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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明明(姑娘别哭)


司明明拍拍他的脸,去冲澡的时候他试图跟进去,被她推了出来。但他不死心,在门外问她:“你觉得我的朋友们人怎么样?你喜欢他们吗?”
“他们都很好。我很喜欢他们。”司明明如实回答。
“那以后我去找他们玩,你也一起去行不行啊?”苏景秋很憧憬那样的生活,他去哪都带着司明明,像带着自己的小尾巴、小挂件,总之就是带着。
“可是我不知道我的工作是否允许。”司明明关掉水龙头说:“我现在大小周,每天加班到半夜,时间不自由。我不知道我周末的时候是否还有力气去参加聚会。”
“我知道。今天下午我看你都有点坐不住了,太累了。”苏景秋说:“我知道,我都知道。我就是在胡思乱想,你不要理我。”
司明明打开门,人靠在门上,看着苏景秋。这是她第一次觉得工作和生活很难平衡,这一年来她好像失去了平衡工作和生活的能力。苏景秋的要求或期望并非什么大事,可这是她来说竟然也很难。她感到抱歉。
苏景秋揉揉她的头说:“嗨,别想了,我就是那么一说。我知道你现在的工作很烦,今天能抽空去一趟就够我开心一年了!”
“一年?”司明明问。
“两年?”
司明明很羡慕苏景秋这样的人。他永远开心,无论有什么天大的事,在他面前都不是大事。他每天在破产边缘徘徊,可他吃得好、睡得好。生活不仅没有将他摧残至死,他反而蓬勃昂扬起来。
第二天司明明告知苏景秋,对不起,南方之行泡汤了。公司要新增一条业务线,她的部门又要捞鱼式面试了。那么与之配套的培训、薪酬诸多体系也要匹配上,目测这一忙又要过半年。苏景秋心里隐隐失望,但还是安慰她:这叫什么事儿,以后再安排吧!下次安排一趟大的,一走半年那种大!像…
“苏景秋,住嘴。”司明明打断他的胡说八道。
这一天中午,司明明刚开完会,就看到胡润奇来了。当初司明明没猜错,胡润奇凭借他出色的咨询公司背景、以及完美完成了当时的合作项目,风光地去了司明明原公司。司明明甚至连他的职级和职能都猜对了。
胡润奇是厉害的。
他见到司明明,远远就跟她打招呼。
司明明对他点头,并没有热情迎上去。但胡润奇对她很热情,几步就到了她面前,说:“一起午饭?”
“半小时后还有会。”司明明说:“真是抱歉。”
“会议取消了。”胡润奇说:“你们老板下午有事。”
司明明闻言看了眼手机,果然,会议时间改到晚上九点。她没有理由再拒绝胡润奇,事实上她也不太想跟胡润奇撕破脸,毕竟他现在也算资方代表。
二人一前一后出了公司,脚踏出办公大楼的一瞬间,司明明忍不住呼了口气。她的反应没有逃出胡润奇的眼,他问:“最近怎么样?”
“就那样。”
“你知道你们老板想再下一轮融资后卖掉你们公司吗?”胡润奇直接问司明明,现在没有人愿意持有长期主义的精神做产品,一个产品从构思起就计划好了高价卖出去,套现后实现财务自由,想干什么干什么。
“我知道。”司明明又不傻,新加这条业务线就是为了迎合资方的喜好,冲流水数据的。用户数据好看,到时卖高价的可能更大。商业逻辑被这些人玩明白了。
“那你怎么想?要不要回来?”胡润奇笑一声:“说实话,这不是我问的,是一楠老板问的。他的意思是一年多了,那件事的风声也过了,你在外面沉淀了一年,现在可以回来了。”
司明明仍旧坐从前的职位,但汇报对象是胡润奇。两个人因为有了上次事件的合作,胡润奇认为司明明是最适合的人选。他对司明明有基础的了解。
“一楠老板是让我做他的人吗?或者说经历了上次的事,他觉得我是他的人了。他认为我那样做,是向他交了投名状。是这样吗?”司明明问。
“不是吗?”胡润奇反问。
“不是。”司明明摇摇头:“我不向任何人交投名状。我只负责我的良心。至于我的良心之举让谁受益,并不是当时的我关心的事。”司明明喝了酒果汁:“帮我谢谢一楠老板。”
“你可以自己表示感谢的。”
“也好。”
司明明来子公司履职后,就再也没单独跟施一楠说过话了。施一楠很忙,她又的确没有正事要说。包括现在,她也不准备说。司明明不知道自己未来想要什么,但她知道自己不要什么。
她不想走回头路。
跟胡润奇吃这顿饭还算自在。风生水起的胡润奇享受到了红利,对司明明也收起了往日的成见。他甚至还跟司明明夸了苏景秋两句,只是那夸赞听起来实在别扭:“你老公还挺踏实,他那餐厅每天到饭点空一大半,他还每天坚持上班。挺不容易的。”
司明明没替苏景秋申辩,两口子都不是虚荣的人。胡润奇就欣赏她这宠辱不惊的劲头,让他特别想试试她的底线在哪。
于是又咳了声,阴阳怪气地说:“我看你老公那酒吧挂着出兑的牌子呢,兑出去了吗?”
“什么?”司明明终于抬起头看着他:“兑什么?”
“酒吧。你不知道?”

司明明对苏景秋的酒吧有深刻的印象。
那时光景还没那么差, 她以为他遭了欺负,深夜开车前往。那真是一条热闹的街,大概是北京城的深夜之中最热闹的地方。灯光璀璨, 车水马龙, 空气中弥散着酒的味道。那大概也是北京城里最快乐的地方,笑声在发酵, 飞上天空,飘到对街上。
只是也很乱。每天都要打几场架,这个和那个打架, 那个又和另一个打架,有时打着打着就乱了,也不知谁跟谁打。不知是谁报了警,警察同志来了,面对一个个醉鬼,也没法第一时间问明案情, 干脆都带走先醒酒。
就是这么个地方, 苏景秋待了小十年。他经历过最好的时候,有一段时间他的酒吧是这条街里名声最大的。姑娘们喜欢来他的酒吧喝酒, 因为他的酒吧贯彻了“保护姑娘”的原则, 在这里, 你可以放心喝点小酒, 不用担心被骚扰、被捡尸,因为老板苏景秋遇事第一个冲上去, 打架真是狠。
苏景秋喜欢酒。
他不酗酒,但是发自内心喜欢品酒。酒这个东西, 不同产地、不同酿造工艺,喝起来有很大的不同。苏景秋喜欢一闻一摇一品, 去猜它的年份、产地、工艺。更喜欢将不同的酒调制在一起而发生的新奇的反应。他非常舍得收藏酒,在他的酒窖里有很多的“孤品”,除了顾峻川没人能拿走。但他心情好的时候会偶尔开一瓶,酒赠有缘人。他看着那些酒,就像看着他的孩子一样,充满了喜欢。哦不,他没有孩子,他不知道这种喜欢能不能和孩子相较。
他在圈内名气很大,偶尔被请出去品鉴酒,或者做一个品酒会的嘉宾,都能吸引很多眼球。别人会在那个时候叫他苏老师,并请教他一些酒的正确喝法。以他那个藏不住心事的个性,按说早该满世界宣传自己的江湖地位了,但偏偏这件事他很低调,在外人面前倒是一个纨绔子弟不学无术的样子。就连在自己的老婆司明明面前他都没宣扬过,究其原因不过觉得不值一提罢了。
那么司明明是怎么发现苏景秋对酒研究颇深的呢?有一天她说要小酌,在超市要买一款名声很大的酒,苏景秋顺手给放回去,说:“都添加剂,喝完了变大傻子。”
“别人都喝,也没变傻。“
“别人我不管,我老婆不能喝。”
他问司明明想喝什么口感的酒,司明明说微甜、微酸、带点气泡,喝完了爽口。苏景秋说好,驱车去酒吧的酒窖里拿藏酒,然后回了家。到了家里,精雕细琢又信手拈来,给司明明调出了她想喝的酒,一共有五种,不同口味层次,司明明每喝一种都惊叹:好喝的酒其实也是好东西啊!喝过了整个人都有幸福感啊!
那以后,每逢居家,司明明就会点酒。她后来点一些稀奇古怪口感的,有一天说想喝花椒味的,那有何难,苏景秋转眼就调了出来。
倘若不是真心喜欢,是不会这样娴熟的。有些人喜欢喝酒,只喜欢一种口味,喝到酩酊大醉,第二天起来什么都忘了;而有些人喜欢酒,喜欢每一种酒,了解每一种酒,还会再造一种酒。
司明明就知道:对于酒这个东西,苏景秋不是酒腻子、不是庸人。如果他能少喝一些就好了。
后来苏景秋喝酒很少了。他端起酒杯就会想起司明明,她没因为他喝酒大吵大闹过,但她就是吓人。不喝酒了,但对酒的研究却没止步。
倘若不是这莫测的变化,他觉得他会跟酒吧结缘一辈子。当下的形势他看不清,但总感觉距离结束遥遥无期。如果没有家庭,那他倒也能在无望的情况下坚持;但有了家庭,他心里就多了一份责任。他是有点怕破产的,也害怕万一破产了,要司明明养他,那叫什么事儿啊!司明明钱赚的窝囊,他一分都舍不得花。
思来想去,决定出兑酒吧。出兑牌子挂出去第一天,有好多老大哥想来捡漏,只是买卖双方都有苛刻条件:老大哥们买了要用原店名但不给使用费;卖方要求买方接收全部员工把不降薪条件写在合同里。老大哥们偷偷对苏景秋说:老弟,这年头先自保,大家都各有门道,出了你这个门没准儿活得更好。言外之意别管别人死活。
苏景秋则说:他们可以自寻生路,但跟了我这么多年,没少帮我赚钱。我不能就这么随便将他们遣散,何况有他们在,你也省心。
老大哥们见他油盐不进,就威胁他:你要这么犟,你这酒吧没人买。
“没人买就没人买。”苏景秋哼一声,不接受威胁。
事实上他心里不舍,所以一点条件不肯减,老大哥们就放弃了。那出兑的牌子挂了半个月,现在已经鲜少有人问津。
这事儿他没跟司明明说,怕司明明有压力,也怕司明明说出我养你这种话来。
但司明明却知道了,给他发消息:“不想做酒吧了?”
苏景秋下意识思考:哪个傻逼透露的风声?思来想去只有那个gay男假精英装逼犯了!因为有一天他来他酒吧坐,故意气他:“养不起酒吧了?要么你兑给我,我开,你给我打工。”
苏景秋看在他存了二十万酒的份上,忍住将这个傻逼打成呆子的冲动,只是恨恨瞪他一眼,在心里将他大卸八块。还奉劝自己:只要开门做生意,多少得赚点窝囊费,碰到傻逼咱别计较,连捧带夸,让傻逼再多花点钱。
所以那天苏景秋跟胡润奇诉了几句苦,还说:“还是你的工作好,旱涝保收,不会失业。失业了再换家公司骗就是了,反正资本家的钱好赚。不像我们,赔赚都是自己的。既然今天说到这了,给你看看我的藏酒吧。
就这样,苏景秋又让胡润奇存了几瓶好酒。胡润奇是出了苏景秋酒吧才反应过来自己被苏景秋连哄带骗花了很多钱的。但他后悔已是来不及,心里就算是正式跟苏景秋结下梁子了。
所以在见到司明明的时候,故意嘴欠跟司明明说了那些。
苏景秋在心里将胡润奇那孙子骂个半死,心想你也有失业的那天,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 三十年河西,别看你今天闹得欢!
“等我回去说。”苏景秋说:“我有伟大的计划。”
苏景秋的计划是决定自己做个酒商。从前他只做面对面的线下生意,但这生意越来越难做,来自当下形势的冲击还有线上渠道的冲击,加上很多半吊子捣乱,教人调难喝的快酒,美其名曰价值几十万的调酒师菜单。最令苏景秋生气的就是有一天一个人来他酒吧,让他用二锅头加苏打水,挤柠檬汁,说这是网上学来的好酒。还有人让他把十种水果切块,往里兑各种饮料加酒。苏景秋委屈巴巴给人做酒,心想这生意真是没法做了。
他跟司明明说起这个念头,他思考很久了。苏景秋平时不太用脑子,但他一旦用了,思考问题真是深入。而且懂得变通。
他的酒品公司主要做两类生意。一类生意是各种名酒的经销商,首先他有进货渠道,其次他有销售渠道,他决定用80%积蓄来做启动资金,赚到钱后做第二类生意。
这第二类生意就是他的专业了。他要研发属于他自己的酒。
他跟司明明说自己的展望,还问司明明呢:“老婆,你用你出色的洞察力帮我看看行不行?”
“为什么突然想做这个?”司明明问。
“从前小富即安,现在发现小富根本安不了。这一年多我真是想了太多了,形势逼出了我的理想。”苏景秋伸出手,做个向上的姿势:“我要迎难而上!做时代的弄潮儿!”
他可太逗了,一点看不出愁来。这明明是被“逼上梁山”,到他嘴里就成了“时代的弄潮儿”了。司明明呵呵笑了一声。
“那你为什么之前不跟我说出兑酒吧的事呢?”司明明又问。
“怕你同情我,觉得我是无奈之举。我的想法还不算太成熟。”
“现在就能说了?”
“谁让胡润奇出卖我。”苏景秋想起胡润奇就来气,摇着司明明肩膀对她说:“老婆我跟你说,那个胡润奇真不是好人。他嘲笑我,还不止一次,当面嘲笑我!你别理他!”
这么大个男人摇她肩膀跟她告状,这也让司明明无奈。但她还是拍拍苏景秋的肩膀说:“放心,我不搭理他,他也离间不了我们。”
“那行!”苏景秋说:“我也没吃亏,我让丫在我这花了不少钱。这个月多亏了有他。他是不是赚钱太容易了?二三十万存酒不眨眼。”
“他家里有点小钱。”司明明说:“放心坑,多坑点。”
夫妻两个都觉得胡润奇活该,坑他的钱不心疼。甚至还仔细商量一番,优化了一下坑胡润奇的方案。
也是在这一天,发生了一件非常离奇的事,也或许这个人的一生都是离奇的,伴随着每一次出场。
是陆曼曼发现的。
她躲避那个小男友,躲在深山里,每天没事干,就刷直播,在直播间刷礼物,听各式主播感谢她。这一天她在山间的月色里翘着二郎腿,吹着风,手指快速划动。有一个直播打坐的视频她划过去了,脑子一瞬间开了天光似的,又划了回去。紧接着就睁大了眼睛。
卧槽!卧槽!陆曼曼连连卧槽了两声,那是叶惊秋!叶惊秋在直播打坐?她不肯相信,仔细去看,听到里头有人说:“喜欢的老铁刷点礼物。”
那叶惊秋坐在那里纹丝不动,像被绑架了似的。陆曼曼这下长了心眼,并没直呼叶惊秋的名字,而是刷了个大礼,紧接着在评论区问:“在哪里呀?”
观看这个直播的人寥寥无几,评论区更是寂寥,直播的人或许也是第一次收到这么大的礼,在感谢陆曼曼以后说:“在香格里拉寻找心中的日月。”
寻你大爷。陆曼曼心里骂一句。又刷了个礼,问:“天天直播这个啊?”
那头主播说:“明天直播画画。”
“一直在这直播啊?”陆曼曼又问。
“最近都在这里。”主播说。
陆曼曼就截了图,转身发到群里:“来!看神棍!直播打坐呢!”
这一年来司明明因为焦头烂额,几乎把叶惊秋忘在了脑后。除了偶尔梦到他,他就像从世界上消失了一样。此刻看着打坐中的叶惊秋,胡子剃干净了,梳着一个道士头,闭着眼睛也能看出清秀。这会儿直播间人多了点,有人在夸赞他的美貌,说看着就是个仙人。也有人在问直播在哪,这下好了,那主播干脆给出了一个定位。
她们几个都没想到,竟然能在虚幻浩瀚的网络世界里见到连手机都没有的叶惊秋,并且是以这种方式。陆曼曼坚持认为叶惊秋被绑架了,而张乐乐则认为叶惊秋开窍了或者遇到难处了,所以才以这种方式赚钱。只有司明明认为:叶惊秋在还那个主播人情。那个主播或许帮过他什么忙,所以他决定用这种方式报答他。
司明明想去找一趟叶惊秋,苏景秋冲过澡出来见她在订票页面,就问她:“要去哪?”
“去找叶惊秋。”
“你说要去南方都不能成行,为了那个神棍就能丢下工作了?是吗?”苏景秋抱起肩膀,这次真的生气了。

第76章 一个故事(四)
苏景秋的火气是腾一下蹿起来的, 并没有什么预兆。他跟司明明结婚近两年,真正生的气是很有限的,大多数时候他都只是在吃瘪, 因为他自认斗不过司明明, 也不愿跟司明明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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