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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修她功德无量/当邪修穿成炮灰假千金(故久如)


“就你一个不太好搞啊……不过先试试吧!不趁着容家争产这事热度正高的时候发布视频的话,等过了这风头,可就没多少人关注了。你都不知道现在网民的注意力有多容易转移,有时候金鱼的七秒记忆可能都比他们长。”嘲讽地说完,墨镜男示意同事们调整一下,给坐到椅子上的齐厚成化化妆,打一下光什么的。
相比于跑掉的蔡来凤,齐厚成的口齿就利落多了。他脸上挂着用眼药水点出来的泪痕,按照安排压低了嗓子装出悲痛到沙哑的感觉,缓缓道:“我叫齐厚成,是一个二十年前不幸失去爱女的可怜父亲。今天为了找到女儿,请大家听听我的故事……”
这样的视频并不需要太高超的拍摄技术,也不需要花多少时间做后期,当天晚上就被墨镜男的团队加工好之后上传到视频上。
事先安排好的水军开始根据分工为该视频转发、评论、点赞,很快便蹭着“容家争产”的热词积攒起了可观的播放量。
随着该视频在网络上迅速扩散,终于,传到了认识容意的人们眼前。
“前辈!”前几天已经成功出院的杜荣拿着手机从他住的403号跑出来,敲响404号的门。“不好了前辈,您爸……不是,您肉身的爸爸在网上露面了!”
他还没忘记之前容意说过,魔修为了诅咒她,在找她的生身父母这件事。当时她说对方应该没门路从茫茫人海中把她的血亲捞出来,但现在,那个血亲他自己蹦跶出来了啊!
对于齐厚成为什么会这个时间出现,杜荣作为个商人只稍微想一下就想通了——不就是为了钱吗?不管当年是故意抛弃女儿,还是无意中把人搞丢,现在这个即将继承豪门资产的女儿都是一座金山,稍有贪念的人都不可能忍得住不是?
想到视频中那个老男人矫揉造作的言辞,杜荣一阵恶心,忍不住又敲了两下门。
门无声自动打开了,他一怔,看见容意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似乎在与谁打电话。他只听到她最后的一句话:“……那就这个周末好了,正巧我这些天有点私事处理一下。”
什么情况,前辈这是要跟谁约会吗?
一个念头在脑海中浮现,又被杜荣摇摇头甩开,他实在是想象不到容意一脸柔情蜜意跟谁说话的情景。
“什么事?”挂断电话,容意看向杜荣。
想起自己的来意,杜荣双手把手机呈上:“前辈,您快看这个视频,有个自称您亲爹的男人蹦出来了,我看他和您那个画像一模一样……怎么办,要不要报警把他保护起来啊?不过要用什么理由报警,警察管不管魔修可能杀人的这种事啊?”
没理会热锅蚂蚁般转圈圈的杜荣,容意将视频看完,笑了一声。
早上的时候她忽然感觉到冥冥中与自己这具肉身相勾连的一根命线断了,那时她就知道,经过自己故意的刺激之后,“容意”的亲生父母已经作出了选择。其母以一种决绝的态度否认了亲缘,斩断了她们之间的命线;其父的那根线却没有任何反应,显然对方有着不同的想法。
而现在,这个热度还在不断上涨的视频,无非是证实她的感应罢了。
“这是我给的最后一次机会,可惜有人没有把握住啊……”
“机会?前辈您在说什么,要不我去保护那个男的?”虽然很嫌弃那个形貌猥琐的男人,但一想到对方的安危与容意相关联,杜荣也只能忍着恶心准备自己上场暂时兼职对方的保镖。
容意看了他一眼:“你保护他?你不会忘了,对手是个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魔修吧?”
杜荣瞬间僵住,他还真忘了。
可总不能因为对方不好对付就直接放弃吧?
“要不您给那边发个函或者交点保护费,请他们把这视频封掉?”他继续开动脑筋。
“你和裘致是共用脑子吗?他也是这么建议的。”容意给杜荣看了眼她刚收到的消息。裘致那边做法很直接,已经直接交钱让下架视频了,只是通过消息告知她一下。
不过经过一天一夜的发酵,这时候下掉齐厚成的那个视频已经没用了,多的是其他网友的转载。
又过了一会儿,容意收到一家本地媒体的来电,想要问她对生父在这个关键时刻出现的看法。对此,她只平淡地回答:“等他能拿出相应的证明以后再说吧。”
得到这个答复的媒体很快就写了个速报发到官号上。
齐厚成蹲点刷了一整天的网,看到视频被以“不实信息”下架时他就知道自己等待的反应来了,再见到容意的回复也丝毫不意外。
他立刻整理了一下衣服,在墨镜男的陪同下,准备前往附近的派出所。

第205章 自招祸端
时值黄昏,街上的行人或跟朋友说说笑笑,相邀聚餐;或拎着刚买的菜,匆匆忙忙赶着回家。
齐厚成看着路边一家高档餐厅咽了口唾沫,心想要不了多久,他也可以进去显摆一番了。就这一瞬间的分心,等到他回神时,却不见了墨镜男的身影。或者说,整条街上的行人仿佛都消失了一样,独独剩下血色残阳挂在街尽头的天边。
心中涌起极度不安的感觉,齐厚成忍不住喊起来:“涛哥,涛哥你去哪了?我们还要赶着办正事啊!”
没人回答,一阵冷风卷起不知谁扔在街上的塑料袋,一时间挡住了他的视线。
下一瞬,待塑料袋飞走后,他面前不到半米处突兀地出现了一个打扮怪异的男人——对方竟然在人来人往的城市大街上,穿着一件长度及地的藏蓝色斗篷!
是现在那些所谓的华服爱好者吗?
想起平时刷视频偶尔会看到的一些古装扮相,齐厚成忍着心中忐忑,不想生事地往旁边让了让。然而斗篷人却没有走开,反而跟着他动了一下,依旧挡在他跟前。
“你……有什么事吗?”一边出声询问,齐厚成一边用眼角余光扫视周围的环境。
此处距离他印象里的派出所已经不远了,如果面前这个怪人意图对自己不利的话,只要拼着反抗跑上几步,就能逃去那边。
斗篷人开口道:“听说你是容意的生父。”
没想到会从对方口中听到容意的名字,齐厚成一怔之后反而冷静下来。他把眼前的人当做是那些想要蹭热度的小网红,给对方的奇装异服找到了合理的解释,立刻又抖擞上了。
考虑到对方身上可能有什么隐性设备正在直播,齐厚成忍下骂人的冲动,装出憨厚老实的模样道:“对,我现在正准备去派出所备案,申请比对……”
“不用,我有更好更快的办法验证你们是否血亲。”斗篷人低笑道。
“什——”问题未及出口,齐厚成只看到男人从斗篷下伸出一只枯瘦惨白的手,猛地按向自己面部。
疑问变为惨叫,齐厚成感觉大脑就像被某种利器快速翻搅一般,剧痛无比。同时与容意有关的记忆不受控制地涌出,包括早年他如何将她卖掉,前几日又是如何受到新闻启发想要认亲敛财的全部过程。
“虽然对凡人的人性不抱指望,但你的卑劣仍然让我作呕。”
伴随着斗篷人的这句点评,齐厚成忽然感到脖子一凉,好像有什么东西划破了他的咽喉。他发出“喝喝”的气音,抬起手捂住不断流血的咽喉,但紧接着他的心口和手腕处也被利器扎破了。
斗篷人松开手,全身血液几乎流干的齐厚成摔倒在地,两眼圆睁地看着眼前奇异的景象——
那些从他体内流出的鲜血并未溅射到四周的地上,而是违背常识地浮在半空中,被斗篷人收入一个玉瓶。
“魂来。”随着斗篷人一声低语,齐厚成的魂魄也如他的血液一般从其身躯中脱离,不受控制地钻进玉瓶中。
一张红色的符纸牢牢封住玉瓶的瓶口,斗篷人把玉瓶收入衣服内袋中,一转身,便如一缕轻烟消散般没了踪影。
血色随斗篷人的离开而散去,大街上又恢复熙熙攘攘的热闹景象,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发生。墨镜男从路边的售卖机上拿取了自己刚买的香烟,往嘴里塞了一根,转过头来招呼齐厚成:“你要不要也来一根……咳咳咳!”
万万没料到之前还好端端跟在自己身后的人,转瞬之间便成了一具满身血洞的尸体,墨镜男被烟呛得咳出眼泪,腿一软摔倒在地,感觉裤子传来一股温暖湿意,鼻腔除了血腥味外,还嗅到了尿骚味。
其他路过的人也后知后觉地发现了这边的异常,纷纷尖叫起来,还有人拿出手机拍摄:“死人了!有人杀人了!快看啊!”
由于这边已经很接近派出所,在群众们的呼喊声中,警方很快便赶到现场。
但除去齐厚成诡异身亡的尸体和吓傻的墨镜男之外,他们在现场再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东西,甚至事后调取路边的监控,也只看到一段模糊的红色,就像设备损坏了一样。
这桩难以用科学解释的凶杀案最终被封锁消息,没有在网络上大范围传播开来。而关于容意生父认亲的相关讨论,也在齐厚成莫名其妙销声匿迹之后不了了之,众人只当是想要博取眼球的家伙在吸引一波关注后,因为拿不出实证,放弃了继续碰瓷。
“这事真不是你做的吗?”石建强前段时间刚好托人在系统中查找过齐厚成跟蔡来凤夫妇俩的信息,因此案发后还被组织内部叫去问过话。他知道瞒不过去,把与容意相关的部分说了之后,一脱身便给她打电话。“另外那边的同事找到蔡来凤问话,她全程只说是齐厚成想要讹诈你,坚决否认与你的亲子关系,你们……”
“大概是她还有一点点良知未泯吧。”简单评价完,容意又道:“我这几天都待在家里没有乱走,你不信可以问一下我的朋友和邻居们,或者查一下小区监控。我只是从容家那边知道自己生父母还在,所以想顺便打听一下他们是怎样的人而已。现在人都还没见到,杀他们对我有什么好处?”
明白的确不是容意动手后,石建强松了口气,觉得自己总算不是帮凶。但接着又担忧地提醒容意:“如果不是你动的手,那你就要小心了,这对夫妻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也没有什么会要他们命的仇家。看这案子的手法处处透着诡异,对方很有可能也会什么奇怪的法术,而且专门冲着你来的!要不,我给你介绍几个大师……”
“啊,不必了,我明天就要参加一个玄学界的会议。到时候,多的是大师可以慢慢认识。”谢过石建强的关心,容意礼貌地挂断电话。

容意所说的会议,召开地点被她指定在一个熟悉的地方,金枇杷酒店。
负责联络各方,促成这次会议的楼续年早早便赶来暮山小苑与她会合,见她依旧是一身休闲打扮,仿佛只是出门聚餐一般轻松,再对比一下家中那些长辈连道袍都穿上的阵仗,一时有些无言。
“时间还很充裕,你确定不再做一些准备吗?”忍了又忍,楼续年终于忍不住在下楼之前提醒了容意。“视情况不同,今天这场会面说不定会动手。”
“我知道啊,所以才定在金枇杷。”反正这家店的老板现在已经跟那个魔修站在一起了,砸他的地盘也不需要愧疚,容意如是想。
感觉彼此的关注点似乎不太一样,楼续年还要再劝,容意却抬手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
“放轻松,我是有分寸的人,不会让局面变得太让你为难的。”毕竟是托了对方帮忙联络此界玄学界的诸多修士,她觉得还是有必要给他一个保证。接着才唤自己收的两个晚辈:“杜荣,卓佑晖,走了,带你们见见世面。”
被点名的两人从401号出来,目光在她与楼续年之间游移了一下,接着杜荣悄悄松了口气。
还以为前辈是被楼少主的皮囊迷惑了,跟对方搞忘年恋,原来只是要开玄学界大会借对方的力啊!太好了,前辈还是他所熟悉的那个一心搞事情的前辈。
但一想到要跟不知道多少个正道的大佬见面,杜荣很快又变得愁云惨雾起来,连带不明状况的卓佑晖都有些紧张了。
一行四人乘楼续年的车抵达金枇杷酒店,远远就看到穿道袍、僧袍和神父服装的男男女女向酒店内走,而服务员们则一脸的懵。
如果不考虑这些人接下来都有可能成为自己的对手的话,杜荣甚至觉得这画面有些好笑。
会议地点正是上次付松搞慈善拍卖会的场所。
得知不需要服务员在一旁看顾后,金枇杷的员工们都松了一口气,纷纷自觉避开顶层——今天这些客人看起来一个个脸上仿佛都写着“宗教狂热分子”几个大字,而且还不是一个教派的,谁知道他们待会儿如果吵起来会不会出什么事啊?要知道,顶楼几个月前才发生过可怕的凶杀案,谁也不想成为又一例案件的受害者呀!
玄学世家及各宗派的代表平时在办理镇宅消灾、堪舆驱邪之类业务的时候多多少少都有接触,此时互相打招呼,氛围看着倒算融洽。
只是楼劲松作为楼家的代表,免不了总是要被别家的多问一句:“楼老,你家那位少主说这次会议可以向大家说明最近忽然冒出的两条灵脉究竟是什么情况,可是真的?您能不能先给我们透个风,该不会灵脉是楼家弄出来的吧?”
对此,楼劲松只能一律回以高深莫测的笑容,让对方自己悟。
楼家搞出灵脉?他们家要是有这本事,还不闷声发大财,把族中小辈和门下弟子都悄悄送进去修炼?哪会搞出那么大动静,引来各方觊觎。
正说着话,一个年轻的修士急匆匆跑进会场,仓促喊道:“不好了,我刚才在楼下看到一个邪气逼人的妖女和楼少主在一起,她是不是听说我们在此聚会讨论处分灵脉的事,所以挟持了楼少主想要分一杯羹……”
“什么?!”
其他代表闻言震惊站起。
他们这些人说起来身后都有一方势力,但若论捉鬼驱邪的话,几乎都领教过楼续年的厉害,如果是连他都无法反抗的邪修,那得是何等可怕的存在?
“以防万一,先备阵!”随着一人提议,其他众人都快速行动起来,各展秘法,在会场中设下一个又一个镇邪的关卡。
仿佛故意给他们准备时间一般,直到他们大功告成,那名年轻修士口中所说的妖女才终于出现在会场门口。
楼劲松看清来人相貌的瞬间身躯一震。
这个少女模样的邪修,不就是之前曾与他在阳泽市警局有过交手的家伙吗?如果是她的话,续年一时大意之下被擒好像也合理……等等,他们这并肩而行的样子似乎不像敌对立场啊?
面对瞬间变得寂然无声的会场,刚走进此地的容意很是从容。
她环顾了一圈,看众人似乎都找好了位置,便开口道:“人都到齐了吗,不会有迟到的人吧?我实在是不喜欢同样的事说多遍。”
“妖女你……”
“嘘,注意礼貌,我可没有先骂人。”对情绪激动想要指责自己的人竖起一指,容意微笑道。“直入正题吧,今天请各位到场,除了说灵脉的事之外,还有一件要事想要告知你们。”
从她的话中听出她竟然才是促成今天这次会面的人,正道众人纷纷把震惊的目光投向表面的组织者楼续年。
就在此时,会场大门忽然关闭,容意脚下则出现了一个泛着猩红血光的诡异阵法!
“这是什么?感觉比邪气还要邪门!”
“不要废话,动手驱邪啊!”
变故生出的瞬间,本来就神经紧绷的修士们再不顾上交流,纷纷拿出自己看家的本事朝容意攻去。
楼续年也没料到会发生这样的意外,见种种符纸和法器朝着容意袭来,他眉头一皱,没有多想便要上前帮忙,结果却被容意一把拨到旁边。
“别插手,我要的就是这效果。”眼神示意刚回神的杜荣二人把楼续年拖到一旁,容意伸手拉过一张椅子坐下,竟然摆出了一副不予抵抗的乖顺模样。
但正道的修士们却没有因为她的态度而大意,一时间,各种念咒声此起彼伏地响起,结成了一层又一层无形的术法之网,朝着容意兜头罩下,与从她脚底升起,并迅速蔓延向她全身的血色诅咒不断抵消。
遥远的彼方,某个隐秘的地下洞窟中,魔修以齐厚成灵魂和鲜血绘制符文,对写着容意生辰八字的玉人落下诅咒,却被一层又一层罡气挡住。
他意外地站起:“怎么会……怎么会有这么多正道干涉?!”

第207章 一举三得
纵使震惊,眼前的局面却由不得这名魔修继续发愣。就在他刚才晃神的短暂时间里,对面那些杂乱无章的罡气已经借着双方术法接触的机会向他所在方位袭来。原本微弱的罡气金光仅有一点点出现在他藏身的洞窟中,已经掀起极大的动静,安静的洞窟里骤然出现如涛声一般的响动,洞壁上更是有层层血浪在翻滚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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