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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贵妃她被迫恋爱脑(空白喵)


“是!”吴书来可不敢这时候说爷不能睡这里这种话。
何嬷嬷始料未及,不过还是麻利的走过去扶着温晚进了内室。
一道屏风隔开了这两间,两人各自换了寝衣,又洗了脚,蜡烛被一盏盏熄灭,只留了几支。
同一时刻,同一个屋子,做着一样的事,却因一道屏风,互不相见。
这在弘历这里,十分新鲜。
他嘴角的笑就没放下过。
温晚这边,略显紧张的躺进了床上,何嬷嬷安抚似的握了握她的手,又在她的枕头底下塞了一枚香囊香味清淡,有缓减心绪的功效。
听到吴书来带人退出去的声音,何嬷嬷再次给温晚掖了掖被角,又给了温晚一个笑容,然后缓缓退了出去。
经过弘历那里,他正半躺着手里拿着一个册子,她不敢多看,行了一礼,就退了出去。
何嬷嬷一出去,温晚就在被窝里松开了自己的四肢,愉悦的划拉了几下。
“晚安,巴卡玛卡。”

让温晚有些意外的是,她醒来时,弘历并未走。
虽说她醒来算早了,约莫六点半,她甚至晚上都做好了会在凌晨三四点被弘历离开而吵醒的准备。
不是要去圆明园?
你爹这个时间都开始理政了罢!
不孝子!
那可是雍正大大!
温晚赤着脚,站在屏风处,浅浅的露出了一个惊讶的表情。
弘历正在炕上看折子,看他手边已经有一摞了。
似有所觉得抬头,不自觉笑了:“醒了?”
他视线停住——温晚赤着脚。
“自己回去穿鞋。”他皱眉叹了口气。
温晚怔愣着,还揉了揉眼。
“怎么?要爷抱你回去?”弘历轻笑。
温晚似乎这才反应过来,自己退后两步,消失在屏风后。
弘历方唤了一声:“吴书来。”
吴书来立刻一挥手,一群太监宫女跟着他进了屋子,开始伺候弘历更衣梳洗。
何嬷嬷也带着含珠春然进来了,先对弘历行了礼,才进去伺候温晚。
“格格果然醒了。”含珠打开帘子,对着睁着眼的温晚笑道。
“爷早就醒了,却不让人伺候,怕吵了格格呢。”她小声道,为温晚如此的得宠感到十分欢喜。
何嬷嬷瞥了她一眼。
然后压低声音道:“王爷疼爱是格格的福气,还不麻利给格格装扮好?好歹赶得及给王爷奉一盏茶也好。”
这是规矩。
兴许是在宫中见过荣太妃的兴衰,何嬷嬷总是很稳得住,再多的偏宠,也不会让她昏了头,总想让温晚稳着点儿,方能长久。
恃宠而骄,现在自然可以。
可是以后呢?
深宫重重,哪个真的笑到最后了?
含珠小心的露了个笑,对着何嬷嬷屈膝一礼,权做自己说错话了的赔罪。
倒是不执拗,也肯听话的。
穿戴整齐,梳洗过后,温晚就出来了,弘历已经换了衣服,炕桌上的折子也撤走了。
温晚浅浅一礼,然后亲手从春然的手里接过茶杯,放到弘历面前。
“王爷请用茶。”
弘历瞥了眼何嬷嬷几个,而后拍了拍身侧,示意温晚坐到自己旁边来,“太医说,你脾胃虚弱,晨起不可饮茶。”
“想必馋的很罢?”
温晚不情不愿的点头。
弘历笑着端起杯子,递到她的唇边:“老规矩,还是只能一口,不可贪多。”
不同于昨晚,猫儿似的舔一舔,温晚看着那杯子,抬手按住弘历的手指,豪爽的喝了一大口。
弘历哭笑不得:“这是恼了?”
说着怕温晚再抢似的,自己喝了剩下的,方放下杯子。
“我新得的母树大红袍,只三两,都给你好不好?”
温晚不回应,揪着手帕玩儿。
他倒是又心情大好,让吴书来上早膳。
这次就不用分两桌了,菜色也是小厨房准备的,两人用完,弘历眼神不舍的看了看温晚。
“不能再耽误了。”
“我早些回来陪你。”
说罢,就起身走了。
温晚意思意思的送到廊下,弘历在影壁回廊处忍不住回头时,看到她正半抬头,目光看向天空。
他心中大定——终是,困住她了。
富察氏已经用了早膳,坐在炕上听嬷嬷回话。
“福晋,二阿哥寅正起来读书,读到卯正方停,早膳用了两个奶饽饽…”
说完了二阿哥永琏,又说大格格琛姝:“大格格卯正也起来读了会儿书,是刚学的诗经…”
富察氏对两个孩子的学业十分上心,哪怕大格格是个女孩儿,她也是希望她能多读书,方明理知事。
听完两个孩子的事儿,富察氏点了点头。
“到时辰便给他们送些点心去,今儿就送那千层酥罢。昨儿那杏儿永琏喜欢?可也不能多食,今儿只给他两个便是了。”
回话的嬷嬷们应了,富察氏摆了摆手,她们便退下了。
屋子里只剩了绿竹伺候。
“福晋,爷方才离开蔚兰苑了这会儿应该出府了。”
富察氏看着手里杯子的茶汤,面不改色,“快马加鞭,时辰倒也不晚。”
绿竹心里叹气,万岁爷自律,最重时辰,爷何曾这么晚去园子。
“温晚初入府,爷难免担心,她又病了一场,身子弱,不知是否不适应?一会儿你亲自去瞧瞧她,宽宽她的心。”富察氏平静的道。
绿竹目光复杂的应下了。
她也想去亲自探探这位温晚格格的性子。
绿竹是看着时辰去的蔚兰苑,没有太早显得急切,也没有太晚给人添乱。
身后还带着两个小宫女,捧着给温晚的一套玉石雕刻的小兔子。
原先温晚甚喜欢这些手把件,弘历在富察氏面前提过一次,还吩咐内务府给特制了几回。
所以今儿这礼物,给的多少带了点亲呢。
快到蔚兰苑时,绿竹一眼就看出了门口的太监,是弘历院里的人,他们的衣服格外齐整,身板儿站的也格外有底气一些。
爷不是去园子了?
难道不放心,留了人在这里?
绿竹心提了起来,偏宠到这份上了?!
原觉得高侧福晋够得宠了,这么一比,差了远了!
至少侧福晋入府第二日,同其他格格一样,都懂事儿的去给福晋请安的,且是爷的意思!
这位不去请安,也不能说没规矩,毕竟规矩里没有这个,后院只有五日一次请安,今儿又不是,得后日呢。
但爷没让去,还留了人守着!
这是怕谁冲撞了不成?!
已经走到这儿了,没有回去的道理,绿竹只能过去。
近看,两个太监果然是面熟的,爷院子里跑腿的,认得她,先笑了,打了个千儿:“嬷嬷来了。”
绿竹笑:“奉福晋的命,给格格送点小玩意儿解闷儿。”
小太监很乖觉,让开了路:“嬷嬷里面请,我们吴总管是奉了爷的令,给格格送东西。”
原来是吴书来在里头。
绿竹倒不自觉松了口气。
来送东西,总好过是来守着的。
她不禁心里笑自己如今真是不中用了,竟草木皆兵。
面上对两个太监笑了笑,就带宫女们进去了,绕过影壁,就看到蔚兰苑伺候的两个小太监。
一个小宫女立刻上前道:“福晋让来送东西给格格。格格可得空?”
小太监看到绿竹,显然也是识得的,打了个千儿,就进去通报了。
却也只是走到廊下,转让宫女进去。
小宫女进去一会儿,就出来了,紧随其后的是何嬷嬷。
绿竹瞧着虽然眼生,但也立刻反应过来来者是谁,带着笑快步过去,互相见了礼。
何嬷嬷态度极好的迎了她进去,绿竹还未细看屋子如今是什么模样,就被一屋子的人惊了一下。
隔着人群,能看到吴书来站在炕边,低头说着什么,再往前走,方看到温晚。
寻常的嫩绿色衣裳,简单的两把头,头上只有一只镶了米粒珠儿的垒丝海棠花顶钗。
还是肤白甚雪,那场“大病”,似乎还给她添了一分娇柔。
哪怕早就见过数次,绿竹还是在心里叹了一句,这样的好颜色,实在是——
她上前,行礼:“见过格格。”
温晚抬头看她,眼神没有熟悉之意,“嬷嬷请起。”
春然立刻搬了凳子过来,绿竹推辞,先给了礼物,才又推辞了一便,方坐下。
“福晋说,格格原先就爱这些小摆件,所以刚得了,就让给格格送过来。”
温晚的眼神透着喜欢,她刚想伸手去拿,却止住了,起身,对着外头行了个礼:“多谢福晋。”
绿竹跟着站起来,要拦一拦,“格格不必多礼,福晋说,同您相识甚早,请格格不要拘谨才是,若是得空,尽可去福晋那里玩耍。”
“多谢福晋。”温晚又道。
绿竹有心多留会儿看看温晚的性子,但吴书来这么大个儿人杵在一边儿呢,还有一屋子不知道做什么的人,她怎么留?
本来就只是沾了边的屁股又抬了起来,“格格,奴婢不打扰了。”
“嬷嬷好歹喝了茶。”温晚拿着一只兔子笑道。
春然已经端了茶来,何嬷嬷又十分劝,绿竹只好坐了回去。
这时吴书来开口了:“绿竹嬷嬷来的巧儿,正好帮我们看看,这几个摆瓶,哪个更衬这花儿?”
“格格太随和,哪个都说好,听你们的——可难倒我们了!嬷嬷见多识广的,眼光定然是极好的,还请帮帮我们才是。”
绿竹这才光明正大的看了眼人群,前面一排都捧着摆瓶,一个捧着一大束粉色红纹的芍药花,这个季节不该有芍药了,不过圆明园福海边,有一处背阴,花匠们养了不少花儿。
算算时辰,怕是爷刚到园子,就让人采了送来的。
后面一排捧的是衣裳样子,应该还有首饰花样。
再后面贴着高几那里是一排太监,手里都是大小不一的盒子,不知是什么。
绿竹收回视线,笑道:“吴总管可真是抬举我了,我都快老眼昏花了,可不敢在这里出丑。再说,咱们这些人里,还有比您更有眼光的?”
不等吴书来再说,她就站起身,双手捧着茶杯,放到了春然手中的托盘里。
“格格,多谢您的茶,奴婢还得回去伺候福晋。”
温晚放下兔子:“既如此,便不多留嬷嬷了。”
绿竹行礼往后退了几步,何嬷嬷又亲自送她。
还未到门口时,隐约听着吴书来似乎在说:“格格,这芍药花是爷一支一支摘的,可不能等了…”
她装作看身旁的何嬷嬷,往那里瞥了眼。
吴书来弯着腰似乎在哄温晚格格——自从爷代万岁爷理政,吴书来的腰杆儿在后院就没弯这么低过。
绿竹心中乱了一瞬。

见了富察氏,笑道:“福晋,奴婢回来了。”
“钮祜禄格格规矩很好,得了您的赏,起身行了礼。”
富察氏并不意外:“她以前纵使看起来娇娇的,可规矩一直很好。”
“可见得了病,也没有影响她的性子。”
富察氏自然也知道温晚的病情。
她唯一欣慰些的就是弘历没有因为温晚的寻死觅活,而硬生生给了她侧福晋之位。
说明弘历只是偏宠,远不到世祖对孝献皇后那般。
富察氏也觉得自己拿温晚同孝献皇后比十分可笑,但酸劲儿上来,便不是那么容易下去的,总忍不住有些荒唐的想法。
她淡淡笑了笑:“懂规矩就知进退,咱们也省事儿。”
“平日里该如何就如何,一视同仁罢,也不能让别人说我有失公允。”
“福晋说的是,奴婢记住了。”
绿竹心中犹豫万分,但还是老老实实的继续道:“福晋,方才奴婢过去的时候,爷身边的吴总管也在。”
“带了好些人,给格格送东西。有做衣裳的,有做首饰的,都带了花样儿,后头太监们端着的都是盒子,应该是爷的赏。”
“另外,还有一捧芍药花,粉色的,奴婢瞧不出是什么品种。”
富察氏捏着点心的手一紧,落了一点渣子下来,这有失端庄,她便把点心放下了。
“你看不出品种,想必是园子里的花匠培育出了新品种。”
“芍药而已,也不算稀奇。”
果然富察氏最在意的还是这一捧芍药花。
爷赶到圆明园头一件事,怕就是吩咐取芍药来,快马加鞭给温晚送回来,以博美人儿一笑。
芍药而已,又不是牡丹。
富察氏定了定神,重新拿了一枚点心,还未入口,就听绿竹声音迟疑的道:“奴婢临走,隐约听到,吴书来说,那芍药是爷亲手摘的。”
“奴婢想着,吴书来惯会说漂亮话,不可尽信…”
富察氏手里的点心,彻底跌了下去,一桌子碎渣。
她缓缓抽出帕子,擦了擦手。“今儿点心很好,赏。”
绿竹应了,小心的把残渣收拾了,点心也端了下去,却自己偷偷吃了两枚——让点心看起来甚得福晋的心,才让宫女收走。
她知道富察氏此时定然难受的很,但这实情她必须要说,只有让福晋知道所有,才不会让福晋做出错误的判断。
绿竹自己洗了手,又端了一盆温水,里头滴了许多玫瑰汁子,端进去给富察氏洗手。
温热的水,让富察氏如坠冰窟的心好受了一点儿。
“若说亲近,爷同她,自小就亲近,骑马是爷教的,赏画题诗,是爷教的,爷的画里,也只画过她的影子…”富察氏缓缓说着。
只是那时候,她当她是个妹妹而已,熹贵妃喜欢,透露不肯让她入高门为妾,爷那时候也只当个孩子似的哄着她…
是什么时候开始变了的呢?
她竟一无所觉。
可见,爷从一开始就有意瞒住了整个后院!
真是细思极恐。
温晚,可能比她想的,更得爷的心。
年少时太过亲呢的情分,哪怕最初只是兄妹情,但当两人生了情愫,过去的种种,就会随之变了,皆成了情爱浴火里的柴。
“再看看罢。”富察氏道。
“日久见人心。”
绿竹点头:“是!”
“不过福晋,这事儿要不要透出去?蔚兰苑口风紧,旁人怕是难以打听。”
“奴婢知道,福晋您宽和,但若风平浪静,咱们一时半会可看不出人心——”
富察氏平常不屑于这样的手段的,只在在哪个有些手段太不上台面时敲打敲打,维持后院的平衡。
她缓缓洗着手,似有所思。
末了,还是摇了摇头:“不急。”
“后日请安,多少也能看出点东西。”
“且日子长着呢。”
富察氏抬起了手,绿竹拿细布小心的给她擦了擦,又抹了手脂。
“福晋,奴婢说句话,不知对不对,还请福晋不要怪罪。”绿竹行了个礼。
“你这是闹什么!你同我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富察氏嗔怪。
绿竹道:“福晋,奴婢细想了下,您眉心忧愁其实也并非温晚格格的事儿开始的,您有三个月余就不太开怀了,除了二阿哥和大格格过来,能让你欢喜些,其它时候,您都淡淡的,也是奴婢蠢笨,以为用点参汤就能给您补一补的…”
“奴婢想,要不请个太医来仔细看看?”
“奴婢心里觉得您是操劳太多,累着了,太医开个药方,对症补一补才是。”
也就绿竹这样心腹中的心腹敢说这话了。
富察氏听了,竟觉得也有道理。
她谨慎,觉得自己是住在宫外的亲王福晋,又不是宫里头的主位,无事也不爱叫太医来请平安脉。
也是有两三个月未曾叫太医请个脉了。
“过两日,就请王太医来看看罢。”
“是。”绿竹笑着点头。
两人略过温晚这事儿,又说了会旁的话,绿竹就催着富察氏小歇一会儿,她则亲自去看看大格格。
福晋这里消息得的这么详细,是因为绿竹恰巧撞上了。
旁的人就没这运气了。
各处打听的人转转悠悠,也就只得了一个吴书来在蔚兰苑待了大半个上午,还没离开。
有见到绿竹进去的,却也不敢用同一个法子进去,头一个乌拉那拉氏,她对温晚最没什么兴致,根本不会送东西去,高氏也是侧福晋,有资格给一个格格赏,可她同温晚是有纠葛的,就平白多了几分谨慎,故而也不好送东西去,剩下的格格们,都是一样的位分,吴书来在的时候,她们也不愿意去出这个头。
所以,都只能各自酸一句,到底有情分在先,爷偏宠着呢。

吴书来一直陪着温晚用了午膳才走,蔚兰苑的宫人们是又喜又愁。
喜的是爷的重视,愁的是吴书来在,他们在格格那里根本露不到脸,还小心谨慎,一刻不敢松懈,生怕被吴书来抓着错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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