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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科举路(折秋簪花)


徐韶华闻言,便知道凌秋余又想到了此前自己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与同行同窗离心之事,当下只是带过了这个话题:
“听起来,凌兄这是吃醋了呀?不过,谁让曹兄来此之时,凌兄一直避而不见呢?
曹兄可是说了,他自知自己当日太过冲动,本想寻凌兄致歉,却没有想到竟是无法得见凌兄一面。”
“当真?可哪里是他需要致歉,应是我才对……下次,下次曹青来此,还请徐兄弟遣人与我说一遭。”
“那是自然。”
徐韶华看着凌秋余眉间的郁色散了几分,可依旧还有愁绪,他轻轻抿了一口茶水:
“听闻这两日凌兄屋子里的灯从未熄过,我那几位同窗都说凌兄实在刻苦,要好生学习呢。”
凌秋余闻言却不由自嘲道:
“那怕是要让人失望了,我不过是太害怕了……”
徐韶华扫了一眼凌秋余眼下的青黑:
“若是如此,那凌兄才是正中背后那人下怀。凌兄以为,那人此前布局为的是什么?”
凌秋余愣了愣,这才试探道:
“为了,不让我院试?”
“所以,凌兄这两日夜不能寐岂不是正中其下怀?如今还有六日便是院试,届时凌兄要以何面目去参加院试?”
凌秋余一时无言,他犹豫了一下,这才低声道:
“我,我亦知道此事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不,不知我可否与徐兄弟同住两日?我,我睡软榻就好了!”
凌秋余这话一出,幸好徐韶华没有在喝茶,不然怕是要喷他一个茶水淋头了,可即使如此,徐韶华还是默了默,这才道:
“凌兄这是早就想好了?”
“嗯,我思来想去,还是在徐兄弟身旁最安心,若是徐兄弟今日不说,我,我也要厚颜提起此事了。”
凌秋余前半生并不太平,可他却如同被风带进夹缝里的种子,拼尽全力为自己争得一份活下去的机会。
徐韶华随后,点了点头:
“也好,不过如今这么久了,凌兄的屋子也该做些布置了。”
随后,徐韶华让凌秋余夜里睡在自己的屋子,而他则去了凌秋余的屋子。
“这不成!徐兄弟,我不能置你于险境之中!”
徐韶华说出这话后,凌秋余想也不想便拒绝了,他自己尚且惶惶不可终日,更何况是徐兄弟呢?
徐韶华闻言,只是目光温和的看着凌秋余,这便是他欣赏凌秋余的原因,哪怕明知危机重重,可他却从未有过用别人挡刀的心思。
“凌兄莫急,此事我心里有数。”
随后,徐韶华轻轻松松的将真气凝聚指尖,在亭子的石几上,风轻云淡的写下了一个“一”。
凌秋余不由得瞪大的眼睛,他看了看字,又看了看徐韶华,忍不住自己伸手上去划一下——
这石几莫不是豆腐做的?
可是,凌秋余使出吃奶的劲儿也没有让这大理石做的石几留下一条印儿!
“咳,这是,好字。”
凌秋余有些艰难的说着,徐韶华抬头冲他一笑,凌秋余看着眼前人畜无害的少年,却结结实实的打了一个哆嗦。
难怪那日曹青能那么轻松的被徐兄弟拦住,现在看来,是曹青差得远啊!
这会儿,看到徐韶华这一手后,凌秋余终于松口了徐韶华方才的提议,二人趁着夜色,交换了屋子。
而徐韶华随后依着凌秋余的习惯,点了一夜的灯。
前半夜,一片安静,一如既往,直到后半夜,正是人睡的沉的时候,外头终于响起一阵轻之又轻的脚步声,随后也被一阵蛙鸣掩饰。
而徐韶华却在此刻睁开了眼睛,但随后他却未曾挪动,便见那半开的窗户边,一抹黑影渐渐靠了过去。
徐韶华随后顺势翻了一个身,用背对着那人,发出几声呓语。
不多时,一阵烟雾飘了进来,少年似乎一下子睡熟了,而那黑影,小心翼翼的在外面上窗户合上。
睡吧,睡吧。
黑影随后将自己带来的一小桶火油泼在了屋子的一角,可若是仔细观察,便会发现,那火油泼的地方,是距离床榻最远的地方,黑影随后从怀里摸出了火折子,还未打开,便听到一声清润的少年音:
“漏夜在旁人院里纵火,依律要判斩立决的,阁下手且稳着些呀。”
黑影被吓了一跳,差点儿没将火折子扔了:
“你,你是何人?!”
“你在我赁的屋子里纵火,却要问我是谁,真是好没道理。”
昏暗的月色下,少年穿着雪白的里衣缓步而来,却仿佛被披上了一层朦胧的纱,飘然若仙。
“小子,这是一百两银子,烧你一间屋子,莫管闲事!”
黑影眼神冰冷的看着徐韶华,一张银票如利刃一般飞向徐韶华,但随后,徐韶华抬手捏住,这才有些为难的蹙了蹙眉:
“一百两,便想买我的命?看不起人?那便请你以命相赔吧。”
“什么?你的命?”
“你要烧的可是我的屋子,不是我的命是什么?”
下一刻,徐韶华不等黑影消化了这个信息,便直接飞身过去,黑影只觉得手臂一麻,那火折子直接易了主。
随后,少年随意折下一根树枝,上面的叶子都没有捋掉,便直接冲着黑影的面门而来,黑影瞳孔一缩,连忙抽出腰间的软剑,立刻迎击上去!
“剑?你的剑虚浮无力,杀气不足,你是官场之人的护卫?”
徐韶华一击不中,却并未纠缠,而黑影这时却面色巨变,他不知这少年究竟是什么人,一时忌惮颇深:
“你到底是谁?这院子里不过是几个普通学子罢了!”
“我是谁不重要,你来的地盘想要我的命,那我们就要好好说说这件事儿了。”
徐韶华微微一笑,随后提着树枝直冲而上,那抹白色身影看似极缓极轻,有如柳絮飞扬,纷纷若雪。
可等黑影戒备的注视着他的身影时,下一刻一抹寒意自他的脸色滑过,那少年竟已至他面前!
黑影连忙抹了一把脸,那湿漉漉的手感,与空气中的一丝血腥味让黑影心中大骇不已。
疯了疯了!
这少年才多少年岁?
他竟然可以伤到自己!!!
“这时候发呆,你又看不起人了。”
少年一声叹息,黑影差点儿炸了,他那是发呆吗?
他那是震惊!
这少年当真是人吗?
可徐韶华却不听他的解释,也没有给他解释的机会,再度轻飘飘的向黑影飘去,黑影这次涨了记性,将自己练习多年的剑法舞得虎虎生风,让那人影不能近身。
“怎么只看前面,背后不管了吗?”
下一刻,黑影只觉得脖颈一凉,他立刻僵住,手中的剑也在此刻停了下来。
“不错,审时度势,你们这些护卫还是挺聪明的。”
黑影都差点儿疯了,什么叫他们这些护卫?!!
说的好像这少年有多么了解他们护卫一样!
“别动。”
黑影觉得荒谬之极,明明只是个少年,提着根树枝指着自己脖子,若是有第三人在场怕是要笑破肚子了。
可是,唯有他知道那树枝上的一片叶子,都凝聚着让他胆寒的冷意。
随后,黑影只觉得脖颈一疼,便人事不知。
不多时,闻讯而来的凌秋余看着黑衣人,直接软了腿:
“竟然,竟然真的有人……”
徐韶华将树枝随手丢到一旁,走过去将凌秋余拉了起来:
“凌兄,先起来说话吧。”
凌秋余扶着徐韶华站了起来,他看着黑衣人与那滩火油,心有余悸,当下只紧紧抓住徐韶华的衣摆。
明明他比徐韶华足足高出一个头,可是这会儿整个人却恨不得缩进徐韶华的影子里。
若不是徐同窗今日与他更换屋子,那么自己此刻是不是就在火海里了?
“徐兄弟,这,这黑衣人应该如何是好?”
“报官吧。”
徐韶华拍了拍凌秋余的手臂,以示安慰:
“此人应该是哪家的护卫,交给知府大人处置,届时害头疼的便不是我们了。”
凌秋余没有任何意见,只是亦步亦趋的跟着徐韶华,等徐韶华将安望飞和胡文锦他们也叫起来后,一行人这才趁着天蒙蒙亮的时候,直接将黑衣人送到了府衙。
袁容本来正悠哉悠哉的吸溜着豆花,听说有学子差点儿被人暗害,差点儿没跳起来。
在一听说,这院子里住了两届案首,整个人直接崩溃了,连忙让人将众人迎了进来,他看着全须全尾的学子们,顿时狠狠松了一口气。
“你们无事就好,无事就好!”
袁容随后看向那还穿着夜行服的黑影以及他带来的火油桶,面色一厉:
“来人,速速将此人压入大牢,纵火伤人,还是我泰安英才,罪不可赦!”
那黑影还未申辩,便直接被人捂着嘴带了下去,袁容这才一脸关切的看着众人:
“如今院试分量加重,自少不得有这些不法之徒,你们虽是侥幸逃脱,可院试前还是要注意才是。
本官这两日也会令城中加强守备,定不会让我泰安英才寒心!”
袁容认真的说着,随后众人纷纷道谢,袁容也还不曾正式见过自己的府案首,这会儿也与几人闲谈几句。
却没想到,等众人一一自报家门后,袁容彻底笑不出来了,两届案首、胡氏后人、安家后人,这幕后之人敢在他们住的院子下手,好,好,好极了!
他要是不把其揪出来,这知府也不必当了!
而等一行人回到小院的时候,天光大亮,仆从取来早饭,众人一边吃饭一边谈及方才之事,凌秋余这会儿才终于定下心来:
“方才多谢诸君同往,白藏在此谢过!”
凌秋余并不是蠢人,从方才知府大人听过几人自报家门的改变之后,他便知道徐兄弟此番的用意。
可他没有想到,此事这般凶险,自己与他们不过萍水相逢,他们竟然愿意为自己做到这一地步。
胡文锦只摇了摇头:
“不必言谢,我听徐同窗的吩咐罢了。”
“我听兄长的。”
胡文绣微微一笑,安望飞好容易将口中的包子咽下,这才道:
“我也听华弟的。”
凌秋余有些讶然,却又觉得理所当然,他看向徐韶华,起身一礼,认真道:
“徐兄弟,这是第三次了。三次救命之恩,白藏永世不忘,他日若有差遣,莫敢不从!”
“凌兄不必如此。”
徐韶华扶起凌秋余,面色有些冷冽:
“我今日之所以如此行事,除了想要让幕后之人安生下来外,更多的,是因为他们手段实在狠辣。
昨日夜起南风,那人只在凌兄的屋角倒了一小半火油,凌兄以为……那些剩下的火油归处又在何处?”
凌秋余呼吸一滞,胡氏兄弟二人面上的笑意也不由散去,安望飞更是忍不住冷笑一声:
“好霸道的作态!扰了他计划的人就要死吗?”
要知道,他们不过是随手救了人而已,却没想到,竟要遭此报复!
“而且,那黑衣人乃是官员护卫。凌兄,你可有头绪?”
徐韶华看向凌秋余,凌秋余直接懵了:
“官员护卫?”
“我朝四品以上文官可在府邸养不过百人的护卫,这也是先帝时期,多处征战,文官无自保手段下的无奈之举。”
“四品?”
凌秋余更懵了,他对于此事没有一点头绪,徐韶华见状也不强求,等吃过了早饭便让众人皆回去补眠了。
而等到午后,徐韶华刚起没多久,曹青便来拜访了,曹青照例说了几句彩虹屁,随后这才小心翼翼道:
“徐兄弟,我听说昨个有人潜进来想要纵火?”
徐韶华微微点头:
“曹兄消息倒是精通,不过那人已被抓送官,想来可得几日安宁。”
徐韶华这话一出,曹青直接身子一软滑了下去,徐韶华将他扶起来后,曹青连忙抓住徐韶华的袖子:
“徐兄弟,凌白藏他还好吗?他没事儿吧?”
徐韶华见状,不由一笑:
“没想到曹兄倒是关心凌兄。”
曹青直接炸了:
“谁关心他了!一身的狗脾气!我,我那不是看在同县,同县之谊的份上?”
“这样吗?凌兄昨日还说,他觉得此前对曹兄不住,正想要乘此机会,与曹兄致歉呢。”
徐韶华这话一出,曹青顿时卡壳了,半晌这才扭扭捏捏表示:
“那,那什么,我也有错,我性子急,总是误事,还是,还是我向凌白藏致歉吧。”
徐韶华但笑不语,只让人请凌秋余过来,随后他便将空间留给两人,而等两刻钟后,二人满面笑容,相送出门。
那黑衣人被送入知府大牢后,袁容下定决心要狠狠查他一通,更是让府衙最有经验的狱卒和捕头一道动手,不过两日那黑衣人便有些招架不住,可却不想,其趁着众人一个不妨,直接咬舌自尽,气的袁容直接让人将他的尸首拖出去示众,更是又下令将府衙的巡逻强度加了一重。
是以,等到院试开考前,徐韶华所在的小院皆一片安宁。
永齐八年八月初一,泰安府院试正式开始。
随着熟悉的钟声响起,学子们早就趁着夜色收拾妥当,此时,天色已经微微泛白。
徐韶华提上考箱,走到院子里和同窗们会和,凌秋余听着那钟声,方才有种解脱的感觉。
他终于熬到院试开始了。
“我们该出发了。”
徐韶华说了一出,众人纷纷应是,这会儿天色微明,已经可以看清前路,众人便不曾提灯。
而等到贡院外,此时已经站满了人群,黑压压的,纵使晨风微凉,可这么多人站在一起,总让人觉得心里烦躁。
随后,徐韶华等人排队入内,他们来的不早不晚,只用了一个时辰便得以进入考场。
徐韶华在童子的指引下,寻到了自己的座位,只不过,一坐下他便不由眉头一皱。

只听一声脆响, 下一刻,随着徐韶华起身,那考凳的一条腿直接断了。
而若非徐韶华习过武, 只方才那考凳腿突然的一断, 便足以让他狠狠摔一跤,不说答卷,便是心态也会为其所扰。
院试如此重要, 自然方方面面都要图个圆满才是。
徐韶华眸光微闪, 随后将那断腿考凳挪到一旁, 将考箱挪了过来, 坐在上面, 这才将那考凳微微抬起来,低眸去看它的断腿。
那断茬层次分明, 倒像是自然损毁。
徐韶华不语, 只将其安置在角落,而对面的考生看到这一幕,也不由面色一变,立刻检查起了自己的桌椅,没有发现问题后, 这才轻轻松了一口气, 当下只用同情的眼神看着徐韶华。
这考生真是既倒霉又幸运,倒霉的是, 府城贡院之中难得出岔子的桌椅都出了岔子,可又幸运的是, 他所携带的考箱刚好顶上用。
徐韶华并未将对面考生目光放在心上, 对于他来说,现下最重要的就是院试, 无论是何种东西,都无法影响他。
况且,这次考凳的问题,追根究底,无论意外与否,不过是为了让自己不得院试罢了。
随着天色大亮,徐韶华又一次检查过桌子后,只安安静静的等着院试的开始。
不多时,远远传来了一声“龙门落”,以此院试正式开始!
随后,便有两个兵将挑着担子挨个与考生发放题目和答卷,徐韶华这次的位置较远,起初一点儿动静也听不到。
徐韶华对于贡院的布置心里有数,这会儿只垂眸静候,可是对面的学子只等了一炷香,便忍不住东看西看。
此刻,考卷还未送到,是以巡逻的兵将只是看了他一眼,以示警告,随后便不再理会。
那学子被吓了一跳,随后只老老实实坐在原位,可是心却已经浮躁起来,他忍不住去看自己对面的徐韶华。
只见少年安安静静的坐在桌前,哪怕方才发生了那么一件不如意之事,也未曾让他因此焦虑半分。
稳重如山。
那学子心里不由自主的浮起这个词。
可是,他实在不知道一个少年自己为何要用这样的词汇来形容。
考场之中的小插曲不知几何,而本次院试共计五百余人,虽不及府试人多,可也算是泰安府今年来所有有意考取秀才功名的学子都汇集于此。
他们有今年的新童生,也有往年的老童生,可是随着考卷的发放,考场之中不由得响起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
“肃静!”
兵将大喝一声,众考生立刻消了声,可即使如此,他们的呼吸也不由沉重了起来。
曾经,他们以为府试已经足够难了,可现在他们才知道原来府试之时,主考官已是手下留情。
徐韶华这会儿也终于拿到了考卷,他打开考卷,抬眸看去,面色却不由得浮起一抹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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