观部内部,夏烛……”罗飞看了眼周斯扬,很客观地评价,“长得漂亮,能力强,最近两次升职确实挨得太近,有人嫉妒说闲话,其实挺正常。”
周斯扬把桌面的杯子往自己面前拎了拎,神情看不出异样:“打听一下从谁那儿传出来的。”
找源头这事有点费劲,罗飞再离开的时间有些久。
周斯扬单手捏杯子,目光落在楼下,夏烛从刚刚发完那通火再回到李丽身边,聊天说话,看表演吃饭,表情没有明显的不对,但周斯扬能感觉到她还是不爽。
不是懦弱的难过,是单纯的不爽。
应该是不认为自己在这件事上有任何错,所以不难过,但觉得自己的努力被人恶意揣测,贬得一文不值,所以很不爽。
周斯扬放了杯子,撑着扶手起身,想下去抽根烟。
罗飞的办事效率,顶多再有十几分钟,应该就问得差不多了。
从三楼下去,到一楼大厅,东南角的抽烟区,三面玻璃房,内部宽阔,被镂空的木质屏风分割,形成几个开敞式的隔间。
周斯扬点了烟,往最里面的隔间去,没成想,走近还碰到陈岩。
陈岩在打电话,看到他过来,几步走向他,轻点头示意,周斯扬右手捏着刚燃的细烟,也点了下头。
两人站在靠里的隔间,陈岩偶尔应声,回答电话那端人的问话,一时也算安静。
安静了没两秒,不远处的门口又拐进两个人,边聊天边往里走,其中一人的声音很熟悉,由于夏烛的原因,周斯扬听过一次就记得了。
是耿凯。
“话说是你当时看到她攀上大佬的吧。”他身边的人说。
耿凯手里夹着烟,略微犹豫,笑了下:“我没这么说,我只是碰到有人接她,想着是她有男朋友才拒绝我。”
起初说这事儿时他也没想造谣,只是说看到有男人过来接夏烛,然后顺嘴提了句车的价格。
不过可能是因为那点男人的脸面,他没造谣,却也没阻止谣言的传播,潜意识里总有种“不是我不行,只是她选择了更有钱的,是她拜金,品德不好”的想法,用这种想法安慰自己。
耿凯吐了口烟气,心里觉得自己这事做得不地道,但在此时此刻身旁人误解时,他仍然没有开口替夏烛解释一句。
就好像如果她真是大家口中这样不好的人,自己就也不算失败。
“什么男朋友,那么有钱的能娶她出鬼了。”
“开那种车的男人,能有几个是正经人?我才不相信是正经恋爱。”
“漂亮姑娘没几个不走捷径的。”
“我怎么就那么不信她手上的项目都是自己搞的。”
耿凯没搭腔,垂眼抽烟,听身旁人说话。
男人吐槽了几句,接了个电话,他是施工部的,顶头上司叫他过去帮忙挡酒,他点头哈腰地应了几声,捏着烟狠狠抽了两口,跑走了。
耿凯心里也烦,烟抽得慢,最后一口吸进去,眯眼捻灭,抬头想找垃圾筐,却正好看到斜前方的周斯扬。
刚进来时,他太专注想事情,所以是真没注意到斜前方的隔间还有人。
此时眼神顿住,有点木。
男人身上月白色的衬衣,打了根很细的深灰色领带,身形高挺落拓,垂着的右手捏了根烟,静静燃着,眼神清润,挺淡地望着他。
没什么情绪,淡到甚至耿凯都不知道他究竟是不是在看自己。
陈岩终于打完电话,吐槽了一句对面合作方真爱聊天,再转回视线想喊周斯扬走,看到不远处的耿凯。
不久前才吃过一顿饭,饭局上耿凯表现得礼貌周到,所以陈岩还记得他。
“走不走?”目光落回来问周斯扬。
周斯扬从靠墙的姿势站直,轻掸烟灰,往前两步,几乎没怎么吸的烟捻灭在水台上,随后手机铃响,接起电话,再抬头还是看向耿凯。
“嗯,我知道了。”他回答对面的罗飞。
其实不用罗飞说,他刚刚也听清了,这事儿是耿凯干的。
耿凯因为周斯扬第二次目光投过来,此刻脚下不由沉重,不知道是该走上去打招呼,还是目送两人离开。
短暂的犹豫,他还是决定上去问好:“周总……”
和大老板打招呼,攀关系的机会不是每次都有。
周斯扬看他手上的烟头:“没事了?”
走在一旁的陈岩一愣,没想到他还会跟耿凯说话,耿凯更是诧异溢于言表,连连躬身点头说“没有”,问有什么吩咐。
周斯扬轻点头,捻灭的烟头丢进水台下层的金属垃圾桶,对那端罗飞道:“一层内厅给我开间会议室。”
再之后,电话挂断,周斯扬单手勾住领带扯下来,拉长,缠在右手手掌上,随后他抬眸,还是刚刚那种极淡的眼神,落在耿凯身上。
云淡风轻的,连嗓音也是。
“我这人不太好说话,所以等会儿有几下是你必须要挨的。”

一层东边最里面的会议室。
很重的“砰”一声,耿凯往后跌倒,撞在坚硬的办公桌上,下颚骨传来的剧痛让他的脸皱成一团,反着抓在桌沿的手还没撑稳,领子被周斯扬揪住,另一边的下颚又挨了一拳。
跟着进来的陈岩都懵了,他刚一直在打电话,没听到耿凯和那同事的对话,对夏烛也是只认识脸,记不住名字,所以这会儿是真不知道周斯扬为什么会跟耿凯有过节,甚至到动手的地步。
他愣在原地,左右看了两眼,不知道是不是该拦。
然而他愣神的这两秒,周斯扬已经弯身捡起掉在地面的领带,重新缠在右手掌,极轻地笑了一下,睇着摔在地上的人:“可以还手,别说我欺负你。”
耿凯手背擦过唇角,痛到无法呼吸,他有一米八二,但周斯扬比他还高几公分,而且刚刚两下,他已经感觉到了,同样的身型,周斯扬比他有力很多。
陈岩也终于反应过来,上前两步,压住周斯扬的肩膀,低声:“别闹出人命。”
周斯扬上学那会儿被家里压着练过自由搏击,耿凯这样的,他能一个打三个,所以刚那句让耿凯还手,说实话是依然算“欺负”他。
程煜非说过,他表面看起来温文尔雅的,真整起人来,头能给你按鲨鱼池里。
周斯扬拨开陈岩的手,很淡地说了句“不会”,继而上前两步,拎着耿凯的衣领把他揪上来,掼在身后的会议桌上。
耿凯身量也高,被这么扔靠过去,桌子小幅度地晃了两下。
拳拳到肉,几下之后,耿凯唇角破了一大块,痛得几近说不出话,每一拳都不是要害,但都让他痛得几乎把牙咬碎。
他摔靠在桌下,单手捂在肋骨处。
周斯扬右手缠的领带沾了耿凯的血,他单手绕开,丢在一旁的地上,往后两步,离耿凯三米远,倚靠在身后的茶台,点了支烟。
掐着烟尾,轻抖了两下烟灰,眼皮没抬,淡声道:“接夏烛的车,我的。”
耿凯顾不上几欲炸裂的疼痛,倏然抬头,跌倒的角度,让他只能仰头望不远处的男人,回神了两秒,捂着胸骨垂眼,艰难开口:“我不知道她是您的女朋友……”
一声分外轻的冷笑,周斯扬手垂下来,手指上沾的血迹染在白色的烟身。
他打断耿凯的话:“不是女朋友。”
耿凯再次怔神,陈岩更是状况外,完全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结婚了,前几个月。”周斯扬道。
他不顾剩下两人的惊讶,接着说。
“人是我追的,婚也是我求的。”
“不公开是因为她不想。”
“为了她的事业,我愿意让步,但不代表我忍得了有人在背后说她。”
这些话里有真有假,但无一例外的每一句都把自己放在低位,把所有面子给此时并不在场的夏烛。
周斯扬微微低头,吸掉最后一口烟,拨了西裤上掉落的烟灰,眼皮再抬,眸光清淡地落在耿凯身上,声线但而冷,不怒自威地雨语气:“所以给我闭好你的嘴。”
“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应该知道。”
他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但上位者的气势还是压得耿凯喘不上气。
最初的震惊过后,耿凯也接受了现实,他闭了闭眼,额角有大滴的汗淌下,因为疼痛声线颤抖:“我知道……我不会在公司讲您跟夏烛结婚的事情,也不会再在背后说她攀附其他人……”
耿凯断断续续地说完,抬头,重重喘气,他知道事情还没完,不可能只是认个错这么简单……
会议室安静,已经听清原委的陈岩没有再出言劝告。
两分钟后,罗飞敲门进来,手上拿了个连绕线都没有缠上去的牛皮纸袋,很显然,里面的资料应该是刚汇总的。
周斯扬手里的烟掐灭,袋子接过来,从里面拿出东西:“你离职前,从前公司的两个项目一共套出十二万八千块。”
耿凯瞳仁紧缩,猛然看过去。
“不构成犯罪,但欠款要还清,已经联系了你前公司的领导,对方要求你在两个月内把这笔钱还上,”周斯扬把手里的一沓资料压在身后的办公桌。
罗飞走过去,把另两张纸递给耿凯。
“你从明天开始调任中宁工程部,薪资待遇下调三级,降为k13,”周斯扬低了下头,淡笑,“不是我徇私,是你本人品德问题,公司充分考虑后,对你予以降级。”
“另一张纸上的字,希望明天下班前,你以邮件的形式群发给中宁景观部所有员工,公开致歉。”
耿凯低头,看除了调令外,罗飞给他的第二张纸。
上面简述了他因为追人被拒,恶意造谣,第一人称的叙述口吻,言辞并不激烈,但三两句话每一个用词都非常精准,把他定在卑劣的耻辱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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